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惡人 文 / 左岸

    「你誰啊？懂不懂規矩？」楊ど沒好氣地瞪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嚷嚷起來，他這蠻橫的態度把一干人等都給看傻了。

    「呃……這是我的證件。」當事人無語的將證件遞給了楊ど。

    楊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接過了證件，當看到這傢伙是京城守備軍參謀部作訓參謀長的時候，這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難怪這沈青城見了他都得打敬禮，四十六歲的少將參謀長，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歲數當少將不奇怪，當參謀也不奇怪，可是能把這軍銜和參謀長這三個詞掛到一起，那可不是什麼凡夫俗子能夠辦到的。

    「什麼情況？」這職務雖然嚇人，不過跟楊ど也沒一毛錢關係，所以他還是沒給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彭軍旗一個好臉，面帶不爽地看向了李猛。

    「楊ど，你也忒不拿豆包當乾糧了吧？我好歹也是個少將參謀長！」彭軍旗被楊ど這近乎無禮的態度給惹得欲哭無淚地揚著證件叫了起來。

    聽到他的軍銜，這在場的人再一次傻眼了。這不管是屋裡頭的，還是屋外頭看熱鬧的，就算不知道這少將參謀長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們卻知道這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這傢伙，就這歲數就混到了參謀長，還是個少將，就這楊ど都不放在眼裡，那想要降住他，得是個什麼級別的人？

    「你是什麼人關我個屁事！」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分好賴啊，我是在幫你好不好？」

    「有你這麼幫忙的嗎？你要真想幫忙，就應該等到我出手把他們收拾了之後，然後再出來收拾殘局，這叫幫忙。你現在就出來，是幫我的忙還是幫他們的忙？」

    「呃……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嘛！」

    「毛的怕我吃虧，你是怕我把他們給揍了吧？」

    「得得得，這樣，你們就當我沒有來過，行不？」

    「屁的沒來過，看看這些傻逼現在的德性，就算讓他們動手，他們敢嗎？」

    「那你想怎麼著啊？」

    「你剛剛不是說斃了他們嗎？那就斃了吧！」

    「啥？」

    「我說斃了他們！」

    彭軍旗徹底無語了，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接受楊ど的胡攪蠻纏，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楊ど竟然會不講理到這種地步。

    「楊剛，你還是不是參謀部的人了？還不快點站出來幫你上級也就是我說話！」無奈之下，彭紅旗將怒火發到了楊剛身上。

    「啥？」一直就處於傻眼狀態的楊剛，聽到這話更傻了。

    「等等，我哥啥時候成了參謀部的人了？」楊ど沒好氣地叫道。

    彭軍旗一臉挑釁地笑道：「就在剛剛，我特招他進參謀部了。楊剛，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下屬。你馬上給我把這個傢伙擺平，不然的話……哼哼，你就等著我給你穿小鞋吧！」

    楊ど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我操，你剛剛不這麼無恥！」

    彭軍旗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這叫無恥嗎？我這叫迂迴戰術！」

    「守備軍的參謀，是個啥級別？」楊ど試探性地問道。

    彭軍旗一臉得意地坐到了椅子上：「看他的表現了。要是表現好，中校是穩的了。要是表現不好，中尉也很正常。」

    一聽這話，楊ど馬上就轉臉了，一本正經地朝著李猛叫道：「你還傻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把這些傻逼帶下去。還有，這個人是我表哥，你要我給特殊照顧一下啊！」

    「是！」李猛不假思索地敬了個禮，親自上前把沈青城給銬了起來。

    「別嚷嚷，再嚷嚷我就弄死你！」沈青城剛欲開口，就被李猛一句話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壓了回去。這傢伙，軍需二處本來就是幹這個的，現在連守備軍的作訓參謀長都出面了，那他這會兒要是還反抗，那可真就褲襠裡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猛，把這傢伙給我好好查查。」楊ど不動聲色地指了指高傑。

    被楊ど指到的高傑登時就癱倒在了地上，這回他是徹底沒咒念了，連沈青城他們都沒有辦法降住楊ど，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給楊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準確點說，李猛的人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傢伙，抄起桌上的餐巾就把這小子的嘴給堵上了。

