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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2章 嘲巽 文 / 左岸

    與其說楊ど是在守住這裡,不如說他是在保護人質,因為他根本不可能守住這裡,以阮世雄那幫傢伙的火力,浴室那邊的人隨便丟兩個高爆手雷進來就行了.

    但好在阮世雄是歹徒不是暴徒,屠殺人質這種事情不是像他這種能力的軍人會幹出來的事兒。再加上外面又有1949在折騰著,所以楊ど這一宿過得也算是輕生。

    整個晚上,楊ど都在打量趙二田,打楊ど教了他怎麼用槍之後,他一直端著槍蹲在人群裡最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卻又可以觀察到入口和男賓女賓休息部的地方。陰險、奸詐還有幾絲常人沒有的膽量。

    「應該沒事了。」楊ど見都已經五點半了外頭還沒有動靜,這懸著的心總算鬆了回去。

    趙二田懷疑地問道:「你確定?你怎麼知道沒事了?」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槍聲早就停止了,估計現在都在做最後的交接工作了吧。哎,二田是你的大名還是外號?」

    趙二田不假思索地說道:「小名,我的大名叫趙嘲巽,巽卦的巽。我外公說這名太硬,我還撐不起來,就讓我先叫著二田。啥時候飛黃騰達了,再叫這名。你叫啥?」說話的時候,趙二田並沒有離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依舊是如臨大敵地抱著槍蹲在地上。

    楊ど若有所思地嘀咕道:「趙嘲巽?這名怎麼這麼怪。」

    趙二田無奈地說道:「巽不是風卦嘛,叫趙嘲風的話命格不太好,就叫了趙嘲巽。命格是好了,但叫起來又有些彆扭了。」

    楊ど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哦,這麼回事。我叫楊ど,北京人。你呢?」

    趙二田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梁山的。」

    「楊隊,在裡頭嗎?」陳鑫的聲音突然在外頭響了起來。

    「嗯。」楊ど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後,陳鑫才帶著人走了進來。

    「現在什麼情況了?」楊ど皺眉問道。

    陳鑫心有餘悸地說道:「活見鬼了,明明都在眼皮子底下,但是一眨眼的工夫全都不見了。除了屍體之外,一個活人都沒有留下。你怎麼樣,沒事吧?」

    楊ど抻了抻懶腰,指著一旁的屍體說道:「沒事。這六個人不是我殺的,是他殺的。」

    陳鑫滿面驚恐地看向了趙二田,被陳鑫這個長官這麼瞪著,趙二田這心裡頭不免有些發毛起來,怯怯地問道:「長官,我這……應該算是自衛了吧?」

    陳鑫一臉茫然地看向了楊ど,就趙二田現在的德行,就是一個典型的怕事的農民模樣。

    「幫我好好招呼他,我出去看看。」楊ど囑咐了陳鑫一句就離開了休息室。

    走出桑拿室的時候,消防車正在拿水槍沖洗著地面上的血跡,從地面和牆面的彈痕來看,昨夜這裡應該是一個伏擊點,不用問都知道,應該是阮世雄的人出來的時候被1949給伏擊了。

    「你沒事吧?」焦勝日一臉關心地跑了過來。

    「沒事,怎麼樣了?」楊ど皺眉問道。

    焦勝日面無表情地說道:「戴希蒙跑了,前來救他的人一個也沒抓著,至於昨天那幫歹徒也只是留下了幾具屍體。現在正在進行人員盤查,負責盤查的人是直接從南京調過來的,所以你先別走,一會兒少不了得問你問題。」

    楊ど心事重重地說道:「事情鬧的這麼大,少不了有人要背鍋了,這背鍋的人不會是你吧?」

    「我沒事,但是其它的行動參於人員就說不准了。特別是情報組的人,估計這回一個都跑不了了。行了,我不聊了,我這邊還有好多事,你先……隨便找地呆著吧。」焦勝日匆匆忙忙地跑向了遠處的一隊紀檢軍人。

    看著那些黑面神,楊ど就知道,這次的結果絕不像焦勝日說得那麼簡單,情報人員恐怕已經不僅僅是開除軍籍了,搞不好還要上軍事法庭!

