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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電視裡的托雷 文 / 逆不惶餒

    一級監區監捨,光頭肯趴在鐵門上哼著要殺了麥克森的歌曲,見獄警胡裡奧拿著煙和酒走過來,他跳起了輕快的舞蹈,還張開口袋湊到鐵窗前,等著獄警把物品插入他兩個大口袋,他才反轉身子把手湊到背後送到鐵門中央的小窗口前,讓獄警銬住。

    十號倉病怏怏的7476被牽到隊伍裡,拷完所有人後,獄警再用一根長鎖鏈把他們串聯在一起,這是去飯堂路上的規矩。地獄島裡自由與束縛之間最恆久的話題就是無休止的銬住,解開,直到終將有一日才被永久的解開。在規矩裡,鐵門一道道打開,一道道關閉,這群人從一個被鎖死的空間挪到另一個被鎖死的空間,就像按照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一樣層層推進,直至他們的目的地,他們的終結。

    進到食堂裡,獄警把犯人一個個放了進去,獄警們全部遠遠的戒備,因為這群十惡不赦的人已經解開了手銬,再加上誰也琢磨不透這群人渾濁的心理,他們的腦袋裡會在一瞬間閃現幾個重疊在一起的奇怪想法,獄警見得多這些付諸行動的想法。刀叉雖然已經被換成塑料材質,但是這些天才的發明大師,會把一切有硬度的東西打磨成堅固耐用的殺人武器,就像一個人的眼珠裡會無緣無故突然多出一把牙刷磨成的錐子,沒入喉嚨,或者從太陽穴裡對穿。

    光頭肯哼著小調來到剛好容納一個盤子大小的窗前,這不是三號或者四號監區,對著櫥窗裡做出某種約定的手勢,來讓分菜的兄弟從幾百個一樣的衣服中辨認出自己。菜譜是火雞肉和雞蛋餅以及烤腸,外加兩個碩大的漢堡,光頭肯端著堆不下的食物,故意扭著貓步來到一排第一個位置坐下。

    陰冷的麥克森端著食物一樣多的托盤遠離光頭肯坐下。在別人還在排隊時,光頭肯迫不及待的掏出龍舌蘭陳釀猛灌一口,在口裡漱幾個回合後一口嚥下,然後回望了一下似乎一直警戒自己的麥克森。光頭肯從來無戲言,他就像閻王樣會準時奪取別人的性命。

    死盯著監控的坎昆覺得視線疲憊,正為兩死二十三傷心煩的他站到窗前一個紙箱子前,發現他拾回來的邪惡生靈絨毛在蛻變,它的後頸和前胸的絨毛率先向披針形變異,黃色的嘴和腳,黑色的爪子,以及淡黃褐色的頭部和頸部顏色都在加深。

    純白的楔形尾羽雖然沒有分叉,但是已經初具尾翼的雛形。坎昆把『赫爾墨斯』托在手心,『赫爾墨斯』是坎昆為這只邪惡生靈取的名字。傳說裡,赫爾墨斯是希臘神話中宇宙之王宙斯和邁亞之子,他的速度在眾神中最快,他會施法術保護盜竊者和商業者,也是黃泉路上的引路人。

    坎昆是這個島上名副其實的『赫爾墨斯』,所以他為它也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坎昆盯著『赫爾墨斯』黃褐色的眼珠,凝視一會,彷彿在與蟄伏在它體內的聖魔對話,然後撫摸一下它的喙。

    衛星天線接收的電視節目打攪了他的虔誠,他聽到了雷動的音樂和震耳的口號,他回轉身子,電視裡是狂熱的造勢海洋。坎昆知道他的家園正在競選議員,和隨後而來的國家黨魁的大選。在四季花開的墨西哥,坎昆認為那只不過是從幾個壞蘋果裡挑出一個並不那麼壞的,即使挑選出來的是一個苛刻治身的清修者,進入政治的奇怪染缸後,出浴的他也會被紛繁蕪雜折磨得老氣橫秋。

    他見多了帶著夢想第一次正襟危坐在電視機前的新面孔,見多了把他的夢想又原封不動帶走的灰溜溜的轉變,在特斯科科湖島上,一盤墨西哥炒飯都難合眾人口味,何況是一盆政治的大餚,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他覺得這一切假象樣的場景與自己生活無關。他托舉著『赫爾墨斯』準備把電視機關掉,他的眼睛隨著拍攝者的長焦鏡頭看到了什麼,現場直播的攝影記者坐在摩托車上,正朝一堆奪目的人靠攏。

    坎昆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站在奪目隊伍前列振臂高呼的人像極了他的兒子,不過那畫面一掃而過,電視畫面裡傳來整個奪目隊伍俯視的角度,看來這個記者站在了摩托車的後座上。

    坎昆陰冷的看著這些,招展的紅旗,整齊的服飾,和聆聽震耳發聵的口號,疑慮讓他繼續等待那個畫面。攝影記者戲虐似的把角度調換到遊行的花車上,一個紅艷的運動裝女孩站在車上,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她捧住臉後,又用手蜷縮在胸前祈禱,最後喜極而泣的她蹦跳著,對著街邊的觀眾拚命招呼。

