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3」不願後悔!機會,交手! 文 / 霄子懿
伊籐光汐子的坦白出賣,完全是出於求生的本能。而周圍的那些男子,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則是因為他們想的太過透徹。因為,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這件事是從伊籐光汐子的口中說出來的,與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聯。
如果成功,歐陽夏莎受到了威脅,他們不但可以渾水摸魚的撿回一條性命,事後還可以置身事外,出賣大人所獲得的責罰,也有伊籐光汐子在前面頂著。就算是不成功,與現在的情況也無半點區別,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嗎?
人性都是自私的,所以,對於伊籐光汐子出於求生的本能所做出的選擇,他們明明有機會,有能力去阻止,卻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
用他們這些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如此一舉數得的好辦法,運氣好的話,不但可以活著出去,而且還不會受到責罰,運氣最差也不過就是現在如此這般了,他們何樂而不為,為什麼不拚一拚,又為什麼要去阻止呢?』
在聽到,伊籐光汐子拿自家的母親和姑姑為威脅自己妥協的籌碼的時候,歐陽夏莎就已經是在咬著牙,故作鎮定了。天知道,她抗的有多麼的辛苦難受,地知道,她心中有多麼的慌張惶恐,而她按耐住這樣的慌張,強裝鎮定,不是她不心疼,不擔心自家老媽和姑姑的安全,不是她不願意拿出一切去交換她們,而是因為太在意了,因為在意,所以害怕由於她的太在意了,反而讓他們處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如果可以安全的換回她們,就是失去一切,歐陽夏莎也是心甘情願的,畢竟,身外之物沒了,她們還可以積攢,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五十年,可是,性命沒了,那便是枉然了,因為,歐陽夏莎知道,哪怕冥界大門還處於封鎖之中,自家老媽和姑姑也沒有能力,抵抗住攝青鬼的吞噬,堅持到自己找到她們的那一刻。
「收屍?時間不多?伊籐光汐子,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之前,歐陽夏莎還可以壓抑住自己的內心,裝作滿不在意的話,那麼,當聽到了『收屍』『時間不多』了的時候,歐陽夏莎就真的是徹徹底底的崩盤,再也裝不下去了。這一刻,那一切的鎮定,那一切的冷漠,都變成了不堪一擊的存在,正如伊籐光汐子所猜測的那樣,她害怕,她不想讓自己後悔,於是便放棄偽裝,本能的焦急卻又冰冷的開口質問道。
「你猜呢?呵呵,如果你要玩,可不要後悔哦?」看出了歐陽夏莎的在意,緊張,伊籐光汐子便以為自己手上掌握了保命的籌碼,有了與歐陽夏莎針鋒相對的資本,可以把歐陽夏莎,任意掌握在手中,於是一改之前的緊張不安,驚慌失措,一臉挑釁的嘲諷著說道,誓要把之前自己所受的屈辱,連本帶利的彌補回來。
殊不知,她的威脅,她的逼迫,才是真正的把自己,逼上了絕路,畢竟,歐陽夏莎至始至終所做出的決定,所想到的策略,都是與常人不同的。如此不同之人,會受到一個她所鄙視之人,所鄙視之血統的威脅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之前,歐陽夏莎還有戲耍戲耍伊籐光汐子,托拖時間的意思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她的心中,便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抓緊時間,救人要緊』。遇強則強,越是威脅,越是反抗,說的就是歐陽夏莎這樣的人吧!
