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0 只想娶她 文 / 酸奶味布丁
孤母對孤濯有愧疚,便很用心的去張羅,這會兒聽他說有相中的便有些失落,但一想左右是要娶,不如讓他娶個喜歡的,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所以也就沒有生氣,
「你有相中的了?」她非常震驚,四個月以前孤濯回來的時候可什麼都沒說啊,「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上一次離開家裡之後的事情。」孤濯如實說道,「我這次回來,也是想跟父親母親說清楚,我要將她娶回來。」
孤母笑著問道,「你還沒有說是哪家的姑娘呢?」
孤濯說道,「她是個醫女。」原本面色沉著,說起她來就帶上了笑意,亦有些靦腆,「在西魏的潼關開了醫館。」
孤父,孤母聞言,面色便一沉。
孤母見孤父已經不高興了,忙問道,「那她家中有什麼人?」
「她是個孤女。」孤濯說道,本來想要詳盡的告訴父親母親容綰是楚世勳的繼女,可是想到以後容綰都不會再與楚府有瓜葛,他就沒有說出來。
「胡鬧!」
孤父面色再一沉,孤母的面孔也不大好看,卻是將孤父拉到了一邊,道,「孤女啊?」
孤濯見父親母親臉色不好,心裡也沉了沉,小心翼翼又仔細的觀察父母的神色,生怕他們不同意,
所以這會兒,孤母沒有立刻否決,他有些期待的看向了孤母。
知子莫若父母親,
孤濯一向是沉穩又冷靜性格,方才竟然流露出了溫柔的神色,可見這女子在他心中多麼重要,
這會兒孤濯又是一副忐忑又期待的神色看著自己,孤母就不忍心拒絕他,
「濯兒啊,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將來步六孤氏還要靠你。」見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孤母忙道,「你要娶那個醫女當媳婦兒也不是不可以。」
孤濯一聽還有希望,面色緩和了一些。
孤母就又道,「但是只能做妾室。」
孤濯面色一沉。
孤母便知道不妙,但仍舊繼續說道,「我們家也不是勢利之人,也不是看不起她,更不是不讓你娶她,只不過你身為步六孤氏的嫡長子,肩負的是什麼你要知道,她若是有些門第,我們也就算了,可她是個孤女,怎麼能行呢?」
孤濯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如果沒有遇到容綰,他估摸著還會繼續獨來獨往下去,他不想耽誤別人,也不想利用女人來達成使命和心願,這樣太不道德了,既然娶了別人就要對那人負責,就要對她好,可若是不是真心的,那總會不同。
「父親,母親。」他恭敬尊崇的叫了一聲,說道,「你們說的我都懂,可是我不想娶別人,哪怕你們讓我娶她回來做妾,以後我也不會娶別的女人,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是的,他只想要娶容綰,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一輩子都只和她在一起,
他手中掌握了別人所沒有的權利,可也將自己放在了最寒冷又孤獨的地方,連一絲絲的光亮都沒有,他希望有個人能相伴他一生,希望有一個獨一無二的人陪在他身邊,包括他自己也是獨一無二的,不屬於其他人,只屬於他所喜歡的那個人,
而且,他也不想她難過和傷心,他看到她難過和傷心,他比她更難過和傷心,就好像上一次寶兒沒有了,他看到她悲傷成那樣,他嫉妒又難過,因嫉妒她為別人,又難過她的難過,
他如果娶了別的女人,她肯定會難過和傷心,因他連別人看她一眼都會覺得不舒服,如果她也喜歡別人,那他覺得自己估計會瘋掉吧?
「所以母親!」他堅定的說道,「你就不要再說別的了!」
「胡鬧!」孤父已經忍無可忍的怒罵了起來,如果不是旁邊孤母及時拉住他,他怕是會衝過去一掌拍死這個忤逆子,「你再給我說一次?」
「我沒有胡鬧!」孤濯卻硬著頭皮,不顧母親讓他住嘴的眼色,也不顧父親已經暴怒的眼神,「步六孤氏如何從來都不是一個女子的身份地位能左右的,我會靠我自己的能力來長大步六孤氏,而我也有這個能力!」
別人家的孩子說出這樣自信又確實可信的這番話,父母怕是只會驕傲吧?
可孤濯說出來,為什麼這麼讓人生氣呢?
