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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4章 收徒 文 / 左岸

    「國生,不得無禮。」肇牧夫怒斥了國生一句,而後疑惑地看著楊ど問道:「你真是輕薄了柔胰的那個楊家老ど?」

    「呃……這個……當年的事兒,是個誤會。」無語,相當無語,這大清早的真是撞鬼了,這深山老林裡頭竟然也能碰著仇家。

    「以郎兄的為人,是斷然不會收一個紈褲子弟為徒的。現在看來,當年的事兒還真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正當楊ど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肇牧夫言之鑿鑿的下了結論。

    楊ど緊忙附和道:「嗯嗯嗯,沒錯,我就是被人陷害了。」

    肇牧夫不動聲色地說道:「他叫況國生,是蔣凝脂和況蘭亭的兒子。國生,還不向楊叔叔陪禮道歉。」

    「楊叔叔,對不起。」得到命令的況國生畢恭畢敬地向楊ど陪起了不是。

    「沒事,呵呵,沒事……」楊ど的臉都快癱了,這小運氣也太無敵了吧,在這深山老林裡頭也能碰上蔣家人?

    況蘭亭,蔣家的上門女婿,這個從長白山原始森林走出來的男人,唱著一曲不著調的京劇就把當時被稱之為四小花旦之首的蔣凝脂給娶了。他們結婚那天,況蘭亭一個人就把覬覦蔣凝脂已久的牲口們給摞趴在了酒桌上,據江湖傳聞,他那天喝了六十斤酒!

    與其它家的上門女婿不一樣,況蘭亭不一當官、二不參軍、三不經商,就踏踏實實在家裡侍候岳父岳母、哄老婆孩子。

    與姐姐比起來,蔣柔胰的命可就不咋的了。

    蔣柔胰是聞名京津的小辣椒,性子烈的很,命也硬的很。當初不顧家裡人反對,嫁給了內蒙巨梟袁紹。結婚第一年,就給袁紹惹了滔天大禍,斷了東北靠山王納蘭擎蒼兒子的命根,已經潛心修佛的納蘭擎蒼發了雷霆之怒,派出了手下的刀、弓、槍三員猛將奔赴內蒙。

    那年的內蒙,簡直就是古代的戰場,死在刀槍弓箭之下的袁紹小弟比比皆是,最後袁紹也被那妖弓在擂台上射成了個刺蝟,若不是後來況蘭亭及時趕到,蔣柔胰也就陪葬了。

    此事之後,納蘭擎蒼被徹底圈在了大興安嶺,再加上本來有機會登堂入室的袁紹,蔣柔胰以一己之力就把兩個東北、內蒙兩個巨擎拉下了馬。如果連楊家也算上的話,就是三個。

    回到北京之後,這娘們也不消停。仗著自己比楊ど大上幾歲,竟然對楊ど指手劃腳的,最後兩個人嗆嗆起來,楊ど這才把她給硬上了,導致楊家一落千丈。蔣柔胰其命之硬,可見一斑。就她這命,除了蔣家男人,誰跟她扯上關係誰就要倒霉。

    能夠以一己之力從刀、弓、槍三人手下把蔣柔胰帶回北京的況蘭亭其武力值根本就是深不可測,他自己教兒子多好,幹嘛要讓肇牧夫這個拄著雙拐的老頭教?

    「老爺子,為什麼不讓國生跟著他爸學拳?」楊ど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扶我坐下吧。」肇牧夫指了指不遠處那塊平坦的山石,楊ど和況國生小心翼翼的將肇牧夫扶了過去。

    肇牧夫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紙和煙盒,有條不紊地捲了根煙卷,拉燃火柴嘬了一口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北京這幾年,出了不少厲害人物……」

    果不其然,蔣柔胰這婆娘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逮誰克誰,就連況蘭亭也沒有逃出她的摩掌。

    被楊ど上了之後,蔣柔胰發奮圖強,每天都纏著況蘭亭教她功夫。

    考慮到蔣柔胰的性子和年紀,況蘭亭把武當玄都玉女功教給了她。

    可惜,況蘭亭低估了蔣柔胰惹事的實力以及忽略了她命硬的事實。

    《玄都玉女功》是武當太乙門坤道的不傳內秘,饒是在門內也只有幾人有資格修練,雖然只有24個類似舞蹈的招式,但是卻千變萬化,其防堅如磐石、其攻雷霆萬鈞。

    但是這內功,都注重一個內在修養,這人的性子不是三天兩天養成的,豈能三天兩天就改掉?蔣柔胰在領略了玉女功的奧妙之後,一心想要為袁紹報仇,所以在小有成就之後,她開始四處找人比試想要通過實戰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拳壇中人相互切磋很正常,這動起手來拳腳無眼受點傷也是常有之事,但是歷經喪夫、受辱這件事的蔣柔胰,以然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下手根本就不留情,這玉女功攻起來本就犀利,所以這前前後後不少有資質的拳手都被她給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只到這普通拳館找人切磋也就罷了,可是蔣柔胰竟然好死不死的跑到伏羲園去找人切磋。

