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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國術薈萃 文 / 平房種

    早在清末民初,孫中山先生的保鏢也都是武林高手。孫中山發現,這些人不僅武藝高強,品德也很高尚。這也是國民政府崇尚練武,武術能被推上『國術』高度的一個主要的原因。

    武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原始社會,繁榮發展直到近代,並以民族文化的形態被傳承下來。在沒有槍支彈藥的冷兵器時代,武術從最初的「求生工具」逐漸演變為「戰爭工具」,這也使得武術的發展總得和戰爭扯上點關係。

    至於老上海為何集結了如此多的武林高手,那要從清末民初說起。

    當清朝統治者還做著五湖四海皆我中華的天朝美夢時,一聲炮響把這個美夢徹底轟碎。這場被冠以「鴉片」二字的戰爭,不僅將國民的孱弱暴露無遺,也喚醒了一群開眼看世界的人。

    當時,中國人一直被西方人稱為「東亞病夫」,這讓很多人心生不滿,特別是習武之人。他們認為,中國武術是足以揚我國威的。

    不僅如此,有識之士還認為武術是中國優秀的傳統文化,是我國固有的國粹。在「武術救國論」的背景下,武術由一門普通的技擊術上升到了「國術」的高度。

    時勢造英雄,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湧現出大批武林高手,其中不乏大家熟悉的名家。他們在這個特殊的時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上海。

    作為近代最早開放的沿海城市之一,上海的「十里洋場」聚集了五花八門的各類人,可謂「中外巨商,薈萃於此」。有錢人都會僱傭武藝高強的人當保鏢,以岳家拳聞名的紀晉山就曾受雇於上海灘上赫赫有名的謝氏公司。

    除了受雇於人之外,也有一些家底豐厚的武術世家在上海開設武館,收徒練武。霍元甲就是其中一位。霍元甲生在一個秘宗拳世家,十年苦練,盡得精髓。霍元甲並非上海人,在上海停留的時間也不長,僅一年有餘,然而他卻是上海武林界不可不提的人物。

    曾在一九零九年,上海來了一個名叫奧皮音的英國大力士,在張園設擂,侮辱中國人是「東亞病夫」。霍元甲應上海武林友人之約,與農勁蓀、劉振聲一同趕赴上海,為雪病夫之恥與奧皮音比武。

    當年六月,賽前霍元甲在張園擺起擂台。擂台高達四尺,寬約二十尺。霍元甲在報上刊登廣告,「世譏我國為病夫國,我即病夫國中一病夫,願與天下健者一試」,並宣稱:「專打外國大力士,雖銅筋鐵骨,無所惴焉!」

    相傳,比武那天,奧皮音被嚇得逃之夭夭。雖然奧皮音沒有出現,但擂台已經搭好,觀眾也都紛紛前來。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最終這場擂台變成了中國習武者的比試大會。之後,霍元甲的盛名傳遍上海灘。

    第二年六月一日,霍元甲趁勢在上海創辦了精武體操學校,即遠近聞名的精武體育會前身。學校首批學生共七十三人。然而不久之後,霍元甲離奇死去,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被日本人下毒致死。但這個說法至今也未被證實,當時也成為一樁公案。

    儘管霍元甲逝世,但精武體育會並未消失,長期以來因霍元甲的名聲招募到不少學員。孫中山先生讚揚霍元甲「欲使國強,非人人習武不可」之信念,曾親筆寫下了「尚武精神」惠贈精武體育會。

    十里洋場亦是「武場」。據不完全統計,民國時期,先後在上海成立的武術組織,有精武體育會、中華武術會等三十八家。

    民國期間,像霍元甲這般的高手不在少數。由這些高手支撐的武術團體也順勢而起。

    國民政府於一九二八年,批准在南京成立了中央國術館。一九二九年,中央國術院舉辦了第一屆國術國考,這讓練武之人為之振奮,從全國各地匯聚到南京參加考試,一展身手。

    到了南京,離上海也就不遠了。當時交通不方便,很多練武人到南京都要幾個月,既然到了,自然要呆一段時間再走。聽說上海非常繁華,很多人到了南京之後就輾轉來到上海。

    當時的上海不僅有很多公司需要保鏢,也有很多學校招攬習武人前往教學。不少武師曾經只是看家護院,來到上海後則進了學校教達官貴族習武,生活質量一下子就提升不知是多少倍子。

    既然生活過得不錯,很多民間武師就此留了下來,在上海定居。武林人士齊聚上海,武術在上海自然就繁榮起來。當時,太極拳家來了,八卦拳家來了,少林拳家來了,大家都來到上海,都有一口飯吃。

    武館本是練武健身的場所。抗日戰爭之前,上海灘本已有三十多家。可是隨著這個冒險家樂園的畸形繁榮,它也快地發展起來來。但除了愛國堂等三五家仍守著原來的宗旨以外,其他的大都成了豢養三命之徒,為妓院、賭場,武裝走私、販賣賣鴉片……提供打手、保鏢的黑窩。

    這些國人的共同點是都有一個武術隊,逢年過節便要招搖過市,炫耀一番。常言道:無風不起lang,這些人是無風也要掀起三尺,現在既然有約在先,又有重彩為餌,真是餓鬼碰並上了大燒雞,恨不得一口獨吞。

    元宵節那天,各路武隊全上街頭,花花綠綠各種旗幟迎風飄揚,也還算是好看!要問何來那麼個色彩?倒是有個講究。就像日本武隊,三十六個彪形大漢,都是緊衣短靠,一律是白色的,連手中的傢伙也是白的,而法租界的武術隊則統統是紫色……到了黃昏時刻,除愛國堂外,中外二十九個武術隊都來到了市中心。

    這時,觀看的人們早已把街道兩旁的樓下,擠得水洩不通,各層樓房的平台、窗口也擠滿了黑鴉鴉伸長脖子的人頭。鑼鼓殼鞭炮聲,喝彩聲,歡呼聲……真是演者癡,觀者狂,簡直鬧得個天昏地暗。

    到了天黑時,整條大街數百條「彩」帶,全給「掃蕩」一空。當興奮的人們正要散去時,突然十層大樓的克拉克大廈門前,數百盞紅綠綵燈,一霎時亮了起來。樓頂上用霓虹燈管盤成的「沙遜」兩個丈許的大字分外顯眼。人們紛紛向那裡湧去,但距大樓幾步,都被兩隊手持膠棍的大漢攔住,形成了一個寬闊的空場。

    空場正中擺著一張黑得發亮的紫檀木的八仙桌,桌上空無一物,而巢下卻放著一個清澈見底的大玻璃缸。缸內清水中立著一尊嫦娥奔月的彩雕,尤其引入注目的是嫦娥手中托著的一顆碩大晶瑩的珍珠,在特別設置的燈光映照下,宛如一輪明月,吐放光華,十分耀眼。

    這克拉克大廈建於一九二八年,哥特式建築。大廈外部全部用花崗石飾面,面向黃浦江十九多米高的屋頂則用瓦楞紫銅皮覆蓋。克拉克大廈四到九樓為華懋飯店,飯店設中、英、美、法、德、印、日、意、西九大異國風情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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