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七棺童子 文 / 流雨無痕
景梨一直留戀山中野果的味道,紅彤彤的山楂,北方的野枳,小甜丸等,至於最後一樣是景梨自定義的名稱,長的有稜角,去殼取其瓤肉,細膩爽滑,可口的味道太容易讓人回味無窮。
畢老看著景梨饞嘴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的呵呵大笑起來。
景梨見何夏剛吃完一碗,為了不浪費糧食,就把手中扒了幾口的白碗推到何夏面前,示意他趕緊吃完,焦急表情似乎在告訴他,等著進山呢,景梨托著下巴,目光投注在何夏身上,嘴角微微含笑,就是不告訴何夏,他臉上全是飯粒。
何夏愣了一下,這丫頭還真不跟自己見外,可是,這樣下口,不就是間接之吻嗎?這丫頭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何夏剛yy的猜測一下,就看到畢老那雙吝嗇的眼睛掃過來,跟了畢老這麼多天,浪費就是這老頭的「死敵」,迫於老頭的淫威下,何夏悶頭吃完景梨留給他的半碗口糧。
何夏最後一口飯入口,景梨趁機奪下他手中的碗,拉著他就往山中跑去。畢老望著和諧世界的兩人,眼角深邃,滿意的笑道,:「白谷人,你怎麼也想不到拐走你孫女的會是我的徒弟,白蓉族現在應該快大混亂了,過了今天,這小鬼要開始刷新醫學上奇跡啦。該讓那些老傢伙手忙腳亂啦!呵呵……」
畢老出門時,不忘把惠蘭放到常年溫暖的地下室中,藏匿的位置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是防辛暉這等奸佞小人前來搗亂。
出門後,畢老小心謹慎的在門口附近做一些標記,只要有人來過,他都可以推算出是光顧之人是敵是友。畢老隱約猜測今天的麻煩很棘手。
畢老頗為愉悅,這麼多年因為禁術帶來的困擾沒有一天輕鬆過,沒有解方,無形中攜帶了「殺人的武器」,這麼多年未果的尋找,他太累了,是時候該放下啦,他堅信,不久的將來,何夏會站在醫界仰望的巔峰上,完成他未了的心願。
畢老舒心一笑,彷彿恢復了年輕的活力,輕盈一躍跨上土石高坡,緊追何夏和景梨的方向而去。
景梨跑在最前面,頻頻回頭催促何夏快點走,路旁的七彩野花採摘在手中,笑嘻嘻的插在頭頂,樣子萌動可愛,何夏自然也成了景梨插花的參謀和欣賞者,景梨的純真淘玩別有一番滋味,這樣無憂無慮的歡笑很容易渲染出高漲的氛圍。畢老望著何夏和景梨「打打鬧鬧」的親暱,嘴角微微,開始講解了何夏平時所背的藥本實樣。
採藥的經歷畢老最豐富,年輕時意外被狼群攻擊,逃跑時跌落懸崖,在深谷中呆了一個星期,找遍了所有能吃的東西,野生的蘑菇,薺菜,樹根,還有一些野果,嫩樹枝幹莖……也有誤吃的時候,解毒之方還需自己尋找,自然而然,經驗異常豐富。
何夏認真的記下畢老所提到的藥物株草,開心時的記憶力盛比平常幾倍。古靈淘氣的景梨總是在尋機捉弄喜歡欺負何夏哥哥的畢老頭,比如把能吃的山楂上蹭些藥材的苦滋味,咀嚼後比黃連還難受,看著畢老中計,何夏和景梨又笑的沒心沒肺。
中午的時間悄然而過,畢老基本把所知道的東西如數傳給了何夏,何夏接受能力強的變態,回來的路上,畢老隨機拔出一種藥材,何夏講解的有條有理,絲毫不露,畢老欣慰的點點頭,今天的收穫頗豐,也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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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梨和何夏之間的關係,感情迅速升溫,畢老感歎著:我能做的只能到這裡,這兩個年輕人能不能在一起,需要他們彼此的努力。
快到畢老的醫館,畢老立馬繃緊了神經,眉頭深鎖,暗呼道:「有不少人來過醫館,注意防備!」
何夏搞不懂畢老是怎麼知道,三人隱藏在灌木叢中向醫館的院牆看去,一群吊兒郎當的混混手中拿著砍刀和雙截棍由遠及近,吆喝著把藥館中的人都打殘廢,盛氣凌人,氣勢洶洶。混混群尾處跟著心腸毒辣的辛暉。
辛暉頸脖上挎著骨折吊帶,罵罵咧咧的過來挑事,特意找了一幫能打的小混混,風風火火的衝向畢老的醫館,踹門而入,囂張至極。
隱藏在暗處的畢老三人臉色難看,何夏很想衝過去教訓他們一頓,卻被畢老拉住,先靜觀其變,再做打算,進入後免不了一場惡鬥,畢老不想發生不必要的傷亡。
何夏不服氣道:「老頭,惠蘭她?」
畢老歎口氣道:「沒事的,我已經把她放在藥館安全地方。按照我老頭子的推算,藥館裡還有一夥更厲害的想等我們回去,情況也許超過我們想像。」
景梨眉黛微蹙,疑惑道:「更厲害的?誰?」
畢老憨笑著沒有說話,眼睛望著藥館,希望猜測是錯誤的。
辛暉帶領三四十個小混混,趾高氣揚的衝入藥館,驚訝的發現藥館的門口站著一位白鬚老者,仙風道骨,太極服裝,格外有派頭,抬頭張望著藥館的招牌,若有所思,負著手在不滿的等待著,老者身後方大成、董少和顏悅色,恭敬的站在一旁,連重氣都不敢出,其餘人更是謙和有道。
辛暉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哪裡把一個老頭放在眼中,輕蔑的走到混混前頭,冷哼道:「老頭,看到這藥館裡的那個老傢伙沒?」
辛暉話一落,迎面幾十張殺人的眼睛,每個人的眼睛看向辛暉的表情都是同一個意思:這個傢伙要倒霉啦!
