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節 家鄉人人說小逸 文 / 南閒

    杭城灣畔的新興鎮也許是華夏國最小的小鎮了。以前，鎮上只有一家糧店，一個小郵局，一個廢品收購站，還有一個百貨商店算是公家派駐在此的機構。這些年，糧店、廢品收購站、百貨商店也變成私人的了，姓公的更少。

    不過，好歹郵局還在，另外增加了一個衛生院。提醒人們這裡是一個小鎮。

    離開衛生院不到二百米，有一戶人家，姓褚，剛翻造了新房，二樓二底。這家主人以前是開運輸船的，翻造完新房後，主人褚阿炳把運輸船賣了，去了奉金縣一家建築隊務工。

    這樣，家裡面只剩二個女子，老母、妻子。

    不過，這些天褚阿炳的女兒褚靜燕也在家。

    褚靜燕是方圓百里地最漂亮的女子，如今年滿十六，出落得更加如凌波仙子。去城裡半年時間，又增添了一種氣韻，服裝把身體上的優點＊無＊錯＊全部烘托出來，以致每次出門，回頭率高達100%。

    附近地方凡是家境稍好，感覺門當戶對的父母，拗不過作死做活入魔一般的兒子挑唆，紛紛央求媒婆上門提親。阿炳家新房子的門檻愣是被踩低了一公分。

    阿炳以前放過話，女兒是要留屋裡的。本來嘛，上門入贅的都是那些家境不好，在老家混不下去的男子才願意做的事情。可如今願意上褚家入贅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這還不算那些尚未央求到媒婆，在後面排隊等候的。

    這天，母女兩人在二樓的新房間裡掏心掏肺。

    「靜燕。這些日子。家裡門檻都快踩破了。你究竟有什麼想法？和媽說說。」

    女兒心裡有來發，阿炳夫妻都知道。但是，這事總感覺不怎麼靠譜。農村的女孩子不像城裡人，城裡人二十好幾沒朋友的比比皆是，農村姑娘要是二十歲以前沒對象，那基本上都是歪瓜裂棗，或品行有虧的女孩了。靜燕雖然年齡尚小，但父母總要知道女兒的心思才可以應付後面的事情。

    靜燕扭捏著說道：「媽。我還小，不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也不小啦，媽這個年齡，已經和你爸定親了。前段日子你一直在魔都，媽想和你說話也說不著，今天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媽，也好有點準備。」

    褚靜燕兩頰緋紅，眼睛就像池子裡的水，亮晶晶。

    「告訴媽，來發喜歡你嗎？」。

    「媽。他現在叫古辰逸。」

    「他喜歡你？」

    褚靜燕輕輕點頭，又用蚊子叫的聲音說道：「不過。他身邊還有人。」

    「是上次到我們家來過的那個女孩？」靜燕母親見過雨夕顏，那樣的女孩任何人見過一面就難以忘懷。

    褚靜燕再次點頭，委屈道：「她家裡有高官，長得比我漂亮，讀書也很好。」

    母親聽出女兒話裡濃濃的不甘，這是她家靜燕從小到大第一次在同性面前失去自信，忍不住說道：「既然這樣，你別回魔都了。咱又不是沒人要。」

    「不行的。」靜燕搖搖頭，道：「小逸也不是不喜歡我。」

    「那他是腳踩兩條船？」

    「媽，你說話好難聽！我們都還小嘛，小逸肯定還沒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靜燕母親歎口氣道：「城裡人結婚晚，他們晚幾年沒關係，但你不行，你還比他大一歲呢！等到他考慮結婚了，又不要你，你怎麼辦？」

    褚靜燕怔怔不語。

    靜燕母親想了想，說道：「來發長得也一般，家裡條件雖然比我家好，但在城裡也算一般吧？那個女孩既漂亮家裡又有人當大官，怎麼會喜歡他？」

    說起這事，褚靜燕頓時容光煥發，精神上來了，道：「媽，小逸不是那種華而不實的男生，他身上有種特別的東西，一般男孩子都沒有的東西，穩重、踏實、英氣逼人，別看他其貌不揚，但我聽小雨說，他班級裡最漂亮的幾個女孩子都每天圍在他身邊獻慇勤。他們班的班長，家裡超有錢，長得也是百里挑一，也偷偷喜歡小逸。不過，小逸好像對她們都很淡漠。」

    看著女兒一提起「來發」就神采飛揚的樣子，母親暗暗歎口氣，知道現在想把她拉回來已經不可能。靜燕雖然孝順，但也是個不肯回頭的強種。

    她說道：「既然這樣，靜燕，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不是住在他家裡嗎？找個機會和他睡在一起，生米做成熟飯，他就逃不掉了。」

    「啊？」靜燕顯然沒料到母親會說出這話，羞得只想逃跑，但是雙腳卻像生了根一樣，邁不出步。她慌亂地說道：「那不行，他媽媽在家的。」

    「他媽不是護士嗎？要翻班的吧？趁她上夜班不回家，你假裝害怕，跑進他房間。只要做成了這事，來發就不會賴賬。這孩子本性很老實很善良的。失憶的時候最能看出人的本性。就因為他本性很好，媽媽才教你這個辦法。換了一個輕薄無情的人，條件再好，媽媽也不會教你做這事的。」

