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悲歌扶落 文 / 獨自狂妄
「小子，你沒事吧？」青帝見姜青被轟飛而出，受到重創，不禁問道。
「沒事，還死不了。」姜青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回道。他雙目凝視李家家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神澗第五階，快要踏入第三大秘境渡海名宿的強者果真不簡單，姜青仍是難以抵抗，被重創，身軀斷裂眾多骨頭，不住咳血。以姜青此刻實力，亦只能同剛入神澗第五階的強者一戰，這般達到巔峰者，還是欠缺些。
「小子！你今日必死！受死吧！我要為我兒報仇！」
李家家主催動戰錘，再次鎮殺向姜青，磅礡威勢好似要將姜青碾壓為肉泥！李家家主眼中閃爍森寒殺意，濃郁到極致，亦有一種欣慰，他似乎已然看見姜青身死他的戰錘之下，被轟殺為肉泥！
姜青面對虛空中滾滾落下的戰錘，絲毫不為所動，他反是露出一抹微笑，極為詭異，一聲歎息從他口中吐出。
「想不到，今日，對付你便要用出我的底牌。我說了，今日，你殺不了我。今日，乃是你的身死之時！」
姜青身軀之上，原本那熾烈無比，猶若神陽燃燒的赤金神芒陡然變得閃現不定，時強時弱，好似要枯竭般。
他身軀驀地一震，一股莫大悲意逐漸瀰漫，覆蓋整座大城。這股悲意極為濃重，透過一切，直入心中深處，凡是在這莫大悲意之下的修者，皆是莫名感到心中生出一種悲痛。
悲意瀰漫，夾雜一種痛楚，很是悲涼，還有一種淡淡懷念，令人追憶。
「怎麼了？為何我會突然覺得一陣心痛？有悲意在我心中瀰漫開來。」
「好悲傷，這悲意令我流淚。這到底是什麼？為何姜青身上回突然出現這般無盡悲傷感情？」
「轟！」一聲巨響，李家家主戰錘已然落下，狠狠砸在姜青所在，一片地面都被轟碎。砸得塌陷，無盡塵土飛揚！
無人見到姜青抵擋、躲閃，他們看見姜青被直接砸中，隨之失去身影，被激起的塵土遮蓋。
「哈哈哈！小子，不要說大話！你還不是死在我手中？易兒，我為你報仇了！這賊子已然被我親手斬滅，我為你復仇了！」
李家家主見到姜青被戰錘砸中，隨之失去氣息，他仰天瘋狂大笑。
「他就這麼死了？被李家家主鎮殺了？」
「一尊絕世妖孽的天才人物就這般隕落了嗎？」
「誒——可惜。可歎。這般天才人物。若是不死。怕不久之後，我人族將再有一尊絕世強者出現。」
「再天才有何用？仍是難逃一死。畢竟他境界太低微了，若是他已然達到神澗巔峰，李家家主又如何能殺得了他？」
眾多修者歎息。惋惜不止，他們看見了一尊絕世妖孽的人物隕落，十分可惜。
「滅殺？你是在說誰？」
一道聲音自一處傳來，一個身影佇立，他滿身血跡，嘴角滿是鮮血，一頭黑髮散落凝結，面色亦是蒼白！在他頭頂之上，一隻烏龜靜靜趴著。此人不是姜青。又會是何人？
李家家主身軀一震，笑聲一收，雙目一凝，轉過身去。只見，姜青立於廢墟之中。面無神色，眼神之中帶有一股悲意，淡淡開口。
「你，你怎會還活著？我明明看你被我親手斬殺！」
李家家主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明明親眼見證，姜青被他以戰錘轟殺，失去氣息。他再轉頭一看，那一片被戰錘轟碎的廢墟中，只有一片血跡，沒有任何屍骨血肉存在。
他面色陡然陰沉，雙目之中殺意幾乎凝結為實質，要激射而出。渾身再次放出強大氣勢，神芒湧動，充斥天地，捲起一片怒風，飛沙走石。
「那，我便再殺你一次！」
姜青見狀，毫無動作，只是靜靜而立，面色淡然，似乎不是在面臨生死大戰，忘卻眼前生死危機。
一片片墨色雲彩在天宇之中匯聚，不知從何處而來，只覆蓋了這座大城。大城之上的整片天空，烏壓壓一片，極為壓抑與沉悶，像是有一場暴雨在醞釀。大片大片烏雲漂浮，有無盡的悲傷之意從這烏雲之中透出，瀰散開。
眾人皆是抬起頭顱，看向頭頂那遮擋住天穹的墨雲，便是李家家主亦感覺到這片墨雲的不對，抬起頭顱凝望。
