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3章 豈止出息 文 / 左岸
「伊萬尼古拉耶維奇？」宋君鴻一臉茫然地看著楊ど，很顯然，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宋司令，甭想了，伊萬就是個普通商人，您不會認識他的。」
宋君鴻皺眉說道：「普通商人？」
楊ど使勁點了點頭：「確實是普通商人，我只是得知寶生在莫斯科，想讓他幫我捎點東西回來所以才讓伊萬去的。至於他到底為什麼被抓，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
宋君鴻苦笑道：「問問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ど嘴角微微一揚，不冷不熱地說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問呢？」
宋君鴻的臉色不由一沉，不過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也只能是向楊紅旗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楊紅旗心平氣和地說道：「楊ど，你就幫著你宋爺爺打個電話問問吧，省得他不放心。」
楊ど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態度堅決、聲音堅定地說道：「爺爺，這個忙我幫不了，我一沒權二沒勢的，我怎麼幫？更何況，那可是老毛子的地盤，誰插的上手啊！」
宋君鴻苦笑著問道：「楊ど，你跟寶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楊ど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膀：「誤會？沒有吧。我跟寶生沒啥誤會。無非就是當年我出事兒之後，他帶人敲折了我兄弟一條腿、打瞎了他一隻眼而已，別沒什麼。」
這邊說著話的工夫，那邊穿著筆挺軍裝的李猛就出現在了房門口。
黃老邪進屋說軍需二處一局負責人來了的，楊紅旗、尚書林包括宋君鴻都是吃了一驚。
「快請進！」遲疑片刻後，楊紅旗連忙朝著門口方向叫了一嗓子。
「啪！」
進門之後，李猛就是一記標準到可以裝進教科書的軍禮。
楊紅旗笑瞇瞇地說道：「這是在家裡，不必拘泥於這些形式。稍息吧！」
可是李猛並沒有因為楊紅旗的話語而動作，依舊是昂首挺胸的保持著敬禮姿態。
楊紅旗臉色不由就變得難看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瞧瞧我這腦了，我都快了自己已經退下來了。老宋，這軍需二處現在應該是你們那邊的吧？」
宋君鴻搖了搖頭，看著尚書林問道：「應該是老尚他們負責的吧。」
尚書林大大咧咧地說道：「管誰負責的呢，楊老司令讓你稍息就稍息，哪那麼多講究。」
「就是，稍息吧，這是在家裡，有什麼事兒，直接說！」為了能夠拉近點跟楊紅旗的關係以便楊ど好幫忙，宋君鴻也順著尚書林的話說了起來。
「嘿，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軸呢！一個退休懷念、兩個在職司令都不好使是吧！」見到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李猛還是無動於衷，尚書林不由就是有些惱火起來。
「教官。」
李猛這一開口，屋裡的人就傻眼了。
大家還以來這李猛一直目不邪視地看著楊紅旗呢，原來這看得是楊紅旗後頭的楊ど。
「你沒病吧？」楊ど不悅地瞪了李猛一眼。
李猛一絲不苟地說道：「教官，是您說的，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是妖孽的一員。」
楊紅旗面無表情地說道：「老邪，把門關上。下去看著，現在開始我不見任何人。」
黃老邪默默點了點頭，出門之時，還意味深長地望了楊ど一眼。
房門關上後，楊紅旗回頭瞅了楊ど一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讓人坐下！」
楊ど悻悻地說道：「淨給老子裹亂，稍息吧。」
