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重回地表，一月十五號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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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梅爾這麼問，萊昂又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對她說：
「已經沒有別的了。能做到這三點，就已經算是完成任務了……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做的話，那麼幫我看著一點埃爾那個矮人。我不信任他。還有繼續嘗試找到幽影王座的弱點。但是不要引起黑暗精靈過度的反彈，也不要損失太多的人手。就是這兩點。
哦，對了，還要注意一下。在幽暗地底呆的時間太長。兵士們都有些吃不消。接下來將人類部隊分成兩組，輪流到地表的桑干要塞去休整。期限是十天時間。這個可以與押送被抓捕奴隸的任務結合起來。好了，就是這樣，差不多了，我也該準備走了。」
跟梅爾交代完這些事之後，萊昂就站起身來，準備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我去幫殿下收拾行李。」看萊昂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梅爾也順勢站了起來，說出了這樣理所當然的話之後，就準備與萊昂一齊離開。
「啊……那個，不用了。」萊昂轉過身，制止了梅爾：
「你現在已經是這支遠征軍的最高指揮官了，梅爾。不用再做那種工作了。行禮什麼的有怯薛們幫忙收拾就可以了。」
「可是……他們怎麼收拾的好……」聽萊昂這麼說，梅爾稍感失落，同時也有些不甘心。
「你可別這麼說。那畢竟是格瑞布羅德最優秀的戰士，嗯……也代表他們是最聰明的。」
「可那是兩碼事。」梅爾接著這麼說。但是最後還是沒能說服萊昂。所以到最後，她只能像是受了欺負的新妻子一樣，坐在床沿生著悶氣。一想到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她很有可能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不能再與萊昂呆在一起，梅爾就覺得極為不安。
或許比起「經驗不足」、「才能不夠」之類的理由，「離開萊昂身邊」才是對於梅爾最大的考驗。
……
「所以說我想要那孩子自立一點。嗯，是的。雖然說她那種『沒有我就活不下去』的感覺也挺不錯的。但是果然還是自立一點比較好。」
在前往地表的路上，萊昂與麗安娜女伯爵聊天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在他們兩個身邊，雪羽無聲無息的跟著，讓麗安娜忍不住想要說上一句：
「其實『沒有某人就活不下去的』不只是她一個。」
當然了，因為不能確定，說完這句話之後雪羽這個喜怒無常的小蹄子會不會拔劍出鞘，給自己一下狠的，所以這句話麗安娜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過另一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你從剛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說與那個女孩相關的事情。並且一再強調和感慨她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聽麗安娜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萊昂稍微有點困惑。同時半是喃喃自語，半是對麗安娜詢問：「我真的有那麼說嗎？」在得到了近似肯定的點頭不語的回應後。萊昂微微抬起頭，摸著下巴這樣思考。
「好像……嗯，大概……這個頻率的確高了一點——不過這並不是說明我離不開她。我只是覺得，如果有梅爾在的話會很方便。
你看，她能每天幫我打掃屋子，準備洗澡用的熱水，衣服還有和我胃口的食物。有這樣一個女孩在身邊的感覺很棒，對不對？生活方面的什麼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我也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更加重要的地方去了。」
「你心目中的梅爾就是這樣一個……額，作用？」麗安娜忍不住開口問。
「是啊。」
「……梅爾聽到了的話一定會哭的。」麗安娜一手扶額，這樣說。
不過同時，她也的確安心了不少。
這個時候，萊昂和麗安娜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身旁的雪羽也暗暗的鬆了口氣。
或者說因為雪羽面無表情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這一會兒她「暗暗地鬆了口氣」的幅度還不足以引起面部表情的變化。
話說她總是這麼面無表情的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看看醫生？