對於伊籐光汐子的挑釁諷刺,歐陽夏莎並未做出任何的回應,不僅沒有回應,反而一言不發的沉默了起來。而歐陽夏莎之所以保持沉默,則是想要讓自己那有些混亂,面臨崩潰的大腦,可以有時間,徹徹底底的冷靜下來。
因為歐陽夏莎知道,越是在這樣生死攸關,非同小可的時候,越是需要保持一個冷靜,清晰的頭腦,否則,一個小小的差錯,一個微不足道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一個自己最不願意,也最不想看到的結果。所以,不管是為了讓自己不會後悔也好,為了姑姑和老媽的安安全全也好,為了給家裡的親人們一個交代也好,此時此刻,她都必須,一定,確定要讓自己的頭腦處於清醒,冷靜的最佳狀態。
「伊籐光汐子,還有你們,本少主給你們一個機會,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說出我母親和姑姑的下落,或者是你們的計謀的話,我可以答應留你們一個全屍,並且不滅你的靈魂,讓你有輪迴轉世的機會,否則一一,就不要怪本少主不客氣的讓你們,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浩瀚天地之間。不要懷疑本少主的話,本少主既然敢說,就一定做得到,哪怕你們是修真上界之人,本少主也可以輕鬆做到。」確定自己已經穩定的達到了平生最理想的狀態,歐陽夏莎這才抬起頭,凝視著伊籐光汐子,以及她四周的男子們,淡定無波的微笑著開口說道。雖然,歐陽夏莎的臉上是在笑,不僅在笑,還笑的很耀眼,看似異常的平和溫暖,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像是平時的敘家常似得,可是,卻沒有懷疑,她說出的,如此頗具威脅性質,威懾力強大的話是假的,甚至這些被歐陽夏莎點到名的人,在她話語落下的瞬間,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有陰就必有陽,有因就必有果,有所謂的聰明人,當然也就有所謂的傻子了。
那些男人們雖然還沒有表態,可是卻看的出來,他們都在思考,在掙扎;思考什麼?當然是歐陽夏莎說出的那段語。掙扎什麼?當然是在權衡,自己主子的懲罰,與歐陽夏莎的懲罰之間,哪一個更加的嚴重了。
不管最後他們的選擇如何,就目前來看,他們都是在認真考慮的,這就證明他們並不愚昧,也沒有單純的擁有那所謂的,為了主子不管一切的愚忠,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人,懂得衡量利益的得失,比對事情的大小。
雖然不太討喜,甚至會因為不太忠誠,招人厭棄,令人唾棄,但是他們卻是真真正正的懂得,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的,相對於那些所謂的愚忠,或者是蠢笨之人,他們更能適應環境的變化,存活的時間,也要長的多的多。
可是有些無腦的蠢笨之人,卻為了那所謂的面子,所謂的紈褲作風,死鴨子嘴硬的出起了頭,就好比,那萬里叢中的一朵花的伊籐光汐子。
只見本來還異常得意的伊籐光汐子,在聽到了歐陽夏莎那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不鹹不淡,不怒不喜的話語之後,便猶如炸了毛的貓咪一樣,對著歐陽夏莎大聲的吼道:「歐陽夏莎,收起你的假好心,滅魂?全屍?我呸,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滅魂就滅魂?本小姐不怕你,還就不稀罕你那所謂的機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就等著給你母親和姑姑收屍吧!嘖嘖嘖,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那噁心的屍體,歐陽少主還認不認得出來了!」
不管是華夏國,還是整個浩瀚天際,從有歷史的記載的開始,『連帶責任』都是存在著的,磨滅不掉的,甚至已經形成了一種遺留下來的傳統特色,不管是在國家的法律裡,還是在大家族的家規中,都包含了這一點,而這一點,也早已經變成了一種烙印,刻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所以,當聽了伊籐光汐子的話之後,那些還在思考的男子們,便收回了思緒,無語看著這個,他們要保護的腦殘,心中便暗道了一聲『不好』!
