正文 36山澤損 文 / 木莊

    36山澤損

    「匡當!」一聲驚響，碗在地板上碎成了很多片。

    老闆娘陳麗應聲進來：「摔得好啊，瓷碗要變成金飯碗了。張局長這是我們新來的服務員，招待客人還不懂什麼規矩，時間倉促也沒來得及教她什麼，今天頭一次上班，就來為張局長服務。你覺得這個服務員夠格麼？」

    「強將手下無弱兵，能到你陳麗手下做事的人一定懶不了。」

    「這麼說你是讓我留下她了，你可要來多關照關照我小店的生意，人家的第一次可都給了你喲！只要你多關照，不愁瓷碗不變金飯碗。」

    陳麗開玩笑說著，後面還進來兩個服務員，一個盤裡托著幾個菜，另一個托著幾瓶酒。

    這兩個服務員和秦婉穿的是一樣的衣服，天藍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這三個服務員都是青春靚麗的姑娘，個個都很養眼，但相對於老闆娘陳麗的成熟性感，穿著深粉色的套裝只能算是綠葉了。一時間整個小雅間就活躍了起來，綠葉露生機，紅花更嬌艷。

    高風坐在一旁，只是看著這些服務員送上來的酒菜茶水，看有什麼是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雖然男女間的事有點兒懵懂意識，但眼前的這些紅男綠女為什麼不趕緊吃送上來的好東西，只顧你笑笑我笑笑的說話，或是忙著斟酒，還是不懂其中的風情。

    所以等服務員一上菜，高風就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反正這些人都忙著和張局長應酬。雖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絕對都是正宗家養的——雞、蛋、鴨、魚。擱下的油量又足，高風吃在嘴裡滿口鮮甜油膩，這些可都是過年節也難吃上的好東西，就是家裡能養到這些東西，也沒有油來做菜。

    那時河流、溝渠沒有污染，在河裡很容易抓到魚，但家裡都沒有油來煎炒，所以那時農村裡的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送給你魚肉，都沒有油煎——無耐啊！今晚是高風至今為止吃過最好吃的魚肉的一餐。

    局長和酒店老闆娘、服務員都在舉杯推盞，就是舉起筷子也是隨便夾點菜又忙著敬酒。

    高風看到這種情況，正偷著樂呢！你們喝酒，我一人就把這桌子菜包了。可能是最近修煉的原因，高風的飯量也變得奇大無比。幸虧跟著師父，往家裡還賺了些錢，不然就是吃飯都會成問題。這樣吃飽一餐多天不進食也可以做到不餓。

    張局長和陳麗她們酒也提起了興致，可看看桌子上的菜，大家還沒有吃就被吃了一大半。

    老闆娘陳麗看到高風吃意正大，沾得滿臉油光，就挑了一個大雞腿給高風，有意看看這小子的食量。剛才在樓下，這小子就嘀咕餓了，看他這樣一臉的餓象，也不知張局長帶著一個農村親戚小孩在身邊幹什麼？看到他這副食象，心裡就猜這小男孩來混一頓美餐的，不過張局長帶來的也是要招待好，今天這小子的吃相也是令自己大開眼界了。

    高風拿著雞腿毫不客氣，左右開弓，上下撕扯，津津有味的品味著雞腿的鮮美。

    幾個服務員看到陳麗用好奇的眼光看著高風，大家都停下了敬酒，看著高風象餓虎撲食的樣子，又看到一桌子菜大半已下了高風的肚，有的把鳳眼睜大的象銅玲，有的轉過臉在後面偷笑，這小子也太能吃了吧！

    高風聽到大家一時靜了下來，原來大家正面面相覷的看著自己，歡愉的場面嘎然而止。

    高風凝氣感到有一種氣不祥的氣場向這裡壓來，這是第二次顯出的驚象，第一次是張局長手中的那只瓷碗摔到了地上，『匡當』一聲，四下寂靜。當時，高風也確實肚子餓了，想著吃些東西，沒有進一步推演一下要發生的事情了。現在肚中肉飽，就是運起真氣一掃也知這個不祥的氣場就來自這樓上的另一個雅間。

    剛才摔碎的碗片已收拾起來，放在旁邊一個小桌子上，較大的五塊碎片疊在一起，小的四塊碎片放在一邊。高風根據近取其物，發事時間在腦裡起了一卦，是『山澤損』，不好了，趕緊叫局長不要沉在灑歡中，不然馬上就要出事了。

