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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高高在上伊爾別多夫 文 / 方片2

    在格勒大街靠近紅場的位置,有一棟略帶哥特式的建築,在所有都是洋蔥頂的克裡斯科市中心,這是比較特別的,這裡就是北俄共和國的證券公司所在。

    和國內的情況一樣,這裡的名字儘管只是叫證券公司,不過他卻擔當了所有證券交易所的職能,和後世的那些證券公司並不一樣,也算是在改革當中的一個過渡了。

    作為資金流動量最大的地方,證券公司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人滿為患的,在證券公司開門的時候,會有無數人進進出出,他們有賺了錢高興的,也有虧了錢想要跳樓的,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而就算是證券公司關門的時候,也會有很多人等在門口,也不知道是這樣做能掌握更好的消息,還是一種虔誠的信仰。

    但不管怎麼說,當證券公司在消失了七十多年再次在克裡斯科出現,就立即成了一股潮流,畢竟不管自身有錢沒錢的,都不會和錢過不去。

    尤其現在北俄國內新起的金融寡頭和周銘聚集的港城財團,正在和刀塔計劃的西方財團搞金融戰,更是把證券公司帶到了一個更大的高度上去。這在整個北俄經濟都進入冬天,那麼多北俄中產者被迫上街去變賣自己家產的時候,證券公司如此紅火,也算是一個病態的情況了。

    證券公司的交易大廳裡人聲鼎沸,大家都盯著頭頂幾塊巨大的顯示屏,大家基本上都拿著鋼筆和筆記本,時不時隨著顯示屏上數字的變化,大家都發出各色各樣的叫喊聲。

    而突然間,交易大廳裡的怒喊聲陡然變大了起來,大廳裡的每一個人都發出了巨大的叫罵聲,他們把手上的紙張撕得粉碎,隨手扔在空中,就如同一鍋水終於煮開了一般,顯然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草!這該死的盧布怎麼又下跌了?今天早上開盤的時候不還是漲勢很好的嗎?怎麼現在一下子跌成這個樣子了?」

    「我剛剛才把手上的美元換成盧布啊,就是希望他能再多漲一點,怎麼這麼一下子就跌下來了?還有南部油田公司的股票,怎麼也在不斷下跌?這根本就不合邏輯呀!」

    「這肯定是這個證券公司在裡面做了手腳,肯定是這些可惡的官員把我們的錢全給騙走了,我們不能向他們妥協,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這麼輕易的騙走我們的錢,我們要奪回屬於我們的錢!」

    ……

    大廳內所有人都在憤怒的叫罵著,甚至到了最後還有人砸起了交易大廳內的電腦以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

    對這樣的情況,交易所內的工作人員早就習以為常了,正當大廳內的騷動才剛剛開始,在門口執勤的保安就馬上衝了進來,同時進來的還有駐守在這裡的警察,一通橡膠棍打下去,很多人就立即老實了,當然也還有人躲在人群裡不斷痛罵著這些人。

    「你們就是官員養的狗!明明你們自己都吃不上飯了,你們還幫著那些人渣,你們難道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我們的兄弟姐妹才要上街去變賣家產,才連最簡單的黑麵包都買不起了,都是因為這罪惡的證券公司,如果不是這裡盧布怎麼會貶值?克裡斯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裡就是罪惡的潘多拉魔盒,我們就是要打倒這個惡魔,大家不能再被他們所主宰,你們還要幫他們嗎?」

    人群中有寫口才好的開始勸說這些警察和保安,這些警察和保安也頓時有些迷茫了,因為事實的確如此,現在盧布貶值物價飛漲,一切看起來都是這萬惡的證券公司搞的,他們為什麼還要守在這裡呢?這不是在幫助邪惡的惡魔,是很對不起自己和家人的嗎?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瞬間的,因為這個時候交易大廳一角再次響起了嘩然的聲音。

    「伊爾別多夫先生,是伊爾別多夫先生來啦!」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只見一位謝了頂的猶太人走進了交易大廳,人們主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伊爾別多夫很快走到了大廳的正中間,踩著椅子爬到了一張桌子上,動作很是輕車熟路,想來也是有過不少經驗了。