    褚靜燕偷偷看一眼母親，見母親也正看她，「嚶嚀」一聲，拔腿跑進自己的房間，撲在被面上，把臉埋進去。

    母親跟著進來，坐在床沿，拍拍她的後背，道：「媽看得出你的心思，也知道你這孩子性子強，既然這樣，照媽教的辦法做。你們兩人早點好上了，媽也可以放心。」

    「媽，他，他會不會看不起我？」

    「照來發的本性，不會。只不過，就算和他有了這事，也不可持寵而驕，強橫霸道，對他父母也要好一些，事

    情才會圓滿。」

    褚靜燕又用蚊子叫的聲音「嗯」了一聲。

    等母親離開房間，明顯已經心亂的褚靜燕一會兒轉向魔都方向，一會兒轉向日本方向。喃喃道：「小逸。你快點回來啊！別出什麼意外啊！等你回來了。我，我……」

    一時間柔腸百轉，難以自己。

    中學生的暑假，女孩子特別喜歡小規模的聚會。

    初二六班的女生在徐藍召集下又在她家豪華的宅院裡派對。她和雨夕顏是好朋友，自然也叫上她。

    見了面，徐藍忍不住問：「小雨，小逸去哪裡了？打他手機一直關機。」

    「唔，他啊？遊山玩水去了。」

    徐藍瞪大眼睛：「不會吧？他旅遊不叫你一起去？」

    「這次有些特殊。不僅僅是旅遊，還有任務的。好像是衣衣老師佈置的，類似於我們上次野外生存訓練。但這次規定必須他一個人**完成，好像還規定不許帶錢，要走遍全國的大中城市。」

    「啊？不帶錢走遍全國？那怎麼行？小雨，你要偷偷給他匯錢啊！他帶了銀行卡吧？」

    看徐藍的樣子，如果知道古辰逸的銀行卡號碼，就會轉給他一大筆錢。雨夕顏忙說道：「放心，帶銀行卡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卡裡錢的。你知道他的脾氣。」

    鍾秀姑聽到了她們下半句對話。走過來問：「怎麼回事？你們在說誰？古辰逸嗎？」。

    王婷婷也急忙走過來，問：「怎麼回事？是不是古辰逸又惹禍了？」

    雨夕顏白她一眼，道：「什麼啊？你會不會說人話？」

    王婷婷撇撇嘴，道：「真吃不透你們幾個什麼意思，將古怪當作寶貝，現在更好，說都說不得了……他怎麼沒來？」

    這些同學中，徐藍的性子最為溫婉，柔聲笑道：「他有事。」

    王婷婷批評道：「徐藍，你最不應該了。」

    徐藍被她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問：「怎麼了？我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了？」

    王婷婷揚揚臉，道：「說破了就沒意思。總而言之，古怪這人不值得你們這麼捧他，又不帥，又挫。」

    雨夕顏、徐藍、鍾秀姑一齊不依：「你才挫！」

    王婷婷驚訝地看看徐藍，看看鍾秀姑，道：「你們兩人怎麼回事？也和雨夕顏一樣犯暈？雨夕顏和他要好多少還有跡可循，小學就是朋友。你們呢？」

    又「嘖嘖」有聲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他這樣普通的一個男生，扔進人堆裡很快淹沒，你們怎麼都這麼重視他呢？以前的山本百惠不去說了，像他的小丫鬟一樣，給古怪跪下來擦鞋子這樣的事情也做。你們幾個這樣發展下去，也可能步山本百惠的後塵。」

    因為有古辰逸治好她爺爺半身癱瘓的經歷，鍾秀姑辣氣壯地說道：「那也沒什麼啊！給他擦鞋子又怎麼了？」

    王婷婷滿臉不可思議，連聲道：「怪了！怪了！你們這些轉學過來的學生尤其奇怪，山本百惠、你、還有那個姚強，對古怪的態度都很古怪！喂，你們都是有家庭背景的好不好？都是魔都的名門望族出身好不好？留點體面好不好？」

    徐藍柔聲說道：「你很體面嗎？在星光島野外訓練的時候，一個失足被小逸抱著滾下山坡，身上哪個地方沒被他摸過？」

    王婷婷漲紅了臉，怒道：「我下次見到他，剁了他的手餵魚。」

    鍾秀姑「嗤」地一聲笑，別過頭說道：「古辰逸因為姓古，最喜歡冒充古人。口頭禪就是『古人云』什麼什麼的……古人云，人和豬唯一的區別，豬一直是豬，而人有時候不是人。」

    王婷婷大窘。

    徐藍和雨夕顏「噗嗤」一聲笑，也開始將古辰逸的「名言」一句句搬出來，道：

    「古人云，男人忽悠女人，叫調~戲；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相互忽悠，叫愛情。」

    「古人云，人家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只是背影。」

    「古人云，謊言與誓言的區別在於：一個是聽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

    「古人云，真正的好朋友，並不是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話題，而是在一起，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古人云，見到我以後你會突然發現——啊，原來帥也可以這樣具體呀！」

    「古人云，出問題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別一便秘就怪地球沒引力。」

    「古人云，老子不打你，你不知道我武雙全。」

    「古人云，我又不是人民幣，怎麼能讓人人都喜歡我？」

    嘻嘻哈哈，笑聲不斷。

    把王婷婷直接氣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