「教官。」
「幹嘛！」
「您還沒……」
「你大爺的，沒完了是吧！」
「教官，是您說的，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是妖孽的一員。」
「操！」楊ど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無可奈何地走到了李猛的身前，抬頭看著這個足足比他高了一頭的李猛叫道：「報名！」
李猛扯著嗓子高叫道：「妖孽軍團第406號學員李猛前來報道，請教官指示！」
楊ど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悻悻地說道：「尼馬的，聲音那麼大幹麼？不知道這些玻璃都是隔音的啊！稍息，立正……解散！」
嘴上雖然在抱怨著，但是楊ど吼出解散二字時的聲音，將屋內的四人徹底給震傻了。特別是顧傾城，看向楊ど的眼神，都泛起了精光。
「是！」被楊ど噴了一臉唾沫的李猛，眼眶泛紅的收起了動作。
楊ど一臉鄙夷地說道：「挺大一老爺們，整這些虛頭八腦的玩意兒幹嘛！」
李猛臉上露出了憨傻的笑容：「沒想到會再見到您，所以有些激動。」
楊ど笑道：「別扯犢子了，免得別人以為咱倆搞基。說，來我家干毛？」
李猛眉頭微微一緊，視線順勢就落到了三老的身上。
「說吧，沒事兒。」楊ど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傢伙，都已經把事兒整到這地步了，還這麼慎著有個屁用？
李猛不假思索地說道：「教官，是這樣的。我來是想詢問一下您對宋寶生的處理意見。」
「寶生？楊ど，這是怎麼回事？」一聽到李猛是為了自己寶貝孫子來的，而且還是來問楊ど處理意見，宋君鴻這可就坐不住了。
楊ど不冷不熱地看著宋君鴻說道：「宋司令，都這歲數了，淡定點，別動不動就吆喝。」
「你……老楊，你倒是說句話啊！」宋君鴻著急地看向了楊紅旗。
楊紅旗面無表情地說道：「先聽他們把話說完，小李，你接著說。」
李猛神情凝重地說道：「fsb在追查車臣恐怖分子的過程中，發現宋寶生與恐怖組織的頭目之一有親密接觸，所以就對其進行了扣留調查。這件事情太過敏感，教官，您怎麼看？」
楊ど漫不經心地說道：「還能怎麼看，都被人抓了現形了，就認了唄！」
李猛點了點頭：「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吩咐下去，撇清關係。」
宋君鴻急得直接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叫道：「明白什麼明白了，楊ど，你到底想幹嘛啊！老楊，你到是說說你孫子啊！」
楊紅旗無視了宋君鴻的暴跳，而是目光凝重地看著楊ど問道：「這一切，真跟你有關係？如果有，你就直說。」
楊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胡鬧！」
楊紅旗一見楊ど默認，登時也氣得跳了起來。
宋君鴻緊接著說道：「就是，這也太胡鬧了！楊ど，就算你跟寶生有誤會，那也是你們倆的事兒，也是咱們的內部矛盾，你這樣亂搞，不是給國家臉上抹黑嘛！」
楊ど不屑一顧地瞥了宋君鴻一眼，冷聲說道：「宋司令，您還真別跟我扯那麼大，我楊ど要是有給國家抹黑的本事，我的兄弟至於被人敲折腿、打瞎眼嗎？我記著，您和我爺爺是一個部隊出來的吧？在出事兒之前，您還得稱他一聲老班長吧？好傢伙，這一出事，您不幫幫您的老班長，倒是眼睜睜看著你孫子欺負我的朋友。都求到我們家門口了，還老楊老楊的叫著，你是不是覺著，我叫你司令，你就真是個司令了啊！」
尚書林心平氣和地說道：「楊ど，你這話就過了啊，咱有啥說啥，不要搞這種人身攻擊。」
「人身攻擊？我才沒這麼無聊，我要搞就是要攻擊人身。宋司令，我這回來這麼多天了，但凡是他宋寶生來跟我說說這事兒、來給我賠個不是，我也不會這麼弄他。咋的，是不是覺著我們楊家不行了，我楊ど就慫了？我今兒就是要拿他讓人知道知道，我們楊家男人就沒有不行的時候，誰不服就來！」
霸氣，相當的。
楊ど這一番話，直聽得楊紅旗精神恍惚，一直盼望孫子有出息的他，看到孫子真有出息的時候，卻是開始懷疑起來，「這小子還是我孫子嗎。」
宋君鴻臉時紅時白地喘著粗氣，發了半天的恨，最終他也只能是朝著楊紅旗低下了頭：「老班長，我錯了。」
