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7.喵嗚嗚的一萬二! 文 / 箋秋
「你罵我是腦殘?!」周樂珉怒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求別侮辱。」裴澀琪把視線瞥到一旁,懶懶的稱述道:「我親愛的老爸來了怎麼也不出聲?」
看著鄭耀祖那鐵青的臉,裴澀琪心裡有些複雜,看,媽媽,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你平時就這樣對待你妹妹的?」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從他寶貝女兒和周樂珉身上的傷來看,一定是他們幹的!這裡除了他們,就沒有別人!這種鞭痕難不成還是喪屍打的?說出去誰信!
「爸,你難道不知道網絡上流行一種萌叫相愛相殺麼?」裴澀琪見鄭耀祖似乎有些不明白相愛相殺的意思,於是她難得的耐著心思用比較輕快的語氣解釋道:「因為我愛她,所以我想殺了她呀?」殺了她,你會不會難過?賈可欣會不會難過!
「你竟然要殺你妹妹?」鄭耀祖在震驚過後,心裡就騰起了怒意,他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不孝女!接下來要說出的話才剛剛溢到喉頭,就被對方打斷並接了過去:「你是不是又想問我媽是怎麼教我的?」
裴澀琪眸中一片冷然:「我是有娘生沒爹教,你認為我會高尚到哪去?」
敏感的覺察到她的情緒浮動,作為依靠的喬安毫不猶豫的伸手把她輕輕抱住,無言的給她溫暖和支持。從前的她從來不會這麼跟鄭耀祖說話,她只會忍讓和無視。可是現在,不會了,她會毫不客氣的帶著一身尖刺刺向他們,讓他們不掉塊肉也得被削層皮!
「你、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鄭耀祖氣到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去指責她,而在他身後一直很安靜的賈可欣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這孩子的轉變太大,本來掌控在手的東西突然要脫離自己的控制,還真讓人憂心。
「小琪,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你爸說話,阿姨知道你心裡有怨有不甘,也知道你爸陪你的時間很少,你小時候甚至沒有被你爸爸抱過,可……這都是阿姨的錯,如果你要發脾氣,就衝著阿姨來好了。」
賈可欣總會在最適當的時機說最適合的話,這一番話不僅僅是抓緊了鄭耀祖的心,更讓周樂珉對她也卸下了一些防備,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賈可欣明事理,脾氣好,她女兒也一樣,總是溫溫柔柔的。雖然有時候會顯得有些嬌氣,卻很可愛。
聽到這麼一番話,裴澀琪的指甲緊緊地扣入肉裡,臉上卻一片平靜,「一個搬不上檯面的小三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撕破臉就撕破臉,她不會再在乎了!
「在恩賜的時候,你們沒有告訴我答案。現在我最後再問一次,我媽呢?」
她相信她媽媽在意識到危險的那一刻會去找鄭耀祖,她愛他,用能付出的所有去愛!
女人,就是這麼傻!
「都說你媽死了。」鄭馨蓉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回答著。
充滿殺氣的劍鋒帶著還未拭去的腥氣直指她的咽喉,反應過來的鄭馨蓉只看到她用那雙有紅光流動的雙眸像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她,道:「時間,地點,過程。如果被我發現任何疑點,我就削斷你的脖子。」
「不不不……」她緩慢的連說三個不字,又道:「我不會削斷你的脖子,我會在你面前砍斷你媽的四肢,然後先丟一隻手臂喂喪屍,然後再丟另外一隻,直到雙腿都被喪屍吃完後,我就劃開她的肚子,取出她的內臟……」這是她在黑市干的活,很多人有收集這些東西的怪癖,她熟能生巧,絕對不會破壞身體組織。
「我說的這個方案,不錯吧?讓你媽因為你的一句話,在你面前看著自己的肢體被那種噁心的生物吃下肚。我很想看,你呢?」被觸及逆鱗的裴澀琪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冷酷,無情,嗜血!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鄭、澀、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鄭耀祖手臂被賈可欣掐疼之後才回神怒罵,這還是他的女兒嗎?他的女兒不一直都很溫順,溫順到沒有任何脾氣嗎!
