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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3章 赤兔 文 / 左岸

    晁風的強勢回歸,在京城刮起了不小的旋風.這是楊ど回京後,頭一次被別搶了頭條。

    重情重義的晁風,雖然不被當權者看好,但卻是不少性情中人追逐的對象。當夜,就有人在北京飯店設宴幫晁風洗塵。開始只是包了一個宴會廳而已,可是到了後來,整個飯店裡頭都是前來為晁風接風洗塵的人。

    當年的小兄弟,如今已經是各行各業的人傑,就如同當初楊ど在小鄒那點卯時那樣,出來的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人物,其陣容絲毫不壓於楊ど。

    其實從這一頓飯,就可以看出兩個人的差距。同樣都是外放歸來,兩人的情況差了好多。

    這倒也不值得奇怪,畢竟這晁風比楊ど長了一輪還多,這以前小夥伴現在的檔次自然要比楊ど的人的高。

    這頓飯,誰去吃楊ど都不覺著奇怪,哪怕是主席也跟著去湊熱鬧呢,楊ど都不會在意,可是現在有一個最不應該去的人去了,這就讓楊ど有些不淡定了。

    呂布,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他的名字沒有白起,綜合能力在京城絕對能排進前三。

    在楊ど的印象中,這位就是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除了況蘭亭結婚的時候見到過他之外,楊ど大多數時候都只是聽別人提起他的奇事而已。

    得到呂布都去給晁風接風洗塵的消息時,楊ど那眉頭都皺成了一股麻繩,心情久久都沒有辦法平靜。

    晁風現在已經夠逆天的了,竟然敢和太平山莊、神農監獄、苗府三個地方叫板,不管是給人當槍還是怎麼著,他都是衝鋒陷陣的。這會兒,連呂布都站到了他那一邊,那楊ど憑什麼來跟他鬥法?

    楊ど的擔心,同樣是晁風的擔心,因為呂布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他接風洗塵,而是跟他下警告。

    「我不明白。」晁風警惕地看著呂布。

    這個漢袍加身的中年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都是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已經很久能有人讓晁風感到不安了,所以此次見到呂布,他很警惕,也很謹慎。

    呂布不動聲色地搓著大拇指上的紅色兔頭扳指,聲音不輕不重地說道:「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照做行了。」

    晁風皺了皺眉,沉聲問道:「如果楊ど擋著我報仇呢?」

    「你的問題有些多。」呂布瞟了晁風一眼後,但是悠然起身走向了包廂門。

    茶叔面無表情地低頭開門,呂布低在了茶叔身旁,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右手說道:「為了他,你連祖宗賜給你的寶貝都不要了,值得嗎?」

    「值。」茶叔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呂布深歎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呂布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離開了酒店。

    站在窗前看著那輛老式尼桑藍鳥離開後,晁風的臉色陡然間沉了下來,一臉不服氣地說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茶叔不為所動地說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前門進,後門出,恐怕他今天來不僅僅是為了警告你。他這趟來,除了警告你之外,還在給你造勢。」

    晁風眉頭緊皺地說道:「就因為這樣,我才覺著奇怪。既然要給我造勢,為什麼還不准我動楊ど?現在的北京城,還有什麼事情是比拿下楊ど更能生勢的?」

    茶叔微笑著安慰道:「這個咱們不必知道,反正楊ど肯定不會攔著你報仇就對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晁風好奇地問道。

    茶叔意味深長地說道:「對於現在的楊ど來說,他需要的不是踩著別人上位,而是防止別人上位。你這次回來,對他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果他夠聰明,就能夠從這次事情中撈足利、賺足名,如果不聰明……那自然會有人處理他。」

    晁風一臉疑惑地說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我很好奇,這個傢伙,到底是憑什麼戴上兔頭扳指的,難道他真像呂布那樣生猛?從小到大,我好像沒聽說他幹過什麼大事。」

    茶叔語重心長地說道:「少爺,關於這一點,我說過你很多次了。看人不能只用眼看、耳聽,更多的是用心去觀察。難道你剛剛沒有發現,呂布一直都沒有坐實嗎?」

    「你是說……他一直都在紮著馬步?」晁風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兩人的會談時間長達半個多小時,而這酒店的椅子又是偏矮那種,在談筆風聲之間還能保持著馬步又不被自己發現,那……太可怕了。

    茶叔笑道:「呂布能夠戴上兔頭扳指,靠得全都是那一身功夫。他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練功的人,身上那件漢袍,不是為了擺譜,而是為了方便遮蓋他身上的金甲。兔子太肥了,只有被人吃的份。他是赤兔,不是肥兔。」

    晁風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我看著他的身型那麼怪異。話說回來,茶叔,你真不後悔為了我退出十二生肖?」

