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虛影附身小霞 文 / 不懂人心冷
過了一會,那王員外聽得沒了聲息,抬頭一看,眾匪徒皆已倒斃,大喜若狂,直呼神靈保佑,爬起來就拉了小姑娘手要趕緊離開。
那小姑娘卻是不依,「爹呀,咱們不能丟了咱的救命恩人不管那,人家捨生忘死的跟匪徒拼了命,我們要是跑了,那於心何安那?」
王員外卻道:「小霞,不是爹狠心不管,你看看他們幾人都血葫蘆一般,哪裡還有命在?咱們今晚先回去,明天再請得道高僧前來做法超度恩人就是了。」
那叫小霞的女孩兒只是不依,去屍體堆裡把清虛拉了出來,伸指在清虛鼻尖一試,清虛趕緊閉了呼吸,指望她就此放下自己,轉身離去,哪知小霞卻對他爹道:「爹,這荒郊野外野獸甚多,咱們終究不能扔了恩公屍身在此不管,要不然讓那野獸糟蹋了恩公身體,咱們豈不愧煞?」
王員外跺了跺腳,自己女兒的脾氣自己最清楚不過,她認準的事,莫說九頭牛,就是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一咬牙,從他女兒手中接過了清虛,扔到背上就走,嘴裡恨恨的道:「真是女生外向,女生外向那。」
小霞卻不生她爹的氣,又向幾個死去的家丁拜了幾拜,「幾位大叔,天寒地凍的,小霞和家父也挖不動土,今晚是沒法子讓您幾個入土為安了,你們是為我家而亡的,你們身後的家人小霞當善為照顧,你們盡可放心」,言畢將幾個死了的匪徒屍身拖到外圍,護住幾個家丁,想了想,又說道:「幾位叔叔,請你們今晚且將就一晚,明日一早小霞就叫人來把你們幾位屍身運回去,好生安葬。」說完這些,才跟在她爹背後往回走去。
清虛見了暗暗納罕,心道這小女孩倒是心腸甚好,而且行事幾位周密可說是滴水不漏,清虛原本要立刻離去,見了小女孩此番行為,倒是甚感興趣,便打算緩緩再說。
清虛趴在王員外背上,見著老人家甚是體弱,馱著清虛沒走了幾步,便氣喘吁吁連摔了幾跤,只摔得鼻青臉腫,心下不忍,便暗中調節自己身體,漸漸身體輕如鴻毛,那王員外一心趕路,也沒有在意,還當自己忽然力氣大增,暗暗自誇不提。
清虛在他背上,神識一直遙遙罩著小霞,忽然感應到不知何時在小霞背後竟有一道影子綴了上來,那影子極淡,完全融入在夜裡,即使清虛神念如此強大,也只能感應到一點淡淡的虛影,卻也極淡極淡,稍微不留意就感應不到了。
那影子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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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飄的渾不著力一般,速度卻是極快,在小霞身後閃了幾閃,忽的就地一滾,竟融入了小霞影子裡,隨即與影子化為一體,以清虛之能,竟也分辨不出來了。
清虛不由又驚又怒,這種東西自己從未見過,但看那影子卻透著森森鬼氣,絕非善類,不由暗暗警惕,那東西融入小霞影子後便再未動作,看小霞樣子,也不像受了什麼傷害,但清虛仍不放心,暗中以神念反覆觀察小霞數次,甚至暗中以神念滲入小霞經脈內查看,均未覺有異,只好暫且放過。
一路上曾有野獸來襲,卻被清虛遠遠的放出威壓驚嚇跑了,因此,王員外這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連他自己也暗暗驚訝,暗道莫非自己人品高到百獸辟易的境界了?不過,這念頭他倒不會說出來,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信,只道自己幸運。
行了約莫三個時辰,遠遠的望見了鎮子的燈火,王員外爺倆的一顆心算是放進了肚子了。
