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9章 不耐煩 文 / 誒呦喂
在夜裡。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梅爾的指揮也變得更加困難，並且更加耗神。與之相對的，擁有極佳視覺的蕾比莉雅卻慣於在夜晚視物。幾乎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應。不過因為夜晚，旗語無法使用的緣故。所以聯邦軍的指揮也變得有些不靈便。
在這樣的情況下。戰鬥更多的靠的是前線指揮官的自覺。在察覺到前方的兵士不妥的時候，就要果斷向前支援。而在察覺到己方兵士不妥的時候，也要果斷向後方的友軍尋求支援。
在這一點上，王國?軍做的要比聯邦軍更好一點兒。在舉世無雙的蕾比莉雅?格蘭諾瓦的調教下，她麾下的將軍們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群唯唯諾諾的應聲蟲。判斷能力與決斷能力都直線下降。而王國?軍的指揮官們卻總會被萊昂放手，以培養其能力。
原本，在雙方指揮官都能夠掌控戰局的情況下。王國?軍與聯邦軍比拚的是雙方指揮官的綜合能力。梅爾自然遠遠不是蕾比莉雅的對手。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比拚的，便是雙方的前線，基層指揮官的能力了。在這一點上，王國?軍遠遠勝過聯邦軍。在得到了梅爾的授權後，兩個槍騎兵團在聯邦軍攻擊的間隙發動了衝鋒。打出了一個不錯的成績。
儘管蕾比莉雅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王國?軍的騎兵集結。並且命令傳令兵過去，要求前線指揮官有所防備。但是還是遲了一步。無具裝的胸甲槍騎兵部隊的衝鋒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聯邦軍來不及反應。夜幕也給予了槍騎兵更好地保護。同時也讓他們造成的恐慌與混亂增加。
在黑夜之中，需要極佳配合的波段式衝鋒無法完成。因而王國?軍的騎兵團盡可能將陣列拉開。以便讓攻擊範圍盡可能的擴大——緊接著，騎兵們便端平騎槍，向著黑夜之中，正緩步的向他們的陣線前進的聯邦軍發起了衝鋒。
鐵蹄震撼之下，排列成騎兵牆的王國?軍槍騎兵瞬間衝垮了聯邦軍的數個連隊。遭受重創的連隊則是被擊垮連隊數的兩倍以上。被騎槍刺穿。被戰馬掀翻。被踐踏成肉泥的聯邦軍士兵在兩千人以上。由此產生的連鎖反應，使得左翼的附庸國部隊一條陣列，幾乎全線崩潰。甚至連督戰隊不分好歹的屠殺都無法挽救頹勢。
在這之後，王國?軍的左翼發動了一次反攻。總共二十個連隊的步兵，近三千名士兵投入了這一輪反攻之中。夜幕之中，標槍、弓箭與弩矢呼嘯而過。而後步兵盾牆迅速推進。幾乎差一點兒就打垮了王國?軍左翼的附庸國部隊——在聯邦正規軍投入戰鬥之前。
總數超過五千名聯邦士兵的趕到，彌補了缺口。同時迫使潰逃的姿態停止了。這些兵士們幾乎沒有警告，就向著潰逃的士兵們發動了致命的攻擊。無數潰兵的腦袋被砍了下來。然後插在了矛尖上。豎在地上，以警告那群潰兵最好小心一點兒——這裡面包括五位王子，上百名貴族。甚至包括一位國王——儘管他大喊大叫著表明自己的身份，但還是被那群如狼似虎的王國?軍士兵砍掉了腦袋。
「早知道的話，還不如在聯邦大軍開到的時候拚死一戰。就算是敗了。好歹死得比這個好看……」在臨死之前，那名附庸國的國王忍不住這樣想。
死不瞑目。
一頂戴著王冠的頭顱，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這個，更能夠震懾人心的東西了。在恐懼的作用下，聯邦軍左翼以最快的速度穩住了陣腳。潰兵們被聯邦軍的士兵充當的督戰隊逼迫著。不得不轉過頭去，與王國?軍拚死。
雖然說，對方已經恢復了戰鬥意志，這一仗恐怕不好打了。但是丟盔卸甲，陣型混亂的敵人。仍舊是大好的攻擊目標。在權衡一番之後，梅爾還是下達了命令：
「槍騎兵。」
在梅爾一聲令下之後，又有兩個團的槍騎兵步入了戰場。而後向著陣型混亂的附庸國部隊發起了衝鋒——但是，等待他們的並非驚慌失措的可憐農兵。而是早有準備的塞種輔助騎兵——數量是，三千名。
一整個輔助騎兵聯隊被蕾比莉雅投入到了戰場上。隨後擋住了王國?軍的槍騎兵衝鋒——儘管這也讓輔助騎兵部隊損失慘重。但無論如何，這個結果也要比整個左翼陣列崩潰好的多。
