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廢柴千金:腹黑嫡女惹不得

正文 第1204章 番外 :誰也不能把你帶走(5) 文 / 狂笑蒼生

    齊守謙擔心雷雲遭人惦記,剛露出些意思,張媒官已經明白,當下同意明日去看雷雲,她是官媒,去見犯官家眷,也不惹人注意。

    雨晴聽著說個差不多,拎著包袱出來,還帶著一臉笑容,很開心的樣子。

    齊守謙小心看了眼雨晴的臉色,悄悄鬆了口氣。

    雨晴裝作毫不知情,趁著天色尚早,和張媒官一道回去。

    走出去幾步之後,齊守謙又追了上來,「雨晴,你這樣真好看。」雨晴沒有挽髻,這是齊守謙第二次見雨晴散發的樣子,第一次還是在雨晴家裡,還是沈覓給雨晴梳理頭髮。

    時隔許久,齊守謙也奇怪自己還記得那樣清楚。

    雨晴看了眼張媒官,不小心又紅了臉。真是奇怪,以前齊守謙說了多少甜言蜜語,雨晴照樣面不改色,怎麼現在無論說什麼,都聽起來讓人心頭顫動呢?

    在縣衙門口,雨晴她們遇到石傑。脫掉了那身破舊官服,換上了一身更為破舊的家常便衣,石傑看到她們微微一愣,輕哼一聲,逕自進去,不只算是打招呼還是表示不屑。

    雨晴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那個石傑身上背的是柴嗎?還有,他那一身衣服,確定不是從濟公劇組借來的?破就破唄,打補丁就打唄,幹嘛還要弄得五顏六色呢?「他一直這樣。」張媒官解釋道,「出了縣城南門不遠,就是一座小山。這十幾年來,石傑一直自己上山砍柴。」

    上山?砍柴?每天下班之後?十幾年一直這樣?將這些梳理之後,哦,餓滴個上帝啊.

    「他真的就那麼不貪財?」因為和張媒官混熟了,雨晴說話也少了顧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張媒官點頭,「石傑算是真君子吧。他是家中長子,父親早逝,下面有弟妹五人,和寡母一起艱難度日,後來石傑考中功名,弟弟娶妻,妹妹的嫁妝。所有地錢財都是他出,饒是如此,他仍是堅持清白,實屬難得。」

    這樣有個性有操守的人,雨晴可是做不到。

    「當初也曾有人變著法送禮,石傑一一拒絕了,包括前幾任縣令的各種名頭的補貼。石傑曾說過,那些錢都是商家的,他們送禮,目地是為了求得更多利。而那些利,必然要從百姓身上賺回來。他寧願自己窮,也不能因為自己讓更多人窮。」

    實際上,那些人大部分都比他闊。不過做人如此嚴以律己,精神可嘉。

    總的來說,雨晴是個沒有追求沒有信仰的人,在現代從來沒想過考第一,到了古代更是沒想過利用穿越優勢成就一番感天動地的事業,甚至連找很多古代美男談戀愛的念頭都沒動過,當然也很少有犯桃花了(齊守謙是個例外)。

    「以前石傑曾說過,口子一旦打開。就堵不上,收了一家的,就丟不下其他人家的,所以只能咬緊牙關,一絲一毫也不能收!想不到石傑竟然真的堅持這麼多年,已經十多年了啊……」張媒官地聲音裡帶了些唏噓。

    雨晴對石傑肅然起敬。不為別的。任何一個堅持信念的人,都值得尊敬。不過看樣子。石傑和張媒官關係匪淺啊,一說就是十幾年前,張嘴就是「石傑」「石傑」的。不過雨晴自然不會說破。

    初來乍到,還是多聽多看少說為妙。

    其實雨晴也忍得很辛苦,她認為皇帝這人忒不厚道。石傑的做法,證明了兩點,第一點就是皇上小氣,發的薪水太少;第二點就是,皇上默許了官員的**,唯一反抗的只有石傑,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溫柔反抗。

    而皇上呢,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可他倒好,一方面嘉獎石傑,口頭稱之為「剛正人」;另一方面袖手旁觀,讓他成為朝廷上下的一個笑話。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皇上啊。雨晴又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石傑就是個活生生地例子。不過,有件事情雨晴搞錯了,那就是石傑沒有兒女。

    說到這裡,雨晴不由得大搖其頭,對於那位皇上升起了鄙視之心。話說這位皇帝啊,正好是雨晴最不喜歡的類型,那就是標準的文人皇帝,沒事吟詩作畫,作為皇上的業餘愛好感情寄托也就行了,可他偏偏利用職務之便,帶動起了全國地文風,搞的全國上下一片科考熱,這點雨晴曾經腹誹過了,這兒就不重複了。

    現在要說的是讀書熱帶來的後果。那就是造就了大量的剩女剩男。注意,這可是古代,一個皇帝因為自己對文學的熱愛,造成了全國讀書人的晚婚潮,這不是跟媒婆們過不去嗎?