楊紅旗故作惶恐地說道：「別別別，老宋，你這大禮我可受不起。你也別著急，這小子沒那麼大本事，他也就是過過嘴癮而已。」
宋君鴻的精氣神瞬間就萎了下去，有氣無力地坐到了椅子上，聲音低啞地說道：「老班長，我知道，你記恨著我。可我……也沒有辦法啊。」
尚書林不動聲色地說道：「行了老宋，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楊ど，你這傢伙，我得好好說說你。你說你沒事讓雅若打什麼電話？這軍需二處的人都已經找到我們家門口來了。小李，那都是你的人吧？」
「是。」李猛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楊ど，你到底給她的是什麼號碼啊？」尚書林一臉不解地看向了楊ど，這被軍需二處一局監視的電話，到底得是個什麼電話？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俄羅斯總統護衛隊的內部電話。」
尚書林先是一愣，而後便是欲哭無淚地說道：「楊ど……你這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楊ど尷尬地笑了笑：「這可真是個誤會了。話說回來，這也是宋寶生的小弟凌凱威惹得禍，要不是他，雅若也不至於打這個電話。」
「楊ど，你……老班長！」宋君鴻快哭了，真真的，那眼淚都在眼眶裡頭打轉了。
司令，那也分級別。
宋君鴻這個司令，不過是這衛戎五師的五令之一。
而楊紅旗，當初可是以警備區總司令的身份退下來的。
就宋君鴻那點關係，幫著宋寶生在國內折騰折騰還行，還得是往正路上折騰，比如像現在，用自己的關係幫襯幫襯宋寶生的生意，可要是想到國外，別說是這種跟恐怖組織沾邊的事兒了，就算是做生意，宋寶生都得把尾巴夾緊了。
十年沒過來往，這但凡宋君鴻要是還有半點法子，就不會來找楊紅旗。可他別說是半點了，就連丁點辦法都沒有，他完全被這一悶棍給打懵了。而他想要找來幫忙的人早就知道了原因，這種事情，誰敢隨便插手？所以無奈之下，宋君鴻只能來求楊紅旗。
尚書林意味深長地說道：「老楊，咱都這把歲數了，很多事情，該放下就得放下了，以後的天下……都是他們小輩的了。」
楊紅旗輕輕點了點頭，默默拍了拍宋君鴻的肩膀後看向了楊ど，微笑著說道：「楊ど，能不能給爺爺個面子，把宋寶生……弄回來吧。」
楊ど撇了撇嘴，「弄回來幹啥？弄回來讓他弄我？人家在京城又是有司令爺爺、又是有局長爹的，我有啥？到時候，他弄我還不是和踩死只螞蟻那麼簡單嘛！」
宋君鴻鄭重其事地說道：「他敢！楊ど，你放心，等他回來了，我就讓他給你磕頭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還要我幹嘛？行了，爺爺，這接下來的事兒我就不管了，想要怎麼處理，你和宋司令商量著來吧。等商量出結果了，再叫我！你，跟我來！」
楊ど懶得去問這種討價還價的事情傷腦子，事情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就是價碼的問題了。這種事兒，還是得靠老爺子出馬，畢竟他才清楚宋君鴻手裡有什麼籌碼。
來的時候，無視楊紅旗三人。
走的時候還是一樣，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這讓尚書林不由就好奇地看向了楊紅旗：「老楊，你這到底是把楊ど扔到哪支部隊裡頭去了？這出來的兵，怎麼都這麼目中無人吶！」
楊紅旗慢悠悠地說道：「沒敢扔太遠，就是扔到崑崙山守邊境去了。」
「唰！」
聽到這句話，尚書林和宋君鴻兩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片刻之後，宋君鴻徹底服了，畢恭畢敬地朝著楊紅旗抱了抱拳，一頓一頓地說道：「老班長，什麼也不說了，我……都聽您的。」
尚書林的表現有些不同，在短暫的吃驚過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幽怨的表情：「我就說，為什麼尚劍飛這臭小子打那回來之後跟變了個人似的呢，合著是被你這寶貝孫子跟收拾了啊！老楊，我不客，你得給我個說法，我孫子那麼厲害，憑啥就被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