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 不要再心存任何幻想 文 / 半城凡雪
「幹什麼?冰哥!」馬炎春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頭霧水。
「你那新貨,給我弄點!我……我一個朋友需要!」薛沐冰費力地解釋道。
「什麼朋友?」這是薛沐冰頭一次主動問他要貨,以前怎麼引莠他都堅決抵制,今天這麼反常,不得不令人詫異。
馬炎春看慣了吸毒人的表現和醜態,細觀薛沐冰的狀態,他又是吃了一驚問道:「冰哥!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別管!就說有沒有!」
「有!」
「快點拿來!」此時的薛沐冰已經鼻涕眼淚一大把,倚靠在牆壁上。
有生意他沒道理不做,況且薛沐冰還是個大主戶!馬炎春倒是乾脆,又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小包東西,扔給了薛沐冰,看著他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袋子,他好心說道:「我幫你!」
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走出來的薛沐冰已經精神抖擻,好像又找回了自己。這是他頭一回正式品嚐毒品,感覺真不錯,尤其是食完之後所帶來的飄飄欲仙的快感,真是太棒了!
……………………小說閱原創首發……………………
聚會結束,薛沐冰驅車回到了愛琴灣小區,屋裡亮著燈,說明白千影在家裡。手機終於開了機,他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就是他妹妹薛珍熙打來的。
「喂!哥哥!這些天你都去哪裡了?爸媽找不到你很著急!我也很想你!明天是星期天,媽媽做了好吃的,我已經給嫂嫂打過電話了,你和嫂嫂記得回來吃飯啊!」
「知道了!」
掛了電話,輕悄悄的開了門,走進客廳,薛沐冰看見坐在餐桌上的白千影正對著一個玻璃缸發呆。蛋黃看到了薛沐冰,屁顛顛地跑過來圍著他的腿打轉,他把它輕輕地踢開,繼續往裡走。
走至白色鏤空屏風處,他聽見白千影開了口:「小瓦!小乖!好吃嗎?」
……原來她是在喂小烏龜!
薛沐冰從空隙望過去,發現玻璃缸不是空的,裡面還有兩隻小烏龜。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養的烏龜,之前他沒有注意到過。
「你們說康以笙這個人怎麼樣?他對我很好!他說他會等我兩年時間。兩年後他真的還會繼續等我嗎?兩年的時間變數太多,我很怕,很怕辜負他!」
薛沐冰豎起了耳朵細聽,康以笙來真的?還說要等她?兩年後,那不就是他們婚姻關係結束的時候嗎?
沒過幾秒,白千影往玻璃缸裡夾了鮮肉絲餵給兩隻小烏龜,放下鑷子後,她趴在桌子上,雙手交疊墊在下巴下,撅著嘴巴說道:「你們說,薛沐冰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和他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聽到被點名,薛沐冰打了一個激靈,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她這個女人,居然敢和兩隻烏龜一起說他的壞話?!
「他這個人是不是自戀自大又自負,幼稚可笑又愚蠢?他到底有哪點好?除了那張臉勉強看得過去,其他簡直一無是處!一點內涵沒有,脾氣又臭,哪裡能和康以笙相比呢?你們說康以笙是不是比薛沐冰要好?論相貌論才華論背景,他都比他好很多呀!可是,為什麼偏偏安排我和薛沐冰是娃娃親?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呢?老天爺也在懲罰我?我以為我放下了,可是,為什麼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還會痛?」
聽到這裡,薛沐冰的心好像被什麼給攥緊了,聽說白千影還會為他心痛的話,他的心裡竟然感覺有幾分竊喜。
但是,令他氣憤到冒酸水的是,她竟然拿他和康以笙作比較!居然說康以笙哪點都比他強!怎麼可能?康以笙沒他帥好不好!
「小瓦,小乖!不知道卡爾現在怎麼樣了?我有點想他!還有威廉,希望他能過得開心點!」單手托著下巴的白千影,視線飄了很遠,好像在回想什麼。
卡爾是誰?威廉又是誰?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除了康以笙她又認識了其他男人?
「好羨慕你們,無憂無慮,做人真的好煩惱,尤其是心,真的好累!你們說,如果人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呢?」這時候,薛沐冰瞧見白千影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在眼前反覆看著,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折射出的白光閃了他一下,等到白千影手中的尖刀剛剛碰到衣袖,薛沐冰跳了出來,大喊:「不要!」
「嘶——」
不喊還好,這猛然間的一聲吼,嚇得白千影手一抖,鋒利的刀刃正好割在了無名指的指腹上,頓時有鮮紅的液體流下來。原來是薛沐冰,她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幹什麼?嚇了我一大跳!」
「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下刀!」
「什麼意思?幹嘛鬼鬼祟祟的?」白千影放下刀,掐著自己流血的手指頭站了起來。她在薛沐冰的臉上看到罕見的緊張的神色,不明白他又發哪門子的瘋!
