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還是一招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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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萊昂說出這一番話，埃雷菈女王也不再笑了，她的聲音略顯感慨：

    「萊昂殿下啊……說真的，你真的要打過去？打到幽暗地底去？妾身知道，去幽暗地底的人類的確有不少。他們有的經商，有的遊歷，有的冒險。也有一些人帶著軍隊來，燒殺搶掠一番作為自己的武勳……但是還沒有一個人像是殿下您那樣，想要長時間的，徹底的佔領，吞併那裡，說出『統統據為己有』這樣的話來。」

    「那真不錯。」萊昂又笑了：「我是第一個。」

    說完這句話後，萊昂拔劍而起，在黑暗精靈女王驚訝的「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麼快？！」的感想之中，須臾間便接近了她，緊接著手起劍落——這個時候，女王才想起來——萊昂這詭異到了極點的速度，與出招的角度，披靡一切的恐怖氣場——正是一個月前，將她麾下黑暗精靈重甲步兵殺了個對穿的那個女孩同出一脈。

    那不是她能阻擋的了的力量！

    退，退後。埃雷菈女王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應對辦法——儘管萊昂這一招比起那冷面無口的少女差了些許，但卻也不是自己能應付的了得，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沒辦法擋下這勢如雷霆的一劍。所以，自己只能退，後退避其鋒芒——

    然而萊昂不依不饒，埃雷菈既然後退，那他就向前，速度比她更勝了一籌，那墨色的，彷彿將一切光芒都吸入了劍鋒之中的長劍劍尖，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

    無聲無息。

    女王不得已拔刀出鞘，彎刀與墨劍一次交鋒，女王驚覺這看似所向無當的劍鋒上，竟虛虛得一點力道都沒有——正驚訝之間，卻感到側身一涼，身體當時一偏，失去了平衡。就覺得右腳腳踝處一陣劇痛傳了過來。

    低頭看的時候，才發現萊昂不只右手持劍，左手劍短，卻愈顯鋒利，只一下，便砍斷了自己的右腳——同時又向著自己左腳腳踝處順了過去，要這一招連起來，砍斷了她的雙腳去——

    女王陛下驚慌失措，當即想要躲閃，但是因為身體失去了平衡，所以根本就躲不掉——她馬上發了狠，不管萊昂左手劍去勢如何，彎刀下劈，就向著萊昂脖頸處砍了過去。要用這一雙腳來換萊昂一命——不過沒換成。

    彎刀的確砍進了肉裡然後一路下滑，順著萊昂的胳膊，把他一條胳膊一層皮全都掛了下去。血水直流，看的是觸目驚心，但實際上傷勢並不嚴重——萊昂躲開了。

    而女王陛下卻沒有躲開，她的另一隻腳，也被萊昂砍斷了——萊昂順勢向後一躲，就讓出了她的攻擊範圍，黑暗精靈女王也「撲通」的一聲，倒在了萊昂面前的泥地上，因為疼痛，慌張還有憤怒而大口的喘著粗氣，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無能為力。

    血流的很多。看起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就會失血過多而死——而這個也就是萊昂所想的，可能與雪羽不謀而合的辦法。

    一下殺了她，詛咒會發作的話，那麼這樣鈍刀子割肉，一點點兒的讓她死掉呢？

    當然這也只是個辦法罷了。究竟能不能奏效，萊昂還不知道。

    「真，真是……竟然被你看到我這個樣子了。」

    掙扎了一會兒之後，黑暗精靈女王停止了這種徒勞的努力，慘笑著，開始對萊昂說起了話。不過理所當然的，萊昂沒有答應她。

    「我含辛茹苦的準備了三十年，上位，抹平那些反對勢力，將自己的力量整合在一起，不斷挑起矮人與黑龍雙方的戰鬥，最終獲得了整個極北地區……上百萬的奴隸和十幾萬的軍隊……

    我以為，我已經很了不起了。我也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強的人了。任何事情我都能辦得到。幽暗地底的極北地區之外，還有的是黑暗精靈、矮人和黑龍的勢力，除此之外也有其他更多的軍隊，國家與種族。

    我一開始的時候，想的的確是以這裡為中心，然後向外擴展，然後把整個幽暗地底收入囊中……但是後來，我改變了主意。我把目標換成了地表的世界。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萊昂仍舊一言不發。他對黑暗精靈女王的話聞所未聞。他只是看著她斷腳處的傷口，看著那裡血如泉湧，推測著還要多久，她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因為我也在想……」黑暗精靈女王看向了萊昂，雙眼水汪汪的：「我也在想啊……在這之前幽暗地底的黑暗精靈們，那些梟雄，那些天才也有不少都曾經上到地表上去，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侵略。

