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困獸之鬥 文 / 平房種
霧，仍然很大。槍聲越來越密，夾雜著手榴彈的爆炸聲和飛機的鬼叫聲，同盟軍一師王牌軍的黑馬團逼進了小湯山腳下。
宋繼柳帶著偵察連也跟了上來，而且是衝在最前面，他們以勇猛過人的手腳，迅速地接近了敵人的前沿陣。戚萬紅帶領一排沖在全連的最前頭，班長彭大村緊跟著戚萬紅，動作極為快速，一心想多殺幾個中外壞蛋和頑固的國民黨反動派。這是他自加入到了鋤奸隊後，一直孜孜不倦所追求的目的。
他們哪裡知道埋伏了大半天，等到的只是一場沒過癮的小戰，子彈沒有打上四梭子，砍刀還沒有滴血就收場了，使他急得干搓手！當接到追擊張耀明的命令後，這才明白到自己太心急了，過大癮的機會還在後頭吶！當快要到半山坡時，宋繼柳止步細看一下，接著就利用輕功帶頭跑了起來。他明白宋老大的意圖，也動用了不大好的輕功跟了上去。
宋繼柳利用敵人沒來得及修好的工事，來一個猛衝猛打，一下子打亂了敵人的防禦部署。敵人在突遭打擊之時，來不及組織迎戰，手忙腳亂地擠在一起，跟本無法發揮出很優勢的火力。宋繼柳看到了這個機會，趕緊命令全連；「刀槍都準備好，馬上砍腦袋。趁霧還不太大之時，先用擲彈筒炸開一條血路！」
扛擲彈筒的小兵遵照連長的命令，擺出了六個大傢伙，猛烈地轟開了敵人前沿的第一道工事，炸得敵人指離體碎。宋繼柳飛身而出，同代替徐大個徐雲奪副連長的相小墩一起，率領全連快速進入了敵人的前沿陣地。
頑一團長王五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正打算組織反攻的時候，同盟軍便衝上來了，短兵相接，抓起上了刺刀的長槍上去了。另一個團長欺一個五十九人的連，人太少，沙啞地大叫著「多殺有賞」，壯起膽子帶百十號國民黨小兵衝了上來。
彭大村一見，一手平端盒子槍，一手舉起大砍刀向敵人衝去，一刀劈倒一個擋道的小兵蛋，直取**剛剛下命令的團長之狗頭。狗團長只顧督促左右往前衝，沒工夫看前邊，等發現彭大村衝到面前已來不不及躲閃了，想向後一仰，躲避過彭大村的大刀，因用力過猛竟耍個四腳朝天。
就在大村還沒有落地時，大村一砍刀正好劈下來，狗團長前胸正被刀尖劈中，幾乎掉下地的紅心，還在跳著。眾嘍囉一見小腿肚子都轉了筋，連滾帶爬地往山上爬。
頑這一團長王五見同盟軍偵察連殺勁正猛，前邊的手下節節敗退，只好帶人硬著頭皮衝下來。這時，殺聲大叫，張韜和谷景生帶領全團趕到，進入戰鬥。
驚惶失措的張耀明的國民黨二十五師七十五旅前沿官兵，哪裡經得住一個敵仨的「黑馬團」的大砍刀的砍殺。剛一碰頭就敗下陣來。王五舉目一看，同盟軍的大隊人馬正像海嘯一樣向這裡衝來，知道這前沿陣地不保，便和團副李小方邊向後亂打槍邊向山上撤退。這兩個團的官兵失去了指揮，逃得比兔子還快，爭先恐後地拼著小命往山上爬。
這倆頑團指揮官首先跑到第二道防線，望著潮水般退下來的士兵，局勢已經無法控制，自顧自地向破爛的行宮飛奔。
谷政委指揮二營部隊衝了上來，望著這個情形，揮手大呼：「全速前進，打進北平吃月餅！」
「打進北平吃月餅！」同盟軍的好漢們高喊著這句口號，加快了腳步向山上衝。
方振武和吉鴻昌聽到傳來的這個口號後，心中樂了起來。也不斷地用這句口號給手下官兵打氣，這大大地鼓足了同盟取勝的信心，無形中加速了前進的步伐。
