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分兵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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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加襲的軍隊冒著被繼續襲擊的危險，停在原地整整兩天。在這兩天時間裡，他用宴飲，用大量的食物與難得的，被稱之為「酒」的奢侈品挽回了因為受到突襲而跌落的士氣。
同時，他還許諾，在摧毀了人類的定居點之後，將會拿出更多的食物與酒，乃至一些鐵器和銅器作為賞賜，賜予追隨他英勇作戰的半獸人勇士。
這讓半獸人們原本低落的士氣重新變得高漲。
除此之外，他還對半獸人部隊進行一次整編。
針對上一次遇到突襲的混亂狀況，羅加襲痛定思痛。希望能夠用更好的編組提升自身部隊的紀律性與組織度。具體的辦法是將半獸人士兵們按照其武器配備情況，編成一個個標準的，人數在一百名左右的連隊。
然而他的這個要求，絕大多數的半獸人酋長都覺得難以理解，同時拒絕執行。畢竟他們是聯軍，而不是羅加襲的私人武裝。任何一個酋長都不能接受自己的戰士被其他酋長指揮。
說服這些頑固的酋長花費了羅加襲很多的時間，威逼利誘，無所不用。
然而就算是這樣，結果也並不是很好。只有少數一些附庸於他的，部落規模不大的酋長和頭目勉強答應了羅加襲的要求。其他人則明確表示拒絕，或者僅僅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進行有限度的整編。
酋長們聲稱，如果羅加襲強迫他們的話，他們就離開聯軍，與羅加襲分道揚鑣。於是羅加襲不得不放棄他的整編計劃。
不過他的努力也不全是白費。最終接受整編的半獸人部隊，再加上羅加襲本身的七百人的部隊，合計超過了一千五百名。有限接受整編的部隊也略微提升了一點兒戰鬥力。這讓羅加襲稍感安慰。
羅加襲最後做的一件事，就是佈置狼騎兵。
在這之前，半獸人與北地的塞種人、達爾馬提亞人也進行過許多場戰爭。針對遊牧騎兵的戰術，半獸人們也摸索出了一些。
標槍、足夠的人手，還有就是複雜的山林地形。這三點是半獸人對抗遊牧民的法寶。在極北之地的半獸人部落絕大多數都是坐落於丘陵、林地之中，目的就在於防備遊牧騎兵的突襲。
但是這些戰術，在面對萊昂的時候都沒有用。
萊昂麾下的輕騎兵裝備有強力的反曲弓、精良羽箭，馬鐙與高橋馬鞍、馬蹄鐵。其戰力與一般遊牧騎兵不可同日而語。而經過數十代嚴格選育、配種，血統優良的北地駿馬，同樣比牧民們放養的劣馬優秀得多。
在這之前，半獸人們大驚小怪的呼喊著，他們的標槍射程不夠，在萊昂等人看來不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罷了。
無法擊中目標的攻擊無論有多少次，其結果都是零。在半獸人們粗製濫造的標槍無法擊中遊牧輕騎兵的情況下，半獸人的人數優勢是可以無視的。
地形方面更是無從談起。定居點到部落這一段路程，幾乎全都是廣闊的，沒有遮蓋的平原地形。少有的稀疏林地、灌木叢與坡度和緩的丘陵，都無法作為對抗騎兵依仗。
而更重要的一點事，羅加襲是進攻方，他有一個明確的進攻目標，而且是僅有的一個目標。所以他無法變更他的行軍路線，自然也就無法變更戰場。
所以羅加襲的全部希望，就都落在這兩百騎狼騎兵身上了。
作為一個「比較聰明」的指揮官，羅加襲對戰略戰術有所研究。也正因為如此，在遇到了萊昂一行的襲擊之後，他就在第一時間下達了集中騎兵，分段巡邏，集中攻擊的戰術指令。
只是很可惜，他的部下卻是「非常愚蠢」的類型。對於他的戰術指令，絕大多數的半獸人都無法理解。
