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戰甲子山 文 / 平房種

    東北軍一一一師宣佈脫離國民黨軍隊後，盤踞在日莒公路以北的原該師三三一旅旅長、頑固分子孫煥彩搜羅義舉時逃跑的殘部重組一一一師。

    此師，勾結土頑李延修及國民黨游擊獨立七支隊朱信齋部兩千餘人，於八月中旬侵佔了方圓幾十里的甲子山區，更加肆無忌憚地推行蔣介石賣國投降路線，瘋狂地反動和反人民，並與日偽暗中勾結，依托甲子山區，步步向我進逼，槍殺抗日幹部，抓捕我抗日家屬。

    這種犯罪的行為，嚴重地威脅著我濱海抗日根據地。為了剷除這一毒瘤，解放甲子山區的人民，鞏固和發展抗日根據地，山東分局和山東軍區決定打擊孫頑的反動囂張氣焰，拔掉這顆釘子，收復甲子山區。

    四二年底的一天，在海陵反蠶食和郯城戰役之間，羅榮桓還抓住戰機，組織這次甲子山戰役。

    甲子山區位於日(照)莒(縣)邊界、日莒公路以南，像一個楔子一樣伸入濱海區的中部地區。

    甲子山，位於日照市嵐山區黃墩鎮東南部，海拔四百八十米。其山勢險峻，怪石林立，山頂兩峰，聳立如角，故名角子山。因方言「角」與「甲」近音，後演化為甲子山。但真正讓其遠近聞名的卻是在抗日戰爭時期的三次甲子山反頑戰役，使甲子山充滿了英雄的氣概，鑄起一座歷史的豐碑。

    抗日戰爭時期，方圓幾十里的甲子山區，是濱海地區的腹地，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駐在這個地區的原是東北軍第一一一師，過去與八路軍基本上友好相處。在蔣介石發動第二次反動**期間，東北軍內發生了明顯的分化，進步力量與反動力量展開了尖銳的鬥。

    為此，我山東分局和八路軍一一五師遂緊急分開會議，在這濱海地區工作的羅榮桓、朱瑞、陳光，肖華、陳士渠、符竹筳、萬毅、郭維成等等幹部幾乎都到了場。

    另外，日照、莒縣、贛榆三縣黨政軍主要領導也都到齊了，宋繼柳等人也不例外地被請來參加會議。當羅、朱、陳、肖幾位主要幹部說講完話後，陳光站起來下達命令：「為了面對老蔣的猜疑，把濱海支隊這個名子，先放一放，仍叫一一一師，師長由萬毅代理，郭維成任副師長兼政治主任、王振乾為副主任。」

    羅榮桓聽完陳光的命令後，笑容滿面地站起來說：「這一個一一一師不是老蔣的了，而是我們八路軍的了！」

    「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經久不息。

    陳士矩笑了一會，見大家還在大笑就站起來擺擺手說；「現在有兩個一一一師了，我們要用這個正義之師，去打敗那個不義之師！」

    「好！哈哈……」

    陳光看見大家樂得差不多了，又重新站起來興高采烈地說：「請靜一靜，下面由陳士矩參謀長下達調動令！」

    陳士矩站起來下達命令：「以教導二旅六團，一一一師獨立旅第一團，山縱二旅五團、六團及四團一部等部隊，於今天開始向這裡集結，定於本月十四日夜開戰，攻打甲子山反擊叛逆頑軍的戰役。」

    「同志們，有沒有信心打好這一仗！」羅榮桓舉起拳頭說。

    「有……」

    陳光笑瞇瞇地看著群情激昂的入會的濱海地區的幹部們一擺手說：「好，大家信心還蠻高的！下面再請陳士矩參謀長下達作戰方案。」

    陳士矩嚴肅地說：「山縱二旅六團和獨立旅團，攻佔了黃墩南面的蒲汪、灘井，打開了進攻甲子山的門戶；教導二旅六團便攻克上澗、草嶺前（屬莒南縣）兩個村莊，殲滅朱信齋部一個連。士矩說到這裡，轉臉向羅榮桓、朱瑞、陳光、肖華，「幾位首長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

    「沒有！」異口同聲。

    陳士渠見幾位領導都笑著搖搖頭，於是又轉過臉來，「現我代表首長們下達命令：行動定於十四日晚！」

    「是！」

    陳士矩，湖北省荊門縣人，元末農民起義軍領袖陳友諒後裔。其祖父陳克山、二祖父陳克水，都是清軍行伍中人。陳克山之子陳榮鐘，是陳士矩的父親。陳克水之子陳榮鏡，是陳士矩的養父。陳榮鍾、陳榮鏡均為清新軍第十六協工兵營管帶。

    一九0九年四月，陳士矩出生於武漢新軍軍營黃土坡，其時恰逢祖父陳克山六十歲大壽，故小名「祖庚」。辛亥革命後，陳榮鍾任清陸軍參謀，陳士矩隨父遷居北京，居山老胡同七年，後返武漢隨母居。母親胡氏，無名。