在槍騎兵與輔助騎兵鏖戰了一番後。附庸國的部隊撤回了後方。代替他們位置的，是兩個王國?軍的整編步兵聯隊。接近一萬名精銳盾矛步兵組成的步兵方陣，足以抵擋絕王國?軍的絕大多數攻擊。
就這樣，儘管不情願。這一輪反攻還是虎頭蛇尾的結束了。王國?軍的步兵與騎兵部隊都狼狽的返回了自己的陣線。重新開始防禦。
「如果我手上有足夠多的部隊的話……真是該死。」眼看著自己精心策劃的一輪反攻。最後卻以這樣可笑的方式收場。梅爾心裡面難受的要命。然而這已經是王國?軍能夠做出的，最好的成績了。局部的勝利完全無法彌補王國?軍整體的頹勢。
特別是在蕾比莉雅認真起來之後。
她覺得這場戰役拖得時間已經太久了。她，聯邦最優秀的將軍，甚至很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優秀的將軍之一。竟然會被拖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被少於己方三倍數量的敵軍拖住。整整一天鏖戰過後，竟然還是沒辦法突破對方的陣線。
對於戰況覺得不滿意的，不單單是梅爾。蕾比莉雅同樣對此頗為不滿。
在短時間的驚訝之後，她便反應了過來。目前與她交手的並不是萊昂。而只是一個冒牌貨。她不需要錢就她，也不需要讚美她。與之相反。如果產生了負面情緒的話。她理所當然的可以無所顧忌的發洩出來：
一場兵力對比三比一的戰役。打了一整天竟然也沒能分出結果來？而且還讓對方打出了一波反擊？這對於蕾比莉雅來說，是個不可接受的恥辱。
儘管仍舊擔憂萊昂的狀況。擔心如果把這支部隊消滅了的話。那麼最終萊昂很有可能會不會來。但最終，在憤怒與羞恥感的衝擊下。蕾比莉雅還是做出了決定——不再繼續拖延下去了。徹底的決定這場戰役的勝負好了。一口氣，將對面的敵人全部解決。
「大不了，在這場戰役之後裝病一下吧。裝病。然後命令部隊後退。再命令潛伏在諸國境內的間諜發動。宣傳這個消息……同時招降格羅德諾與米迪亞兩國的事情也要放緩。這樣一來，多半就可以……嗯，是的，多半就可以讓萊昂不那麼擔心了。」
在為自己的計劃找好後路之後，蕾比莉雅隨即下令：
「使用，猛犸。並且命令巨人傭兵出動。」蕾比莉雅深呼吸。而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空騎士全部升空。戰鬥法師團出動。掩護住巨人傭兵與戰象部隊的上空。告訴他們絕不許逃走。即使死，也必須死在戰場上。任何一個逃亡者。我不管他的身份、地位是什麼。我都絕對會讓他付出代價——他自己，他的家族，他的親朋好友。我會毫不留情的殺光與他有關的每一個人。哪怕是他家裡養的一條看門狗！」
在蕾比莉雅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傳令兵們只感覺自己的脖頸發冷。所有的傳令兵都可以發誓。這種從骨髓中滲透出來的寒意，與初春的夜晚，這個滴水成冰的溫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完完全全的來源於他們面前，這位相貌接近完美的女將軍。
不過，與這群膽子小的傳令兵不同。不少聯邦將軍，軍官們在聽到了這個命令之後，表現與他們截然相反。
「總算要開始了麼？真是，也該做出點兒樣子來了。這樣的戰爭根本就不像話。」
伴隨著這樣的聲音。聯邦軍的一支王牌。由一百二十頭披掛重甲的猛犸巨象，以及五百名披掛重甲的巨人組成的，冷兵器時代最強大的突擊力量登場了。
在他們的上空，是超過五個連隊的空騎士，以及接近三百名戰鬥法師。
這一支部隊，便是北地貴族聯邦東部軍區。蕾比莉雅在數年前，擊垮了前三王同盟之後，利用他們手中的資源組建的一支強兵。
在黑夜也掩蓋不住的巨大身形的影響下，在震撼大地，讓人覺得簡直像是地震了一樣的腳步聲中。這一支部隊解開了附著在身上的變色龍魔法。露出了猙獰的身軀。隨後在正面戰場集結起來。
他們完全沒有掩蓋自己的戰術的意思。或者說，他們認為以他們的實力，完全不需要任何的遮掩以及所謂的戰術。只要簡單粗暴的衝過去。就可以獲得勝利……
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的確是這樣。
「他們怎麼能——不是說巨象無法使用嚴寒天氣的麼？為什麼他們可以——」眼看著這一幕。梅爾的眼睛都直了。心裡面充滿了「不可能」這樣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