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冥樓尊主 文 / 籐蘿之夢
茅屋外,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陰冷的看著面前的小男孩,在他身後,十幾名黑衣男子緊隨在身後。伴隨著那長長的銀絲隨風揮舞,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裡就你一個人?」
「姐姐……在房裡洗澡……」冬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可卻依然看著眼前雖然年輕可卻滿頭銀髮的白衣男子,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睛竟會那樣陰冷、妖魅。
「有沒有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陌生男子?」銀河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冬兒緊張的搖搖頭。銀河的目光突然變得邪魅,走近冬兒說道:「若是被我發現你騙了我,那你的下場可是會很慘的!」
說著那有如鬼魅般的面容立馬嚇得冬兒渾身顫抖,即便如此,卻依然搖搖頭。銀河不再理他,揮手間兩名黑衣男子頓時朝屋內走去,很快便走了出來,朝銀河彎腰拱手道:「銀河尊使,逍遙雲確實不在裡面。」
銀河那陰冷得且又透著絲邪魅的雙眸頓時朝茅屋看去,僅一眼,便帶著那些人迅速離去。
房間裡,逍遙雲自嘲的說道:「想不到我逍遙雲今日竟要依靠女人才能苟活於世!」
水芙蓉急忙將那纖細的手指附上逍遙雲的嘴上,柔聲說道:「雲大哥,我不准你這樣說,芙蓉知道你並不是個怕死的人。可是……可是芙蓉卻是發自內心,不想讓他們找到雲大哥,所以才出此下策。」
逍遙雲的嘴角瞬間劃過一絲好看的弧度,有些玩世不恭的朝水芙蓉那露在水面的肌膚看去,面容上絲毫沒有一絲尷尬神情。
水芙蓉忙用雙手擋在身前,雖然她的身體早已經被逍遙雲看了不知多少遍,但還是有些不自在,立馬低頭說道:「既……既然他們走了,那……那我們……」
沒等水芙蓉說完,就聽見逍遙雲一臉笑意的說道:「誰說他們走了?」說著,在水芙蓉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逍遙雲已然攬住水芙蓉那光滑細膩的腰身一個飛身倒在床上,隨之那柔軟的被子順勢將水芙蓉那白皙的肌膚遮擋住,而在水芙蓉反應過來之時,逍遙雲早已不見蹤影。隨著腳步聲的逼近,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銀河那陰冷而又鬼魅的目光瞬間朝這邊投來,水芙蓉心中不禁有些慌亂,而銀河突然一臉邪魅的逼向她,那如魔掌的右手瞬間按在水芙蓉裸露在外的香肩上,看著眼前那有如鬼魅般的白色身影,水芙蓉不禁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聲音有些顫抖,臉上恐慌的神情頓時展露無疑,而內心裡更是無比慌亂。只感覺到被子裡一隻溫暖的手緊握住她的手,從掌心襲來的陣陣溫暖,讓水芙蓉內心的恐懼不禁逐漸的減退。
銀河看著水芙蓉那有些驚慌的面容,不禁冷魅的說道:「放心,本使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說著那刺目的白色身影頓時消失不見,而逍遙雲也隨之掀開被子,他知道銀河朝水芙蓉伸手就是為了逼他現身,所以剛才他才沒有出手。
「人都走了,為什麼還不放開我的手?」
逍遙雲那戲謔的聲音傳入水芙蓉的耳中,水芙蓉頓時鬆開了手,在轉身之際,卻看見逍遙雲傷口處依稀滲出的斑斑血跡,忙問道:「雲大哥你流血了?一定是剛才運功的時候,傷口不小心裂開了!我這就為你上藥。」
說著正欲起身,突然發覺到自己正**著全身,忙慌亂的拉過被子,卻由於太過緊張,一個重心不穩而倒在逍遙雲懷中。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姐姐,雲哥哥,他們都走遠了……呃……那個……」
待冬兒看到床上如此情景時,突然急切的說道:「那個……我擔心他們還會回來,就先出去了,那個……我什麼都沒看到。」