    當然人家一個皇帝,不可能跟雨晴一個小媒婆過不去,但是後果真的很嚴重。1%6%k%小%說%網

    「富家不用賣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房不用架高梁,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隨人,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據說這是本朝皇帝掛在御書房裡地書法,由此可見他對讀書的狂熱。

    不是人人都能如齊守謙一樣,年紀輕輕就能考中,很多人都是考白了頭髮,但是因為高中的前景如此誘人,很多人樂此不疲,也就發生了那位老死在科舉場上的事件。

    一旦考中,新科進士們,就是新鮮出爐的好女婿人選,天子門生丞相婿,說的就是他們。所以,讀書人總是想著考中娶千金小姐,一年一年地拖了下來,而粥少僧多,那麼小姐們總有剩下地,也就跟著一年一年的拖下去。

    於是,讀書人和官家千金是剩男剩女地集中營。

    話題扯遠了,趕緊轉回來。我是散步的分割線

    話說,十幾年前,石傑剛中的時候,也不過是剛過二十的年紀,多少人眼睛盯著這位新科進士,將家中的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就等著石傑一點頭,將女兒嫁過去,成為一個新科官夫人。

    可惜,石傑這人太沒眼色,人家不嫌他家窮,存了拉攏之意,他卻全部回絕,而是回家娶了個鄉下女人,據說是因為自小家貧,那女孩對他家多有照顧。當時多少人唏噓不已,不過後來就變成了慶幸,當年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也成了眾人口中茅坑裡的石頭。

    雨晴與張媒官邊走邊聊,十分愜意。

    暖風吹拂,帶了夏日的味道。小孩子打鬧的聲音,呼兒喚女吃飯的聲音,動用家法打屁股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音填滿了小胡同,帶著濃濃的生活氣息。

    一個小孩子衝了過來,一頭撞進雨晴懷裡。後面跟著怒氣沖沖的母親,手中拿著把笤帚:「你個狗崽子,就不學好吧?先生佈置了十篇大字,你就寫了三篇,還敢騙我!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孩子的面容漸漸改變,大大的眼睛,胖胖的面頰,尖尖的下巴,不正是悠然嗎?

    雨晴伸出手想要摸他,幻象消失,這是一個很醜的男孩子,一臉震驚的看著雨晴。那位母親衝了過來,提溜著孩子回家了。

    不知道悠然現在怎樣了?

    雨晴這樣想著,度過了在東海縣城的第一個夜晚。

    因為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得就有些晚。梳洗好了之後,張媒官已經端上早飯。雨晴有些不好意思,手腳麻利的幫忙。

    張媒婆看看雨晴的打扮,「看慣了你梳髻,這樣一換,真是俏皮多了。」

    雨晴笑道:「我也不習慣呢。披散著頭髮可比梳髻熱多了,我看一會還是換回來吧。」

    「那倒不用。」張媒婆阻止道:「官媒出入的都是些大戶人家,那些女孩子嬌貴著呢,你要是一副小媳婦打扮,人家還嫌醃呢。」

    原來官媒雖然也走街串戶,出入的都是大戶人家,要是形象差,打扮寒酸,連人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再說,接觸的都是小姐,要是個已婚婦人就顯得生疏。

    雨晴點頭,早知道就早來當官媒了,工作穩定,收入有保證,又沒有風險,還不用頂著個已婚的名號。多美。

    「你要是願意,我就帶你去牢裡看看。」兩人簡單吃過早飯,張媒官這樣告訴雨晴。今天她要去看雷雲。

    雨晴對大牢有種本能的恐懼,可是轉念一想,以後當了官媒,形形色色的地方人物都會接觸,張媒官願意帶,倒可以省了雨晴不少事呢。

    想到這裡,雨晴甜甜一笑:「有勞秋姨了。」

    東海縣縣令歷來清廉,連衙門都是破舊不堪,更別說拿出不多的錢整修監獄了。

    雨晴跟著張媒官,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在黑漆漆通道裡,鼻端是各種味道的混雜,霉味,臭味,各種各樣,聞之欲嘔。更過分的是,女牢裡人很少,空空蕩蕩,不時傳來一兩聲尖利的叫聲,偏偏那叫聲極短,就好像被人生生掐斷了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看守女牢的是個一臉凶肉的婆子,皺著眉頭吼了幾聲,那叫聲才慢慢低了下去。