    山是高高在上，澤就是底下的沼澤，澤俞淘俞深，上面的山就會越堆越高，形勢也會越來越險。這個山為陽當然有喻尊者男性，是張局長，底下的澤為兌卦，為歡，為少女，就喻老闆娘、服務員。只要下面的這些女子俞歡，澤就掏得俞深，上面的山張局長就覺得自己俞高，危險就要來臨了。

    只有自己損去多餘的，才能做到否極泰來。就是要讓張局長及早結束和這些少女門的歡愉。

    在樓上另一個包間裡，這個包間要比局長和高風所在的足足大了一圈，裡面近二十來個精壯的小伙子，正喝得高了起來，一個個精神實足。

    這也難怪，高風一上樓就聽到碰杯、划拳的喧鬧。

    「大家別只記得渴酒，划拳了，誰去看一下，老闆娘和她們的服務員到哪去了，好像我們給的不是錢，讓她們來陪兄弟們喝幾杯！」

    「老大說得沒錯，剛才老闆娘不是說了，今天有一個新來的鄉下辣妹子，要來為大家敬酒，不知現在怎麼還沒有來。」

    「老大，還是那個老闆娘正點吧！看那前胸……」一個梳著中分漢奸頭的混混挺著胸學著陳麗走路的樣子，引得滿雅間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對！老大，今天我們不就衝著酒店裡的老闆娘和服務員來這裡吃這餐飯的嗎？」一個長頭髮的混混說道，又接著在老大的耳邊鬼祟的細語，「以前聽說這個老闆娘有局長罩著，現在剛換屆沒了，何不趁現在把她搞定呢？」

    老大被大家說得，小腹低下一股激流湧動。

    幾個混混說著就往外走找老闆娘和服務員。

    高風在另一個雅間已察到這股淫邪之氣向這房間壓來，只是想叫張局長一起走已經來不及了。

    張局長還意興陡起和老闆娘、服務員舉杯推盞，真是禍事臨頭還不知，不過從張局長的面相來看，還是有貴人來相助。雖然張局長認識縣裡不少的權利人物，一個局裡的領導明著和這些混混爭風吃醋還是不便，要是這幾個混混仗著人多和局長對起來，局長定是要吃啞巴虧。

    幾個混混不一會就找到了張局長的這個雅間：「老闆娘，原來你們都在這裡，這也太不仗義了吧！請你和服務員過去，和我們老大、兄弟們喝幾杯怎麼樣？」

    幾個混混嘴上說請，可那口氣卻是不容置疑。那個中分頭漢奸樣的混混像是抓了個正著一樣：「陳姐剛才不是說不會喝酒，原來酒量真不淺啊！」

    混混們眼睛淫邪地盯著陳麗和幾個服務員，好像吃定了她們的樣子，嘴上嚷著：「走吧！走吧！」

    幾個服務員被混混們一盯，都含起了高聳的胸，兩手在前面護著，因初夏的襯衫已是單薄，這樣一盯裡邊的**畢現。

    任是張局長在官場上很會隱忍，在這樣一群青春少女面前也無法冷靜，但動起手來又沒有一點把握。在仕途上混的人動腦多，動身體的時候確實少，也怪不得基層的幹部打趣說：領導就是兩頭動得多的動物，上頭動了整男人，下頭動了整女人。中間身體不常動虛胖了，打架確實不是人家的對手，再說自己的身份也不宜動手打架。

    「各位有話好說，我是這隔壁新到的農業局長，這如意酒店是我單位的鄰居，今天我是第一次帶親戚的小孩來吃飯，請大這家多多關照。」看到形勢不對，張局長只有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看能不能唬住這幫混混。

    「哈哈！原來是張局長，難道只允許你們當官的吃喝玩樂，就不允許我們平民百姓過日子了。我們老大柳哥是縣冶安大隊隊長柳東安的公子，柳哥說了要的東西，我們手下的可不好說話。」那個長頭髮的混混一臉狗仗人勢地道。

    這個治安大隊可是新成立的一個部門，隨著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各種經濟犯罪和社會犯罪也不斷上升，它管著的範圍涵蓋社會各個方面，隊長的權利不小，級別一樣是科級幹部，跟農業局長是平級。所以這些混混根本沒有把眼前的局長看作一回事，畢竟局長身份有時在社會市面上還不敢亂來，否則對自己的仕途影響不好，混混就不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治安隊抓。

    以前老大柳斌就靠著自己一身的橫肉，威震一方，如今自己的老子做上了治安大隊長，那就更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張局長還是被陳麗和服務員迷住了，不知退保自身，不把多餘的美色損去，迷於美色遲早是禍。

    高風眼睛咕嚕，正想法子讓張局長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