「你!」孤父指著他的鼻子竟然氣的連罵也覺得困難,胸口一口氣堵著快要窒息了一般,
不是孤母攔著他,他才不能過去,而是他也不想打兒子,於是他只能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氣死老子算了!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孤濯卻道,「想當初母親的身份也不高,父親你還不是將母親娶回來了?為什麼我要娶她,你們就不讓?」
孤母見不得別人說她的出身,聞言立即好似被針紮了一樣跳起來道,「那你父親也娶了別人啊,我也沒有讓你父親不娶別人。」
「是啊。」孤濯點頭非常贊同,卻話鋒一轉,「可父親遵從祖父的話娶了其他的女子,但卻讓她們一生都孤獨,這比讓她們不嫁人還要慘!」
孤母臉通紅,又氣結,也不管孤父在旁邊,忍無可忍的罵道,「難道你想要你爹去跟別的女人嗎?」
「我當然不想。」孤濯很認真的說道,「我也不想像父親那樣耽誤別人一生!」
孤父被說及了往事,這會兒又被自己的兒子說耽誤了別的女子一生是氣
的胸口快要爆了一般,儘管兒子說的就是事實,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孤父孤母之前對孤濯有多喜歡,多驕傲,又多有愧疚,這會兒就有多憤怒,「你這個逆子!」
孤父終究是忍住了過去一腳踢死他的衝動,手重重的點著他的方向,「你給我滾!」
孤父的爆發,把孤母都嚇著了,忙過去推了孤濯一把,「你快出去!」本不想理會孤濯,卻仍舊忍不住低聲道了一句,「等你父親氣消了再回來!」
孤濯一頓,看了一眼被自己氣的臉色通紅的父母,咬了咬牙,是趕緊退了出去,「父親母親照顧好自己,兒子不孝,改日再回來看你們。」
「滾滾滾!你滾了就不要再回來!」孤父氣的說了違心的話。
院子裡的步六孤氏的親信護院,嚇得都發抖了,家主氣成這樣還是頭一次見呢!
孤濯飛身上了院牆,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子中的一切,亦在大堂的窗子上,引著的兩個人影上鎖定了一會兒,母親在父親身邊訴說著什麼,父親卻暴怒的在罵著什麼,
「……他要再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父親的話斷斷續續,孤濯聽不清楚,但也能猜到是罵的什麼。
孤濯歎了口氣,然後轉過頭,向著夜色飛身而去。
容綰在軍帳中,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本來以為孤濯會很快回來,卻沒想到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她又擔心,又有些僥倖,幸好他沒有回來,要不然要怎麼面對她?
她很愧疚,又覺得委屈,因這些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哎!」容綰時不時的就唉聲歎氣一會兒。
這期間,門外的士兵不止一次來稟告,乙弗軒來了。
可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容綰絕對不會再去乙弗軒那邊了,若是再有人受傷,那她一定是會讓人將傷患抬過來。
最後,容綰是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醒來,是外頭的士兵在帳外頭喚她。
「姑娘,將軍說可以啟程了。」
容綰睡的不深,士兵喊第一遍她就醒了過來,她趕緊起來,披了披風就出了帳子,「孤將軍回來了?」
士兵點頭,轉身指了一個方向,「孤將軍在那邊整隊,等姑娘起來就可以走了。」
他為什麼回來也不過來?
他不過來也好!
容綰左右想著,轉身進了帳篷,然後洗漱完了以後才又出來。
士兵讓人將容綰的帳篷給收了起來。
容綰便默默的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胡來默默的跟在後頭,見到容綰的氣色不大好,孤將軍又沒有和容綰在一起,心裡就泛起了嘀咕,但也不敢多問。
只是,等容綰走到馬車邊上的時候,他忍不住道,「姑娘,要不要卑職去喊孤將軍過來?」
容綰魂不守舍,這會兒聞言是緊張了起來,「不要了,不要!」
果然不妙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胡來鬱悶又納悶的撓了撓頭,應道,「是,那請姑娘上馬車。」
說完,胡來就拿了馬凳過來。
容綰便上了馬車。
胡來收起馬凳,便去前面匯報,「將軍,姑娘她已經上馬車了。」
孤濯點頭,就道,「啟程!」
軍隊再次開始行駛。
胡來卻沒有回到馬車旁,他試探著又故意的道,「姑娘好像不大高興,氣色也不好,將軍要不要過去看看的好?」
孤濯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孤將軍還是緊張姑娘的嘛,孤將軍要過去看看就應該沒什麼的吧?
胡來見狀,還以為孤濯要過去,卻聽孤濯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胡來傻眼,孤濯已經轉身上馬走到前面去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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