    婆子又罵了幾句,對著張媒官笑著說:「張大人,那倆小妞長的水靈,這幾天可有好幾撥人來看了,聽說還有大地方的呢,開出了這個價。「

    婆子伸手比劃了個五,小眼睛在黑暗裡閃光,那人還答應事成之後給她一兩謝銀呢。對於她已經是了不得的進步了。

    張媒官淡淡一笑:「雖然是待罪之身,可也是官府的人,成與不成的還得官府說了算。我們還得等上頭的意思,可不能多說什麼。」

    「那是那是……」婆子一疊聲的應著,慇勤的帶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本來這牢裡頭也是可以創收的。這婆子面相雖惡,卻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只想著有人探監收點過路費,打點酒喝暖暖身子也就是了。

    可是,東海縣城因為石傑的關係,歷任縣令都是廉潔奉公,也不敢貪贓枉法,冤假錯案更是幾乎沒有,這個縣衙的女牢,幾乎成了擺設,只有幾隻小貓小狗進來,都是確實犯下重罪收押進來,幾乎連個探監的都沒有。

    整個監牢沒點人氣,婆子也是怨氣沖天。

    好不容易補充了新鮮血液,前任縣令雷萬山的家屬,雖然只有倆人,雷雲和她的丫鬟素月,畢竟是水靈靈嬌滴滴的大姑娘,賣給人販子,婆子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婆子的如意算盤早就打的辟啪響,至於這是前任縣令的家眷,她才不在意呢。又沒有受過什麼恩惠,有錢才是硬道理。

    很快到了關押雷雲和素月的地方,就在牢房地最裡面,算是個單間吧,角落裡堆著一堆稻草。黑乎乎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那就算是床了。

    雨晴忍不住瑟縮一下,好可怕的地方,她只是旁觀已經如此,雷雲那樣的人可怎麼忍受地?

    雷雲發現來人,冷哼一聲:「我勸你們趁早死了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

    許是剛關進來沒幾天。雷雲中氣十足,高亢的嗓音在空蕩蕩的牢房裡迴盪,「如願如願如願……」很有靈異的效果。

    素月明顯沒她那麼有勇氣,小心翼翼的拉拉她的衣袖,「小姐……」

    雷雲一甩衣袖:「怕什麼!我爹雖然倒了,就憑你們幾個下等人,也不能動我分毫!」又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嘖嘖,這個雷雲還真是不可愛。一開始,看她一身灰色囚衣,呆愣愣的樣子。雨晴對她充滿了同情,誰知道一開口,讓人地同情統統消失不見。這個大小姐,就是有本事。讓自己處在絕對不利的局面。

    婆子上前幾步,「嚷嚷什麼!再嚷嚷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素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姐,怎麼辦?」

    雷雲強自鎮定,「她亂說的,我們就算被賣,也是官奴,哪能賣到那種地方去!」

    張媒婆揮退了婆子。輕輕一笑:「你倒是清楚的很呢。確實一般去當婢女,往往還是賣到大戶人家,運氣好的,遇上個好主子,日子可能比以前還順

    雷雲高抬頭,更是驕傲。去個大戶人家當婢女。就憑她雷雲的相貌才學。混出頭絕對不是問題。

    素月怯怯開口:「可是唸唸……」

    「哦,唸唸啊……」張媒官淡淡一笑:「她不一樣。當初啊。就衝著唸唸的名聲,想買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上頭有人發話,不能將她好過,所以就只能賣到鄉下去了。」

    雷雲下巴抬得更高,一直到現在,她仍然很自信,那就是當初她曾經拒絕的那個人,必然對她念念不忘,肯定會救她出去,以求她能感恩圖報,以身相許。

    而對於結局,雷雲已經想好了,被那人救出去之後,她能感恩,不一定身許。具體怎樣,還得看她地心情而定。不是有句話是那樣說的嗎?若即若離。

    「雨晴啊,你和唸唸相熟,你說說那個唸唸,過得怎樣啊?」

    雷雲這才注意到雨晴,瞪大眼睛,「你怎麼這樣打扮?女人看女人,除了相貌身段,看的就是梳妝打扮,雷雲人在牢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雨晴地未婚打扮,雖然外貌沒什麼變化,但是好像好看一些了。