轉動手腕,削去鄭馨蓉耳側的烏髮,「不要吵我。」冷冷的瞥了一眼鄭耀祖,道:「我姓裴,不姓鄭!還有,只要你們再多說一個字,多發一個音。我保證,她會死的非常簡單,簡單到從她被削斷的脖子上噴射出的血液會跟高壓水槍一樣,染紅整個過道,你們要不要看?」
此時的鄭耀祖和賈可欣就像是被誰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不斷的吞嚥也無法緩解喉嚨的不適。
把視線重新放回到直冒冷汗的鄭馨蓉身上,「說。」
「我、我不知道。」她有點後悔了,看她那麼厲害的身手,就知道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她了。
「不知道?」果斷的削去她另一邊的發,「現在知道了嗎?」
「我、我真不知道,我我只知道你媽、被、被我們……就就就不知道了啊!」鄭馨蓉被嚇的語無倫次,她是遇到過她媽媽,也一同逃生過,可是,危機時候,誰不想活啊?反正她媽媽那麼在乎爸爸,為爸爸死,也是理所當然的!
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揪住裙擺,閉上眼睛等待冰冷的劍刺穿自己!
果然,去找他了啊……
裴澀琪收斂了一身狠勁,頹廢的收回了劍,手捂著冰冷的臉頰,痛苦的皺著眉頭,心中的疼痛和鬱悶讓她胃部產生痙攣,迫使她彎下腰來,把重量全都倚在長劍上。
有股一直掩埋在內心深處的恨彷彿要破體而出,手緊緊的攥住劍柄,雙目的顏色在濃黑和血紅之間變換,殺了他們!
嗜血的狂魔在內心呼喊掙扎,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是他們把媽媽殺死了!要殺了他們!
蒼白的嘴唇彷彿結出了冰渣,從唇間呼出的氣體都形成了團團霧氣,周圍的人都驚愕的看著她的變化,肉眼可見的冰層將她包裹,幾片有著嬰孩拳頭大小的八角冰花懸浮在她的身旁,似在守候。
過了好一會兒,她重新站直了身體,突然覺醒的寒冰異能讓她的眼睫上都附上了薄薄的冰片,眼瞳中冷漠異常,她側過身,看了眼滿面震驚的賈可欣,而後轉眼對著鄭耀祖說道:「多虧了你們,才讓我覺醒了這個能力。」
她每吐出一個字,嘴前都會散出冰霧,「如果不是因對你們的恨幾乎超越了理智,也就不會把這個能激發出來了。」王族血統的隱性能力,如果系統君在,肯定會被它吐槽。沒想到她這樣的人也能激發這種能力。
「……恨?」
鄭耀祖怔怔地站在那兒,彷彿不明白她為什麼恨他?
「我一直在恨你。」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兒,眼中沒有任何情緒,而鄭耀祖卻從她的眼中看見了一片荒蕪。
他的心突然據痛了起來,問:「為什麼?」暗啞的聲音讓賈可欣心中敲起了警鈴,鄭耀祖是她的,是她女兒的爸爸,他的關愛他的一切全部都是她們母女的,誰也別想搶走!
「老公……」
「閉嘴!」鄭耀祖沉聲呵斥,他現在只想知道他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個被冰覆蓋的女兒,一個眼中沒有任何神采的女兒,一個語氣中帶著無冷漠的女兒,對他說,恨!
恨,多麼沉重的一個字眼?
如果,以前的她對他不屑,對他大罵,對他無理取鬧,對他無止盡的索求,他現在或許也不會這麼難受。
他現在才發現,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乖巧懂事。
「為什麼?」裴澀琪不理解的歪著頭,說:「其實,你在我對這個世界懵懵懂懂的時候,就已經教了我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恨。開始我不知道那是恨,我把那突兀又讓我覺得反感的情緒歸納到了討厭的範圍,到了後來,我把那份感情挪到了恨的範圍。可是,媽媽愛你,愛到不允許我表露出任何反感的情緒,剛開始我還是會表露出來,但是呢……媽媽難過,我就會難過。」
「所以,我又漸漸的學會了演戲。媽媽在跟我說到你的時候,她會一臉幸福,而我,也跟著幸福,可是她偶爾也會難過會流眼淚,那時候的我,就扮演一個懂事的好孩子,一邊說著你還愛她的蠢話,一邊給她擦著眼淚。她每掉一滴淚,我對你的恨就加深一分。」
「你在我的人生中佔著很重要的位置。誰讓你教會了我恨和演戲呢?呵呵~在媽媽面前我永遠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在你們面前,我永遠是那個……懦弱?不爭?不具備任何威脅的……小雜種?還是,拖油瓶?」她嘴角一勾,對賈可欣說道:「阿姨,那年,你是這樣稱呼我的吧?」
「我、我沒有……」她怎麼會知道?