    鏡頭一閃,坎昆終於驗證了他犀利的眼光,他的守候得到了答案,振臂高呼的正是他的兒子,他有序的把氣氛推到**,群情激昂的奪目人群正是他的同學。

    看畫面背景,那該是在奧林匹克游泳館附近,這小子血脈裡遺傳了自己卓越管理能力的基因,畫面裡托雷和他學校幾百位同學,全部穿著志願者一色的白衣服,還戴上一色的印有國立自治大學字樣的紅太陽帽,並且人手斜跨一條印有索菲亞名字的綠綬帶,手裡舉著一面印有『新墨西哥』字樣的旗幟。

    隊伍裡居然還有薩克斯和管絃樂器站在前排,接著是二十位女鼓手,後面站著二十位號手,比起其他支持者亂糟糟的現場,這支高素質和整齊劃一的隊伍尤加奪人眼球。

    看著托雷一本正經的指揮起樂隊奏樂歡迎。管弦音樂和砰砰的鼓聲和嘟嘟的號音,畫面切換到立刻引起的其他支持者羨慕和欽佩的側目,坎昆心想這小子真是遺傳了自己的卓越管理能力的基因。

    驕傲的坎昆看著畫面裡托雷正追逐著漸漸遠去的車隊,對著哭泣的女孩送去整個懷抱。坎昆雖然不瞭解兒子的思維,但是從他奔跑的身影上,作為父親的坎昆讀懂了什麼。

    經過剪輯的新聞繼續播放的畫面是,繞了一圈的遊行花車回到憲法廣場,托雷追趕的那個女孩從花車搭建的樓道下來,然後被媒體包圍住,從話筒的標示上坎昆認出那些媒體。

    一個《宇宙報》的記者搶先不懷好意的發問,「從現在你遙遙落後的民調上來看,你認為你會不會當選?」

    這真是一個刁鑽的問題,坎昆想著他未來兒媳婦的回答會不會落入問話者預設的陷阱,你說能,看,索菲亞在吹牛,你說不能,看,索菲亞在失望。

    畫面裡索菲亞莞爾一笑,「六十年前,我的母校國立自治大學為突出社會和文化價值主題大興土木的時候,相當不被人們看好。結果,按照現在來看,不光建築風格方面成了全球現代主義獨一無二的典範,並且還為墨西哥城市帶來無以可數的旅遊收入。」

    漂亮,坎昆不禁喝彩。索菲亞回答得真是天衣無縫,她即巧妙的跳出圈套,又把自己現在的處境隱喻於存在的事實,還向選民發出了一個要前瞻性的號召。

    推束的人群裡一陣躁動,《新聞傳遞》電視台記者緊接著發問,「索菲亞,公正律師事務所向你發出了邀請?」

    索菲亞幸福的點點頭,記者的提問緊接著而來,「那是一個專為富裕人提供公正的地方,那裡的律師對於一個打官司的窮人來說,即使花掉一輩子積蓄也請不起,這和你的貧民訴求理念完全相悖。」

    估摸著索菲亞意料不到體現法學價值的平台也會作為攻擊對象,坎昆見她怔住一會,正當她準備回答時。記者再次搶先提問,「無可否認,選舉讓你已經先於你的赤貧得到了好處,對不對?」

    坎昆見那個記者幾乎把話筒都要塞到索菲亞的嘴巴裡去了,她挺著笑容告訴記者只要有心,為貧民服務無處不在,坎昆想著索菲亞的回答明顯有點牽強。

    畫面裡一個擠在人群縫裡的記者把話筒透過頭頂伸了過來,「索菲亞,你的口號是堅決不為富人說話,請問你捐款賬號上的錢從哪來?誰都知道赤貧沒有錢。」

    不待索菲亞回答,又有很多問題拋了過來,有記者問她整齊劃一的支持者花費了多少,也有人問索菲亞接受了多少捐款,還有人問如何消除赤貧,是否要對富人苛以重稅,記者的問題開始一個比一個刁鑽,現場一遍混亂。

    畫面轉換到其他候選人時,坎昆怔住一會,把『赫爾墨斯』送回它的窩內,打開電腦搜索候選人的名單,疑慮的他要看下兒子是在為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而瘋狂。他一下子關注到一個候選人,這正是站在車上的漂亮女孩,叫阿茲索菲亞,今年26歲,未婚。

    坎昆看完她的簡歷,可以肯定這就是把兒子的魂勾跑的女人。這美麗的女孩除了思想偏左外,幾乎完美,坎昆更看重讓她衣食無憂的國立自治大學法學學士的文憑。

    坎昆歎服兒子托雷的眼光,他這下明白了兒子畢業這一年來甚少歸家的原因,一個如此光彩奪目的女孩在眼前,誰不怦然心動?何況還是正值青春期的傻小子托雷。

    心歡的坎昆開始發笑,他一下子覺得兒子在他的心裡形象變得高大,傻小子不光會讀書,還一點也不傻。他心裡開始張羅如何清除準兒媳的偏左思想,他突然覺得索菲亞此時悲天憫人的思想,就像是人生中的青春過渡期,無須大驚小怪,想著熱點和新視野歷來是媒體趨之若鶩的要素,而競選時的熱點和新視野又是重中之重,這是提升各自收視率或者知名度的黃金時機。

    他們可以在授意或者自身利益驅使下,瘋狂窺視深挖熱點背後,在口誅筆伐中一波一波慫恿民眾進入他們引導的視野,他們深知如何把矛盾推向白熱化,如何吸附住視覺疲勞的人們繼續跟隨他們的瘋狂遊走,這段時間裡,癲狂的遠遠不止選民。頓時,得意的坎昆心裡有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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