    但是他們根本就沒能坐穩，或者他們也不想要坐穩。他們與你之前說過的那些下到了幽暗地底的地表生物一樣。他們只是搶掠了一番，殺戮一番，然後就帶著戰利品回去幽暗地底，炫耀他們的武勳去了……」

    「為什麼還不死呢？」

    萊昂忍不住自言自語——黑暗精靈女王這一會兒已經流出了足夠多的血了。但是她看起來好像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一樣。她那一副哀婉的模樣的確惹人憐愛，但是萊昂早已透過表面看本質，看出來了這位女王陛下實際上沒有什麼事情。不是迴光返照也不是奇跡或者別的什麼，而是……

    「所以，我就決定了，要侵入地表，征服，吞併，建立帝國。我和你想的一樣。」女王陛下微笑：「這樣很好，我是第一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萊昂再不猶豫，挺劍向前，猛地向著對方雙手處刺了過去。只聽見「鐺！」的一聲，萊昂手中墨劍脫手而出，手腕處傷口崩裂開來，鮮血直流。再看時，就看到自己面前，雪羽持劍把自己護在了身後。眼前一攤血跡，那黑暗精靈女王卻已經不見了——

    「怎麼回事？！」萊昂捂著手腕問。

    「跑了，那個女人。」雪羽回答：「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中了對方的幻術。她怕了你了，所以不想跟你硬拚，裝可憐的想要讓你揍上前去，抱抱她啊或者什麼的，然後給你一下狠的。沒想到你竟然薄情寡義到了這種程度，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想要直接殺了她，所以她沒辦法，只好逃跑了。」

    「你怎麼知道？」萊昂奇怪的問。

    「我在旁邊看著呢。」雪羽回答。

    「那怎麼不告訴我？」萊昂很驚訝。

    「因為有意思。」雪羽回答。

    「那你現在出來幹什麼？」萊昂接著問。

    於是雪羽偏過腦袋去，回答說：

    「看你的笑話。」

    「……」

    萊昂無言以對。不過，雖然沒有辦法殺掉黑暗精靈女王有點可惜，但是既然錯過了也就錯過了吧。想一想好的方面，至少這個女人的軍隊，幾萬十幾萬的大軍全都被萊昂擊垮了。她就算逃回幽暗地底又能有什麼樣的作為？沒問題的，既然自己能將他們擊垮一次，那麼肯定就能將他們擊垮第二次。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的。

    他心裡面正這麼想著，冷不防雪羽又踮起腳尖，吻在了他的唇上。之前那種有些輕飄飄的虛幻的感覺隨即消失不見——他這才相信，他剛剛的確被人擺了一道。

    「我老早就想要問了。」萊昂對她說：「你的吻能消除負面狀態麼？」他想到了在這之前，他因為與惡魔殺戮，或者與其他什麼東西血拼的時候，受到了負面狀態之後，也是雪羽吻了他一下，然後就好了的。

    「不是吻。」雪羽說：「是口水。」

    「……額。」萊昂稍微有點兒無語，然後自我安慰：「雖然略有出入，但是應該是一個意思……吧？」

    「隨便你怎麼想。」雪羽轉身，準備離開。萊昂也就跟了上去：

    「那麼說，我剛剛將她的腿給砍下來，也都是幻覺？」萊昂問。

    「是幻覺。」雪羽回答。

    「可惜了。」萊昂說：「原本我想著，把她四肢都砍了，然後不管死還是不死都行，那個詛咒就沒有效果了。」

    「那樣做不行。」雪羽說。

    「誒？你一開始想的不是這個辦法？」萊昂稍顯驚訝。原本還以為自己和雪羽很有默契來著，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不是。」雪羽簡單的回答。

    「那是什麼？」萊昂問。

    「你殺了她，然後我吻你一下就行了。」雪羽的答案出乎預料的簡單，而且出乎預料的能行——不過這麼一想的話，她原本是要讓萊昂冒險來著。想到這裡，萊昂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之前還以為雪羽這樣出現是擔心自己，所以過來救命的……他白感動了半天！

    「那為什麼不你殺了她，然後自己吞口水？」萊昂忍不住這麼問。

    「那個對自己無效。」雪羽說出了理所當然的答案。

    「這樣啊。」萊昂終於無話可說了。

    萊昂和雪羽就這樣聊著天，回去了軍中。對於黑暗精靈女王的事情，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再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