「你那閨密的嘴巴並不是那麼緊,只是拔掉了兩片指甲就什麼都說了。」喬安笑得就像畫冊中的天使,一早就捆住周樂珉的籐蔓又緊了緊,滿意的聽到了他的喘氣聲後,才揚著治癒系的笑臉對他說:「你不是覺醒了風的異能嗎?如果覺得空氣不夠,你可以自己往你的肺裡充氣啊?」給了那樣的教訓竟然還敢對他琪琪姐動手,不怕死的精神值得打磨。
肺中氧氣只出不進,周樂珉惡狠狠地瞪了喬安一眼,往肺裡充氣?想讓他爆體嗎!
「胡說!」賈可欣慘白著臉攀上鄭耀祖的手臂,慌張的解釋道:「老公,你可別被他們騙了,你知道我的,我絕對不可能說過那種話!」
鄭耀祖此時已經不知道要相信誰了,或許他是要相信裴澀琪的,可是,他潛意識還是會偏向賈可欣,因為她才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對於女兒,他最多最多,也只是存在著一份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愧疚吧?
此時的裴澀琪淡淡的歎了口氣,說:「既然媽媽已經不在了,那我也沒必要再遷就你們。」
「你,什麼意思?」賈可欣忍住心中的震驚與憤怒,盡可能平和的問道。
沒等裴澀琪回答,一道充滿朝氣的豪邁嗓音破空而來:「喲!老子的閨女原來在這旮旯裡啊!可讓老爹好找!」隨後就聽到那人驚奇的說道:「唉?這三樓還有其他人?」
鍾震洪邁著大步子走到他閨女邊上,瞧到了她一身寒冰也沒露出多少驚訝,只是嫌棄的揮揮手,道:「閨女啊,把你這一身冰渣子收回去,你爹凍得慌!」
裴澀琪沉默。
「嘿!我閨女竟然不聽她老爹的話!」鍾震洪雖然想彈裴澀琪的腦門,可是沒敢動手,這冰的溫度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準那麼一彈,他手指就斷掉了。
嚴肅的氣氛因為這人的到來而變得有些荒謬。裴澀琪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沒了之前的冷漠,苦逼的看了眼鍾震洪,像棄犬一樣的說道:「不是我不想手,是我收不回去啊……」才剛剛覺醒的能力,她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控制得好。
原來你剛才那麼牛逼高大上是因為你收不回自己的力量。喬安捂臉,琪琪姐再怎麼凶狠,也只是個半桶水。
「……」鍾震洪跟著無奈的歎口氣,哀道:「不愧是老子看上的閨女,這麼不靠譜。」
「閨女啊,這幾人是誰啊?」抱不到閨女的鍾震洪鬱鬱的,覺得有些無聊的瞥了幾眼那幾個傻挫,「看什麼看?還不報上名字?打哪來的?是不是欺負我閨女了?」
劈頭蓋臉的一頓亂問,其實他最想問的還是他閨女咋了,感覺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她是你……閨女?」鄭耀祖很不是味道的問到。
「別說你也看上我閨女了,我閨女就是我閨女,你別想當她爹!」鍾震洪煞有其事的擋在裴澀琪面前,高了鄭耀祖半個頭的他斂眸輕視:「是不是你讓我閨女發脾氣了?」
那籐蔓一看就知道是喬安的手筆,因為他剛剛看到了他指尖輕動之後,那捆人的籐蔓就緊了幾分。喬安是以他閨女為中心的人,他動手,那必然是敵人,又或者是欺負他閨女的人。而欺負他閨女的,他必然不會放過。
他這樣做,絕對不是在討好還不怎麼稀罕他的閨女,而是護短,對,就是護短!
「是你們啊?」
攏在雨衣下的牧涵拖著一大袋東西笑容親切,「你們又找琪琪麻煩了?」溫和的語調裡讓人聽不出任何不滿,只是簡單一句,就讓鍾震洪冷哼一聲道:「又?!」
「我們沒有!」賈可欣眼力過人,她一眼就看出這個高大的男人潛在的危險:「我們跟小琪之間,存在一些誤會。剛才我們發生了一些口角,如果讓她不高興了,我們道歉。」
鍾震洪挑眉,一點也不接受她的說詞,反擊道:「男人說話,你一個女人插什麼嘴?還是你男人沒用又或者是啞巴不會說話?」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看順眼的,態度還好,看不順眼的,管你是哪的土霸王,他照虐不誤!