他們盡皆從這墨雲中感受到悲傷之意，且這一大片墨雲只限於他們這座大城中，別處卻仍是一片晴朗，艷陽高照，金色陽光鋪灑。
「刷！」突然暴雨直直落下，極為兇猛，每一顆雨滴都足有黃豆般大小。每一顆雨滴之中，都瀰漫出莫大悲傷，浸染心神，令人陷入這股悲傷之中，似要難以自拔。
天空中，大雨磅礡，一面面雨簾垂落，悲意如若一條河流，流淌過眾人新家，像是這天在哭泣般。
眾多修者皆感覺這暴雨不對，太過突然，且其中蘊含著悲傷之意，這乃是一種意境，極為神秘，除卻一些強者外，幾乎不可見。意境之道，太過飄渺，沒有特殊經歷，幾乎不可能修得。
他們盡皆凝視向姜青，心中猜測，這場大雨不是姜青弄出來的吧！
李家家主心中泛起一絲不祥，意境者，非有大經歷，大宗師者，幾乎不可能修成。他難以相信，眼前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小子，能夠在這般年齡便擁有意境之道。
他強壓下心中不祥，冷笑道：「看來連老天都要為你送葬！」
銹跡斑斑的戰錘再次砸落，神芒爆發，砸落在姜青所在。
「這雨，承載我的記憶與悲傷。」
又是一處地方，姜青如若憑空出現，自那砸落之處消失，突然來到這個地方，像是透過重重虛空，穿梭空間。
李家家主面色陰沉如水，不好到極點。他絕不會相信姜青能夠穿梭虛空，且毫無徵兆與波動，這連巨頭強者都做不到。更不用說一名神澗第二階的小小修者。
「你這是何種神通？」李家家主冷冷問道，眼中殺意不減。
姜青面色慘白，毫無神色，淡淡開口道：「這是我進階神澗之時的自創意境，算是神通，亦不算是神通。這裡面，承載我之回憶，不可磨滅。似乎，這雨乃是於我同悲。」
「你該值得慶幸，這乃是我第一次用出這意境之法。」
「這乃是我的歌。我要悲歌扶落。祭奠逝去的一切。」
「我姜青的歌！」
「悲歌扶落！」
「扶落隕兮獨我生。天地泣兮淚血流，悲無盡兮殺殺殺！」
突然，姜青身軀之上冒出一股悲烈氣息，這一刻他的身軀好似變得虛幻。似真似假，難以辨識，像是成為一道虛影，成為靈體，沒有血肉之軀存在。
他突然從所在之處消失，像是融入這片暴雨中，又像是融入了虛空中，失去一切氣息與蹤影，不知其究竟在何處。
眾多修者見到姜青突然自原地消失。如同穿梭虛空中，不見蹤影。俱是驚呼出聲，他們如何還不知，這片烏雲與暴雨便是因姜青之故，乃是姜青用出他的意境與法造成！
「怎麼可能！這片烏雲與暴雨竟真的是因他的法而出現！」
「他才多大年紀。如此年輕竟擁有甚至絕世強者都難有的意境！這太逆天了！」
「好可怕的天資！這是要無敵了嗎？在這個年齡擁有意境，將來他究竟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太可怕了，這是什麼樣的法？竟消失了，連一絲氣息都不存在，像是消失在這個世間，隱入虛空之中。」
「難道這是一種虛空之法，可遊走於虛空中，那豈不是無敵了？就算巨頭強者也難以在虛空之中隨意遊走！」
「不！不可能！虛空之法何其浩淼，便是絕世強者的人物也難以窺視其中萬分之一。」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法？」
李家家主心中驚駭不已，他完全看不出姜青是怎樣消失，彷彿自這個世間抹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他謹慎到極限，提起全部精神，注意四方。渾身纏繞神芒，如同披上一件神力戰甲。
嗡！
突然姜青自一處虛空之中出現，拳中拿捏生死太極圖，生死之氣纏繞，爆發強大威能，像是要一拳破碎一座山峰，轟在李家家主背後！
這一拳太過突兀，憑空出現，毫無徵兆，像是自遙遠虛空與歲月前而來！李家家主根本無法反應，直接被姜青可怕逆伐之力擊中，神芒破碎，登時一股磅礡巨力侵入身體中，身軀被轟飛，一大口鮮血吐出。
李家家主止住被轟飛身形，從地面爬起。他在之前與姜青的大戰中，便受到一定創傷，只是他已強大神力強行鎮壓下去，此刻，被姜青一拳轟擊，連帶之前的傷勢一併而出，登時便吐出一大口鮮血，受傷匪淺！
