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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女想好事 文 / 平房種

    一九三六年初冬的一天,在日本的一家軍隊的招待所裡,一名女侍者給兩位年僅二十四五的男女遞上茶水之後,又小心翼翼地雙手遞上當日報紙。女的在報紙上看了一小會之後,兩眼定在男子漢照片上突然開口說:「大弟,他的長相太像你了!現我下定決心了!」

    「什麼太像我了?又下什麼決心?姐姐,你是不是沒睡醒呀……」

    男子望著姐姐的臉蛋,大感吃驚。在「榻榻密」上對坐著兩個長得特別相像的人,假如不是一個膚白的女的,一個留著一撮人丹鬍子男子,簡直叫人沒法認得出來。

    他們是日本山口家族的姐弟倆,據說是秦朝徐福從中國大陸帶來的一個分枝,是一對孿生姐弟。雖然到了近代,他家只是把老祖宗的武藝發揚光大,開了幾十代的武術館,也算是有錢有勢的武術世家。

    山口老爺子,當年的徒兒徒孫已有成了將軍和大佐(校)的了。可這姐弟倆都有個怪脾氣——姐姐不愛紅妝愛武裝,弟弟是對吃喝嫖賭和生官發財等諸事,一竅不通,他們唯一嗜好,就是特別喜歡中日武術。

    為此,幾年前。弟弟山口一郎來到了中國的大連、日照、連雲港、南通、上海、等十幾個城市,尋師拜友。先後拜了十幾名資深的徐福研究者和武林高手,使他對徐福的研究起到畫龍點睛作用,對於他的武術也是起到不可低估的效果。

    今年他回家,參加了郡、道、縣的武術比賽,打遍全日本無敵手,一舉奪得冠軍。就連他的姐姐知子,在他的指導下,也連續爭得女子魁首。

    不料,在他們高興之際,他們被軍方發現了。消息簡直是噩耗,他們接到了入伍的命令。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眼淚含在眼裡,打掉了門牙往肚子咽。戰爭不單單奪去中國人的幸福生活,也給日本人帶來了沉重負擔和深重災難。同時也剝奪了有志研究日本人老祖宗徐福武術的權利。

    眼下,姐姐只說了半截話,弟弟就明白,她是說:她決定把徐福武術這門學科帶到中國去研究。弟弟一郎不像是姐姐那樣含蓄,至少在他的姐姐面前總是頑皮的。他瞟了一下姐姐,見她盯著報紙上的男子照片呆若木雞,就開玩笑地說:「看來,這個支那的小伙子,真是個少有的美男子。」

    「是嗎?!」姐姐頭動了一下,眼裡流露出大惑不解的迷茫。

    「在姐姐你見到這份報紙之前,可還沒有過下定去支那的連雲港的決心,至少是他吸引了你……」

    「是嗎!」山口知子臉色一下成了一塊大紅布,出乎弟弟意料,她不大好意思地承認:「是的,小聰明鬼,是他起到促進作用,這也犯罪了吧!」

    「嗯?」她這樣回答,很叫弟弟傷腦筋。他知到,姐姐至今仍是處女身子,男女感情上的事,在她的大腦中仍然是一片空白。日本本土上那麼多**子弟和富豪公子,她連看都不去多瞧一眼。

    山口知子一看弟弟正吃驚地盯著自己,臉色也就不太紅了。她從水果盤子裡拽下一粒大葡萄,放到嘴裡嚼了起來,吐出皮,一本正經地說:「小弟,正是這個好漢引起了我對支那中國的嚮往。不過姐姐想得並不是『好感』這個問題,我想的,仍然是徐福研究這個事……」

    「是因為他,你才想起到中國研究徐福武術?會不會搞錯了吧!」弟弟對姐姐的回答更加吃驚。在他的心裡,頓時閃出這樣的念頭:姐姐變了,女大十八變,沒有想到竟然變得不誠實,竟跟她自己的弟弟玩起鬼把戲……

    弟弟一郎說:「這何償不是一個機會呢!咱們借用這個跳板,將所謂的鋤奸隊的宋老大等徐福故鄉人請到跟前,協助我們從事徐福乃至中國武術的研究,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對,咱們這樣幹,是同有意入侵中國的法西斯軍國主義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他們是危害中國人民的壞蛋,而我們是造福於中日人民的好漢!」