賈可欣面容一僵,支吾著找不到說詞。
「你臉整過了?這麼僵?」鍾震洪挑眉掃了她一眼,「你家缺開瓶器?」
還是他閨女的臉好看,標準的鵝蛋臉,不太尖臉頰又有肉,恨不得咬上一口嘗嘗味道,但他是她爹,最多只能捏那麼兩下過過手癮。
看人不說話了,鍾震洪也懶的再多說什麼,剛才他那麼大聲,恐怕已經引起了喪屍的注意,於是他回過頭問他的寶貝閨女:「閨女啊,氣消了沒?」
裴澀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其實在他用一種鬱悶好奇的語氣問賈可欣家裡是不是缺開瓶器的時候,她心底的那團黑雲就被衝散了很多。
看她眼底有了笑意,鍾震洪也放鬆了不少,於是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那走吧,不對,等等。」
「牧小子去看看那邊有沒有敞開的門,裡邊有物資的話全給老子弄來!」使喚牧涵就跟使喚自家小弟一樣的簡單,而且,牧涵真的很好用。
被使喚的人沒有異議的在某些人焦急的注視下走到了某小商舖前,把裡面幾袋東西拿出來後,說:「就這些了。」還有幾袋東西,不過沒什麼用。
「嗯哼,不錯!」鍾震洪表示很滿意,然後對鄭耀祖他們說道:「這些物資就歸老子閨女了,你們可以滾了!」
鄭耀祖幾人是敢怒不敢言,看他手臂上那堅實的肌肉,他們能反抗?他們敢?哪怕是周樂珉沒有被捆成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們也不敢!
實力懸殊太大,再加上人數……反抗?那不是找死嗎?
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物資被人奪走,同時也嫉妒他們擁有那麼高強的能力,簡簡單單,沒有絲毫損傷的收集了那麼一大袋子。
看那個高個子說話的態度,肯定不是奧頓基地裡的人,一個那麼大的基地,怎麼會有這麼囂張的人存在?
一個是建立了公司的高傲男人,一個是過著闊太太生活的美婦人,還有一個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他們理想中的基地是那種過著安逸生活的文明社會,所以,他們認為,裴澀琪雖然實力強大,但混的並不好。混的好,又怎麼會跟了那麼一個目中無人的野蠻人?
「樂,你沒事吧?」被賈可欣甩了個眼神的鄭馨蓉雙目含淚的扶起倒在地上喘氣的周樂珉,委屈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不、不怪你。」周樂珉看著地面,神色不明。
「姐姐、我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你……」
「別跟我說你姐!」周樂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顯然是把裴澀琪記恨上了。被憤怒和仇恨蒙蔽雙眼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鄭馨蓉眼裡那一閃而過的竊喜和蔑視,只是在她的攙扶下,緩慢的站了起來:「鄭叔,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吧。」
鄭耀祖沒說別的,只是點了點頭。而賈可欣則是無助的歎了口氣,說:「真是辛苦你了,樂珉。如果不是我們,你也不用……」
「沒關係的,欣姨,是他們欺人太甚!」
賈可欣又是一歎,不再多說,只是眼底的那份算計,卻沒人看見,也久久沒有散去。
——
一路上,裴澀琪都離他們遠遠的,生怕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寒冰會傷了他們。
已經跟他們會合的宋勇等人在看到這樣的她之後,驚奇之後也只能無奈搖頭,有了強大的力量,卻不能自行控制,那也算是個雞肋了。
只有牧涵和喬安安慰了一下她幼小的心靈,不過效果不大,因為她看到了他們眼中的笑意!
笑吧笑吧,使勁笑!
「這次收集的物資比之前多了很多,遠遠超過了任務上的需求數,我們的人拿著這些袋子也沒辦法發揮實力,如果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喪屍就麻煩了。所以,我們必須找一輛車來才行。」靠牆站的宋勇提出建議,他裝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發呆的裴澀琪,然後就聽喬安說:「琪琪姐不會開車。」
這個叫宋勇的一直在打琪琪姐的主意,在看到被寒冰纏繞的琪琪姐後,那眼神就更奇怪了。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鍾震洪怎麼可能不會知道宋勇的小詭計?所以,他腳一挪,擋住他窺探他閨女的視線,揚眉說道:「老子帶的這幾人比你們十幾個人收集的物資都多,這找車的活,歸你們了!」
「我們是一個隊的。」又來壞他的事!
「哪個王八羔子說老子跟你是一隊了?不知道這是自由組隊?」鍾震洪開始不要臉了。
「自由組隊?鍾震洪,你不是又想耍賴吧?」臨時變換隊員這事兒他沒少干!做什麼事都是憑心情,這一點讓他非常不爽!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鍾震洪開始摳鼻子了,然後就感覺到一股冷氣接近,他頭也沒回的說道:「閨女啊,你好好待在十米外,老爹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險的!」
宋文人不就是想探測他閨女的實力麼?他偏偏不讓他如願!