    由於「四一二」***大屠殺、「寧漢合流」，一九二七年的中國處於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不久，中國***緊急召開「漢口會議」,決定在湘、鄂、粵、贛四省舉行秋收**，委派**回湖南領導秋收起義。

    於是，陳士矩在家鄉湖北荊門會同幾個青年搞起了農會運動。「四一二」事變後被當地政府列為「暴徒」，遭到追捕，被迫逃到武漢。在身為**地下黨員的叔叔的啟發和引導下，陳士矩加入了共青團，並進入董必武主辦的湖北省**青年團團校辦的湖北學生軍事訓練班學習。

    接著，陳士矩被正式編入盧德銘的警衛團第2營當戰士，被分配在第五連，同何長工在一個班。

    南昌起義槍聲打響後，陳士矩隨警衛團離開武昌，赴南昌與起義部隊會合，後因南昌起義部隊在他們趕來之前已經南下，警衛團追趕不及，便西進至江西修水縣城。為取得生存地位，部隊暫改番號為江西省防軍第一師。

    在**領導的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爆發。陳士矩所在的原江西省防軍第一師正式改編為中國工農革命軍第一師參加秋收起義。不久，第一師高高舉起了工農革命軍的第一面旗幟，奉**湖南省委命令進攻長沙，由於敵強我弱，進攻長沙失敗。

    攻打長沙失敗後，根據前委的命令，第一師師部和第一團、第三團餘部轉移瀏陽縣文家市會合。在文家市，陳士矩第一次見到了他早有耳聞的**。

    陳士矩隨部隊離開文家市，向地處湘贛交界的羅霄山脈進軍。這支部隊在**的率領下，經過長途跋涉，艱苦轉戰，到達了江西省永新縣境內的三灣村，進行了著名的「三灣改編」，陳士矩被編在一連當戰士併入了黨。

    當朱德和**會師於井岡山，陳士矩成了最早的紅四軍戰士之一，參加了紅軍五次反圍剿，在歷次血與火的戰鬥中，陳士矩英勇作戰，戰功卓著，被提拔為排長、副連長、副大隊長，紅十二軍三十四師參謀長，繼任紅十三軍參謀長、代軍長、紅一軍團隨營學校校長。

    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後，陳士矩奉命率部參加二萬五千里長征後，到達陝北。

    「西安事變」不久，全面的抗日戰爭爆發。中國***為了拯救民族危亡的命運，顧全大局，與國民黨第二次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將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

    紅一方面軍和陝北紅軍奉命改編為八路軍第一一五師，陳士矩被任命為該師第三四三旅參謀長，不久率部開赴晉西抗日前線，旋任晉西支隊司令員，後奉中央軍委命令，率部進入山東歸建任王一一五師參謀長，開闢山東抗日根據地，任山東濱海軍區司令員。

    陳士矩調任晉西獨立支隊司令員後，先後襲擊了上柵，孝義，兌九峪的日軍，收復雙池鎮，攻佔羅曲，殲滅日軍三百餘人。

    在抗日戰爭中，陳士矩率部轉戰三晉，東進山東，在他率部與日偽軍進行的無數次拚殺中，他指揮部隊智取反攻，其親手活捉日軍俘虜的廣陽戰鬥，令人讚歎不已。陳士矩將軍成為我軍第一個親手活捉日軍俘虜的將軍，並留下了一張珍貴的現場照片。這張珍貴的照片現存放在大連市抗日戰爭紀念館裡。

    此時此刻，參戰部隊冒雨趕赴指定位置，戰鬥一打響，山縱二旅六團和獨立旅團，攻佔了黃墩南面的蒲汪、灘井，打開了進攻甲子山的門戶。教導二旅六團便攻克上澗、草嶺前(屬莒南縣)兩個村莊，殲滅朱信齋部一個連。

    次日拂曉，該團又在漫天濃霧掩護下，突破三皇山和陡山河等高地。十七日夜開始向甲子山發起攻擊，激戰一夜，教導二旅六團從正面攻佔三0六、四五0、五六0諸高地，斃傷孫煥彩部三百六十七人。

    獨立旅一團亦從正北突破甲子山中腰地段的李家官莊及周圍高地，殲頑軍一部。爾後該團與教導二旅六團聯合向東擴大戰果，與敵反覆衝殺，最後攻佔了甲子山主峰南垛和北垛。十八日，頑軍分路向北逃竄。我軍當即分頭展開攔阻和追擊。

    山縱二旅六團於蒲汪截擊逃跑的頑軍一個營，殲其大部。十九日，教導二旅六團及獨立旅一團追擊到日莒公路邊沿的高山頭附近，與頑軍孫煥彩部的兩個營交火兩小時，該部被殲一部，余敵竄回公路以北，我軍勝利收復甲子山區，戰役遂告結束。

    此役斃俘頑軍一千一百五十餘人，繳輕機槍五挺，平射炮一門，其他軍用物資甚多，我八路軍傷亡四百五十餘人。這次戰役對頑軍孫煥彩部是一次沉重打擊，戰後，該部人員多批攜械投奔我一一一師。

    這是首次對甲子山戰役的勝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