    「是的!這樣一來,我們的良心也就不感到去中國是一種罪過了。現我深深感到到中國是一種最神聖的使命,這才叫真正的大東亞共榮圈!」

    「你能這樣理解,姐姐很高興!」

    這時,一名女侍拉門進來,用雙手逞上一封公文。

    弟弟拆開封口,抽出公文看畢,對姐姐知子說:「他們令你三天之內,將同一批男女特務到中國去,由川島芳子親自來接。我被分配到上海的海軍陸戰隊去,掛中佐軍銜。」少刻他見姐姐沒有吱聲,又說:「這樣也好,弟先到中國看看情況,等待姐姐……」

    「好吧!」知子沒待弟弟說完,就不耐煩地搶著回答。

    就在山口姐弟擬定到中國意圖與方針的第二天傍晚,一艘滿載日本兵的大軍艦,帶著屠殺中國人民的使命,發瘋似地來到了上海吳淞口碼頭。

    碼頭上工作人員忙碌起來,緊張地迎接軍艦靠港。侯客室門口,魚貫地走出一群蝦兵蟹將。為首的,是一個自命不凡、從不把中國人民放在眼裡的女特務川島芳子。芳子是大特務土肥原和眾將佐的公共情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壞蛋。她攀上了權利越來越大的特務頭子,自認為,復辟大清帝國的夢想指日可待。

    此時此刻,川島穿著皮靴,戴著白手套,著名貴的貂皮大衣。也許是等急了,她感到有些熱了,不停地用手掌扇著風。不過,那個動作並扇不出什麼風來,這是她的習慣動作。

    山口一郎的頭剛漏出甲板,一眼就看見了川島芳子,她是他父親的徒弟,也看到了她身後的幾十名下級軍官,不由得大吃一驚。他想不到,師姐會如此隆重地迎接下級軍官,同事們也會如此恭敬地迎接自己。

    在川島芳子和眾人陪同下,山口一郎乘上上海特務機關的專車,到上海一所日本軍營報到去了。小日本軍隊要利用他的武功對付中國人。

    再說,山口知子白天與土肥原等一批將佐級特務受到了天皇的召見,作為一個軍人,這是一很大榮譽,值得大大地慶賀一下的。中午,土肥原在陸軍大臣副手的陪同下,對受召見的軍官特設盛宴大加慶祝,以示上峰對即將出征軍官的關愛。

    在魚山肉海、燈紅酒綠之中,那些不知死活的男女特務軍官們欣喜若狂,可山口知子總是琢磨天皇和土肥原的用心,不過是為了刺激他們的神經,為他們充當到處咬人之狗。

    接著,她又想到自己到中國連雲港,是同令日本人膽戰心驚的宋老大交鋒的。在刀光劍影中,自己想幹對日中人民有的益學術研究,行得通嗎?由此,她不知不覺中為自己和弟弟的計劃與前途擔憂起來。

    第三天,山口知子乘坐的軍艦,在半夜三更到了上海吳淞口碼頭。他受到了上海日本特務機關長及師姐川島芳子的的熱情款待。

    吃完、喝完和洗完之後,天幾乎大亮了。她們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起天來。

    知子聽了師姐對徐福家鄉和宋老大隊長介紹後,急不可待地說:「我在想,我應該馬上到海州府去。」

    「不,你剛到這大上海,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我放你的假。用中國的俗話說:『不會休息就不會工作』嗎!」川島芳子很欣賞地阻止著。

    知子聽後,看了看一邊的上海特務機關長,見他也有這種意思,也就不想多說什麼了,她在想:他們是固執的,我要是說不行的話,他們會強留我的,並會叫人看著我的。不如先同意,他們也就不提防,我就藉機溜之大吉。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奧斯汀轎車載著山口知子和芳子女副官,衝進了夜幕中。汽車就停在上海南北站大門口。她們下了轎車,山口知子說:「我要上個廁所,請在這外面等我一下好嗎。」

    「這上海很亂,要快進快出呀。」

    「我知道,我又不是一個雙手無縛雞之力的樓上小姐,就是來他個三五個人又能怎樣?」

    「好的……」芳子女副官見她不是等閒之輩,也就放心地坐到車上等著了。知子大搖大擺地進了車站,副官坐在車上同駕駛員閒聊著,等著山口知子的出來。她還想著到早市上買點零食,慢慢地享用一下,也沒有白白地同她出來這一趟!想到高興處,她竟然流出口水來。正當她想大飽口福時,猛然一聲火車的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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