    伏羲園,伏羲八卦拳傳人的集結地,就蔣柔胰只有小成的玉女功去跟這幫實打實的練家子比其結果可想而知。

    根據規矩,這踢館不成,得找人來把人領回去。

    況蘭亭,自然就是這個去領人的人。

    領人的法子很簡單,讓對方三招,這三招只要能全接下來,這人就可以領走。

    誰都沒有想到,況蘭亭竟然沒有接下這三招。

    對方以一招驚為天人的「七邪」直接捶碎了況蘭亭的七根肋骨震傷了五臟六腑。

    後來才得知,出拳的人叫翟孽,是況蘭亭仇家之子,換句話說,他利用蔣柔胰算計了況蘭亭,他的目的就是讓況蘭亭讓這三招。

    自此之後,況蘭亭就成了廢人一個,別說是跟人動手了,就連體力活都做不了。再後來,況蘭亭就回到長白山養傷去了。而蔣柔胰經此一事,也學乖了,開始敲起了木魚念起了佛。

    江湖事、江湖了,這種事情蔣家根本沒有辦法插手。

    但是蔣凝脂卻嚥不下這口氣,就將在伏羲八卦拳上有著不俗造詣的肇牧夫請來教況國生打拳。

    可惜的是,況國生的身體素質隨母不隨父,所以這練起來就有那麼點白用功的意思。

    肇牧夫一臉無奈地說道:「國生這孩子,有悟性、有毅力差就差在這體質上,如果這幾年他練的是太極,那麼他現在也能小有所成了。」

    況國生一臉不甘地低下了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拳頭。

    楊ど沉思了片刻,意味深長地看著肇牧夫說道:「老爺子,我說句話你別嫌不中聽,練伏羲八卦拳跟體質沒有多大關係,最重要的問題還是練法。國生的底子再差,還能比十年前的我還差嗎?那會兒的我,身子可是都要被女人掏空了,還不是被老不死的操練出來了嗎?」

    「老不死的?」肇牧夫滿面驚疑地看著楊ど。

    楊ど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師傅喜歡讓我這麼叫他。可是也沒用,最後還是死了。」

    肇牧夫哭笑不得地說道:「難怪如此,郎大哥能幹出這種事兒來,他從來都是不按常規做事。楊ど,既然你是被郎大哥教出來的,那你能不能用同樣的方法教教國生?」

    況國生聽到這話登時就來了精神,目光灼熱地看向了楊ど。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事兒跟我也有那麼點兒關係。再說了,當年要不是況大哥不跟我一般見識,我想我也沒有機會離開北京。所以,教國生打拳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況國生興奮地叫道:「只要你肯教我,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

    楊ど神情凝重地說道:「第一,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跟我學拳,能做到嗎?」

    「為什麼?我媽也不能說嗎?」況國生一臉疑惑地問道。

    「國生,按你師傅說的做!」肇牧夫的反應倒是快,直接就給楊ど改了稱呼。

    「嗯,好,我發誓,我誰也不說!」況國生鄭重其事地舉起了右手。

    楊ど滿意地點了點頭,緩聲說道:「嗯,很好。那麼咱們現在可以商量練拳的事兒了。在此之前,我想先問問你,你為什麼要練伏羲八卦拳?」

    「為了幫我爸報仇!」況國生不假思索地叫道。

    楊ど試探性地問道:「只是報仇?」

    況國生一絲不苟地說道:「只是報仇!」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要是只想報仇,那事情就簡單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准再練拳!」

    「嗯?」肇牧夫和況國生同時朝楊ど投去了不疑惑的眼神。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天天這麼堂而皇之的練拳,不是讓翟孽知道你要去報仇嗎?以你的年紀,要想報仇,除了出其不意之外,別無他法!肇老,回頭你盡快就向國生媽請辭,隨便找個理由離開蔣家。國生,你平常也要表現出來對練拳已經厭煩。以後你每天除了上學和玩樂之外什麼也不幹。」

    肇牧夫一臉茫然地看著楊ど:「楊ど,你這是……」

    楊ど面無表情地說道:「為了報仇而練的拳,在大仇未報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整理一個訓練場,在這期間,你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什麼也不幹,捎帶腳闖兩個禍是最好的,等我整理好訓練場之後,我會通知你。最快七天,最晚半個月。現在,你就下山,表現出已經練夠拳的樣子!」

    聽到這裡,肇牧夫才恍然大悟的將況國生推到了楊ど身前:「國生,還不跪下叫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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