總之，萊昂一行人就這樣跟隨著押送奴隸，前往地表輪換休整的遠征軍分隊，重新回到了地面上。感受著隧道前方一點點變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風與氣流的變化，萊昂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重新開朗起來了。
而當兵士們回到地表，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原，淡藍色的天和懶洋洋的太陽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歡呼了起來。有人哈哈大笑著，抓了一把泥雪就往旁邊的同伴身上灑了過去。有的搭著肩膀挑起了舞，甚至有的人跪倒在地，失聲痛哭——回家了。地底世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那種沉悶的空氣，壓抑的氣氛，不見陽光的日子，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受夠了……好像把梅爾一個人留在那裡有點兒殘忍……嗯……真是……」看到這一幕之後，萊昂心裡面又變得糾結起來了。
說真的，雖然說心裡面認可「守護騎士就要向他守護的對象奉獻一切」但是認可和接受並不是一個意思。而接受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和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同樣不是一個意思。
萊昂覺得他和那些其他的「被守護對像」是不同的。就憑他與梅爾的感情，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讓她吃苦才對……
不過……既然之前都已經下了這個命令了……
那也就沒辦法了。
嗯，沒辦法。
難得出了一次幽暗地域，感覺恍若隔世的士兵們鬧夠了，隨即也覺得自己這樣出洋相不是個事兒。馬上重整隊列。押送著新捕捉到的奴隸們，向著桑干要塞的方向前進。而這些兵士們的表現，也讓萊昂暗暗的歎了口氣：
「看起來，對幽暗地底的征服計劃或需要換一種方式了。絕大多數人類都沒有辦法在那種太過壓抑的環境下一直保持高昂的士氣與正常的心理。
在這種情況下人類這個種族基本是無法控制住幽暗地底的。而黑暗精靈的狡猾殘忍，矮人的頑固與無理智的怒火，還有其他幽暗地底的種族，都或多或少的帶有一點兒全種族性質的心理疾病。這一點也證明了幽暗地底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
「那麼接下來……嗯……或者幽暗地底可以不以直轄的方式來控制。我只是控制幽影王座及其周圍的部分領土，以總攬全局。其餘地區則扶持一些小型的附庸國。讓他們保持相互敵視，以分裂幽暗地底的力量。使之無法威脅到地表上的格瑞布羅德。」萊昂心裡面這麼想著：
「而在他們的紛爭之中，格瑞布羅德要擔當裁判，不偏不倚，維持平衡。同時要充當最高領主的角色。要求他們供奉他們的資源，提供人力與其他好處。
那些弱小的種族，如穴居人和地精，半獸人與牛頭怪，他們都將直接成為我的奴隸。為我耕種田產，放牧與開採礦物。而那些較強的種族，如黑暗精靈與矮人，他們則會成為我的附庸……至於那些個體實力太強的存在。那兩條黑龍……嗯，殺掉好了。」
在想到這裡的時候，萊昂略一停頓，隨即遲疑了起來——因為按照「個體實力太強的存在要殺掉」這個理論。黑暗精靈女王，傳奇級別的黑魔法師埃雷菈同樣要歸入「殺掉好了」的那個行列。
但是稍微有點兒捨不得——
並不是說捨不得她這個人。身體啊，相貌啊，黑暗精靈秘傳房中術什麼的——萊昂不在乎這些，真的。他看重的真的不是這些細枝末節啊，表面上的東西。他沒有那麼膚淺。
萊昂看重的是埃雷菈本身的實力——她是一個優秀到不能再優秀，即使是傳奇史詩中也可以佔據一席之地的黑魔法師。是一個能夠壓服無數陰險鬼蜮的黑暗精靈的鐵腕強權者。更是一個可以經營得起一個擁有上百萬人口（奴隸）的王國的優秀行政官員。
格瑞布羅德這個新生的國家正需要各行各業的人才加盟，特別是魔法方面的人才，更是格瑞布羅德所急缺的。
如果埃雷菈能加盟格瑞布羅德的話，那麼汗國的魔法短板將被大大補強——而如果整個黑暗精靈的戰鬥法師團全部投靠了萊昂的話，萊昂要愁的恐怕就是如何再找一批法師過來，平衡汗國的勢力了……
「總該想個辦法，讓這個女人安安心心的為我所用才行……嗯，色誘的效果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原本以為黑暗精靈的女人空虛寂寞冷，應該很好騙來著。那究竟該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孤去跳艷舞取悅她吧？」
帶著這樣的思考與疑問，萊昂回到了格瑞布羅德——這一天，是北地曆法二九八二年一月十五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一個半月之後，南方的卡提爾人就會向格瑞布羅德進發。一支由卡提爾諸貴族組成的聯軍，將會在極北的大草原上與萊昂一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