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0 多慮 文 / 酸奶味布丁
因沒有多餘的馬匹,亦沒有車馬,容綰一個女子也不可能與他們同騎一匹馬。
楊孜墨只好下馬陪同她一起走,待離開了王府範圍許久,他眼角瞧了瞧她,「軒王與姑娘交情似乎很不錯。」
和一個癡傻的人,能有什麼交情?說白了就是乙弗軒喜歡她,他打聽的這麼婉轉算是很含蓄了,容綰聞言不由皺了皺眉,但他語氣中的平淡也聽不出有什麼想法,
「一般。」她本多說幾句,以免別人誤會,可是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怕是越描越黑。
「姑娘真有本事,當初見姑娘,只不過是隨行,如今卻和鄭家,與王府都關係匪淺。」楊孜墨若有所意的說道。
容綰細細聽完,有種他覺得自己是有圖謀才與這二人有瓜葛,「關係匪淺麼?我不覺得,而且我只是暫時待在這邊,要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了。」
「這樣啊。」楊孜墨淡淡說一句,就沉默了。
不這樣,還怎樣?難不成還能有別的?或者真以為她是有圖謀的?
這個楊孜墨給她的感覺很深沉,說話沒頭沒尾亦不知深淺,但又不由人拒絕以及小覷他,於是他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了。
良久,楊孜墨無波瀾的表情上露出一絲笑意,「以姑娘的才能,僅僅是留在鄭宅做大夫,似乎是有些委屈了。」
簡單的一句話,容綰的心沒由來的一跳,他估摸著是已經將她的事情什麼都知道了,大概是劉將軍告訴他的,應該不會是他特意去打聽或者是劉將軍特意說的,而是他這種人太聰明,有的人天生就是這樣,一兩句話,或者一些端倪,就能將所有的事情洞悉,
容綰不知道別人面對楊孜墨會如何,但她對這樣的人是有些牴觸的,
「不委屈,勞楊少將軍費心了。」她斟酌了一下,簡單的說道。
聞言,楊孜墨嘴角笑的更多了一點,「看樣子,姑娘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了,說話竟這般小心客氣。」
容綰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她與他不過是見過兩次,談不上交情,又何來誤會?而且她與他身份懸殊,她不過是一介平民,真實身份更是說不得,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少將軍,是柱國公之子,難道不應該客氣些嗎?
見她不說話,楊孜墨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猶記得初見時,她率直聰慧,此刻怎麼感覺不一樣了,難道只有對他這樣?
「與姑娘上一次見時,姑娘有話就說,這一次卻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難道不是對我有誤會嗎?」他問道。
上一次關係到性命,且需要軍隊中最有說話權的人配合,才會和他們實話實說,可如今卻不一樣,是關係到她個人的事,而且她與他又不熟悉,幹什麼要什麼都說?即便要說實話,那也要看人吧,你都這樣彎彎繞繞的,還要求我對你直來直去,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楊少將軍想多了。」她淺淺一笑,「民女怎會又怎敢與少將軍有誤會?」
楊孜墨挑了挑眉,「看樣子姑娘對我不止是有誤會。」
容綰再次淺笑,指了指鄭宅大門,「少將軍,鄭宅已經到了。」
楊孜墨順著看過去,瞧見確實是到了,也不再說什麼,輕聲笑了笑,隨後便快步往那邊走去。
不出所料,鄭冬靈此次代表鄭宅運輸糧草,得了功勞,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將這官位落實,不過這大多是托了乙弗軒的福,否則就鄭宅這樣又不大還落寞了的氏族,家裡連女官都沒有資格出,不過女官除了宮女以外,是很少有人能得到官銜,而且得到了也沒什麼用,實則就是個擺設,說白了,沒有乙弗軒這層關係,沒有鄭老爺去走後門,鄭冬靈就得不到這個榮譽的,更何況她是個女兒身,此刻就算是得到了也沒什麼大用。
楊孜墨宣佈完了聖旨,說道,「稍後便有專人將賞賜的物甚送過來。」
「多謝聖上,多謝楊少將軍。」鄭老爺說道。
鄭冬靈與鄭宅中其餘人也是叩謝。
楊孜墨略一點頭,「聖旨已經送到,某便告辭了。」
說完,楊孜墨便轉身離開了。
鄭老爺將楊孜墨送到門外,見楊孜墨沒有要與他說話的意思,說道,「楊少將軍慢走。」
哪裡知道,楊孜墨竟然是停住了步子,看向了鄭冬靈。
那目光冷淡,鄭冬靈卻沒由來心中一顫,被這樣俊美的男子盯著看,面頰也不自覺紅了紅,隨後趕緊低下頭去。
鄭老爺卻是趕緊抬頭,而楊孜墨只是站在那,也不說話,一看這情形,趕緊將其他人都遣退,自己也先行回去了鄭宅。
「聽說鄭三小姐的身子不太好。」他開口問道。
鄭冬靈心噗通跳了跳,「以前是不太好,最近找了個好大夫,便好多了。」她說著略略抬了抬頭,小心看他一眼,「勞煩楊少將軍掛心。」
楊孜墨收回目光,平視前方,「是容綰姑娘嗎?」
聽他問起容綰,鄭冬靈眉頭收攏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是的。」
「方纔怎的沒有瞧見她?她不是鄭府的人嗎?」楊孜墨淡聲問道。
在鄭宅頒布聖旨,自然要所有鄭府的人都來,
「容綰姑娘她不是鄭府的人,只是暫時在鄭府落腳,過一段時間就會離開。」她說道。
真如那姑娘
所說,待一段時間就會離開,並非對乙弗軒與孤濯有所圖謀。
他生來性子就十分敏感,對周圍的一切都想要瞭解的透徹,對朝堂的事情更甚,所以方才從下人那聽到孤濯那邊的近況,以及劉將軍提及此女,就想要問一問,不過看樣子他想錯了那姑娘了,
楊孜墨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說完,楊孜墨便離開了,不遠處等候的隨從也跟隨著一併離開了。
楊孜墨騎馬很快就來了將軍府,孤濯早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少主。」孤濯抱拳施禮道。
楊孜墨下馬,走過來,笑道,「啊濯。」
孤濯起身,臉上也笑了起來,不再嚴肅,「孜墨。」
楊孜墨將手裡的聖旨給了他,「我們就不用太講究了。」
孤濯接過來看了看,「我不是說不要這功勳麼?你怎麼還是替我舀來了?」
「該怎麼就怎麼。」楊孜墨說道。
「我許久未回潼關,改天再與你相聚,這就回去了。」楊孜墨說道。
孤濯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