「冬兒……」水芙蓉慌亂的喊道,可冬兒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床上,水芙蓉正細心地為逍遙雲包紮傷口,臉上頓時閃現一絲心痛,這麼深的傷口,一定很痛吧!可是他的臉上卻一直掛著那樣燦爛笑容,雲大哥身上為什麼會有劍傷?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他?想到這裡,水芙蓉那纖長的手指不禁觸碰到逍遙雲的肌膚。頓時內心一片慌亂,忙鬆開了手,緩慢的抬頭看向逍遙雲,見那迷人的眼睛此刻正貪戀的看著自己,水芙蓉再次低下了頭以掩飾羞紅的面容。
斷崖下,燕晉正蹲在河邊飲了一口水,突然感到一絲異動,忙撿起身旁的劍起身朝身後看去,只見一道藍黑色的身影正背對著他,不禁開口問道:「你是……」
男子很快轉過身,淡漠的眸透漏著一絲冰冷,滿頭略為凌亂的青絲披瀉在肩頭,一支精緻美觀的白色玉簫正負於身後。他就是風雲四使中的電使衛顏,武藝高強且足智多謀。
「你就是飛雲堂堂主燕晉?」
見那人如此問道,燕晉忙躬身拱手道:「屬下燕晉參見電使!」
「邢火使在哪裡?」
雖然從沒見過電使衛顏,可也早在殷教聽說了他個性冷漠。見衛顏臉上那異常的冷漠,也絲毫未覺得不妥,只如實回道:「邢火使說無顏面見電使,所以去了冥樓附近打探消息。」
「哼!這麼多年來一點進步都沒有,就只會添亂!他也知道無顏見我?身為風雲四使之一,卻沒有盡到保護教主的責任,竟讓教主和雷使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衛顏臉上瞬間浮現一絲冰冷,這個時候去冥樓,不是自尋死路嗎?
「電使,邢火使也為此非常難過,當時確實事出突然,邢火使、屬下以及戰堂主都在封雷使身邊,卻還是讓兇手有機可乘。」說到此,燕晉無比自責的說道:「教主和封雷使出了事,屬下難辭其咎。」
「這些事以後再說,你現在就把當時的情況和你們近日來搜索的地帶與我說一下。」衛顏面無表情的說道。
燕晉應聲,便將從封璧被抓到逍遙雲墜崖,再到他們近幾日尋找逍遙雲,都一五一十的與衛顏說了一遍。
冥樓的大門口,穆玲瓏渾身傷痕纍纍,口中的鮮血也早已經衝破牙關染紅了脖頸下方那粉色的衣衫,此刻她撐著虛弱的身體依舊堅強的跪在那裡,而門口的守衛也失了力氣懶得再為難她。畢竟她也算是麒麟宮的宮主,沒有尊主命令也不敢就這樣把她打死。
突然間,所有守衛全部都面容恐慌的跪在地上,一臉恭敬地齊聲說道:「參見尊主。」
穆玲瓏方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突然出現的男子,只見他臉上戴著一個不知是何圖樣的金色面具,一身暗紫色的長袍,外披一件帶有金色圖騰的黑色披風,長長的發用一根暗紫色的髮簪固定,其餘髮絲披洩在身後,伴著瑟瑟清風,與那黑色的披風同時搖曳著。
從他那孤傲不可一世的氣質神態中可以看出,他就是這幽冥地獄的主宰!
「你就是……冥樓的尊主?」
「你如此堅定的跪在這裡,不就是想見本尊一面嗎?」金色面具下的一雙眸冰冷無情的看著她,冷漠的問道:「你受如此屈辱跪在我冥樓大
門口,就是為了要本尊救斷崖對面馬車裡的人一命?」
此刻,穆玲瓏那美麗的臉龐早已經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可卻依然回道:「是。」
只聽頭頂上方繼續傳來了那冷漠的聲音:「他身中劇毒,眼下毒性已經遍佈全身,你怎麼知道本尊就有能力來救他?」
聞言,穆玲瓏立馬看向眼前之人,沒想到隔著這麼寬的懸崖,他竟然還能知道穆十七身中劇毒,而且毒性已經遍佈全身!看來韓冰語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的醫術並不亞於玄冥。
只見穆玲瓏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武林中誰人不知尊主精通世上千百種草藥,就連毒王聖手穆十七也曾敗在尊主手下,尊主既然能隔著這懸崖知道馬車中人的傷勢,就足以代表尊主有能力救他一命!」
「哼,堂堂一個麒麟宮宮主,竟然甘願為了馬車裡的人跪在這裡任人凌辱?他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是!尊主既然知道我是麒麟宮宮主,那也該知道馬車裡的人是誰?更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倘若尊主答應救他,穆玲瓏願做任何事!」
「那穆宮主憑什麼就認為本尊會救他?」