    二十秒之後，沈青城、刁清源、高傑等人被押出了房間，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走的時候腦袋想抬都抬不起來。這讓外頭看熱鬧的人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看向楊ど的眼神自然也就更加崇敬。

    「姐，把門關上。」楊ど朝著離門口最近的楊雙使了個眼色。

    「要不我們先出去。」楊雙小聲說道。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不用，坐著就行了，一會兒咱們還得接著喝呢。彭參謀，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彭軍旗將冰淇凌扔進了垃圾桶，擦了擦手掏出了別在後腰上的軍用平板電腦，將資料調出來之後遞到了楊ど面前。

    「你給我看這幹什麼？」楊ど看到上頭是一場關於間諜抓捕的訓練計劃時不由就好奇起來。

    彭軍旗面無表情地說道：「美國的prism計劃曝光之後，針對境內間諜活動的打擊達到了空前的力度和強度。這次演習，是國安局、軍需二處以及守備軍的五個師一起來進行的。兩個目的，一是訓練情報人員的敵後滲透能力，二是訓練偵察抓捕能力。守備軍五個師分別派出了師屬特偵營來負責進行安保工作。而國安和軍需二處負責突破他們的安保，拿到他們所保護的東西。」

    「我還是不明白。」楊ど一臉不解地問道。

    彭軍旗神情凝重地說道：「我想讓人在五個營的人員之前就把國安和軍需二處的情報人員抓捕，同時還要在特偵營的人把東西送到達目的地之前得到準確的情報。」

    楊ど繼續故作糊塗地問道：「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不懂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彭軍旗無可奈何地說道：「本來我想讓李猛來當這個惡人，可是他跟我說，以這次演習的強度，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夠攪這個局。所以……」

    楊ど有些後知後覺地叫道：「哦，我現在懂了。也就是說，你想讓我去當這個惡人是嗎？」

    「嗯，就是這麼個意思。」彭軍旗點了點頭。

    楊ど一臉鄙夷地說道：「那個，彭參謀長，你是在逗我玩嗎？國安、軍需二處再加上五個師屬特偵營，把他們得罪了，我以後還怎麼在北京混？」

    彭軍旗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放心好了，對於你的身份，我們會絕對保密！」

    楊ど悻悻地說道：「你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找我，等到東窗事發，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彭軍旗面無表情地說道：「楊ど，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是情報戰早已經打響，在這方面……我們還有太多不足的地方。實不相瞞，我給他們制定的很多訓練計劃，完全就是在閉門造車，目前為止，除了抓到一些小蝦米之外，根本沒有抓到什麼像樣的情報犯。所以……我希望能有人給他們上一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和國際一流的反情報作戰部隊的差距有多大。說實話，這次的演習，我最不需要成功的人就是你。如果真是那樣，那有很多人都將面臨著轉職甚至是退伍。但是，如果不找一個可以把這場演習攪得天翻地覆的人，我們又永遠沒有辦法知道差距到底在哪裡。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也是幫我們所有反情報作戰部隊一個忙。」

    楊ど不冷不熱地翻看著演習內容，淡淡地說道：「有什麼好處。」

    「嗯？」彭軍旗一臉茫然地看著楊ど，很顯然，他沒有聽到楊ど剛剛說的是什麼。

    楊ど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說，我有什麼好處。你不會是想讓我出義務工吧？」

    彭軍旗鄭重其事地說道：「如果你成功，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代表守備軍參謀部答應。如果你失敗……」

    楊ど抬手打斷了彭軍旗的話：「沒有那個如果。」

    彭軍旗有些不太確認地問道：「哪個如果？」

    楊ど不緊不慢地說道：「失敗的如果。我看你這學習是今天晚上五點開始，到現在還有三個小時，我這飯還沒吃完呢，我就長話短說了。三個問題，第一，我大哥楊剛要進守備軍參謀部，不管讓他幹什麼，哪怕是讓他養豬呢，也得給我掛上個參謀長的頭銜。第二，大姐夫，你是啥兵來著？啥兵都無所謂了，讓他進軍需二處跟著李猛。其實這都不算條件，這完全就是李猛能辦了的事兒。第三，這次演習你們的死亡預算是多少？」

