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7隨你處置行嗎？ 文 / 蘇曼舒
魍殘曻za「什麼？」望著那雙不同於以往，雖有些疲累但卻晶亮、溫暖、開朗、釋懷的眸子，柳慕璇喃喃地問著。呸菰兒
「水。」
逕自取過柳慕璇手上的青瓷壺，趙耀伴著她走至石桌旁，然後大大方方地坐下、倒水、喝水。
他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麼大半年，如今出現了，卻只是路過，只是想跟她討水喝……腦子，完全的混亂了，柳慕璇只能傻傻地瞪著趙耀，什麼話都說不出。
「如果不方便的話……」望著柳慕璇一語不發的模樣，趙耀將手按在石桌上，站起身來。
「我有說不方便嗎？」轉過身去坐至趙耀的對面，柳慕璇背對著他，悶悶地說著。
是的，好悶，悶得她幾乎都透不過氣來了，而這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男人！
而她，居然還為他擔心，擔心得連覺都睡不著……
「你最近好嗎？」望著柳慕璇消瘦的背影，趙耀輕輕地問道。
「吃好、睡好、喝好……什麼都好！」柳慕璇折著手中的梅枝，賭氣似地說道。
「是嗎？那就好。」
那就好？就只有這樣？
「你呢？」心中掙扎許久，柳慕璇望著手中的梅枝，還是忍不住地開口了。
「還行。」趙耀點點頭，將青瓷杯放在石桌上。
「姑娘，那個在梅字房裡的吐血了，吐得起碼有兩升了……」
「知道了。」柳慕璇在心底輕歎一聲後站起身，轉向趙耀，輕咬著下唇，「你……」
她想問的是，他是會待下，還是會離去呢？
「你忙你的，我不叨擾了。」趙耀站起身，望著柳慕璇淡淡一笑，微微一頷首，便回身離去。
居然走得那麼雲淡風輕，那麼沒有一絲遲疑！
「等一下！」
「我們這樣算什麼？」柳慕璇露出不滿的表情，有些埋怨的開口。
「我不會再打擾你！」趙耀沉默了一陣子後黯啞是聲音響起。
「好，那我就嫁給宇文律！」柳慕璇也火了起來，她才不願意看到他如此的面對著她的模樣。hi書網呸菰兒
既然一切都結束了，那她就要離開這裡，回到青離國去。
「好！」趙耀邁步向前的腳步一頓，想要回頭，卻終究沒有轉身，大步向前面走去。
他讓自己不在意，反正他就要離開這了，回來這裡只為她，可是最後卻證實他只是一個笑話，只是她玩弄的對象。
他的歸來，竟讓自己變得那麼可笑。這裡，再也沒有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將軍，你確實現在就要離開嗎？」老張小心翼翼地問著，老臉有著遲疑。將軍和柳姑娘的事他略有耳聞，本來小倆口不是好好的嗎？
可不知怎麼的卻鬧翻了，沒多久就傳出柳姑娘要嫁人的消息，而今天就是她出閣的日子。
「今天柳姑娘就要嫁人了，你不去阻止嗎？」
「她要嫁就嫁！關我什麼事？」趙耀握緊拳，大聲粗吼著，黑眸佈滿血絲，顯示他這些日子以來一點也不好過。
「我一點也不在乎！隨她去！」對！他一點也不在意，管她要嫁誰！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這……」老張搔著頭，看著眼前從小伙子時期看到大的將軍。「可是將軍，我是怕你會後悔……」
「後悔？哈！」他嗤笑一聲，「我有什麼好後悔的！那種女人……根本不屬於我！「
「可是人家對你情深意重的……」
「情深意重？」趙耀無奈地笑了。「你錯了，自始至終全是我在自作多情，我只是她玩弄的對象罷了。」
「怎麼會呢？」老張不信地搖頭。
老張重重點頭。「我們想，一個姑娘能做到這種地步，一定是很喜愛將軍你，你想想，要是有姑娘這麼對我，我一定感動死了！」
又看了一眼將軍，老張語重心長地說：「將軍，這麼難得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呀！」
趙耀整個傻住了，疑問不停從心裡冒出。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以為他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的……
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讓他走呢？
因為我愛你……
突然，那天她的哀泣傳進腦海。hi書網呸菰兒
那時的他完全聽不進她的話，只認為她在撒謊騙他，可是有沒有可能那是真的呢？她所做一切，只是為了愛他，為了得到他……
有可能嗎？
你會後悔的……
突然，他想起她的最後一句話，俊龐頓時慘白。該死！
他迅速地飛身離開大廳，他要去找她！他要問個清楚！
喜樂響遍整條大街，一頂紅色轎子浩蕩地經過大街，鞭炮聲不絕於耳，還有眾人的談論聲，喜氣響遍整個北城。
柳慕璇靜靜坐在轎內，鳳冠霞帔，紅艷艷的喜帕蓋在頭上，隨著轎子的移動而微晃。
只是，喜帕下的人兒，卻是面無表情，一點喜氣也沒有。
自那天後，她再也沒跟他見過面，她也不想再知道他的事，她的心被他弄得遍體鱗傷，再也癒合不了。
後來，宇文律來看她，她隨口說了一句要他娶她，沒想到他馬上應好，立即下聘，而今天就是她出閣的日子。