「尊主不惜移駕前來,不光是為了和小女子聊天這麼簡單吧?」
「哼,穆宮主不愧為一宮之主,本尊速來欣賞聰明的人。可是本尊從來就不是善良之人,沒有必要救一個與本尊毫不相關的人。本尊亦不是逍遙雲,速來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即便你跪死在這裡,本尊也不會有絲毫動容。」面具下的嘴角立馬劃過一絲冷漠的笑
此刻,穆玲瓏只感到後背疼得越發厲害,鮮血佈滿整個後背,早已經染紅了身上的衣衫,眼下,頭部一陣眩暈,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即便這樣,她還是死撐著說道:「尊主當真是……冷漠無情……」穆玲瓏強撐住自己的身體,依舊與其對弈道:「不知尊主可敢與小女打個賭?」
面具下的雙眸閃過一絲異樣,隨後依舊冷漠的問道:「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是本尊不敢的?」
穆玲瓏嘴角劃過一絲嫵媚的笑,隨後說道:「賭尊主會在一個月內愛上我。」
穆玲瓏的話讓眼前的男子有一刻的錯愕,他那猶如死潭般的雙眸頓時閃過一絲異樣,隨後看向穆玲瓏,這個女人竟這樣大言不慚的堅信自己會愛上她!
「你憑什麼認為本尊會愛上你?」
難道她不知道他是一個殘忍、血腥、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冥樓尊主?再美的女人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具冰冷的死屍而已。她們於他而言連發洩**的工具都不配!
「倘若尊主不信,何不妨讓小女一試?還是說……尊主當真怕自己會輸?」
「哼!女人對本尊來說只不過是一種不一樣的花肥而已!本尊又豈會對女人動情?不過本尊倒是想看看穆宮主最終輸得有多慘?」
不一樣的花肥?他怎麼會把女人比作花肥?雖說穆玲瓏有些好奇,但眼下她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來想這些。
「既然如此,玲瓏倒是有一提議不知尊主意下如何?」
「說!」
穆玲瓏臉上劃過一抹勉強的但又自信的笑,隨後開口說道:「請尊主先救下馬車裡的人,倘若一個月後我不甚贏了,就請尊主無條件的放我們離開。若是玲瓏輸了,那麼我和他便任由尊主處置。」
「穆宮主果真是蕙質蘭心,不過你的提議似乎對本尊沒有一絲好處。」他乃冥樓的尊主,怎麼可能被穆玲瓏三言兩語就說服。
穆玲瓏頓時滿臉黑線,但隨後問道:「那依尊主之意該當如何?」
「哼,怎麼說本尊也是冥樓之主,又豈會和你一介女流一般計較?本尊可以應允你的提議,不過一個月後你若輸了,本尊不但要拿他當做本尊的試驗品,還要附上一個條件,至於這個條件,當然是有關麒麟宮上下所有的人,你看這個提議如何?」
穆玲瓏微微蹙眉,她若輸了,不但自己和十七會死,就連麒麟宮也要雙手奉上嗎?
失去麒麟宮宮主之位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可是若將麒麟宮雙手奉上,那麼他以後會怎樣對待麒麟宮的姐妹?武林傳聞冥樓尊主向來殘暴不仁,若將麒麟宮交給他,難免那些姐妹沒有好日子過。可是若不答應,那十七定活不過明日!無論如何,先答應了再說,等十七的毒性解除,或許他們能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也說不定。當然,穆玲瓏不知道的是後果比她想像的還要殘酷千百倍!
既然知道現在已經毫無退路,為了救十七她無路可選,所以只能賭一把。
「好,我答應……你……」
虛弱的身體頓時難以支撐,只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
面具下的臉有一絲的微怔,隨即俯下身去攔腰抱起倒在地面上的女子,逕自朝著門內走去,只冷冷的留下一句:「將對面馬車內的人帶到竹苑。另外,把那個不知死活的邢烈給我拿下,讓他嘗嘗與本尊作對的下場!」語氣之中透漏著無限威嚴,讓人不可忽視。
「是,尊主。」很快有人飛身朝馬車而去,一旁的飛鷹目光中有一絲意外之色,尊主竟會親自抱著那個女人?他不會看錯了吧?而且,隔著這麼寬的懸崖,尊主竟然能知道邢烈就在對面,還清楚地知道馬車中人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