    前兩個問題，楊ど還是風淡雲輕地說著，可是這最後一個問題，卻是用逼人的目光看著彭軍旗問出來的。

    彭軍旗也沒有將前兩個問題放在眼裡，唯一令他感到擔心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他有些忐忑地說道：「這個……只是情報戰訓練，而且還是都市情報戰，關於這一點還是只傷不亡的好。」

    楊ど繼續問道：「明白了。那最大的受傷程度是多少？」

    彭軍旗小心翼翼地說道：「只要不死和影響以後的工作就行！楊ど，還是那句話，這都是……」

    楊ど不耐煩地說道：「行了，知道了，我吃完飯就準備。還有，為了以防萬一，你們還是提前把醫務工作準備好吧。先準備三百個醫生，必須得是能夠應付各種作戰傷的那種。另外，找家醫院，把所有床位都清空。」

    彭軍旗試探性地問道：「楊ど，你打算……怎麼幹？」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還能怎麼幹？你這是讓我以一己之力跟三方精英對戰，我除了想辦法自保之外還能幹嘛？為了以防萬一，所有跟我打過照面的人，我都會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至於到完成任務的時候會有多少人跟我打照面，那就看他們的運氣了。好了，你趕緊準備去吧，我們要吃飯了！」

    「那個……你先別急啊。你先吃著飯，我出去打個電話。」聽到這裡，彭軍旗哪還敢繼續坐下去，著急地掏出電話就跑出了房間。

    彭軍旗一走，楊剛就一臉擔心地坐到了楊ど身旁，語重心長地說道：「楊ど，雖然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行情。但是……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楊ど淡定地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二鍋頭，平靜地倒了起來，待給楊剛、楊雙、楊蕾三人都滿上後，他才拖著低沉有力的聲音說道：「楊家的臉讓我給弄沒了，一直想找個機會掙回來。現在既然有了機會，當然不能浪費。」

    楊剛擔心地說道：「可是……」

    「哥，放心好了。我壓根就沒有奔著完成任務去做這件事兒。」楊ど意味深長地打斷了楊剛的話。

    一聽這話，楊剛的臉色登時就嚇得煞白，緊張地說道：「楊ど，你可別亂來。」

    楊ど笑道：「亂來？怎麼能算亂來。按彭參謀的話說，我是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不足在哪，他們謝我還來不急呢。大姐，當年把你甩了的那小子，是衛二師特偵營的來不是？」

    「嗯，是。現在是衛二師特偵營的營長，張海。」肖軍面無表情地替楊雙回答了問題。

    楊雙狠狠地瞪了肖軍一眼，一臉嚴肅地朝著楊ど說道：「楊ど，這事兒太大，你還是回家和爺爺商量商量再說吧。」

    楊ど一臉輕鬆地笑道：「大？這才哪到哪。哥，退了驚蟄姐婚的那個邰林，現在是在哪來著？」

    楊剛面色凝重地說道：「衛五師的特偵宮，好像是營參謀。楊ど，你真要這麼幹？我覺著你姐說得對，這事兒你應該回家跟爺爺商量商量。」

    楊ど笑道：「沒啥可商量的，要是不放心，你們給爺爺打個電話。」

    「我打！」楊雙第一時間就掏出電話往楊老爺子的往宅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楊雙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楊紅旗。

    「把電話給楊ど。」

    「爺爺讓你接電話，我開免提了。」

    為了防止楊ど假傳聖旨，楊雙特意在遞電話的時候打開了免提。

    「有多大把握？」楊紅旗沉聲問道。

    楊ど若有所思地說道：「完成任務的把握也就是個百分之六十，把該收拾的人收拾一遍的把握是百分之八十，全身而退的把握是百分之百。」

    「嗯，小心點。」楊紅旗輕描淡寫地囑咐一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楊ど笑瞇瞇地把電話遞還給了楊雙，道：「你們都聽到了？好了，吃飯吧！」

    在這個時候，楊剛、楊雙、楊蕾三人才明白，為什麼打小，楊紅旗就疼楊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