裴澀琪沒出聲,只是一腳踩在離鍾震洪的影子上,碾了碾,「這是什麼能力?」屈膝,一拳打爛了水泥地,把藏在地底下的人挖了出來,寒冰包裹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說:「偷襲?」
「這不是薛賀那一組的隊員嗎?」宋勇一眼就認出了他,然後他就聽見了幾聲慘叫,敏銳的察覺危險低身躲過攻擊後,錯開幾步看著拿著斧頭的人,說:「怎麼?沒收集到物資,想從我們這搶?」
「你知道就好。」拿斧頭的正是薛賀,他這偷襲可不單單是為了搶奪物資,更重要的是,除掉宋勇和鍾震洪!
這末世裡,殺喪屍是一種生存之道,可是,在基地裡,也是要爭寵的!
一環,只要有宋勇在,其他區域的管理者就別想有出頭之日,而在二環鍾震洪一人獨大,其他三個區域的管理者睜隻眼閉只眼,只要沒有明目張膽的打壓到他們頭上,他們也不會太去在意。
殺了宋勇,以他的成績,最多被派發到二環,可到了二環,他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小弟?所以,只有殺了暴君鍾震洪,才能震懾二環的其他管理者,同時,也能給自己立威!
「別殺我!我們都是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丟下物資的隊員拿起鋼管擋住了對手兇惡的攻擊,可卻沒辦法防禦後背,另一個人找準時機,一刀砍入了他的背,鮮血直流!
「你們、你們瘋了!」
「兄弟們,拼了!他流了這麼多血,很快就會引來喪屍,我們怎麼做都是死!所以,快把他們殺了!我們好逃出去!」
「拼了拼了——!」
有點領導能力的人在呼喝了幾聲壯膽之後,就開始了激烈的打鬥!人的求生意志是非常強烈的,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管是什麼,他們都能砍!都能殺!
一時間,這條空寂的巷子就成了人間煉獄!
「這就是你希望的?」宋勇淡定的看著薛賀,「你鬥不過我,所以利用這些新人?你以為我沒了這一批新人,我就得不到基地首領的賞識麼?」
「少廢話!」薛賀目露凶光,揮舞著斧頭劈向宋勇!
裴澀琪和牧涵以及喬安都自發的站到了鍾震洪的身後,他現在就是一尊擋妖的門神,誰都不敢靠近,開始還有那麼兩個不怕死的來夾擊,結果被他一拳打飛,到現在還沒起來,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
這種凶殘的秒殺,還是交給隊長級的人吧,他們這些小嘍囉,對戰同等級的就好。
「白癡。」洪亮的聲音帶著一股煩躁的情緒,跟薛賀一組的二環人胡壯走了出來,站在鍾震洪的邊上,說:「這可不關我的事。」
「得,就你這怕麻煩的性子,能參與這個比末世還奇跡。」鍾震洪看都懶得看胡壯一眼,他一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看的?要看,他寧願看他閨女。
「這你閨女?」胡壯向後瞥了一眼,薛賀老早就料定他們會從這條巷子出來,所以老早就埋伏在這了,他自然也聽到了一些他認為奇怪的事情:「你確定不是童養媳?」
「擦!你當老子是你家區長?」戀童癖?他才沒有!
「你倆癖好差不多。」胡壯聳肩,沒所謂的回嘴。
「呸!你才癖好,你祖宗八輩兒都癖好!」
胡壯又聳聳肩,很無謂的回應:「我是孤兒,不知道祖宗是誰,沒準咱兩是同宗,別把自個罵進去。」
「……」不要臉!太他媽不要臉了!
「嘖嘖嘖……」聽著他們對話的裴澀琪略帶嫌棄的嘖啊嘖,然後對牧涵還有喬安說道:「那邊在打架,我們這麼躲著是不是不太好?」
「琪琪是餓了嗎?」牧涵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問。
「琪琪姐站累了?」喬安乃爭寵第一人,揮手就用籐蔓做出了一個凳子,供她休息。
坐下,接過巧克力,卻沒想到剛一坐下,那籐蔓就被她身上的寒冰凍成了渣渣,無力承受她的重量,直接讓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怔怔愣神,用含著巧克力的嘴模糊不清的說道:「我,變胖了?」她顯然沒有意識到是自己身上那層寒冰的問題。
這冰這麼厲害?這是牧涵的想法。
完了,這輩子都要是被壓的那個了。這是喬安的想法。
「誒?閨女,你沒事兒躺地上幹嘛?」
「……巧克力掉了,我用嘴把它撿了起來。」
從容不迫的撒謊,難不成要她說她把凳子坐壞了?那也太丟人了。
「你閨女熊啊!」胡壯要對此女另眼相看了,有手不用,竟然用嘴去撿,看她嘴在嚼動,他也沒懷疑什麼。
「那是,也不看是誰閨女。」閨女被誇,鍾震洪自然高興。只是他不太明白的看向他少根筋的閨女,問:「為什麼要用嘴?」
「老爹。」她輕輕一喚,得來一張巨猥瑣的大叔笑,她盯著他那臉,無視他暴君的別稱,淡定的數落:「爹你這皺成菊花的臉讓我忘了我為什麼要用嘴去撿巧克力了。」
「你老爹我英俊非凡菊你個大頭鬼啊!」真想賞她一腦瓜蹦!