她沒有拒絕，也無所謂。反正，對現在的她來說，嫁誰都無所謂了。
閉上眼，她淒涼地笑了。
突地，轎子一陣顛簸，四周傳來一聲驚呼。
「喂！你做什麼呀？」
聽到喜婆的嚷聲，然後前面的喜簾突然被一把掀開，亮光映入，讓她微瞇了瞇眼。
「我有話要問妳！」
熟悉的沉厚嗓音讓她一愣，遲疑時，頭上的喜帕被拿掉了，一張粗獷的俊顏映入眸底。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喜婆尖聲嚷著。
一旁的護衛也趕緊上前要阻止，可前頭的新郎倌卻伸手阻止，俊顏無一絲怒氣，反而揚著笑。
呵！正主兒總算出現了！
無視外面的騷動，他定定地看著她，他的眼中只有她，他的疑問也只有她能解。
「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她的表情很冷，語氣很淡，彷彿眼前的人只是個陌生人。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如何激動，明明那麼恨他呀！為何看到他還會情動……
「我問妳！妳是不是偷偷用自己的命來救我，是不是？趙耀看著柳慕璇，沉聲問著。
她卻不理會，逕自別開臉。
「該死！「見她這反應，他低咒了聲，乾脆一把抱起她。
「趙耀！你做什麼？「見他碰她，她怒聲斥喝，但卻沒有用，他**地將她扛在肩上，無視她的掙扎，飛身迅速離開大街。
「趙耀！放開我！你這混蛋！放開我！「
柳慕璇氣得用力掙扎，頭上的鳳冠早就掉了，她掄緊拳頭用力捶打他，可根本沒有用，她氣得用力咬住他的肩。
任由她掙扎，就是不放下她，直到到了一間破廟，他才如她所願，將她放下。
啪！一得到自由，她立即用力朝他打了一巴掌！微紅的眼眸怒瞪著他，身子因怒氣而輕顫。
趙耀緩緩轉過臉，臉頰清楚地浮現掌印，他卻沒發怒，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沒有錯過她泛紅的眼眶還有她憔悴的神色，就算上了妝，仍然遮掩不住。
心……軟了，再多的話他都不想再問了，只想知道一件事。「妳有愛過我嗎？」
「沒有！我只有恨你！恨你！」她吼著，淚水掉落，伸手用力往他臉上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俊臉被她打紅了，臉頰被她抓傷了，滲出血跡，他仍沒反抗，靜靜地任她捶打。
隱約的，他明白了眼前的人兒愛他有多深，而他也把她傷得有多深……
「對不起……對不起……」抱住她，他不停地道歉。
「不要碰我！我恨你！我恨你……」她用力掙扎，用力捶打，卻漸漸軟化在他懷裡，低聲哭泣。
「我讓妳恨，隨妳恨，沒關係……」他啞著聲嘶語。
「誰希罕！我不希罕你！走開！」她輕捶著，用力哭吼，沒忘記他對她的傷害，她的心仍痛著、疼著。
「沒關係，妳不希罕我，讓我希罕妳，好不好？」緊抱著她，他柔聲說著，明白自己傷她有多深。
他簡直是個混蛋！
他的心也受傷了呀！也跟著不好受，他的難過沒有比她少。
她哽咽著細聲說著。「我沒有耍著你玩，我沒有，我要解釋的，可你不聽，逕自把我定罪，還對我好壞好壞……「
「對不起呵……「閉上眼，他心疼地抱著她。
「我只是想要你愛我，因為我好愛好愛你。」
她的話讓他的心微微酸了，「對不起……對不起……」再多的心疼，也只能化為一句句歉意。
「我一直把你放在我心裡，從來不曾忘記，可是我怕呀！我怕你並不這麼想，所以才會設計一切，我只是想要你愛我呀！」
或許，她的做法是錯的，她不該傷他的自尊。
可是……她想不到別的方法了呀！她也有她的自尊呀！怕先說愛，最後得到的會是一場空，她也會怕的呀！
「璇兒，對不起，我向妳認錯，隨妳怎麼罰我都好，求妳別氣了，好不？」他軟聲哄著，一顆心早被她的話化為一池水，只要她不氣他，他什麼都願意做。
吸吸鼻子，抬眸看著他一臉後悔的表情，她微抿著唇，怒氣仍然沒有消，至少短期內，別想她會消氣！
「怎麼罰你都行？」她的聲音軟軟的，仍帶著一絲哽咽。
「嗯！隨妳怎麼罰，只要你不生氣！」趙耀重重點頭。
「好！」她推開他，小臉抬得高高的，「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好！什麼條件？」別說三個了，百個萬個他都答應。
「第一，你要永遠疼我、愛我。」
「沒問題。」簡單！
「第二，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你不能反駁我。」
「可以。」他接受！
「第三……」柳慕璇揚起嘴角，笑得很甜卻也很冷，讓趙耀看得一陣發寒，有不好的預感。
「我現在不要嫁給你……那天怎麼欺負我的，我要加倍的欺負回來！」
趙耀愣住了。「妳要怎麼欺負回來？」
她伸手輕拍他的臉。「那天我有多痛，你都會品嚐到。」而且是加倍！
趙耀的臉色全變了
他太瞭解她了，她有多會記恨，他比誰都清楚，可是誰教他先理虧……
牙一咬，他認了！
「好！隨妳處置，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