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凌雲峰之血魄情殤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魔芋之死 文 / 籐蘿之夢

    打開房門,穆玲瓏正想著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卻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道,立馬乾嘔起來,自三天前看到那名女子慘死的情景,便時常感到噁心,剛剛好一些卻又聞到了這種味道。

    三天,已經過去了三天,照藍鯨的說法,今天又會有一名侍女被玄冥凌虐致死,然後放干鮮血澆灌血魄。只是不知道今天倒霉的人會是誰?

    正要關上房門隔絕外面的血腥味,卻突然看藍鯨走了回來,而看她的樣子,像是剛剛哭過。

    「藍鯨,你怎麼了?」

    是因為剛剛慘死的侍女同她關係好一些的原因嗎?不然為什麼上次親眼見那侍女的慘狀後沒有流眼淚?

    藍鯨就這樣看著穆玲瓏,一臉悲傷地說道:「姑娘,魔芋死了……」

    「魔芋?」

    這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竟是來自於魔芋的身上?想到此穆玲瓏立馬朝玄冥書房那邊跑去,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裡並沒有任何身影。目光很快掃向四周,順著那極為濃烈的血腥味,穆玲瓏很快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與三天前的侍女一樣面目猙獰,髮絲凌亂,渾身上下滿是血跡。唯一的不同就是魔芋此刻是穿著衣服的,雖然已經變得破亂不堪但依舊遮住了那重要的部位。看著被那兩名黑衣男子拖著的身影,穆玲瓏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三天前還親眼目睹一同被抓來的姐妹被玄冥一點點折磨致死,然後面無表情的放干鮮血澆灌血魄的魔芋,可有想過今天的結果?

    兩名男子就這樣從玄冥的書房冷漠的拖出魔芋的屍體,直到被另一名侍女放干鮮血後拖出了穆玲瓏的視線。

    雖然強烈的忍受著這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可穆玲瓏還是不停的乾嘔著,直到藍鯨把她帶回楓苑。

    「她可有想過今天的結果?」

    穆玲瓏右手捂在胸口,一臉哀傷的問藍鯨,雖然魔芋對她一向冰冷,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都說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即便自己再過堅強,面對這副殘忍的情景終是接受不了。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一天,僅除了尊主一人。」

    既然知道還這般尊敬玄冥,為其賣命?

    「那你呢?你恨玄冥嗎?」

    穆玲瓏忍不住問道,藍鯨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恨又能怎麼樣?知道我為什麼能在這裡呆了兩年還沒有死嗎?就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恨過尊主。兩年前我和魔芋還有很多與我們年齡相仿的姑娘,都被銀河尊使抓來這裡,那時候所有的人都是哭泣大喊,不管是求饒也好,與銀河尊使拚命也好,總之越是反抗的下場就越慘!所以那時我就知道了要想活得久一點,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做好他們交代的一切事情。」

    穆玲瓏看著眼前的藍鯨,現在她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左右,兩年前才只有十五六歲,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就已經學會了在這種環境裡的生存之道,看來還真是不簡單。

    藍鯨繼續說道:「從小就遭受繼父虐待的我還有什麼好求的?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在這裡對於她們來說有如地獄般恐怖,可對我來說最起碼可以吃飽穿暖,比起以前的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因為我和魔芋什麼都不問只安心做好分內之事,所以在不長時間就得到銀河尊使的賞識,從而被派到尊主身邊做事。藍鯨和魔芋也是銀河尊使根據冥樓的花草所取的,之後,這裡所有的人也都忘記了原來的姓名。」

    穆玲瓏就這樣聽著藍鯨講述她們的故事,也才知道魔芋竟一直愛著玄冥,為了他願意付出一切,包括被他一點點折磨致死再放干鮮血澆灌血魄,她都是心甘情願的。魔芋之所以對自己那般冷漠也都是因為嫉妒自己,嫉妒自己可以得到玄冥的注意。

    聽到這裡穆玲瓏不禁問道:「既然魔芋可以為了玄冥付出一切,那玄冥為何還要這樣對她?」即便他再殘忍,冥樓中不是還有別的侍女嗎?

    藍鯨不再說下去,因為再說下去三天後用鮮血澆灌血魄的人就是她了。

    在冥樓修養一段時間,邢烈的傷勢也好了很多,但多數時間還是由衛顏出去打探消息,衛顏不止武藝高強內力深厚,輕功更是好得沒話說,他出去一個時辰就能抵上邢烈三個時辰調查的事情多。所以一直以來逍遙雲都叫衛顏在外替他調查一些重要事情。

    回到房間,衛顏很快走到逍遙雲和邢烈面前坐下了,拿起桌上邢烈為其倒好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方才抬頭看向逍遙雲說道:「教主,如今冥樓中人都知道我們仍在這裡的消息,可卻是無人敢問玄冥,但卻都在私底下暗自討論,在他們內心深處對玄冥和銀河很是不滿,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邢烈起身在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突然停在衛顏面前,說道:「那你可知玄冥現在打的是什麼主意?」