「額……」
她突然一個掃堂腿把周圍站著的人都掃倒,然後就見一柄巨大的殺豬刀從半空旋轉飛過,鍾震洪詫異她的身手,但更詫異那憑空出現的殺豬刀!如果不是他閨女這一腳,那他們不都被腰斬了麼!
乓!
鐵塊碰撞的聲音從街角響起,那些被腰斬的新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哀嚎著尋找著自己的身體的另一半。而早已經徘徊於巷口的喪屍在聞到比之前更加濃郁的血腥味時,開始躁動了,它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攻過來,完全是因為那只幾乎有兩米高的變異體用寬大的身體擋住了巷口!
它腦袋上罩著類似古代將軍的頭盔,一張臉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它全身幾乎赤裸,只在腰部綁著一塊肉色的大碎布,仔細看的話,那張碎布竟然是由人皮織成的!
它那一身肌肉膨脹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皮膚表面暴突的青筋還會時不時的跳動,一種超強的生命力從它的身上傳來,這讓被從突襲下存活下來的人在感到錯愕的同時,瞬間被恐懼侵佔!
有的人甚至跪了下來,對它們磕頭,哭喊著不要殺他,他只想活下去!
喪屍們沒什麼動作,反而是胡壯起身,一拳把那人打死了,「這麼活著,不如死了乾淨!」
「還有誰的膝蓋是軟的,爬出來!」胡壯的鼻子裡噴出火星,顯然是位火異能者。
本來膝蓋還是軟著的人都被他這一動作給嚇硬了,哆哆嗦嗦的向後爬,打死不願意上前靠近,哪怕是一厘米,也不願意!
「嗝。」打嗝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兩米高的變異體拿著比它還高的殺豬刀矗立在那,就像一座小山。
隨著它的打嗝,一種爛魚爛蝦的腐臭也瀰漫開來,被薛賀逼到牆角的宋勇躲過了那一劫,而他在聞到那股爛臭時,臉色非常不好的蹲了下去,看著被腰斬的薛賀,說:「這一次,我還真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他把他逼退到這個位置,他恐怕會跟他一樣,身體分半,內臟流了一地卻還沒有死透。
「你、你……」還殘留著一口氣的薛賀自知不會有多少時間了,於是他死死地抓住宋勇的腳踝,抬頭看他,說:「你、不會囂張、太、太久的,咳咳……」嗑出一灘血後,他繼續說道:「鍾、會……讓、你……死……」
宋勇起身,一腳踢開已經死了的薛賀。他說什麼?鍾?是最終的終?還是……鍾震洪的鍾?
哼!他不會死,至少,不是現在!
「現在的變異體越來越高端了。」站起身來的裴澀琪拍拍屁屁上的灰,這外形可比爬行者正常多了,至少,不再像動物,反而更傾向於人類。這一點,又讓她想到了已經被殺死的喬鄂,她總覺得有些地方很不對勁。
「閨女,你這麼厲害,你老爹我咋不知道?」兩次危機,都是被她化解了。
「一般光芒萬丈風華絕代的人基本低調。」雖然她還不是,但她也差不多要沾上邊了。想想一個擁有吸血鬼王族血統,還覺醒了寒冰異能的人,能不萬丈,能不絕代麼?
「低調啊……」鍾震洪無語了,「閨女一會兒你要是見時機不對,就帶你兩男人走,老爹給你墊後!」
那兩米高的傢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就是有點捨不得這孩子。
「好。」裴澀琪撥動了一下旋轉的八角冰花,抬著小臉,慎重的對鍾震洪說道:「老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以腰斬的方式死掉。」
「嗯?」閨女這是在關心他麼?好感動!
「如果你被腰斬了,身為入殮師的我會很苦惱,那工作量會很大的。」
咚!
腦門被打了。
鍾震洪冒著被凍傷的危險也快速的敲了她腦門一下,他搓著冰涼的手,說:「呸呸呸!童言無忌!呸!」
感情兒這娃已經打定主意替他收屍了!