    茶叔輕聲說道:「我退出十二生肖,不是為你,是為了你的母親。」

    晁風笑道:「呵呵,您對我這麼好,有時候我都懷疑您是不是我親爹了。」

    茶叔無奈地說道:「差一點,當年就是被那枚戒指迷了心神,所以錯過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晁風好奇地問道:「那……除了赤兔之外,還有誰在北京?」

    茶叔猶豫片刻後才說道:「還有龍女,她是必須在北京的。少爺,以後您別問我關於十二生肖的問題了。知道多了,沒有好處。」

    晁風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那你說,會不會有可能,這個龍女和楊ど有關係,所以她讓呂布來找我?」

    茶叔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不排除這種可能。新一代龍女是誰我沒有見過,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和楊ど應該差不多大。十二生肖的規矩,這主持大局的龍女必須得從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裡頭找。依照楊ど這小子年輕時幹得那些事,保不齊他和龍女會有什麼關係。其實他們有沒有關係對您不重要,不妨礙你報仇,你只需要避著點就可以了。」

    晁風心事重重地說道:「那就好,說實話,今天見到了楊ど,我還真挺喜歡這小子的,有膽有謀,能屈能伸,我也不希望他會成為我的敵人。行了,咱們出去吧,現在留下來的都是自己人了,也該說說正事了!」

    主僕二**步走出了包廂,當兩人走入大廳的時候,滿滿噹噹的一廳人全部站了起來。這些人所蘊含的力量,可不僅僅只局限於北京!

    「老爺,咱們現在回家嗎?」司機畢恭畢敬地請示著呂布。

    呂布慢慢睜開了雙眼,看著手上那枚赤色的兔頭戒指的獠牙說道:「兔子本是溫順的動物,非得刻得這麼駭人。」

    司機沒有接話,他知道,這種時候,老爺不是在跟他說話,他只需要等著老爺說到正經事兒就可以了。

    呂布放下了車窗,抬頭瞅了瞅窗外,一臉惋惜地說道:「好容易出來一趟,卻碰上了這種陰霾天。你常在外面跑,這天真像電視上說得那麼差嗎?」

    司機苦笑道:「比電視上說得還要差,現在北京的污染很嚴重,已經不適合像老爺您這樣喜歡養生的人生活了。」

    呂布笑道:「呵呵,養生?這個詞……跟我還真沒什麼關係。去問寶齋。」

    司機已經習慣了呂布的風格,所以無論他在說什麼,他都會仔細聽著,因為他總是像現在這樣,說著一件事的時候突然就轉到了另一件事。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問寶齋的門前。

    問寶齋,是一個位於簋街不起眼的小角落裡的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鋪子。

    鋪子裡頭的商品很單一,只有戒指,造型各異的戒指。

    門前的燈二十四小時都亮著,厚重的店門二十四小時都關著,所以哪怕是在這條街上經營生意的人都很少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大步走到問寶齋門前時,呂布驟然停下了腳步,深吸一口氣後這才用雙手推開了這扇厚重的店門。

    木厚是沉年老紅木,厚度在十五公分左右,隔音效果堪稱無敵,關上房門時店門根本就聽不到外面的喧囂聲。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工匠正在打磨著一個戒指,聽到聲音的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來的不是時候,龍女今天不在。」

    呂布恭敬地說道:「我不是來找龍女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老人停下了動作,一臉疑惑地看著呂布。

    呂布皺眉說道:「我今天看到老茶了,他跟晁風一起回來了。」

    「哦。」老人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後,繼續著自己的事。

    呂布沉聲問道:「既然一直給他留著戒指,為什麼不還給他?」

    老人悠然起身,拉開了那懸掛在正沖店門的牆壁上的神龕的簾布,指著上面那一個人騎著十二生肖的雕像說道:「你問問老祖宗,是為什麼。」

    「我怎麼問?」呂布望著那分別掛在蛇、牛、鼠、豬頭上的戒指問道。

    老人不耐煩地說道:「你也知道沒法問,那你還來問我?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什麼為什麼。趕緊走吧,一會兒要是老狗來了,來得咬你不可!」

    呂布笑道:「有你這個老虎在,我還怕一條狗?」

    老人面帶自嘲地笑道:「你都說我是一隻老……虎了,這隻狗正值當打之年,我哪是他的對手?」

    「確定?」

    「確定。」

    「那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

    「怎麼了?」

    「龍女說,讓你請楊ど吃頓飯,要正式一點。」

    「這剛讓我給晁風撐了場面,又讓我請楊ど吃飯,龍女到底是啥意思?」

    「自己去問。」

    「算了吧。那我馬上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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