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章 汗國景象其三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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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除這些新建造的，在萊昂預料之外的小型堡壘群之外。富饒山最多的，仍舊是新、舊修建的一系列工礦業建築物，採用矮人設計師設計，督造的兩座鐵礦，一座銅礦，兩座煤礦，兩座採石場，以及一座粘土礦，一座石灰礦。

    這些礦場因為人手不足，所以都在半負荷運營中。除此之外，富饒山附近還有一座金礦、一座銀礦與一座新的銅礦正在修建中。這主要是為了接下來，汗國的發展需要。

    之前說過了的，因為格瑞布羅德的尚武風氣，軍事化管理，所以北地列國與南方諾亞帝國輸入的各種商品，奢侈品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市場。但是實際上，南方的商人們還有向格瑞布羅德輸出另外一種東西，另外一種非常受歡迎，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作為「商品」在明面兒上販賣的東西。

    那就是貨幣。

    由南方諾亞帝國輸入的，由卡提爾王國以及其他北地王國輸入的的金、銀、銅材質的金屬貨幣充斥著格瑞布羅德的市場。其中以諾亞帝國的貨幣含金量足，鑄造水平高而最受歡迎。不過數量有限，而卡提爾王國因為距離的緣故，所以數量最多。

    最近一段時間，這些金屬錢幣越來越多出現在格瑞布羅德，這個現象原本還不太顯著，同時，原本對於軍事帝國主義的格瑞布羅德來說，狹小的國內市場，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已經足夠。

    但是隨著格瑞布羅德不斷地向外擴張。人口數量與財富的不斷增加，這種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自然顯得過時了。而作為一般等價物的「貨幣」，自然是汗國所必須的。

    所以，這種現象愈發嚴重了。

    金屬貨幣的價值比貴金屬本身高，因而，在擁有鑄幣權力的人鑄造出了一枚貨幣之後，它就等於賺到了金屬貨幣與貴金屬之間的差價。這種隱形的剝削利潤極高，而且毫無風險。

    通常，擁有鑄幣權力的只有國家政府。因此這種貴金屬與金屬貨幣之間的差價，通常被稱之為鑄幣稅。順便說一下，用白紙的話，那麼鑄幣稅的稅率就是百分之百。

    所以，這種充當一般等價物的商品流入多少，就相當於格瑞布羅德為那些王國繳納了多少鑄幣稅。

    這種「隱性」的財富流失，在最近一段時間被萊昂注意到了。他明白，長此以往，就等於是用格瑞布羅德的血肉，去餵養卡提爾王國。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正常的國家應該有他獨有的貨幣才行。

    所以說，為了給鑄幣提供足夠的原材料，銅礦場需要增加產量，金、銀礦藏也需要開採——畢竟貴金屬在這個時代是真真正正的硬通貨，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將貴金屬當做原材料出口的，萊昂只能靠自己。

    「鑄幣場都準備好了吧？」視察這裡的鑄幣工作，便是萊昂此行的目的。在與老柯特就那些堡壘談論了一會兒之後，萊昂就問到了這個問題。之後跟著老柯特去了正在籌備建設的鑄幣場——地底矮人有自己的貨幣系統，對於鑄造貨幣駕輕就熟。再加上萊昂從系統中兌換出的，以他的頭像圖案的貨幣模板，所以鑄幣場的籌備速度很快。在八月中旬就能夠投產。

    「這個，就是我們鑄造出的樣幣，您可以看一下。老柯特一邊陪著萊昂巡視鑄幣場，給他介紹著鑄幣場的各個設備，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萊昂。萊昂打開一看，就看見紅色呢子裡面，六個凹槽內各有一枚與之配套的，閃閃發亮的圓形錢幣。金銀銅各兩個，大小各三個。正面是萊昂的人頭像，北面是賽維昂黑龍圖案，做工精美，質量過硬。完全沒有斧鑿痕跡。

    「大金幣、銀幣和銅幣都有一百克，純度是百分之八十。小金，銀，銅幣都是十克，同樣的純度百分之八十。質量與品相都好。投入到市場之後，肯定會受到歡迎的。」

    「不錯。」萊昂一邊說，一邊將帶有機簧的小盒子「啪」的一聲合攏，隨手交給了身旁的梅爾：

    「投產之後，每天能夠生產多少枚錢幣？足夠格瑞布羅德的日常使用嗎？」萊昂接著問。

    「很抱歉，恐怕還不能。主要是因為人手的問題——礦場，鑄造廠，所有的地方都缺人手。我們每天只能保證兩千枚錢幣的鑄造。」

    「太少了。格瑞布羅德雖然人口少一點，但好歹也是個國家。兩千枚錢幣真是太少了——人手方面我給你想辦法。鑄幣的事情暫時不要對外公佈，等有了足夠的錢幣數量再說吧。鑄幣的順序也注意一下。金幣，尤其是一百克的大金幣少鑄造一些，因為這個在日常流通中用不到太多。主要還是銅幣和銀幣，這兩樣日常用到的更多一些，所以要優先鑄造。」

