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惡戰之前 文 / 平房種
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二旅旅部大院裡，燈火通明，來來往往，一片忙忙碌碌的氣氛，電話鈴聲不停地響著，這裡正在作戰前準備工作。
幾聲戰馬的大聲嘶叫，更加重了這裡氣氛的緊張狀態。
大廳裡燈光閃爍，人影晃動，旅長孫繼先正在主持旅裡黨委擴大會議。
「情況是這麼回事：上次葛墩埠戰鬥後，董毓珮逃竄到苘莊湖一帶收拾殘部，駐紮整頓，並急電江蘇省現政府主席韓德勤，請求派兵救援，韓答應近日派兵前來這裡。」旅長孫繼先向大家看了一眼，「為此，我們必須趕在前邊把他們消滅掉，讓他們做白日夢去吧！江同志們，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
「好的。」眾道。
「你們先別急，讓我先說兩句。同志們，我們就當前的情況分析研究，決定來它一個誘敵深入的打法，把這幫傢伙一舉殲滅掉。這對我們打開濱海地區的東大門——贛榆，是十分必要的。大家千萬別小看贛榆這個小地方呀，她是我們從海上運輸的最好途徑，又是軍隊供給的肥地方呀！為此我堅決同意老孫的看法，打一個漂亮的殲滅戰。」政委江華補充著。
「好！」眾道。
「董毓珮這個大潮種，真是個一個夏天都孵不出雞來的霉蛋！」劉海濤又無比憤慨地用贛榆話說道，「前幾天的苦頭還沒有吃夠？他就忙著自找死路。那好嘛，咱們就成全這個不知死活的鱉子子！」
政委江華接著說：「宋繼柳剛才向我報告說，董毓珮早就同鬼子騰本勾搭上了，上次韋家嶺戰鬥，朱愛周都拼上命了，可他藏匿在山溝裡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睜睜地看著朱縣長被圍自戕，也不上前幫忙和制止。我們打鬼子他們又起反作用，專挖我們的牆腳，如今等於公開了他們漢奸的身份。真是氣人不輕呀！」
「誰說不是呀，讓這樣的人緊靠著我們身邊不是什麼好事，和這種人當鄰居遲早要吃大虧的！」我看不如趁早把他們吃掉或趕走為好，現就把這個釘在贛榆人民心中的釘子拔掉算啦！」孫旅長又說道。
江華望了望孫旅長、朱明遠和被臨時調來當偵察骨幹的宋繼柳、鄭小妹等人，又轉臉看著孫繼先，「旅長，進贛榆這段時間，我們不是搞減租減息，就是搞大練兵，大傢伙都憋上勁準備大打一場吶，快下命令吧。」
「好！如此看來這仗非打不可了。」孫繼先的語氣更加堅定不移，「既然如此，就要打出個水平來。同志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報告旅長，我們團已經在排以上幹部中進行動員過，他們的求戰情緒極高」劉湧團長搶先發言。
獨立團的朱其藩團長緊跟上說：「報告首長，我們獨立團後繼的部隊全部集結完畢，正在待命。」
朱明遠精神抖擻地說道：「報告首長，我們支隊已經在指定地點集中待命。旅長，我們要求把阻擊小鬼子的任務交給我們支隊。只要我們支隊在，小鬼子就支援不了董毓珮。另外，支前工作已經著手進行，正在準備擔架等器材。」
宋繼柳也迫不及待地說：「我們已經跟海州、新浦、贛榆城和青口隱蔽下來的手下通了氣，他們現正密切注視日偽軍的動向，決心全力配合這次戰鬥，力爭打出一個水平來！」
鄭小妹也搶著說：「我們贛東遊擊大隊剛成立不久，大家都摩拳擦掌，在這次戰鬥中大顯身手，協助好朱明遠司令打好阻擊戰。」
孫繼先滿意地看著大家說：「好！國民黨江蘇省主席留給我們這三四天，算是給了我們極大的『幫助』。他把消息透露出來，看來他又是一大失誤。他認為過幾天再派兵來，就萬事大吉了，可我們就利用他這個僥倖心理，消滅他的嫡系隊伍。」
「副旅長劉海濤望著孫繼先著急地說：「旅長，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你下命令了！現只等你的一句話，什麼時候動手？」
孫繼先掃視一下眾人，乾脆而又果斷地說：「機不可失，就在今天晚上。」
「這麼快？」大家儘管已有些心理準備，可對這個大膽而果斷的決定，還是感到意外的。
「對，就在今天晚上！」孫繼先斬釘截鐵地說，「為了爭取時間，不讓他們有喘息機會，必須趕超在韓德勤前頭，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精神抖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孫繼先。
孫繼先掃了大家一眼說：「劉副旅長是這次戰鬥的總指揮，大家都要同心協力地聽從他的指揮。可是，大家一定要給我切記，絕對不許把老百姓的房屋給弄壞了，一定要把敵人引出村子打。」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答應著。
「有沒有信心？」
「有！」
啟明星悄悄地向天幕隱去，東方漸漸泛出淡淡白光，第二天就要迎來了。
贛榆縣西部葛墩埠村的一家民房裡，響著低沉的手搖發電機的嗡嗡聲，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二旅劉湧團的指揮所設在這裡。劉團長、政委和參謀長分頭檢查了部隊的伏擊部署，先後回到指揮所來。
此時，這個二旅已在中午召開了作戰會議，會上一致作出決定：緊急動員一切力量，消滅董毓珮之流，徹底粉碎韓德勤發動的反動**，鞏固和擴大濱海地區的抗日根據地。會上還通過了孫繼先和江華、劉海濤共同提出的作戰方案，黨政軍民齊心協力，投入到這場戰鬥中去。
當旅領導決定由劉湧團擔任先佯攻後主攻的任務，會後，劉海濤根據具體情況，對劉湧等三名主要團領導又作了一番指示。
可是，當劉湧團長等人趕回駐地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半了，部隊已經作好戰前準備工作。為了爭取時間，團裡作了簡要的動員之後，部隊即向黃墩急進。凌晨四點左右，部隊悄悄地進入陣地，準備迎接眼前的這場惡戰。
接著，陣地上沉寂了下來，對目前急需快挖的戰壕和備戰工，大家都在一聲不響地拚命地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