於是，羅加襲不得不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以強硬的意志壓服了所有擁有狼騎兵的半獸人酋長，強硬逼迫他們將手上的狼騎兵交出來。而後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兩個三個……用這樣最原始的方式，將騎兵均分成三分，再手把手的拉著他們，告訴了他們巡邏、游曳的範圍，遇到敵人突襲應該從哪個方向迂迴過去……最後再三的叮囑他們：
「你們的使命是纏住對方。是拖延時間，將對方粘住，然後等待主力步兵的支援。不要自作主張，遇到對方的挑釁，不要盲目出擊。不要中了敵人的陷阱！」
這樣的話，羅加襲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就算是再有耐心的半獸人也受不住……不過最好的結果卻還是不好說。
總之，羅加襲編練了大半的部隊，集中了狼騎兵，恢復了士氣。他認為自己能做的，該做的全都已經做完了。而他的軍隊看起來也的確有了些模樣，至少比之前強多了。但是他還有一點不知道，那就是——
「很好，果然如我預料的那樣，將狼騎兵集中使用了！」
在斥候傳回了這樣的消息後，萊昂興奮地一拍手——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
早在幾天前，當羅加襲大軍雲集的時候，萊昂就做出了抉擇。
他對他的騎士們這樣說：
「我們的選擇餘地並不是很多，就好像你們所說的那樣，一道土壘，一條溝渠，一道柵欄。這樣簡陋的防禦工事，再加上三百名略作訓練的民兵，是無法擋住超過三千名半獸人土匪的。
單獨的，愚蠢的守備我們的定居點，將所有的兵力集中在這裡，這樣保守的戰術是應該唾棄的。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像是一隻風箱裡的老鼠一樣，被人困在一個土旮旯裡面，不能動彈。
所以說，想要獲得勝利，就需要更加靈活，更加優秀的戰術。
我最新僱傭的遊牧輕騎兵，是非常優秀的騎射手，而你們，我們的朋友們，同樣是馬背上的英雄。
我決定帶領你們離開我們的定居點，在定居點的外圍游曳，用騎射的戰術騷擾半獸人的攻擊部隊，並且尋找戰機，殺傷他們的士兵，讓他們無法專心致志的攻擊定居點的守備部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獲得勝利。」
「您說的很對，殿下。」一名疾風騎士在略作思考之後回應：
「但是具體的人手分配方面，應該好好斟酌才行。我認為我們至少應該留下兩名同伴作為指揮官，統御那些民兵，否則很難保證他們的士氣。
畢竟，他們不是騎士，他們沒有面對超過他們數量十倍的大軍，仍舊面不改色的作戰的勇氣。儘管他們的對手只是半獸人。」
萊昂滿意的對發言的騎士點了點頭。作為有著「高級騎士訓練」的疾風騎士，其軍事素養以及指揮能力都是可以信得過。也正因為這個，萊昂才可以毫不猶豫的命令他們擔任民兵百夫長。
於是他「嗯」了一聲，接著說道：
「是的，這正是我所要說的第二件事。我要找你們商量一下，就是，誰要留在這裡？還有，誰應當作為定居點的守備軍官，負責這一場防守戰役的責任？」
聽到萊昂的提問之後，騎士們小聲的討論了起來。不過這一回與之前的歷次討論都不同。他們並沒有很快的做出決定。蓋因為這個任務太過重要。
騎士們再三權衡，也不敢保證在自己的指揮下，三百名民兵可以阻擋住三千名半獸人的攻擊——即便是在定居點外圍還有一支輕騎兵部隊的策應。
「自己身死是小，若是完不成殿下的命令，即便是英勇戰死，也無法獲得與之相匹的榮譽。」騎士們帶著這樣的顧忌默然無語。
「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話，那就只能由我來指派了。」萊昂微微皺眉，這樣說道。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在騎士們的身後，被他們的身體阻擋住的地方傳來了堅定地，毫無遲疑的聲音：
「我可以承擔這項使命，殿下，如果您准許的話，我將擔任定居點的守備軍官，為這場防禦作戰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