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矮人的驚惶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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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萊昂通報了自己的姓名與身份。他麾下的兵士與重錘氏族的矮人們也一點點緩慢的，試探著相互接近，最終勉強放下了敵意。
萊昂貢獻出了從卡提爾王國採購的煉金魔藥，給重傷的矮人們治癒傷口。隨後又取出了行軍用的軍糧，麵包，肉乾和水袋，讓飢餓的矮人們飽餐了一頓。
在這期間，萊昂麾下的士兵們也沒有閒著。這一處山谷旁邊，就是白龍的龍穴。萊昂早就聽說了龍類有搜集財寶的習慣。儘管極北地區窮困潦倒，在大陸其他地區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發現巨龍了。所以這條白龍很有可能是個窮光蛋。但是試一試又不花錢。
除此之外，龍的身上也渾身是寶。龍肉是最頂級的食材，龍血可以增強人的體質，各種臟器是製造各種魔法物品的祭品材料，龍的鱗片，牙齒、爪子和骨頭可以製作精良的武器。
與地底黑龍一族戰鬥了不知道多久的矮人們，充當了這次屠宰、肢解任務的主力軍。熟知龍類身體結構的他們揮舞著戰斧，輕巧且熟練的將一頭整龍切成了一個個碎塊。並且用特殊的布料製作的魔法口袋裝載，以保證材料的新鮮程度。
於是最終，這名被萊昂隨意口胡為「盟友」，在生前卻沒有給「聯盟」提供一絲一毫幫助的白龍，在死去之後卻實實在在的做了一回「盟友」，把所有遺產乃至所有龍體器官都給了萊昂了。
在這途中，眼看著傷員們受到了治療，矮人全體得到了補給，人類並沒有再露出惡意，矮人柯特，重錘氏族的最後一名長老才歎著氣，心有不甘的將他們的遭遇說了出來。
……
當人類與其他生物在陽光不斷惡戰的時候，在幽暗而不見天日的地底同樣上演著同樣的戲碼。只不過主角不再由人類出演，而換成了其它的更加邪惡，暴力並凶殘的種族。
勇敢善戰的地底矮人，詭詐多變的卓爾精靈，個體實力無比強大的黑龍是地底世界最強大的三方勢力。他們在地底爭奪每一處值得爭奪的資源。礦產，牲畜，田產和生存空間。爆發在狹窄而多變的地下隧道中的一場場血戰，絕不遜色於地表的任何一場戰爭。
而在極北地區，這樣的戲碼也同樣在上演。分屬兩個陣營的黑龍與矮人進行了無數場惡戰。最終失敗者死無葬身之地，而勝利者也奄奄一息，被從其她地區趕來的一支卓爾大軍徹底覆滅了：
「我們與黑龍和它麾下的奴隸們作戰。我們為了對付黑龍製造出了威力巨大的重弩和能夠砍傷它的天賜武裝屠龍者戰斧。我們團結了一切可以團結的種族，地底侏儒和穴居人盟軍。我們血戰連場，最終殺死了那條黑龍王。摧毀了它的王國，趕跑了它的所有幫兇，並且解放了所有的奴隸。只不過……」
說到這裡，矮人柯特的表情痛苦了起來：
「那個女人出現了！她帶領著大批的卓爾精靈，收編了那條黑龍留下的軍隊。甚至策反了我們的幾個盟友——天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原本對於我們的聯盟忠心耿耿的盟友們，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幫兇！
我們奮力作戰，可是她的軍隊太多了。而且我們在與黑龍戰鬥之後，損失了太多的軍隊。所以我們最後還是失敗了。」
「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卓爾精靈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聽到這裡，萊昂忍不住問出了兩個問題。
「是的！如果他們原本就在幽暗地底的極北地區，那麼就算他們不參與戰爭，我們和黑龍也都會防備著她，不會竭力廝殺的！我們不是傻瓜！」老矮人柯特稍有些激動地大聲說：
「至於她的身份，我們不太清楚。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他們好像是憑空的忽然冒出來的一樣。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清楚。只知道她的屬下全都叫她女王。而整個卓爾精靈軍團也都聽命於她。」
「除此之外的其她情報呢？」萊昂接著問。
「……黑色的眼睛。」
在稍微回憶了一下之後，老矮人柯特的臉上露出了強烈的，恐懼的情緒：
「是的！我想起來了！我在戰爭中靠近過那個女卓爾！她的眼睛並不像是一般的卓爾那樣是紅色的，而是黑色的——明明幽暗地底沒有光源，黑洞洞的一片，黑色的眼睛應該看不見的，但是我真的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黑色的！黑色的——和你一樣是黑色的！——你，你——你是什麼人？！你是誰？！為什麼你和她有著一樣的黑色的眼睛？！」