在臉上摸了一把,「老爹就算你有口臭我也不會嫌棄你的。」然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說:「老爹真要我走嗎?死人的慘狀我看了很多,不會害怕的。」
「……」完了,老子手又癢了。
「嗝吼——!」一邊打著嗝,一邊嘶吼的巨人喪屍在原地蹬了蹬腳,大約有三米來長殺豬刀被它舞得呼呼作響,它似乎在渴望跟誰戰鬥,所以一直在等待著。
「吼泥煤!」裴澀琪一個冰球打砸了過去,成功讓那喪屍閉了嘴。
「吼……」本來還激昂的聲音此時轉變成了陰森的低吼,「吼吼吼——!」
巨人喪屍像猩猩一樣捶打著胸口,然後就推開幾步,讓出位置讓那些低等級的普通喪屍仿若蝗蟲一樣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向那片殘肢跑去!
僥倖存活下來的那幾個新人恨不得死掉!偶爾那麼一兩隻還好,這下起碼有幾十隻同時朝他們跑了過來,他們能不怕嗎!
鍾震洪臉色一沉,雙手成拳相碰,一根根土柱從地面拔起,精準的把那些跑在最前面的喪屍插成了人棍!
而胡壯的配合度也很高,在土柱插jin喪屍身體時,他就掄起了火焰,把那些喪屍焚燒!焦灼的氣味,滾滾濃煙,喪屍的嘶吼還有人類的祈禱,這些東西混雜在一起,竟然交織出一種別樣的光明。
至少,他們兩人的攻擊,讓哭著祈禱的新人看到了希望。至少,他們還有隊長在啊!
「隊長加油!」
「隊長,一定要堅持住啊!」
「隊長、隊長——!」
新人們把生還的希望全部放在了他們的隊長身上,而他們卻瑟縮在一團,怯懦的喊著虛弱的口號。
裴澀琪把那遠程的弓箭拿了出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從正面湧來的喪屍上,根本就沒人會在意她。而就在宋勇回過神要去在意她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她拉開了那把奪人眼球的弓箭,發射出好幾道火焰箭,可以說是百發百中!
那細長的火焰箭精準無誤的插進喪屍的眉心,留下一個焦灼的黑洞就消失不見。胡壯見到她這準頭,挑眉笑道:「小姑娘,身手不錯啊!這箭術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再次拉開弓箭,這時弓箭上已經搭了三支火焰箭,而火焰箭的箭身上還繞上了一層碎冰,她把目標轉到了那還矗立在巷口觀戰的巨人喪屍上,指尖一鬆,三支箭矢奔射而出!
巨人喪屍身體龐大,動作卻很靈活。它把巨刀擋住了臉,隨後就感覺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逼近了自己,緊接著,它的肚皮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力道果然不夠嗎?」裴澀琪踩著牆面幾個彈跳回到了牧涵和喬安的身邊,說:「要對付它要花一番力氣,我們從其他路線逃了吧。」天快黑了,人的視覺在黑夜裡會被削弱很多,而喪屍這種生物在黑夜裡的攻擊力會增強,對他們很不利。
「逃?」丟著風刃的宋勇皺眉道:「你看到那些新人沒有,他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們難道要把他們丟下?」
「不!不要丟下我們!求求你!」新人們不斷的哀求,卻換不到裴澀琪一個眼神。
「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裴澀琪不明白了:「他們跟牧涵還有小安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而已,關她什麼事?
「閨女,我呢!」
「是啊,小姑娘,還有叔呢?」
裴澀琪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說:「死不了。」
「今天是回不去基地了,還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宋隊長如果想帶著這些新人,那就帶吧,我就和我的人先走了。」裴澀琪一把提起較小的物資包,率先跑了。
而牧涵則是看了眼喬安,他記得他的能力是木系。那麼……
「我知道了。」喬安白了他一眼,木系就這能力?不是捆人就是……捆包裹。
喬安使用籐蔓把那些物資全部嚴嚴實實的捆成了一顆球,然後,用碗口粗的籐蔓抽打,讓那顆物資球在巷子裡滾啊滾,一點也不費力,結果,讓他從此成了一名負責運送物資的重要人員。
前提是讓他琪琪姐開口要求他這麼做,不然,抽打的就不是物資球,而是妄想利用他能力的倒霉鬼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同,喪屍數量太多,再加上快要天黑了,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做多餘的事。
「閨女!等等你老爹啊!」鍾震洪見自家閨女跑了,自然也不再戀戰,免得真像她說的,被腰斬還要麻煩她來收屍。唉?為什麼他覺得有些淒涼呢?
胡壯看鍾震洪丟下一堵厚實的土牆後就跑了,那他也依樣畫葫蘆的丟了一堵火牆在土牆後面,然後轉身就跑!
