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9章 崩潰的正面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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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正面碰撞在一起的前鋒步兵。
格瑞布羅德標準化的職業部隊，是以二比一的配比組成的，戟兵與盾矛手組合的小型連隊方陣。在戰術靈活性方面也要比對方三百到五百人的，按照貴族領主不同劃分出來的封建方陣更強。在交戰伊始，汗國步兵就很輕鬆的壓制住了卡提爾雜亂的常備私兵與農兵。
汗國方陣中配備堅固大盾的盾矛手們，無論面對何種步兵的衝鋒都可保持陣線不失。
即便是身穿胸甲，頭戴羽毛氈帽，身穿條紋泡沫套袖裝與灰色披風，手持大劍的大劍士，還是披掛鱗甲，手持長柄月刃斧的重裝斧兵，都無法在第一時間攻破他們的防線。
在用盾矛手抗住了對方一輪衝鋒後，伏在盾矛手身後的戟兵將會發力。揮舞著長戟，從盾矛手空出的縫隙處發動攻擊。
他們或者對準敵人當頭猛砍，又或者對準脖頸，胸口，腹部要害猛刺。也有的刁鑽狠毒的用戟上的倒鉤鉤挑對方小腿的。
在這樣的攻擊下，任何敵人都會顯得手忙腳亂。劍術較佳的大劍士們暫時還可以守得住。但是做慣了一錘子買賣，無腦衝鋒的重裝斧兵通常武技不佳，大多無奈陣亡。
面對對方衝擊步兵的時候，盾矛手與戟兵組合發揮出了極強的威力。同樣的，在面對對方盾矛手、劍盾兵的時候，這個組合的力量仍舊強的可以。
配備大盾長矛的前者攻擊力不足，極難攻破格瑞布羅德的陣線。因而只能被動防禦。而配備標準圓盾或者扇形盾的後者更適合複雜地形的亂戰，而不是陣列會戰。武器長度的先天劣勢讓他們很難抗衡配備了長柄武器的盾矛手與戟兵……
除此之外，在陣型，配合上，聯軍全面劣勢。在能力方面，聯軍參差不齊。很容易被格瑞布羅德人發現弱點，猛力打擊，撕開缺口，而後全線崩潰。
在戰線正面，卡提爾聯軍的精銳，那些僱傭兵，常備私兵都很難阻擋格瑞布羅德的步兵方陣的攻擊。在兩翼，怯懦無能的農兵們自然更頂不住壓力，節節敗退。
即使是有大批的督戰隊在後面拼了命的砍人頭，也頂不住潰逃的趨勢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
到最後，當第二批塞種騎兵就位後，威脅到對方兩翼的時候。用不到他們衝鋒，只是單單一個亮相，再加上一陣炸雷一樣的馬蹄聲，這些農兵們就再支撐不住。不管督戰隊如何努力，都再不肯呆在原地作戰，一股腦的轉身逃跑了。
卡提爾的陣線趨於崩潰。
與此同時，半空中又有變化。一陣怪風「忽」的刮過後，半空中豆子大的雨點兒忽然變成了鴿子蛋大小的冰雹，劈頭蓋臉的向著交戰雙方砸了過去。
春夏之際，北方草原上雷雨中夾著些冰雹。這本是相當常見的事情。只不過，這一場冰雹砸得地方倒是寸了——
當時，距離正面戰場不過三、四百米的萊昂一個愣神，臉上就挨了一下狠的。砸得他「絲」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身旁怯薛百夫長哲別眼尖，連忙遞過了一頂頭盔，萊昂順手接過去戴在頭頂，聽著零星的「辟啪」聲響，這才鬆了口氣，繼續注視戰場。
「真疼啊……這個，也沒有鏡子，不知道是不是青了……」，萊昂一邊這麼喃喃自語，一邊偷眼看向身旁的雪羽。只見到她仍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但是照著她砸過來的冰雹卻都在距離身體半米左右的地方碎成了渣滓，心裡面略有些不甘，同時又鬆了口氣。
萊昂的內心很矛盾，既想要看著平時酷酷的雪羽被冰雹砸的哎呀哎呀叫，又不忍心傷了她……不過對於前線，那不管是敵方的還是己方的士兵，他心裡面就只剩下幸災樂禍了。
「風向對我方有利，並且我方兵士甲冑齊全，更都配備了頭盔。冰雹砸下來影響不大，與之相比——」
——與之相比，迎風列陣，又沒有全員配備頭盔的卡提爾貴族聯軍吃得虧就太大了！冰雹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當時就將不少人打的發懵。死倒是不會死。但是砸得生痛，乃至砸暈了的卻有不少。格瑞布羅德人趁勢進攻，本就有些支撐不住的常備私兵幾近崩潰，也就在這個時候，陣列邊緣的卡提爾人忍不住喊叫了起來：
「騎兵！！！」
卻是部署到位的塞種輕騎兵、槍騎兵發動了衝鋒，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匹駱駝。
在汗國鐵騎的衝擊下卡提爾貴族聯軍第一陣列，超過兩萬名兵士，徹底崩潰。兵士們爭先恐後的轉過身去，四散潰逃。
「第二陣列，穩住！盾矛手護住陣列兩翼，餘下騎士與扈從們不得妄動！！」