破舊行宮四圍二百米外的最後一道防禦工事裡的國民黨軍隊，見這種陣勢，嚇破了膽子，連忙玩命大喊：「工事機槍趕快封鎖前沿陣地！」
潮水般往回撤的頑軍，眼看就要越過這最後一道戰壕了，發現戰友的機槍正對著自己，連連擺手，苦苦哀求：「都是咱們西北軍的兄弟呀，看在老鄉的份上，讓我們過去吧！」
機槍手看到這種淒慘情形，不忍心下手了，頓時猶豫起來了。
「黑馬團」的偵察連大部分官兵跟隨著來到了這裡，衝在最前頭的戚萬紅和彭大村，幾乎跟敵人混在了一起，他們只差二十來米就跨過戰壕。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剛爬進戰壕的**一團長王五和一團副，分別滾到一個機槍手的掩體裡，推開機槍手，抱著機槍，拚命地向湧退的**和前進的同盟軍開火。
在他倆的帶動下，其他機槍手也毫不猶豫地開了火。在這十幾挺機槍的猛然掃射下，退擠在陣地前沿的**立刻成了活把子，他們鬼哭狼嚎地成片倒下。倒下的這幫替死鬼也成了同盟軍的人體盾牌，也為「黑馬團」偵察連等官兵迎得了隱蔽的時間。
猛烈的機槍火力網嚴密地封住了同盟軍強攻的道路。
沿著大小湯山地區飛行的日本轟炸機，來回在能見度不高的霧中盤旋，瞎眼亂飛，找不到目標。在這裡白白地消耗了半個小時，準備飛回基地待命。
西義一接到到基地打來電話，不時地看看手錶，焦急地等待國民黨七十旅發來電報。他從窗口望著滿天的濃霧，再聽聽轟隆的炮聲，一顆心象油煎火燎似的，簡直是到了快發瘋的地步。
「**七十五旅急電。」一個話務員飛奔而來，呈給西義一一份加急電報：
「同盟軍把我圍在了小湯山，因大霧其他**暫不便來助，情況危機，求速派機炸之。我處派不出人在四周點火領路，只有在小湯山上點上幾把，求在冒濃煙的四周之外轟炸，投彈範圍在方圓十里地。切切！
游長張耀明等」
西義一看完電報後，把轟炸機大隊官兵招集過來，下達了作戰命令，要求帶足炸彈，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小湯山半截以下的十里範圍炸上三遍，和國民黨軍隊一起消滅同盟軍。
鬼子轟炸機大隊又迅速往飛機上加了一些炸彈，在殲敵機的掩護下，向大小湯山地區冒險出發。
當鬼子的轟炸機出動和小湯山展開激戰的時候，北平附近的幾個戰場上也面對面地把鬥爭推上了高峰。
何應欽、徐庭瑤和關麟征一聽到張耀明出戰壕後，中了同盟軍的埋伏，大吃一驚。等他接到了前線戰報，獲知七十五旅奮力突了出來，撤到小湯山頂上固守待援，這才稍微寬下一點心來心。幾人來到地圖旁，密謀對策。
「我們中了方振武和吉鴻昌的圈套了，不能指望張耀明的自救，應該馬上動員其他**支援這小湯山，不然七十五旅就完蛋了。」關麟征不安地說著。
「當然不能指望他張耀明。」何應欽奸險地一笑，「張耀明固守待援，借我大炮轟炸，要充分把握好這個大好機會，再調動商震、龐炳勳、傅作義和宋哲遠部上來，也讓方振武、吉鴻昌和宣俠父嘗嘗老蔣和我們的厲害。等大功告成，本小委員長要好好地獎賞諸位好漢。」
「那也得盡快調動呀。」關麟征憂慮地說，「這附近的幾路人馬，大多是西北軍馮玉祥的老部下，他們念念不忘舊情地相互猶豫觀望，加上鬼子介入，又是大霧連天的，沒有你的直接命令，怕是誰也不會主動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