到了鎮子,早就有老管家領著一眾家丁護院迎候在鎮子邊上,接了爺倆,問明情況後,均道老天保佑,吉人天相,又聽說了清虛的事跡,大家都誇是義士,趕緊把清虛接了過去,老管家過去查看,卻見清虛傷口處的血早已止了,又摸了摸清虛脈搏,似乎隱隱約約還有脈象波動,趕緊報告了老爺,又延請郎中為清虛醫治。
郎中過來看了清虛傷勢,亦是搖頭,甚是驚奇清虛竟然至今未死,言道傷勢十分嚴重,隨便開了一個止血的方子就走了。
忙了一夜,眾人也都累了,便留了一個丫鬟侍奉清虛,其餘眾人都回房間睡了,小霞堅持要親自侍奉清虛,卻被管家及王員外喝了回去,言道孤男寡女豈可相處,只好在清虛旁邊收拾了一間房子,便於隨時來看。
一夜無話,清虛運轉心法,那點傷勢其實早已好了,只是若現在就下床活動自如,不免太驚世駭俗,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太過吸引眼球。
清虛不想這樣,因此,仍裝作昏迷不醒的的樣子躺在那裡,但相比昨天,氣息雖然仍然若斷若續,卻顯然大有改善的樣子。
一大早晨,小霞過來探望,見清虛被扔在那裡身上血跡斑斑,蓬亂的頭髮上,除了灰塵草屑,還有些暗紅色的血塊糊在上面,丫鬟卻在旁邊打盹,大怒,臭罵了丫鬟一頓,那丫頭委委屈屈的道:「小姐,這個人也不知是打哪裡來的叫花子,身上又髒又亂,跟個死人一樣,我哪敢近前?」
小霞氣的瞅了那丫頭一眼,不再多說,自己上前去,先摸了清虛脈搏,發現清虛雖然氣若游絲,卻明顯不是馬上要死的症候了,大喜,趕忙叫人去請醫生來診治。
她這裡這麼大動靜,早把王員外還有一眾家人都驚動了,王員外也急急趕來,見清虛邋遢樣子,心下不喜,暗暗皺眉。
來的還是昨日那個郎中,為清虛把了脈,又查看了清虛傷勢,言道清虛傷勢過重,目下雖然有些脈搏,但若沒有續命靈藥,只怕很難真正活轉過來。
眾人問都有那些靈藥,那郎中搬著指頭數了起來,什麼千年老參、萬年靈芝……那王員外畢竟只是一偏遠小鎮上的一個土財主,哪有這等物事,只能搖頭歎息。
待送走了郎中,小霞卻拉著王員外進了一間靜室,對王員外道:「爹呀,我們這次去拍得的回元丹不就是用那萬年靈芝練就的麼,給他吃了吧。」
王員外聽了大怒:「你個丫頭不知進退,這回元丹是爹爹拼了性命去換來的,還有大用,豈能隨隨便便給予一個來路不明之人?此事以後休要再提,否則,家法伺候」。言畢氣沖沖的走了。
小霞獨自尋思了一會,跺了跺腳,又來到清虛臥室,只見清虛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自昨日至今卻是湯水未沾,再看清虛蓬頭垢面的樣子,暗暗心酸,眼圈兒霎時紅了,叫下人打了水,親自跟清虛擦臉,那些過長的毛髮全被一一剪除,忙活了半天,總算將清虛頭面部擦洗完畢,鬍鬚也刮得乾乾淨淨,頭髮梳洗擦拭乾淨後就那麼散在腦後,不再遮住臉面,只是收拾頭面部就足足花了兩個時辰,小霞累得腰酸背痛,卻咬了牙忍耐,礙於面子卻無法親自為清虛擦洗身子,又使喚人叫來了個老媽子,幫助丫鬟給清虛擦洗身體,換上一身乾淨的袍子。
待一切搞定之後,小霞過來,見清虛收拾的乾乾淨淨,躺在那裡,眉目清秀,鼻樑挺直,在昏睡中抿緊了嘴巴,雖然然臉色蒼白頗有病色,但躺在那裡一股親切般的氣息自然而然的發了出來,既有讀書人的溫潤,又有武者的霸氣。
想起昨夜,清虛一人獨戰眾匪,任敵人亂刀穿刺自己身軀卻一聲不發,反而盡殲眾匪徒,不由暗暗心折,心道,這才是驚天動地的大丈夫,那些管家護院與之相比,簡直如螢火之蟲於皓月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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