隱藏暗處的董少謹慎的拿出特工飛針,陰笑著,驅動發射開關,只要飛陣擦傷皮膚,足以讓人致命。瞄準方位,董少沒有任何猶豫,果斷按下開關,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想何夏早點死。
何夏全身虛脫,看見董少靠近,精神大變,滋生的怒火在靈魂中串動,血海深仇一定要報,仇恨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董少,殺氣凜然。靈魂的聲音無時無刻指引著他:仇人就在眼前,不報此仇,此生就是廢物。
何夏的身體在顫抖著,並不是害怕,而是情緒的劇烈波動引起的,突如其來的變化連白谷人都感到異常,輪番的攻擊後,何夏竟然有變強的趨勢。這是怎麼回事?
畢老瞠目結舌道:「這……這小子又要甦醒第二生命體啦,大事不妙啦!」畢老總感覺何夏這次第二生命體的甦醒早已預兆,從上次見到董少開始,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就會變成一尊堅硬的石人。這時候甦醒,已經阻擋不住啦。畢老眼神古怪,這次的甦醒非同尋常。
何夏芒光暴射,緊盯著從董少手中的飛針,三四根近於毫末的光點快若驚鴻,直面飛來。
「他再一次想致我於死地!我要讓他為曾經的狠毒顫抖!」何夏感覺心中有一頭掙扎的巨獸被放了出來,沒有任何可以羈絆阻止他要報仇。何夏漸漸感覺腦海一陣混沌,只有骨節咯吱作響,全身變得敦實無敵。
飛針離何夏近在咫尺,此時,白谷人卻擋在何夏的正前方,眼看飛針就要沒入他的身體中。何夏一巴掌給白谷人拍飛了出去,四針飛針一閃即逝,全都刺進何夏的死穴中。
董少微露喜色,神色不屑道:「終於解決掉一個絆腳石。呵呵……」
毒針入死穴後,如千萬凌遲,劇烈的疼痛不禁讓何夏嘶吼起來,豆大的汗珠遍佈額頭,額頭上竟然神奇的出現一道血跡紋路,古怪而離奇。
拍倒在地的白谷人大為詫異,不由自主的叫出去來:「是他?那個從古墓中挖出的童子?」白谷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想起十多年前的黃昏,挖掘了古遠歲月的墳墓,提起古墓總會讓人想到價值連城的珠器玉寶,可是這座古墓一排擺著七口血紅棺材,每個棺材中都昏冥著一位童子,更神奇的是,七個童子好像在練習龜息**,永葆青春的同時還有生命的跡象。童子們最顯著的特徵就是額頭上有一道血色紋路。
那個墳墓因為這樣古怪離奇的事情,迅速被封,消息封鎖,相干人員一併隔離,幾大參與調查的古族都被短期軟禁,等到風聲平息後,白谷人再也沒有見到七口棺木中的童子所在何處,而童子紋路卻令白谷人記憶猶新。
何夏也是那七口棺童子之一?這怎麼可能?童子的保存期至少超過百年歲月,經專家深究,童子一直維持著入棺時的體型和樣貌,被人喚醒後,還可以長大?這怎麼可能?此事另有端倪!
白髮蒼蒼的白谷人自詡見識廣博,也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呆了。憑著武者的直覺,何夏剛才應該是救了他一命,紮在何夏身上的毒針連衣服都潰爛掉,裸露出來的死穴處,殷紅一片。
畢老也看到死穴處,暴戾道:「偷襲的人,好狠毒啊!」
何夏痛苦掙扎一會兒,漸漸平息啦,凝固的身體竟然邁出硬質的步子離開了原地,每一步落地都可以引起地面小小的震動,塵土飛揚,腳印深陷,前進的方向竟然是向董少跑去。
董少正得意何夏必死無疑時,發現何夏還能走動,就開始懷疑是毒藥沒有起效,所等的時限應該很快的。董少自信滿滿,曾用此毒溶解掉凶殘的藏獒,而且還是微量。只要再等上一會兒,毒藥一定會盡現它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剛邁出幾步的何夏怎麼看都覺得身體僵硬,如塑像一般。漸漸的,何夏的速度加快著,堅硬的拳頭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董少的毒針只解開了下體的行動穴。
由於缺乏靈活力,何夏照直撞到碗口粗的樹木,樹木卡嚓一聲沿撞擊點攔腰折斷。
遲鈍的步伐離董少越來越近,何夏殺人般的眼神竟然令董少恐懼了,難以置信的後退著。
董少見勢不妙,躲到白谷人所帶保鏢的人群中,巨大的衝擊力襲來,這群保鏢全都撞飛出去,無一人倖免,何夏所到之處,就好像一個炸彈帶來的危害。董少倒飛出五六米的距離,重重摔在地上,看待何夏的眼神驚恐不安,腿腳也軟弱直不起身,可是,何夏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又一輪的強勢來襲。
董少嚇得快跪地求饒,幾乎是爬著沿途躲避,口中急促道:「白爺爺,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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