逃跑丟人嗎?不,逃跑一點不丟人!他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之,把命保住就行!
先前丟下那麼一番聖父話的宋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最後只能狠狠的一跺腳,對他們吼道:「不想死的就趕緊起來跑!」說完,他也跑了!
就他一個戰鬥力,能抵什麼用?
新人們見主心骨都跑了,也只能抹了把眼淚和鼻涕,雙腿發虛,跌跌撞撞的跟上大部隊!
待矗立在巷中的土牆和火牆消失殆盡時,哪還有人類的影子?普通喪屍倒是無所謂,地上還有吃的!而那巨人喪屍則是不甘心的劈碎了周圍建築的牆面,瘋狂的怒吼著!
已經跑離三條街外的一行人聽到那怒吼,都不約而同的笑了笑,而纏繞在裴澀琪身邊的碎冰也有了消散的趨勢。
跑在隊伍中段的宋勇眸色一暗,問:「裴小姐這能力真特別,就跟防護罩一樣。」
「嗯。」不是她冷淡,而是習慣這麼回答不熟的人的話了。
主動搭起話題的宋勇可不知道裴澀琪的習慣,他只是覺得她對他有意見,要不然,為什麼對鍾震洪就有那麼多話,對他確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
只是宋勇沒有注意到,鍾震洪之所以會得到裴澀琪的回應,那是因為他要說好幾句,裴澀琪才會仔細的搭理一下,就算是搭理了,也帶著一些可疑的敷衍。讓鍾震洪是聽到耳裡,記在心上,甚至暗暗發誓一定要再接再厲,得到她更多上心的回應。
可是,如果鍾震洪認識林子樂,那一定不會這麼發誓了,得到她上心的回應,只會增加自己的吐血量!
一行人小心的避過喪屍多的地方,輾轉了五條街後,才進到了一家佔了三個店面的大藥房。
藥房的大鐵門已經被損壞,好在玻璃是完好的。看那幾個脫力的新人就知道靠不住,鍾震洪只能和胡壯搭手,把藥櫃搬到了門口堵住,以防萬一,又搬了幾個擋門擋窗。
身邊只剩下一朵小冰花的裴澀琪周圍已經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她扯了扯鍾震洪的衣角,指了指裡面,說:「那裡面有專門吊水的房間,挺大的。」
所以,你們根本就不需要花這麼大的力氣搬動這些沉重的藥櫃。他們只要進去,把門反鎖,就差不多了。
鍾震洪稍稍彎下身來,笑瞇瞇的彈了下她的腦門,說:「閨女,知道有那地方咋不早說捏?」
眨眼賣萌,「我媽說了,大人忙的時候,小孩不要出聲打擾。」
「那你媽媽有沒有說過,看到人做錯事情了,要不要出聲提個醒,或者是給兩友善的建議呢?」鍾震洪奇跡般的發現自己的脾氣變好了!
「說了。但我媽也說了,如果那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又不好欺負,就不要提醒,以免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不可挽回的損失。」
鍾震洪一巴掌按住她的腦袋瓜,轉動著手腕,讓她的小腦袋跟著自己的動作搖啊搖,「閨女你好本事,把人弄生氣了還讓人捨不得揍你。唉~?我說,有沒有人說過我寶貝閨女很欠揍?」
她很欠揍嗎?
裴澀琪用一種非常渴望知道真相的目光朝牧涵看去,然後又看向喬安,接著用手摀住了嘴巴,她應該不欠揍,因為他兩在接觸到她的目光時,就扭過頭去了。一定是不想讓鍾老爹知道他誤會她了的真相,誰讓他長得那麼凶。
她憐憫的拍了拍還罩在自己腦袋上的手,說:「老爹,雖然你長得凶殘,但你閨女是不會嫌棄你的。你要相信你閨女的能力,有機會,一定會把你畫得美美的。」
腦袋上的手突然收緊了幾分力道,只聽見鍾震洪用一種極為隱忍的語氣,咬著牙對她說:「寶貝閨女,你這是在挑戰你老爹的耐心麼?」
裴澀琪突然沉默了。
覺得不對勁的鍾震洪懷疑自己是不是力道沒控制好,於是他鬆了鬆熊掌,問:「我閨女怎麼不說話了?」
「……」她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你確定不賞我腦瓜蹦我就說。」
「嗯,說。」為什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鍾老爹你確定你有耐心那玩意兒你是在搞笑麼還有別侮辱了耐心好麼耐心聽了都要鬧心了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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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你們這群看文不留言的渣受給寡人——跪穩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