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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意外的酒宴 文 / 籐蘿之夢

    黑色的夜風在樹林中急速穿越,在奔馳好長一段路程後,突然在前方看到一匹白色的馬,馬背上坐著的是一名年輕的男子。男子身穿一件雪白色長袍,外面披著的一襲黑色披風正隨風而動。

    見此,夜風突然停止,衛顏望著聖雪背上的男子,一臉意外之色。

    「突然間留下一封字條說有事離開,就是要去冥樓?」逍遙雲嘴角不時劃過淺淺的弧度。

    知道他沒死,邢烈自始至終都沒有見人影,若不是出了事還能是什麼原因?

    衛顏目光黯淡,看向逍遙雲,問道:「你都知道了?」

    逍遙雲笑了笑,然後說道:「冥樓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一個人去,我又怎能放心?況且,我也想會一會玄冥,看看令人聞風喪膽的冥樓究竟是什麼樣的?」

    衛顏不發一語,本來打算一個人去冥樓救邢烈的,冥樓凶險無比,不想逍遙雲冒險,所以才借口有事先行離開。沒想到逍遙雲竟然會追了上來!

    照理說聖雪的速度是比不上夜風的,難道說教主之前並沒有回房間而是提前來這裡等他?想到此,衛顏不禁微微蹙眉。

    冥樓大廳裡,玄冥身穿一件紫色長袍,腰間繫著一條黑紫相間的錦帶,外披一襲黑色帶有金色圖紋的披風。此刻正神情慵懶的坐在寬大的雄獅座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台階下的逍遙雲和衛顏。

    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彎彎的弧度,雙眸當中帶有一絲嘲諷:「教主、衛顏,好久不見!」

    「哼!」衛顏眸中立馬閃現一絲不屑,倒是逍遙雲那一如既往的自信笑容依舊掛在臉上,語氣平穩的回道:「好久不見,玄風使!」

    玄冥眸中頓時呈現一絲嘲諷之色,「看來教主還真是關心屬下,才十幾日不見,教主就親自來探望屬下了。」

    玄冥的話立馬讓在場的冥樓所有人都尤為疑惑。只聽聞近日武林中有傳言,說尊主就是逍遙雲麾下風雲四使中的風使玄冥。大家雖然好奇可卻無一人敢過問,但聽剛才尊主與逍遙雲的對話,才知這傳言竟是真的!難怪這兩年裡幾乎很少看到尊主!

    只聽見逍遙雲笑著說道:「承蒙玄冥尊主厚愛,屈尊在我殷教多年,為此,逍遙雲深感榮幸。」

    玄冥臉上的笑容依舊,可卻由於被那金色的面具遮擋,台階下方的人無法看清。只一邊朝台階下方走去一邊說道:「能得教主器重,封為風雲四使之一,是本尊的榮幸。不過本尊前幾日聽聞教主不慎被輕信之人暗害,從而落下了萬丈深淵。竟想不到教主如此命大?還可以毫髮無損的站在這裡?」

    聽玄冥提到此事,衛顏雙手不由得握緊從而發出咯咯的聲響。只見他眼底突然呈現出一絲狠戾,直盯著玄冥面具下的一雙眼睛,冷冷的說道:「只怪教主一時心軟沒有對你痛下殺手!」

    「哦,是嗎?」玄冥臉上突然呈現一抹冷意,隨後問道:「想必雲教主和衛電使此番前來,不僅僅是同本尊聊天這麼簡單吧?」

    逍遙雲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只開口說道:「玄冥尊主所言甚是,我聽聞火使邢烈現正在冥樓,不知尊主可否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讓雲某一見?」

    玄冥逼近逍遙雲,有如龍潭虎穴般的雙眸直盯著逍遙雲,薄唇一抿,開口說道:「既然雲教主都開了口,本尊又怎好拒絕?只是今日已晚,不如雲教主暫且在此留宿一晚,待明日一早,本尊便讓雲教主見邢火使如何?」

    衛顏知道玄冥作此打算必有什麼陰謀才是,可還未來得及阻止,就聽見逍遙雲笑著回道:「就依尊主之意。」

    玄冥聽聞立馬喚道:「銀河,雲教主不遠千里而來,此番一定累了,你叫人帶雲教主和衛電使去沐浴更衣,晚宴之上,本尊再同雲教主和衛電使一同欣賞歌舞。」

    「是,尊主,屬下這就去準備。」

    剛踏入楓苑,就見藍鯨正在床前守候穆玲瓏,玄冥冷冷的聲音頓時響起:「她一直都沒有醒來?」

    見玄冥突然出現,藍鯨忙俯身說道:「尊主沒有吩咐奴婢給她喝藥,所以……」

    「喝藥?」玄冥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困惑,他精通各種醫術,當然對男女之事比任何人都清楚,只知道女人在第一次之後會留些血,一般最多只喝些補血的東西就好,只是這穆玲瓏是逍遙雲的女人,當然不可能是第一次,如此還需喝什麼藥?