    衛顏看了一眼逍遙雲,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等。」

    「等?等什麼?」

    衛顏並沒有回答邢烈的話,目光只掃向逍遙雲,然後開口道:「教主可有注意到池塘裡的那顆植物?」

    逍遙雲點點頭,隨即說道:「那植物名叫血魄,普天之下只有一株,全身佈滿劇毒。若是在它身邊呆的久一些便會感到虛弱無力,而且內力也會逐漸消失。除此之外每隔三日都要用剛剛破身不超過一個時辰的女子之血來澆灌,若是稍有間斷,血魄便會立馬枯竭而亡。」

    邢烈的瞳孔睜得老大,只目不轉睛的看著逍遙雲,不禁歎道:「天啊,這還是植物嗎?」

    全身佈滿劇毒,淨化功力,用鮮血澆灌……

    只見邢烈突然說道:「教主不愧是教主,整日呆在房間裡與美人……呃我是說教主真是聰明睿智,整日呆在房間裡也能知道這麼多事?」

    逍遙雲只笑不語。衛顏冷漠的掃了邢烈一眼,然後繼續說道:「血魄生長在西域的一處望月峰之上,想要取得絕非易事,而因為全身滿是劇毒所以即便是一般的高手也是碰不得的。」

    「玄冥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當今武林難得的奇才,他武藝高強,內力深厚,輕功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精通天下間所有的毒性與其解法,所以能夠上得了西域的望月峰尋得血魄絕非難事。」

    逍遙雲說完目光便投向衛顏,卻在看到他雙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後不禁問道:「難不成這中間還有什麼故事?」

    衛顏點了點頭,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據屬下得知天下沒有一種解藥可以克制血魄的毒性,就連失蹤二十年的雪凝丸也只能暫時克制毒性。」

    逍遙雲微微蹙眉,然後方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玄冥手上有雪凝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與玉面殺手燕無痕之間必然是有什麼聯繫?而二十年來一直杳無音訊的燕無痕也有可能根本就沒死?

    想到母親的慘死,逍遙雲的手不自覺的攥起。

    邢烈見逍遙雲臉上此刻是陰晴不定,立馬清清嗓子然後說道:「要是這麼說,那

    玄冥又怎麼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衛顏轉眼看向邢烈,問道:「你不是一直都好奇銀河為何年紀輕輕就滿頭白髮嗎?」

    邢烈的瞳孔頓時放大,就這樣愣了一下,然後便膛目結舌的看著衛顏,問道:「是因為他事先服下了雪凝丸,然後又取得了血魄,再由玄冥那高超的醫術,才將銀河體內殘餘的毒性克制,所以才變得滿頭白髮嗎?」

    衛顏看了看正待求證的逍遙雲以及邢烈,然後點點頭。

    穆玲瓏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是感到困乏,且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醒著的時候也乏得很,身體也倍感虛弱。穆玲瓏原以為定是玄冥每日叫人送來的藥裡做了手腳。

    自從之前在酒宴上見過逍遙雲,便總是情不自禁的想避開玄冥,雖然他們有過一個月的約定。所以她寧願這樣病怏怏的樣子也不願與玄冥親近,而這段時間玄冥卻也從沒碰過她。

    眼看著一個月之期將至,最近一連七天穆玲瓏都沒有再喝藍鯨端來的藥,只為可以早日離開冥樓。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不但沒有起色反而身體更加虛弱,直至今日已經超出期限近十日。眼下即便玄冥放她回去,她也無力離開,所以她與玄冥提議要見穆十七,而出乎意料,玄冥竟然同意了。

    穆玲瓏略有虛弱的靠在床榻上,身旁穆十七正在為其號著脈搏,突然間穆十七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穆玲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

    「十七,我到底怎麼了?」看著穆玲瓏的雙眸異常堅定,穆十七不得不實話實說。

    「玲瓏,你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穆十七的話不得不讓穆玲瓏心中一顫,只見她定了定神,隨即問道:「十七,你確定只是一個月?不是兩個月?」一個月和兩個月的區別可是大著哪!

    穆十七看著穆玲瓏,無比堅定的點點頭,說道「確切的說是一個月零四天。」穆十七當然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因為就是一個多月前他身中藍霜之毒,穆玲瓏帶著他來冥樓,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是他害了她。

    穆玲瓏只感到一陣虛弱,隨即倒在床上,穆十七的判斷是斷不會出錯的!

    這個孩子是玄冥的!

    「對不起,玲瓏,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穆十七萬分自責,從他身上藍霜之毒化解開始,玄冥並沒有限制他的自由,而他也一直在想辦法離開,帶著穆玲瓏一起離開。但沒有十足把握斷不能冒險,因為假如他們被玄冥發現,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所以機會只能有一次,而他也一直沒有能力破除冥樓的機關,更別提帶著這般虛弱的穆玲瓏一起離開。

    包括在逍遙雲和衛顏來的那日,他本打算在玄冥帶人去追捕逍遙雲時趁機離開。但當他去找穆玲瓏時才發現,玄冥並沒有親自去找逍遙雲,而是抱著昏迷不醒的穆玲瓏回了楓苑。知道有玄冥在,穆玲瓏不會有事,也知道玄冥沒有親自去追捕逍遙雲,那逍遙雲定然還在冥樓,所以自己只能靜觀其變,另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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