    站在桌子上,他看著下面這些人說:「大家好,我想大家都應該認識我,我就是伊爾別多夫。」

    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讓下面的喧嘩一下減小了不少,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在交頭接耳,有些人感到很驚訝:「原來那就是這證券公司的大股東嗎?那這股市和盧布背後就是他在操縱呀?我聽說他還是聯合銀行的大老闆,最近還在收購汽車和石油公司,那可是咱們北俄的大富豪啦!」

    有些人則是習以為常:「又是他出來了,我估計不管是股票的漲跌還是盧布的貶值,都肯定是他在背後主導的,要不然你看咱們在這裡一鬧起來,他為什麼就跑出來了?不就是害怕我們會揭穿他的騙局嗎?」

    當然還有一些人也是很欣賞他的:「都說猶太人會賺錢,我以前還不信,但看到這位伊爾別多夫先生我算是信了,現在咱們北俄才開始私有化改革多少天,他就買下了聯合銀行,現在還接手了證券公司,我聽說他的家產是好幾億美元,在歐洲和美國都有好幾套別墅,這真是很了不起的!」

    伊爾別多夫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也知道下面的人都在評價自己,其中有好有壞,但這些對伊爾別多夫來說都無所謂,因為這些人他們只需要知道這裡現在是自己在做主就行了。

    不過伊爾別多夫也明白現在並不是在這裡yy的時候,下面的人不論多麼崇拜自己,有些事情該解決還是得解決的。

    在這樣的想法下,伊爾別多夫說:「我知道大家對證券公司有很大意見,甚至你們還會認為是我拿走了你們的錢,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股票和盧布的情況我就寫在門口,你們都視而不見,現在你們虧了錢,卻又要在這裡鬧事砸東西,你們都還是兩三歲的小孩嗎?有問題就怪別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穩賺不賠的事情,如果你們誰發現了,還請你們第一個聯繫我。」伊爾別多夫說。

    伊爾別多夫這番話讓下面那些剛才還群情激奮的人們安靜了下來,因為伊爾別多夫的話句句都說到了關鍵上,尤其是他最後那句話,更是讓人感到臉紅。

    人在出了問題以後,總會習慣性的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去,就連遊戲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其他方面了,這個做法是人下意識的,聽起來好像沒關係,但要仔細想想,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想法,因為只有小孩才會這麼沒有擔當,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敢認。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無賴,他會找到無數理由來反駁這一點,但此刻在這裡的北俄人,他們都只是感到自己的臉紅而已。

    伊爾別多夫就站在桌子上,要比下面高出一截,下面這些人的表情他都盡收眼底。

    看著這些人的樣子,伊爾別多夫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已經成功的利用他們的自尊心,打消了他們在這裡搗亂的念頭。

    在這一刻,伊爾別多夫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周銘的給附了體一樣,他也總算明白周銘之前在一號酒店和在庫倫宴會上的演講心情了,果然是很讓人陶醉的,自己在這裡說服這些人就已經很有成就感了,那麼周銘都是說服的那些巨富,那他心理的舒坦肯定要比自己更勝一籌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周銘不就是比自己早起步一些嘛,等到幾年以後,自己就能超過他了。

    伊爾別多夫這麼在心裡想著,但隨後他就感到心頭一跳,因為他已經看到在證券公司的門口,一個中國人走了進來,這個中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才想到的周銘。

    看到是周銘,伊爾別多夫想也不想的馬上從桌子上跳下來,在保鏢和保安的護送下,在人群中開了一條路,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門口。

    伊爾別多夫的這個動作一下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搞蒙了,大家都愣愣的看著他跑向門口,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直到伊爾別多夫跑到門口的周銘面前,主動找他握手鞠躬以後,才讓所有人一片嘩然。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中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伊爾別多夫先生都已經是咱們北俄共和國的首富了吧?那個中國人憑什麼要伊爾別多夫去主動找他打招呼?可是我印象當中,中國那些權貴家族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吧?」

    所有人都在紛紛猜測周銘的身份,不過伊爾別多夫卻不管這些,只是老老實實的和周銘握手,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都是誰的功勞,更重要的,是周銘隨時可以把他的一切剝奪。

    「周銘先生您好,您能來我們克裡斯科證券公司,還請周銘先生能多多指導我們的工作。」伊爾別多夫恭維了周銘一句,然後他接著問,「我知道中國有句俗話就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周銘先生您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周銘說,「我們希望我們證券公司的態度,該有所改變了,而且我也還有事情要和你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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