他迅速轉身，想要反擊，但姜青已然不見蹤影，再次消失，即便他以神念查探，也難以找尋道一絲痕跡。
這到底是怎樣的法與意境？竟能讓人隱去自身一切，不被人探查！
轟！
又是一拳轟出！李家家主身形再次被轟飛，面對神出鬼沒，猶若鬼魅一般的姜青，他毫無辦法，唯有被不斷擊中轟飛，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他難以相信，前後差距會如此之大。先前，他還將姜青以戰錘轟飛，就要將其斬殺，隨之他便成為被動一方，被不斷轟飛，鮮血自口中不斷湧出，自長空飛灑。
「好可怕！這種法用出，竟完全逆轉！李家家主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賊子！你若有本領便出來一戰，不要藏匿起來，做這般小人行徑！」
李家家主怒吼，他心中十分憋屈，空有一身修為，但卻難以施展。
「好！如你所願！」
姜青自一處虛空中突然出現，沒有絲毫虛空波動產生，渾身赤金神芒照耀，像是一尊神靈臨世，尊崇高貴，十分不凡。他仍是面無神色，淡淡看向李家家主，但眼中森寒之意，卻令人發顫！
他大步踏出，每一步都在地面之上留下深深腳印，如若一尊魔神，黑髮亂舞，自遙遠處而來，滿身鮮血，有一股慘烈。
古老銅鼎被召回，此刻他手握生死太極圖，指掌間已被強大力量崩裂，流出道道鮮血，灑落地面，但仍死死不放。
李家家主見狀，再次祭出戰錘，轟鳴之勢如若一條大江沖刷，向姜青洶湧而去！
姜青身形在剎那間好似虛幻起來，變得極為不真實，但赤金神芒卻沖天而起，無盡鋪灑，如同一片汪洋般浩瀚。那威勢強絕的戰錘他根本未抵擋，任其轟擊在自己胸膛之上！
但李家家主預料的姜青被轟殺的場面並未出現，那戰錘竟透出姜青身軀，轟擊在他身後的大地之上，轟出一道深深大坑，無數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而姜青身軀只是劇烈一顫，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其中甚至夾雜內臟碎片，顯然受傷極重！但他身姿不倒，仍大步向前邁去，每一步落下都好似才在心臟之上，凶威蓋世！
轟！
一拳轟碎，好似要破碎一切，連這無盡的蒼穹，遙遠的天都震碎！廢墟中，一片震顫，許多殘垣斷壁再次倒塌，生死太極圖之力被他捏在拳中，與赤金神芒一齊打出，聲勢驚天動地！
一道粗壯的通天光柱出現，耀眼赤金霞光瀰漫整個大城！
李家家主感受到這一拳之威，像是要毀天滅地，可怕無比，滾滾毀滅之力襲向他！他眼中露出無比不甘之色，怨毒地看向姜青！他實在難以相同，為何他的攻伐透過姜青身軀，未將其轟殺！
轟！
李家家主的胸口被打出一個巨大血洞，五臟六腑在一瞬間便化為一團血霧，眼中生機迅速消逝，身軀倒地，血如泉湧，鋪遍地面！
李家家主身死！
眾人無比驚駭，露出驚恐之色，不可思議的望向那片廢墟中的姜青。
「他竟將李家家主轟殺了！不但逆轉局勢，且反殺了李家家主！不可思議！」
「一個神澗第五階的強者竟就這麼死了！此人太逆天了，他才不過神澗第二階修為啊，竟有如此可怕的戰力，幾乎無敵！」
「魔神！這是一個凶人！一個大魔神！」
姜青冷冷望了遠處觀戰的眾修者一眼，他們盡皆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好似被一頭無比可怕的太古凶獸頂上，令他們心神震顫不已。
隨之，姜青拖著重傷之軀離去，萬千修者皆是看著這道身軀緩緩而去，無一人膽敢上前阻攔，剛才那可怕戰力與凶威令他們膽寒，心中生出無盡恐懼，連面對姜青都不敢。
「太可怕了！我感覺他看我的那一眼，好似一頭噬人的可怕凶獸！此人乃是一如神如魔的人，秦家得知之後又會如何？今日之事，必將傳遍東炎，再為此人添上一筆傳奇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