正如那些男子們所想的那樣,歐陽夏莎聽了伊籐光汐子那滿口的『收屍』『屍體』之類的話之後,不僅對伊籐光汐子有了怒氣,就是她周圍那些男子們,也連帶著,被歐陽夏莎給恨上了,於是對著眾人,表面平靜,實則不怒自威的,嘲諷的笑著開口說道:「呵呵,伊籐小姐,希望一會你還可以堅持這個看法!至於你們,想好答案了嗎?」
「放心,本小姐絕對,絕對,絕對會堅持住自己的看法的,你就放心的等著給你的母親和姑姑收屍吧!」看著表面面無表情,內裡卻憤怒異常的歐陽夏莎,伊籐光汐子好心情的,對著歐陽夏莎玩味的笑著說道。
伊籐光汐子以前從未發現,戲耍敵人,蔑視敵人,看著敵人一步步的接近痛苦,崩潰的邊緣,是如此舒爽的一件事。可是,不久之後,她就會發現,她錯的有多離譜。
「歐陽少主,雖然對於你的提議我們心裡很是心動,也很想接受,可是我們都不是沒有親人的孤兒,我們的親人孩子,都還在那位大人那裡,我們如若背叛,毋庸置疑,那位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抱歉了歐陽少主!」到了這個時候,那群男子們也知道,他們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在他們的轉世機會和親人活命之間,選擇一個,幾人相視一眼,不過瞬間,便做出了他們最後的決定。
對於這群男子的選擇,說句實話,歐陽夏莎是有些意外的,因為,越是懂得生存之道的人,越是參透了生死法則的人,就越是自私,越是冷漠,越是惜命,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這樣的想法,是絕對不可能在他們的腦海裡出現的,哪怕這個『別人』是自己的至親,可是如今,他們卻一一,不用想就知道,他們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看他們之前的猶豫,就知道了。對於這一點,對於與自己相似的,重視親情這一點,歐陽夏莎是非常欣賞的,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歐陽夏莎放棄滅他們靈魂的打算,當然,做出這個決定的歐陽夏莎,並沒有像任何人提起,因為不需要,也沒必要。
「不用跟我說抱歉,你們做的很好。」歐陽夏莎對著那幾個男子,微笑著,發自內心的欣慰著說道。不過欣慰歸欣慰,歐陽夏莎並沒有忘記她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所以,不等那些男子從自己的回答所帶來的詫異中回神,也不等他們說些什麼,便對著冥一他們,嚴肅的命令道:「冥一,冥二……留下一部分人看好那些暗哨和狙擊手,剩下的人,為了避免敵人鑽了空隙,有機可乘,也為了防止漏網之魚,藉機遁走,都給我調成『口』字陣型過來,圍剿生擒他們,不管你們如何出手,下手輕也好,重也好,也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生擒住他們,留下一口氣,可以問話就好。」
「是,主子(老大/莎莎)!」聽到歐陽夏莎的吩咐,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接著在歐陽夏莎的話語落下,不過瞬間的功夫,眾人就調劑分配好了手上的分工,許許多多的黑影子,便朝著歐陽夏莎所在的方向,聚攏了過來,而歐陽夏莎也拿出『祭魂扇』與那些男人,還有伊籐光汐子糾纏了起來。
歐陽夏莎之所以出手糾纏,目的很簡單,明顯是為了破壞掉他們第一時間遁走的契機,拖住他們遁走的腳步,當然,如果能親手生擒就更好。
而伊籐光汐子和那些男人們,從之前的逃離,到看到冥一他們漸漸聚攏來的反擊,其目的當然也很明顯,之前是為了逃跑保命,之後,則是因為逃跑不了,便想反過來擒住歐陽夏莎,給自己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罷了。
歐陽夏莎是為了拖,但也是為了擒,而伊籐光汐子和那些男人們則是為了贏,如此的情況之下,也就由之前的,歐陽夏莎單方面的糾纏,變成了真正的比試。
也多虧了歐陽夏莎實力強悍,這幾年哪怕再忙,也沒有間斷修煉,減少刻苦的程度,否則,五六個修真上界之人,加上一個島國東瀛忍術高手,不被生擒,也會狼狽異常,哪像如今這般,輕輕鬆鬆,打個架好像舞蹈似得,優美,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