    「無論如何,你都要在晚宴前讓她醒過來,為她梳妝打扮然後到晚宴上獻舞。」玄冥語氣冷漠,藍鯨只得低頭答應。

    在玄冥離去後,藍鯨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絕美女子,只是此刻她的臉色極為蒼白。藍鯨輕輕搖著穆玲瓏的身體,很快穆玲瓏就被後背和下體傳來的疼痛所弄醒,逐漸睜開雙眼,看見藍鯨正在一臉關切的說道:「姑娘你醒了?」

    腦海中不時迴盪著玄冥之前的話語,他死了,他真的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在得知他死後她的心竟然是這麼的痛?逍遙雲,為什麼在我剛剛愛上你的時候,你就離開了人世?

    隱約間,看到穆玲瓏眼尾出現一滴淚珠,藍鯨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沒事吧?」身上那麼多傷痕,也難怪她會哭。

    聽到藍鯨說話,穆玲瓏一點點拉回思緒。逍遙雲死了,她的心萬般的痛,可是十七和麒麟宮還等著他來救,所以她只能堅強的撐下去。

    「嗯。」穆玲瓏起身坐了起來,卻因為突然傳來的疼痛所不自覺的發出呻吟之聲。

    藍鯨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穆玲瓏回道。

    這時魔芋突然走了進來,手中端著的托盤上,放著一件無比鮮艷的紅色衣裝,面無表情的說道:「姑娘既然醒了就換上它吧!」

    穆玲瓏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疑惑,藍鯨突然解釋道:「這是尊主特地吩咐的,說叫姑娘在晚宴前換上這身衣服,然後去宴會上獻舞。」

    穆玲瓏不明白玄冥到底所為何意,依她之見那個有如禽獸之人根本就不會有此閒心來欣賞舞蹈,只怕又是想折辱她讓自己知道他是一個殘暴之人,根本就沒有心,所以也根本就不會愛上自己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也毫不畏懼,只要穆十七活著,只要有一絲希望,她也要堅持下去。

    嘴角處立馬劃過一絲自信的笑容,藍鯨看得有些癡傻,這麼堅強的女人,身上的傷痕如此嚴重、刺眼,可她依然笑得出來。

    「換吧。」穆玲瓏淡淡的說道,藍鯨忙點頭開始為穆玲瓏更衣打扮,見穆玲瓏在自己精心的打扮下,變得越來越風采照人。這樣堅強又絕美的女子竟也不能打動尊主的心,可見尊主是多麼的冷血無情。

    酒宴之上,玄冥位居首座,正在與下座的逍遙雲開懷暢飲,場下一群衣著裸露的女子正在扭動著性感的身軀,目光都極為撩人的看著逍遙雲,不停地揮舞著那半裸的雙臂來誘惑逍遙雲。

    坐在逍遙雲對面的衛顏對那些妖嬈的美女不屑於顧,只冷

    漠的坐在那裡,而逍遙雲則一邊品嚐美酒一邊欣賞舞蹈。

    玄冥神情極為慵懶的看著逍遙雲,心中不禁暗道:「逍遙雲,等一下本尊看你還如何笑得出來!」

    一曲作罷,場下的女子在頃刻間退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一名女子。逍遙雲的目光很快投向女子,只見她一身艷麗的紅色衣裙,脖頸下方若隱若現的露出一半酥胸,雙臂之上只簡單纏繞兩根紅色的絲綢,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的呈現在眾人的目光中。頭上挽著一個高高的髮鬢,一根栩栩如生的金色步搖隨意插在發間,伴隨著女子的舞姿而隨意的晃動著。只是那看似美艷的臉上卻戴著一個精緻的面具,面具左側沾著兩根紅色的羽毛,雖然遮住了女子的容貌,可逍遙雲卻非常堅信那面具之下定是傾國傾城之姿。

    此刻正等著看戲的玄冥也出乎意料的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他自知自己是不會被任何美麗的女子所動容,可是卻不可否認,在穆玲瓏一上場時他的心不自覺的為之一震。

    眼前的場景也讓他突然間想起數月前在柯無施的壽宴之上,她就是這樣穿著紅色的輕紗在大殿上跳著舞,只是那一支舞卻是為逍遙雲而跳,那麼這支舞呢?又何嘗不是為逍遙雲而跳?

    穆玲瓏輕輕揮動著雙臂,那兩根紅綢頓時不停地飛舞著,在她一個旋身之際,目光無意的掃向上方坐著的幾人,頓時鎖定在了逍遙雲的臉上。

    怎麼會是他?玄冥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逍遙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穆玲瓏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逍遙雲,心中不禁為此感到欣喜與意外。

    而逍遙雲的目光也一直在她臉上沒有移開,從她一出場,她的衣著打扮,她的身形動作,都像極了那日在名劍山莊第一次見到的穆玲瓏,原來玄冥之所以留下他,竟是為了安排這一場的晚宴!

