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1章 巨獸的屍骸 文 / 誒呦喂
發瘋的戰象繼續向著自己陣營的左翼撞了過去。鑲嵌著長刀的象牙猛地劃過另一頭戰象的頭顱。在戰象面甲上擦出了一陣火星。然後，發瘋的戰象又猛地撞了過去。將側面那頭戰象撞得東倒西歪。
被攻擊的戰象怒吼著，也向著瘋象撞了過去。兩頭巨獸的象牙絞在一起。而後，瘋象的象牙恰好對準了另一頭的嘴巴——象牙上的長刀一劃，便將另一頭戰象的舌頭劃掉了一半。劇痛之下，另一頭戰象也發狂了。
「快，快殺了它，不然的話整個陣列都會被它給衝垮的！」第二頭髮瘋的戰象上。弩手對馭手大聲喊道。馭手眼睛一紅。便將特製的鋼釬猛地刺入了戰象的脖頸處。在一瞬間殺死了發狂的巨獸——只不過，另外一頭馭手已經死亡，弩手也被劇烈搖晃著掉到了地上的戰象，聯邦軍卻沒有制裁它的辦法了……
戰象的衝鋒，發狂，被殺死……這一連串的動作是戰場的縮影之一。除了這一頭發狂的戰象之外，還有另外三頭戰象，在與多頭蜥對戰的時候陷入瘋狂的狀態，隨後被馭手擊殺。刨除這些不談。其餘的戰象的戰績仍舊算是極佳。
在一個照面之後，足有三十幾頭被精心培育，消耗了王國?軍大量的糧食，肉類以及精力的多頭蜥陣亡。看到這一幕，主管這一批巨獸的馴獸師們差點兒沒有心疼死。
不過，在這一輪衝鋒過後，猛犸巨象對決地底多頭蜥的戰鬥便產生了逆轉。在數量上比巨象少了不少的地底多頭蜥反而佔據了上風——只因為它們更加適合近距離作戰。
地底多頭蜥，是天生的獵手，掠食弱小者的食肉動物。它牙尖嘴利，五到七個頭顱都可以化身為舉世無雙的殺器。而與之相比，猛犸巨象卻是素食動物。儘管擁有可怕的獠牙與長鼻。但是這並不能改變它們天然的身份。
與地底多頭蜥比較起來。它們的攻擊方式非常單調，並且不靈活。在沒有衝鋒的慣性作用支持的情況下，象牙利刃無法刺穿多頭蜥正面的厚重板甲。而象牙的高度也不足以對多頭蜥的另一個致命弱點，也就是頭部與脖頸造成傷害。
至於說戰象的另外一樣強大武器，它的龐大體積，以及它的力量。在對抗地底多頭蜥的時候，同樣排不上用場。
這兩樣武器對付一般的人形生物，自然是百試百靈。然而地底多頭蜥無論是體積，還是力量，卻都完全不遜色於戰象。在雙方的猛烈碰撞中。披掛重甲，擁有強大防禦的兩頭巨獸半斤八兩。
與之相比，地底多頭蜥優勢明顯。
得益於較長的脖子，多頭蜥的身高要比對方高出一半。它最主要的攻擊，也就是血口尖牙的撕咬來自與半空中。可以將巨象的整個身體全部覆蓋。所以，多頭蜥可以從容的伸展脖頸，向下咬噬巨象背上的馭手和弩手。將操縱戰象的聯邦士兵擊殺。讓戰象處於沒有指揮的混亂狀態。緊接著，它便可以從容的攻擊戰象頭顱與身體的連接處。也就是戰象的脖頸。
戰象的身上披掛著厚重的鏈甲或是鱗甲。這些鏈甲和鱗甲一直垂到了地上。從兩側保護住了戰象的四條粗壯的大腿。而同時，戰象的頭部，也有按照它的頭骨的形狀一體鑄造的巨大金屬頭套。可以保護它的正面。
這一身鐵甲用的材料，恐怕足以武裝幾個什的重裝步兵。價格昂貴的無以復加。然而，在聯邦軍的指揮官們看來，這昂貴的價格頗為值得。一層鐵甲，足以將絕大多數的攻擊抵消。如此一來，戰象便真正成為了攻防一體的移動堡壘。
如果說，這一身重甲究竟有什麼地方是破綻。那麼答案又兩個。首先，可以從正面使用勾連類的武器鉤砍象腿。然而問題是，正面也正是戰象的攻擊武器所在。無論鋒利獠牙，還是粗長的象鼻。又或者可以人立起來，然後猛地跺下的象足。都是無與倫比的武器。從正面進攻戰象幾乎是必死的任務。
而後，便是第二個破綻。那就是戰象的脖頸處。
與絕大多數的哺乳動物一樣，巨象的脖頸處，也就是頸椎處如果遭受重創，那麼幾乎是必死。就算不死，也會出現高位截癱的症狀。而對於一個戰士來說，全身癱瘓與死亡可以說是近義詞。
儘管聯邦軍也有研究過，是否要給戰像帶上金屬項圈，或者類似的東西以抵消這個缺點。但是在試驗過程中，無論是任何一種形狀的護具，都遭到了巨象們不約而同的抵制。裝備了金屬項圈的戰象會變得暴躁不安。更容易被激怒。並且失去控制。所以，在權衡過後，聯邦軍僅僅在脖頸處添加了一層輕鏈甲，聊勝於無。