眼看著第一陣列再無挽回的可能，康德公爵馬上如此下令，追及第一陣列被輕而易舉攻破的漏洞，將兩支盾矛部隊派到了陣列兩翼，以防備塞種鐵騎的側翼衝擊——不過這很快被證明為，是多此一舉。
與此同時，格瑞布羅德第一陣列四十個連隊冒著大雨戰鬥了這麼長時間，也非常疲憊了。萊昂將他們換了下來，第二陣列四十個連隊的生力軍派了上去。
同時，又將第三陣列的大地精輔兵抽出了二十個連隊，分在主力左右兩翼，以彌補陣列寬度不夠的劣勢。
雙方兵士淌著泥雨血水前進，隨後又戰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由於大雨的緣故，草原上的積水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這一戰不比當年在桑干河畔，與塞種人叛軍的那一戰。那一戰戰場旁邊就是桑干河，地勢最為低窪，最能蓄水。所以一場大雨過後桑干河水位陡漲，但是河道兩側卻沒有多少水窪。
而這一戰的戰場周圍卻沒有像桑干河一樣，可以蓄水的大河大湖。
雨水落到地面上就走不了。一些地勢低窪的地方已經變成了臨時的湖泊，平地上也有沒過小腿的積水。積水下面的土地變得泥濘不堪。再沒有騎兵馳騁的可能。
為了防備污水泡爛了馬蹄子，汗國的塞種騎兵們連忙下了馬，牽著馬匹向著四周地勢較高的地方跑了過去。後隊的大地精僕兵也馬上行動了起來，將大量氈毯拿了出來，給馬匹蓋上，以防止熱量流失以及天上的冰雹。
天氣的惡劣，在之前幫了萊昂的忙，這一會兒卻又坑了萊昂一把，將汗國最犀利的騎兵部隊廢掉了。同時，大雨沾濕了的復合弓開裂，弓弦變軟，也讓汗國引以為傲的射手部隊無法施展。一來二去，等於是廢掉了汗國超過一半的戰力——然而
然而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格瑞布羅德部隊，仍舊能夠憑借這只有一半的戰力死死的壓制住卡提爾人！
格瑞布羅德主力步兵一如既往的好用。盾矛手加上長戟兵的王道組合，組成的密集方陣戰力驚人。對上卡提爾人，無論是私兵主力還是農兵都能取勝。
與之相比，大地精輔助兵的戰力不佳，裝備略有遜色。但是其紀律性與訓練程度，戰鬥經驗仍舊略勝卡提爾常備私兵，對付徵召農兵更是輕鬆。格瑞布羅德士兵用兵士戰鬥力的優勢，填補了數量的劣勢。
因此汗國的第二陣列，雖然只有六十個連隊，八千兵士，卻能將對方兩萬餘兵士壓得節節敗退——雷霆轟鳴之下，格瑞布羅德大軍猶如壓路機一樣前進，緩慢，但堅定不移。比汗**隊多將近三倍的卡提爾人被死死的壓制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就這樣，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格瑞布羅德軍隊的優勢不斷地擴大，陣線不斷向前推進。與之相對的是卡提爾聯軍。他們的陣線不斷萎縮，防線不斷被突破，兵士數量、士氣與體力也不斷被削弱。
戰敗的命運似乎無法挽回。只是因為目前沒有騎兵這種可以一錘定音的部隊參戰，所以他們不會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戰鬥，在參與的兵種單純是步兵，而雙方在兵力上有著極大差距的情況下，近程被放緩到了難以接受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一種「還有希望」、「雖然處於劣勢之中，節節敗退。但是傷亡並不是很大」、「我們還能堅持下去」的錯覺。
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戰鬥所造成的傷亡，要比騎兵那一錘子買賣之後，敵方四散潰逃所造成的還要多。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而這個戰局緩慢帶來的結果。就是交戰雙方的總指揮官萊昂與康德，竟然同時都不爽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隨即，萊昂將餘下的三十個大地精輔助兵連隊，以及休整了些許時間，略微緩過勁來的第一陣列二十個步兵連隊重新編組，組成了一個由六千名士兵組成的陣列，命令他們向著戰場左翼機動。準備進一步的拓寬戰場，並且從側翼壓制，夾擊卡提爾人，以獲得戰術優勢。
而同時，在看到了地面積水泥濘，騎兵無法通行之後，康德公爵也下定了決心。要求餘下的最後一批騎士，以及在第一陣列交戰時，去驅散塞種騎兵後回來的騎士殘部下馬，步行作戰！作為步兵部隊加入到佔據之中！
格瑞布羅德這一批六千兵士堪稱鐵錘。兵力與戰力全都足夠。只要側翼迂迴攻擊的戰術奏效，那麼這一場戰役就等於終局。
卡提爾貴族聯軍餘下一千餘名騎士與扈從卻是奇兵。戰力極佳，但數量不足。不過與正面戰場的距離卻更近。如果應用得當，那麼也很有可能讓正面戰場產生新的變化——這便是交戰雙方下一步的落子，很有可能，也是決定戰局的最後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