    坐在對面的衛顏目光掃過場下的穆玲瓏,隨之朝逍遙雲看去,從女子一出場,逍遙雲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女人,玄冥在教主身邊這麼久,對於教主的喜好幾乎知道的一覽無遺,想到此,那冷漠的面容不禁閃過一絲擔憂。

    而此刻正在獨飲美酒的玄冥嘴角頓時劃過一絲冷意,逍遙雲,你當真是難改你貪戀美色的個性。只見他狹長的鳳眸瞬間投向穆玲瓏,她雖仍在跳著舞,可是那一雙眼睛卻一直在注視著逍遙雲。想到此,玄冥臉上漸漸閃過一絲陰霾。

    此刻在場的幾人全都各懷心思,只見正在跳舞的穆玲瓏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頃刻間整個身體頓時癱軟,逍遙雲見此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現在穆玲瓏身邊,右手急忙攬過那柔軟的腰身。

    穆玲瓏頓時出乎意料的看著眼前之人,還是她所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笑容,只是……卻不知道此刻他有沒有認出她?

    這一切被玄冥看在眼裡竟是那樣的刺眼,他早知道會是這樣,可是當親眼看到他們目光如此交纏在一起時竟是這般的氣憤,只恨自己沒有在逍遙雲之前先來到穆玲瓏身邊。

    狹長的鳳眸微咪,頓時閃過一陣殺意,但也只是稍縱即逝,便攜帶一絲玩味的看向逍遙雲,開口說道:「雲教主對她的舞蹈可還滿意?」

    逍遙雲鬆開攬在穆玲瓏腰間的手,回頭笑著說道:「當然,想不到冥樓中還有此絕色,不知尊主能否告訴她的名字?」

    玄冥臉上立刻浮現一絲冷笑,只開口回道:「她不過是本尊身邊的一個下賤侍女而已,如此賤名雲教主聽了只會污了耳朵而已。」言下之意就是說一個如此下賤之人,逍遙雲竟還如珍如寶。

    看著玄冥臉上那嘲諷的笑,逍遙雲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只聽他很快開口問道:「是嗎?看來冥樓還真是人才輩出啊?既然如此,那尊主可否將她送給雲某?」

    逍遙雲的話並未讓玄冥感到意外,他早知道逍遙雲會如此說,當然他想要的就是穆玲瓏的那一句話。

    兩個人的身形神態相似或許是巧合,但若連聲音都一樣的話那麼就不只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只見玄冥突然開口說道:「雲教主還當真是個風流人物,竟會為了區區一個賤婢而大開尊口,既然如此那本尊當然是要成人之美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願跟隨雲教主?」

    話音落下,玄冥的目光掃向穆玲瓏。

    那美麗的雙眸無比憤恨的看著玄冥,然後又轉向逍遙雲,美麗的雙眸中充滿了哀傷。她當然想跟隨逍遙雲,可是如今還不知道穆十七那邊的狀況如何?況且她又答應了玄冥,若是她輸了,將會要奉上整個麒麟宮,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跟隨逍遙雲離開。

    就這樣跪在地上面向逍遙雲,說道:「奴婢多謝雲教主抬愛,只是奴婢一心在尊主身上,雖然在尊主心中奴婢只是個下賤的奴婢,但奴婢堅信,總有一天奴婢定會讓尊主愛上奴婢,為他今天所說的話而後悔!倘若雲教主執意要帶走奴婢,那奴婢唯有一死!」

    穆玲瓏無比堅定的說著,她的話不止震撼了逍遙雲,同時也震撼了玄冥。

    只見玄冥眸光頓時閃過一絲異樣,隨後便恢復以往那不可侵犯的威嚴神采,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本尊就成全你!」

    說完,就見一道強烈的掌風瞬間朝跪在地上的穆玲瓏襲來,逍遙雲瞬間扶起穆玲瓏朝一旁退去。

    那強烈的掌風隨即擊向他們身後的大理石上,從而發出一聲巨響,大理石瞬間破碎。伴隨著石塊落地的聲音,逍遙雲開口說道:「玄冥尊主何必動怒?逍遙雲從不喜歡強迫別人,既然美人無心跟隨,逍遙雲不要就是!」

    穆玲瓏看著眼前的男子,眼中瞬間籠罩一層薄薄的水霧。只聽玄冥突然說道:「雲教主還真是懂得憐香惜玉!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不退下?」

    穆玲瓏頓時俯身說道:「奴婢告退。」說完,便隻身離去,沒有再回頭。

    玄冥隨即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面向逍遙雲說道:「天色也不早了,相信雲教主和衛電使也都累了吧?本尊已經著人為二位準備好了房間,不知雲教主意下如何?」

    逍遙雲笑著說道:「當然是客隨主便。」

    侍女帶領著逍遙雲和衛顏朝外走去,一路上,衛顏觀察到這裡所有的花草似乎都是他們平日裡沒有見過的。依玄冥對稀有草藥的熱愛,想必這些所謂不知名的花草都是稀有的草藥吧!當然,不遠處水中不知名的血紅色花苞也沒有逃過衛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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