    雨晴琢磨了一下,張媒官這時候叫她,到底什麼意思呢?腦子轉了幾轉,心下有了計較。甜甜衝著雷雲一笑:「要說唸唸,現在日子過的可真不錯,她嫁人了,現在都是當家的奶奶了。」

    雷雲冷笑:「也就是嫁個平頭百姓,能當多大的家?」

    雨晴不樂意了:「那也總比買賣全由她人的好。唸唸早就恢復了自由身,雖說是平頭百姓,日子過得也很順心,比那些大門大戶強多了。那天唸唸還說,這些可都是張媒官的功勞呢。要不是張媒官,唸唸早就不知道埋在哪裡了呢?」

    這些自然是雨晴的杜撰,她在賭,張媒官這時候讓自己開口,目的就是為了給雷雲豎立個榜樣,同時要對張媒官感恩戴德一番。

    張媒官溜了眼雨晴,心裡很滿意雨晴地說辭,這孩子就是眉高眼低看得清。

    「唸唸那是得罪了人。」雷雲仍是不服。

    「是啊,唸唸得罪了人,才會給賣到鄉下。雷小姐不也曾經得罪過人嗎?」張媒婆收起笑,冷冰冰的說道。

    雷雲還想說什麼,素月拉住了她,怯生生的問道:「張媒官,那我們會怎樣?」

    「不怎樣,也就是賣到窯子裡吧,至於賣藝還是賣身。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不要啊……」素月哭了起來,「不要啊……我不去。」

    雷雲強自鎮定,「她騙我們的!那個杜……一定回來救我地!」話到臨頭,才發現當初連人家地名字都沒記住。

    「杜公子現在是另有所愛,當日對你地一番心意。他說都是瞎了眼。」張媒婆很平靜的說著,「現在是杜大人發了話,想請雷小姐去青樓賣笑。」

    雷雲癱倒在地。當初她心高氣傲,看不上杜公子,曾經發過話,說是寧願到青樓賣笑,結識些文人雅士,也不會嫁給一個草包。想不到一語成真。

    「小姐你怎麼了?」素月爬了過去。又衝著張媒官磕頭,「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我不過是個下等人,哪裡有能力救雷大小姐呢?」張媒官閒閒說道。

    「求你了……」素月淚流滿面,她也知道一個媒官沒什麼權利,可是張媒官是這幾天,進來看她們地唯一地正經人,其他的那些女人,塗脂抹粉,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有一個還評頭論足,說什麼要是打出個官小姐的牌子,男人們肯定得哄搶。

    所以,素月只能不停的磕頭。這是她唯一的希望。當初看到唸唸的下場,以為是落到底了,沒想她和小姐,進入的才有可能是真正的無底深淵。

    雨晴不由地歎息。張媒官看她一眼,「讓你小姐先養著身子吧。」

    兩人相攜走出好遠,還能聽到素月的哭聲。走到門口,張媒官遞給婆子串銅板,「這是上頭在意的人。可得注意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以後不能進去。」

    婆子眉開眼笑,一疊聲的答應了。我是重新做人的分界線

    外面是明媚的陽光,和牢房簡直是兩個世界,雨晴站在太陽底下,久久不願離開。

    張媒官淡淡笑著:「你也嫌我心狠嗎?對她們說那些話?」

    雨晴搖搖頭。「秋姨說得必然是實情。」

    「要不是實話呢?」張媒官似笑非笑。「這些犯官家眷,本來就心高氣傲。哪個心底沒有仇恨呢?你對他們好,他們覺不出來,一旦以後重新得勢,反而有可能對你下手。」

    這些話,應該就是張媒官的經驗之談了,只是雨晴仍是覺得殘忍了些。

    「不過我今天說的那些,都是真話!我只是想告訴雷雲,就算以後她真的落到那般田地,也不是我地過錯。我們做官媒的,說是官,比民好不了多少,不過是聽人命令而已,但是直接面對官奴的就是我們,所以反而更有可能被人忌恨。所以,你要想當官媒,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護自己。」張媒官神色是少有的嚴肅,媒官說是官,也不是官,沒品級又是女子,出入地是大戶人家,卻還是個下等人,要不然雷雲也不至於那樣瞧不起他們。