「我以為你要自殺!」薛沐冰此刻才意識到今天的他真的是鬼鬼祟祟,為什麼要偷偷摸摸,這裡是他的家啊!
「唉……白天我說的是你一朋友自殺,不是我要自殺,笨死了!」
剛剛她只是看水果刀擦的不夠乾淨,下意識地想在袖口上蹭一蹭,怎麼在他眼裡就成了自殺了呢?白千影離開座位去尋找藥箱,轉身發現薛沐冰跟在身後,她沒好氣地說道:「我告訴你!你沒死之前我絕對不會先死的!」
找到了藥箱,白千影回到客廳沙發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薛沐冰跟著坐了過來,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說道:「你的傷口……」
「不要緊!」她開始翻找創可貼,結果發現藥箱裡沒了創可貼,只有一卷白色紗布。她把白色的紗布裹在指腹上,鮮血馬上浸透了紗布,好像手指還在流血。一層,兩層……不一會白紗布被染成了紅紗布。
「流了這麼多的血!」薛沐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傷口說道,他有一剎那的衝動,想把她的爛手指含在自己的嘴裡。
「不要你管!」白千影抽回自己的手,張嘴含住了手指頭,兀自品嚐著十指連心的疼痛。
終於止血了,白千影拿起白紗布的時候,看見眼前伸來一片創可貼,她不知道薛沐冰從哪裡找到的,可是潛意識裡告訴自己,不能輕易接受他的「饋贈」。
薛沐冰見她一臉驚恐,有點暗自好笑,他在她眼裡到底壞到了什麼程度?一片創可貼她都不敢接受?他不發一語地拉過她的手腕,撕開創可貼替她貼好手指頭。
末了,他上樓的時候,看到她還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手指頭默默地發呆。看吧!她就是那麼可笑!只要他的一點施捨,她就找不著北了!
實際上,薛沐冰今晚回來的目的就是興師問罪的,她敢背著他和康以笙去騎馬,還有後來他們去了哪,他都想質問質問。可是,卻發生剛才的那種狀況!
躺在床上的薛沐冰腦海裡還在回想著白千影騎著黑馬英姿颯爽的樣子,以及剛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她割破了的手指頭流淌出來的鮮血……總之,他的腦子好亂!
白千影上了樓,走過他的房門口,她停了停腳步,那扇門裡的人今晚好奇怪,她可以認為那是他的良心發現嗎?
他居然……居然親自替她貼了創可貼!剛才,他們離得那麼近,她不僅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彷彿也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這時,薛沐冰突然開了門,正好看到門口站著白千影,他剛張嘴「哎」了一聲,誰知回過神的白千影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迅速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薛沐冰納悶,他就是想起來一件事,想要告訴她明天一起回慧園吃飯的,她怎麼像見了鬼一樣?
背靠門上的白千影心跳好快,突突突快要蹦出嗓子眼。突然耳畔響起自己的另一個聲音,「白千影啊白千影!千萬不要被一張小小的創可貼給打敗了!人家只是可憐你!不要再心存任何幻想!清醒點!!!」
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平靜的一晚,第二天是星期天,薛沐冰載著白千影回到了慧園。要是沒有白千影做擋箭牌,他還真不敢一個人回來。
一進門,薛沐冰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意,直到對上父親薛承宇那張萬年寒冰臉,差點把他給凍住。
「你還知道回來!」薛承宇抑制不住憤怒,高聲叫道。
「爸!」薛沐冰怯怯地喊了一聲。
「爸媽!」白千影走進客廳打了招呼,她看見薛正軒和薛珍熙兄妹倆此時正趴在二樓扶手前,遠遠地看熱鬧,薛珍熙對上白千影的視線,還不忘開心地揮揮手。
「千影,你坐!」薛承宇說道,沒有得到允許的薛沐冰一直站在那裡。
「冰冰!你太讓我和你爸失望了!」穆允慧忍不住訓斥一聲。
「那麼重要的事情,不來你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你給我說說,為什麼不去英國?」薛承宇右手拍著桌子說道。聽兒媳婦說了他不來的理由,但是不確定有幾分真假,他還是要當面問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