說著說著，老矮人猛然發現，萊昂的雙眼竟與他內心深處最可怕的夢魘，最仇恨的敵人幾乎一模一樣！
他頓時猛地跳了起來，以最快速度遠離了萊昂，端著斧頭大聲質問——他的整個身體都好像深秋枝頭，寒風中的敗葉一樣抖個不停——僅僅是想到了那個人，僅僅是看到了與她相同色澤的雙眼，原本面對巨龍也無所畏懼的矮人戰士，竟然一下子怕得好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
眼看著首領出了這樣的差錯。神經緊張的矮人們又重新跳了出來。一些謹慎的只是戒備著周圍的人類士兵。更多脾氣火爆的矮人則是重新掏出武器，向著老矮人柯特和萊昂的方向衝了過去——他們以為老矮人是受到了萊昂的攻擊，想要去幫助他。
「天生的。」面對老矮人柯特聲嘶力竭的叫喊，萊昂不為所動，平平淡淡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冷笑著嘲諷：「矮人的戰士就只是這個水平麼？瞧你現在的模樣，我所知道的最懦弱的半獸人奴隸都要比你強得多。」
「不，不是！矮人戰士是無所畏懼的，但是，但是——」
「——那就證明給我看啊，柯特先生。你單單是回憶起了一點兒不美好的東西，緊接著就大喊大叫的像是見了老鼠的家庭主婦。然後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矮人的戰士無所畏懼。你不覺得這相當的不要臉麼？」
「不對，不對……可是……好，好吧。」被萊昂連諷刺帶挖苦的說了一遍，矮人柯特好容易才重新鎮定下來，對著萊昂不放心的問：
「你真的，和那個卓爾精靈沒有關係？」
「你們帶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麼？」萊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這樣問。
「……沒有，我們所有的財富都沒能帶出來。」老矮人柯特很沮喪的回答。
「那麼你覺得那個卓爾會派出一批人類來追殺你嗎？」萊昂接著問。
「這也說不定……不過她的勢力的確還沒有蔓延到地面之上。」老矮人柯特嘀咕著。
「所以，」萊昂攤開雙手：「我和那個什麼卓爾女王沒有任何關係。我的朋友。我出生在賽維昂鄉下的城堡裡，成長在我父親的宮廷之中，我是賽維昂的王太子，現在的格瑞布羅德王子。我的朋友們，屬下和與我有交往的卡提爾貴族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聽上去，好像……好吧，我可以暫時的信任你。」說到最後，柯特終於選擇了妥協。而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萊昂發現這個老矮人的態度軟化了不少。看起來對方還是受到了他這一雙黑眼睛的威懾。
「奇怪的想法。」
一開始的時候，萊昂只是將這個老矮人的驚恐當成單純的受驚過度。不過這一會兒回過神來再仔細想一想。他的雙眼似乎的確蘊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不單單是這個世界，在他的前生的世界也一樣，天生的黑色的眼睛非常罕見。黃種人們自稱的「黑眼睛」通常僅僅是「棕色」而已。真正像萊昂這樣，漆黑如墨染就的，瞳孔與虹膜的顏色幾乎一致的幾乎完全沒有。
「這好像是孤第一次聽說，除了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長著黑色眼睛的類人生物……對那傢伙稍微有點兒興趣了。」萊昂心念到此為止，隨後便與老矮人談論起了其他的，他感興趣的事情。
「你說，你想要僱傭我們？」老矮人聽到萊昂這麼說，稍微有點驚訝：「想要僱傭我們幹什麼？」
「矮人戰士的勇武，我欽慕已久。如果我作為一個小勢力的首領。那麼聘請各位成為我的私兵護衛自然是最好的結果。」萊昂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著說：
「不過在大規模的戰爭中，一支精幹但是數量較少的重步兵部隊，所能起到的作用實在不是很大。而且與您們的勇武相比，我更需要的還是您們的專業技巧——我想要聘請您們作為我的技術顧問，為我鑄造武器，開發礦山。您意下如何呢？」
「這個工作正是我們最喜歡的。矮人的手藝絕對會讓你感覺物超所值。」老矮人柯特權衡之後回答說：「只要你能給我們庇護，住所，提供足夠的酒和食物，我們就能給你工作！無論是探礦、開礦還是鑄造武器都可以！不過你要保證，絕對不能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