    這傢伙,在布好天羅地網的情況下還能讓阮世雄的人殺進來,最後還殺來了1949,要說1949那是沒辦法,畢竟這是一群職業干黑活的傢伙,可是這阮世雄的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現實就是這樣,出了事,總得有出來擔責任的人。一般情況下,所有的屎盆子都可以扣在情報人員的腦袋上,這也是為什麼現在的人越來越不願意搞情報工作的原因。

    盤查要很長的時間,閒著沒事幹的楊ど讓人調出了趙二田的資料,可這個傢伙根本沒什麼資料可言,為了搞清楚這個能夠瞬間秒殺六個全副武裝軍人的山野村夫,楊ど把梁大樹給叫了過來。

    梁大樹的害怕是從骨子裡頭流露出來的,被人帶上來的時候,他就像是那要上刑場的犯人,臉色慘白慘白的,嘴唇都已經青到了發黑。

    「不用緊張,叫你來就是跟你打聽打聽趙二田的情況。」楊ど遞給了梁大樹一支煙。

    梁大樹哪裡敢伸手,只能是怯怯地低頭說道:「你打聽二田幹啥?」

    梁大樹的反應讓楊ど吃了一驚,一個嚇得連頭都不敢抬的傢伙,在這種時候竟然還關心自己找的同伴是做什麼。看樣子,這個梁大樹並不是膽怯。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就是想知道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人。」梁大樹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楊ど的問題,說話的時候抬起了頭,目光無比堅定。

    「好人?好人會隨隨便便出手殺人?」見這梁大樹如此在乎趙二田,楊ど就換了種策略。

    果不其然,一聽到楊ど這話,梁大樹就緊張起來,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釋道:「二田剛剛也是為了救人,你們不會抓他吧?」

    楊ど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得看情況了,現在別說廢話了,和我說說他的情況。」

    「我能抽煙嗎?」梁大樹指著桌上的煙問道。

    楊ど將煙遞給了他,點上煙後,梁大樹就蹲到了地上,神情凝重地說道:「二田命不好,投錯了人家,他那個倒霉爹在北京有老婆孩子還娶了二田嬸。他爹死的時候,正主從北京來領屍,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二田嬸也為這事癡了幾年,二田姥爺也是為這事死的,那會南濤剛剛斷奶,二田就這指樣照顧著媽、看著弟把家給撐了起來,一撐就是十幾年。」

    「屁大點的孩子,愣是沒有讓老娘、弟弟受半點委屈,沒缺著吃、沒斷著穿,全是憑二田自己給家裡頭掙出來的。村裡頭的紅白喜事二田一家沒落,去了給的份子只比別人多、不比別人少。誰家的地該收了、誰家的房該修了都是二田幫著張羅人。雖然幹起渾事來也是一把好手,但是這好事他幹得也比誰都多,在我們村裡頭沒人不朝他豎一下大拇指!」

    「梁山的人,都會兩手。而二田,會的可不只兩手,不過他會的不是跟人學的,而是自己上山抓雞、逮蛇練出來的野路子。亂拳打死老師傅,二田這野路子,讓不少人都犯過難。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村的人在梁山沒人敢欺負的原因。」

    「二田和南濤這哥倆,一個損、一個狠,二田打人不下死手,但是卻能讓人一輩子不落好。南濤出手就是往死裡打。今兒也就是南濤沒在這兒,要是南濤在,別說是六個人了,就是開始那群人都在的時候,也不夠他們哥倆練的。」

    「有這麼厲害?」楊ど一臉懷疑地看著梁大樹。

    梁大樹抬頭看著楊ど,意味深長地說道:「要不是你進來了,二田早就動手了。」

    楊ど默默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道:「這個小子確實夠野的,那麼複雜的環境都敢出手。」

    「敢出手?呵呵,在二田的字典裡就沒有敢不敢這三個字,他都是能不能。只要能,就沒什麼他不敢幹的事。長官,二田這應該不會有事吧?」梁大樹擔心地看著楊ど。

    「這個還得再看看,你別出去了,擱這呆著了,外頭現在亂得很。」把梁大樹釘在房間裡之後楊ど就出門打聽趙二田現在在哪,當打聽到趙二田被陳鑫帶到帳篷裡的時候,楊ど不由就有些擔心起來。

    「這傢伙,不會誤會我的意思了吧?」

    等楊ど走進兩人所在的帳篷時他才知道,陳鑫不僅沒有誤會他的意思,還把趙二田當財神一樣供了起來。

    「伙食不錯啊。」楊ど瞥了一眼那滿滿一桌子的菜說道。

    陳鑫一臉痛苦地說道:「楊隊,這全是我輸的。」

    「嗯?」楊ど不解地看著陳鑫。

    陳鑫看著正在狼吞虎嚥的趙二田說道:「我想嘍嘍看他到底怎麼樣,這幾個回合下來,從拳到腳,從擒拿到兵器我都輸給他了。」

    「是嗎?那我倒要向你討教討教了!」楊ど興致勃勃地看著趙二田。

    趙二田抬頭瞅了楊ど一眼,抹了抹嘴上的油,悻悻地說道:「你以為我是傻.比嗎?就你這行情,一個能打我倆了!」

    「沒打就看出來了?」陳鑫驚訝地叫道。

    趙二田不動聲色地說道:「這都看不出來,我早就被人打死了。我一拳頂天能幹暈一頭牛,可是他能把一頭牛干死。還有,他的下盤功夫也很穩當,估計是拿水泥灌出來的吧。」

    「有點意思啊你,既然你這麼直接,那就索性說說你到底是個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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