    萊昂說完之後搖著頭，看著老柯特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不由得這樣想——看起來需要加大對於半獸人奴隸的捕捉力度了。

    說起來，因為大規模的捕奴行動。整個極北地區的野生半獸人數量已經下降到了一定程度，不過，隨著塞種野人所在的西北地區，以及對於黑森林邊緣的開發。半獸人奴隸的供應數量開始恢復，仍舊可觀。同時，萊昂暗暗告誡自己：

    「今後，像是『大型公共工程』這樣的事情少做一些吧。好在極北地區已經平定了，汗國內部的不穩定事件將會減少很多。所以不需要太過控制奴隸人口。

    只不過，人力資源還是有些緊巴巴的……看來，對於幽暗地底的征服得要盡快提上日程。那裡的暗精靈及其僕兵種族損失了不少，無法補充格瑞布羅德的人力，但除此之外，卻還有超過百萬的穴居人。這些勤勞，老實並且膽小的傢伙是最適合的奴隸人選……」

    萊昂對於幽暗地底的野心並不是秘密。對於老柯特，萊昂也沒有隱瞞，曾經當著他的面說過幾次「汗國的未來在幽暗地底」這樣的話。老柯特又不是傻瓜，怎麼能不明白？

    他的確不太甘心，自己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就這麼便宜了萊昂。但是又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幽暗地底的極北矮人同樣是生育率低下的種族，經過長年的戰亂與暗精靈的屠殺之後，極北矮人加起來能不能有五千人都是個疑問。在這樣的情況下，矮人們除了依附格瑞布羅德汗國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老柯特對於矮人們的未來的看法，與萊昂不謀而合。他同樣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矮人復國是不可能完成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在格瑞布羅德的庇護下，在幽暗地底劃出一塊領地，作為附庸國。如果再差一等，成為自治領也不是不可以。

    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再加上萊昂積威日久，老柯特怕他。他也就真正將萊昂當成了自己的主君。

    這位老矮人吃過見過，是個有見識的，知道人類對上下尊卑可不像矮人那樣不講究，伴君如伴虎這話可不是亂說的。

    如果他就是孑然一身，一個人也就算了。但是這一會兒，萊昂將殘存的地底矮人全都交給了他統領。那麼他自然就要為他們負責。所以老柯特對待萊昂的態度頗為謙卑，順服的態度甚至讓萊昂都有些不適應。

    當然了，萊昂也知道這個老矮人這樣恭敬究竟是為了什麼。心裡面也諾下了他，對於矮人的待遇是要與人類持平的。不過他這一會兒，看著這矮人謹小慎微的樣子，再回想一下一年之前，他在富饒山第一次和老柯特見面的時候，這老矮人披掛重甲，手持戰斧，龍也屠得一條的豪邁樣子，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兒心酸……

    就這樣，在老柯特的帶領下，萊昂參觀完了鑄幣場。而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又對於各個礦場，武器鑄造場，盔甲鍛造場，攻城機械製造場，金屬冶煉場和日常鐵器鑄造場，銅器鑄造場，石灰場，水泥場，磚窯這些矮人工人、技師主持下的工場視察了一遍。

    這些金屬和非金屬的加工廠通常都設置在山麓的河段旁邊，利用水力進行生產。效率和生產質量都有保證。能夠源源不斷的生產出合格的武器，甲冑，盾牌與各種銅器、鐵器和建築材料。

    每天天亮之後，整個富饒山城就會想起一片打鐵鍛造聲。水車推動的鼓風爐產生的高溫，足以冶煉出最為純粹的鋼鐵。同樣由水車推動的水力鍛錘將會反覆不停地敲打它們，將之鍛造成格瑞布羅德需求的武器與商品。

    在流水線上，矮人技師與半獸人奴隸們不斷地忙碌著。大量的牛馬牲畜拉著車輛，將從礦場中採集來的銅、鐵礦石和高品質的煤炭運輸到這裡來。類似的場面在水泥場，磚窯和石灰場同樣上演著。只不過輸入的對象有所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