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危機四伏 文 / 平房種
第一百一十六章危機四伏
參謀長關庸的話說到了張步雲的心坎上。張步雲對上天的整編是不滿意的，名義上是一個集團軍團，實際上只是以他原轄的隊伍為基幹，調撥過來了少量兵力，建制不全，兵員不足。進駐諸城後，既要鞏固重要的點線佔領，又要確保軍事交通運輸，兵力相當分散，控制的機動兵力不足一個旅，真要集中兵力跟八路軍開戰，困難太大了。
參謀長關庸皺皺眉頭，接著說：「目前我們的兵力只有不到五千人馬，分佈在濱北廣大地區，疲於奔命，扯襟露肘。在整個戰略方針沒有徹底改變以前，這種狀況很難指望會得到根本改善。」
「難道我們就束手待斃？」張步雲悶悶不樂。
「不，不。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關庸擺了二下手，說道，「當今的戰爭，不是單純依靠刀來槍去就能打贏的，必須對八路軍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的封鎖進行反攻。主動地同其他國民黨軍隊聯繫，相互支援，共同打擊八路軍，才能保住諸城這個根據地呀！」
「你這種想法現實嗎？」張步雲轉著肥短的頸項，疑疑惑惑地問道。
「當然是現實的。」參謀長關庸呵呵大笑，「這一批傢伙，不是大地主，就是小軍閥，他們跟**有著根本的利害關係，早晚總要大打出手。我跟何應欽、殷汝耕、韓復矩他們打過交道，這些傢伙同他們的主子蔣介石一樣，害怕**要比害怕日本人厲害得多。他要是附日本人，至分到一杯殘湯剩羹。而在**面前，他們連褲頭都要輸掉。」
「哦——」張步雲對參謀長的議論發生興趣了。
參謀長轉動圖桿，像個老練的教師在對小學生說教一般，繼續發表著自己的見解：「這些傢伙清閒日子該結束了，要對他們施加軍事壓力，同時進行誘騙，軟硬兼施，不怕他們不貼耳就範。」
「這個……」
「將軍，您想想看，驅使他們跟八路軍鷸蚌相爭，必定會大大削弱八路軍的實力，這不是比我們單獨興師動眾有效得多嗎。特別是在當前我們一時還騰不出手來的時候，要有著長遠的戰略意義，而且是一種適時的應變手段。」
「晤，唔。」張步雲連連用鼻子應著，參謀長關庸為消滅這支八路軍指出了一條可行的途徑，他為什麼就偏偏沒有想到這些呢？真不愧是在川島芳子手下幹過的人。他又轉而想到這些偽軍儘管軟弱，卻也未必都像參謀長所估計的那樣，唯蔣軍之命是聽。就又追問道，「他們就這樣容易受擺佈嗎？」
「這就要看我們的諜報工作做得怎樣了。」參謀長不忙從正面回答卻由此表現出了無限的感觸。
「是呀！」
關庸喟然說道，「遺憾的是，有不少人，特別是我們軍界人士，總是瞧不起諜報工作，甚至不惜辱罵他們是偷雞摸狗。持有這種見解的人，如果不是出於偏見，就是由於淺薄無知，殊不知正是這些無名英雄，為黨國的興邦創業鋪平了道路。」
「對，對對！」
「退一萬步來說，雞鳴狗盜之徒也有他們的特殊用途，若是沒有雞鳴狗盜的食客，孟昭君就過不去函谷關。」
「我們當前的迫切任務還不限於這些，首先應該加強基地建設，我們不能在這個破爛攤子上，創建我們光榮神聖的事業。我們應該有堅固的城防，嚴密迅速而又準確的情報網，暢行無阻的交通，以及保證戰時所需要的雄厚的物資。」
「好！」
「我們應該馬上著手修建營房，修建地下指揮所，把諸城建成一個堅強的戰略堡壘，使它成為**所有戰略基地的最高模範。」
張步雲被鼓動起來了，開始時的不滿情緒已經煙消雲散，而把精力專注在當前任務的策劃上。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有力地橫切桌面，用他那種不容置疑的自信腔調說：「我們還必須有一道堅強的防線。」
「完全正確。」參謀長關庸熱烈附議，「應當有一道更堅強的防線，不是完全為了防禦，而是為了進攻。開始先放在近郊，然後不斷地向前推進，壓縮**地方部隊，壓縮八路軍，把他們統統擠扁！」
「統統擠扁！擠扁！」張步雲象回聲般地應和，他很喜歡這句有力的話。
參謀長挺直了身子，注視張步雲，做結論般地說道：「將軍，等著看吧，諸城，這座歷史上的戰略重鎮，將要托庇我們集團軍的豐功偉績而煥發出新的光輝，它將和我們的名字一起載入史冊。
敵人的內部矛盾越來越尖銳。張步雲為了加強城防時常忙到深夜。這天，他又很晚才趕回家中。妻子告訴他：「有個軍統的軍官等你。」
張步雲感到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老蔣諜報人員突然來訪的目的。張步雲大步來到客廳。一直在踱步沉思的單岱（王文彬），態然自若地自我介紹道：「閣下，我是毛人鳳手下的中尉軍官。」
張步雲疑惑地打量單岱一眼，奇怪地問：「您找我有事？」
單岱不動聲色地說：「我們想瞭解有關您部下的幾個問題。
張步雲心裡一陣緊張，但是，表面上又故作鎮靜地說：「我盡力滿足您的要求。」
單岱說：「在泊裡事件中被打死的那個身份不明的人，據說是您部下的軍官，叫馬小哈。您還記得嗎？」
張步雲聽到這裡，暗暗吃了一驚。他擔心牽連自己，忙矢口認：「我，不知道。」
單岱微微一笑，直截了當地說：「據我們瞭解，這個馬小哈曾在王團長家裡見過您。」
張步雲心裡清楚，看來「軍統」已經查到自己想當土皇帝的某些線索。為了掩飾惶惶不安的心情，他怒沖沖地嚷道：「這全是無稽之談！」
單岱並不理會大發脾氣的張步雲。他態度從容地從公文夾裡拿出王團長二姨太與毛人鳳秘書的談話記錄，放在張步雲的面前。張步雲旋視了一眼，便氣急敗壞地吼道：「這純粹是造謠、誣陷！」
單岱為了在張步雲和王團長之間製造矛盾，進一步說：「鬼子沒投降之前我們就瞭解到，這個王團長是**的地下黨，一直秘密地與他馬小哈合作，遺憾的是您還被蒙在鼓裡，至今把他看作親信。」
單岱的一番話，給了張步雲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