這一層輕鏈甲連接著戰象的護面甲以及身體的重型鏈甲。雖然不能說一點兒用處也沒有。但是對於地底多頭蜥來說，還是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多頭蜥們的幾個腦袋連續不斷的進攻。很輕鬆便能將那一塊輕鏈甲撕破，然後便是那裡的皮肉。只要幾輪撕咬。劇痛的戰象便會失控，發狂。再接著幾輪撕咬。被扯斷了神經，頸椎位移的戰象就會死亡，或者癱瘓。最終的勝利便歸那冷血的食肉動物所有了……
就在戰象與多頭蜥蜴鏖戰的同時，半空中，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空軍與聯邦空軍也展開了激戰。飛龍、獅蠍、獅鷲與飛馬在一個照面後，便相互發起了衝鋒。法師與騎士們都拚死攻擊。各種魔法劃過的軌跡，爆炸時產生的光亮照亮了夜空。慘叫聲不絕於耳。大批的飛獸與騎士的屍體與屍塊，血液像是下雨一樣跌落到了地面上。
儘管極不情願，同時也知道自己不是王國?軍空氣是的對手。但是在蕾比莉雅的軍令強行逼迫下，這些平素裡驕傲的，自以為是的，高人一等的聯邦空騎士們最終還是像一般士兵那樣。開始掙命了。
儘管在之前的空戰失敗後，聯邦空軍經過了緊急訓練。空騎士們臨時配屬了加長騎槍，並且開始試著在空中衝刺。但是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這一點兒訓練根本就做不出效果來。甚至往往事與願違。
早已經習慣了在安全距離翱翔，使用重弩攻擊敵人的聯邦空騎士們，再次回到了被他們拋棄許久的衝鋒戰術之後，一個兩個的都很不習慣。而這不習慣的代價，便是他們的生命。
半空中四散紛飛的羽毛，血肉與人體，其中有大半——不，應該說五分之四，有五分之四來源於聯邦空軍。雙方的戰損比是四比一甚至更大。
這個看起來稍顯得有些離譜的戰損比，已經是聯邦人能夠爭取到的最好的成績了。甚至為了獲得這個成績，聯邦的空騎士們已經不顧一切，變得瘋狂起來。其中幾名空騎士在升空之前暗地裡在懷裡面揣了魔鬼火。然後在空戰失利後毫不猶豫的引爆，連同身旁的一名王國?軍空騎士一齊死了。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的聯邦戰鬥法師們同樣透露著瘋狂。這些戰鬥法師再沒有所謂的「距離」與「安全」的概念。他們總會被暫時有空的王國?軍空騎士抓住機會，而後擊殺。又或者被戰場上的流矢射中。尊貴的身份，高人一等的姿態以及矜持之類的東西。隨即被他們丟到了九霄雲外。
只要能擊殺敵人怎麼樣都好。在這樣的思想引導下，這些戰鬥法師們經常會趁著己方空騎士，與對方空騎士纏鬥的時候，無差別的釋放火球，閃電魔法。集中攻擊。然後將敵人和自己人一齊殺死。
在血腥的廝殺之中。殺紅了眼的聯邦軍已經不顧一切了——這也是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保持自己的空域，不被王國?軍空騎士奪走制空權的原因所在。
空中，空騎士和戰鬥法師們浴血奮戰。地面上巨獸在猛烈的撞擊與撕咬。王國?軍與聯邦軍的戰鬥，就此進入了白熱化！
「空軍指望不上了啊……」梅爾在觀察了一陣子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己方唯一一項對對手能夠造成威脅的，絕對優於對方的部隊，就這樣失去了效用。也就是說，己方本來就不是很高的勝算再一次下降了。
在這之後，梅爾又觀察了一下兩翼的戰局——與她所想的一樣。在將所有的巨人、巨獸部隊投入正面之後。在普通軍隊的對決領域，己方仍舊不是聯邦軍的對手。
在白晝的時候，與附庸國部隊以及傭兵部隊作戰，顯得游刃有餘的王國?軍部隊，這一會兒已經陷入了苦戰之中。已經奮戰了數個小時之久，幾乎沒有休整的士兵們，在面對聯邦軍的生力軍時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兩條陣線，全都呈現出被壓制的姿態。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