    雨晴神情嚴肅的點頭,當官媒的崗前培訓真是令人難忘啊。

    「那她會賣到青樓嗎?」雖然雨晴不喜歡雷雲,也不忍一個女孩子淪落到那般田地。真想不通,做官到底有什麼好?弄不好,一貶到底,身敗名裂不說,連妻子兒女都跟著受罪。尤其是女性,昨日還是高高在上的官門貴婦,明日就能青樓官妓。中國的制度真是變態,似乎殘害侮辱對手的妻女,自己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一樣。

    當然平頭百姓也有可能會坐牢,但是從數量上來說,普通百姓人數眾多,要想從中脫穎而出成為罪犯,幾率肯定要比成為犯官的幾率低;另外,如果奉公守法平安做人,因為冤假錯案被人誣陷坐牢地幾率就更低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才能造成錯判;而且,從面對的誘惑上來說,一個手中有權的人,自然有許多人圍著他虎視眈眈,想要用某些東西換取他手中的權利,自然犯錯的幾率就大,誰會去討好引誘普通百姓呢?

    因此,隱身在廣大平凡樸實的勞動人民群眾中去才是最安全地做法。可惜,名利地誘惑太大,許多人奮不顧身的踏上官場,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張媒官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這事難說,不過就算能辦成,也得讓那小妮子吃些苦頭,不然以後還指不定怎麼囂張呢。」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雨晴一眼。

    雨晴低下頭,張媒官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齊守謙既然托她前去探監,那就相當於告示張媒官他和雷雲關係匪淺,張媒官今天並沒有提及此事,應該也是怕雷雲抖起來吧。

    雨晴相信,雷雲就屬於那種稍微有點陽光就會氾濫的女人,然後接著就是雞犬不寧。而且,以張媒官的眼光,不可能看出雷雲對齊守謙的那點心思,當然也不可能看不出齊守謙對雨晴的心思,所以,張媒官的話表明了立場。

    張媒官要回去跟齊守謙覆命,雨晴沒有跟著去,說是有事先走了,其實心裡也不願看到齊守謙談論雷雲的事。

    有一種女人,就是屬於那種不管怎樣,都不會讓人喜歡的,比如雷雲;有一種女人,屬於那種不管怎樣都討人喜歡的,比如雨晴,當然這個雨晴的片面想法,有失實之處也是可以理解的。

    雨晴確實有事,昨天看的那座小破屋,順兒可是預付了定金的,兩人說好了今日退錢。

    順兒已經收拾好了,打扮的乾乾淨淨,頭上紮著兩根紅頭繩,很喜氣也很書僮。見了雨晴,笑嘻嘻的跑過來:「雨晴姐,你可來了。走!」

    順兒不過十二三歲,正是愛惹是生非的年齡,更何況。現在的身份可是縣令地小書僮,整個縣城還不得由著他橫行啊。一想到這兒,順兒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吉祥中介就在縣城的東部,位於興隆街中部,興隆街是東海縣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雨晴一踏上興隆街,就看到金光閃閃的大招牌:「吉祥」。

    順兒徐徐叨叨說了許多,東海縣臨海,風景優美,海產豐富,尤其是每年春夏之交,不少人到這兒消暑避夏。有錢人一邊都在海邊買房,不買房的就租房過夏天。所以房屋租借生意很火爆。

    雨晴和順兒進了中介所,說明了來意,店裡地掌櫃卻面露難色,表示可以另找房源,不能退錢。

    「為什麼?」

    掌櫃拿出一張合約,指著上面的幾條,「你看,這是你們的要求,獨立小院,簡單傢俱。地段要好,這三點我們都做到了,過錯不在我們,所以不能退錢。」

    真是見識到奸商了。

    「我不滿意!」

    「你不滿意。我們可以另外找,一直找到你滿意為止。」掌櫃竟然還是個好脾氣。

    「不了。就你們的能力,我還不如相信自己呢。」雨晴也不客氣,他們耗得起,她可不能天天露宿街頭吧,這個老闆真是可惡。

    「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們開門做生意。可從不欺客!」掌櫃收起笑,「你這樣說,我們就可以告你誹謗,把你關到縣衙裡去!」

    「哈哈……」雨晴仰天長笑,還誹謗呢。現在的她最不怕的就是囂張了,「你去告吧!你告我誹謗。我告你欺詐!看我們誰能告過誰!」

    順兒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避免自己的風頭被雨晴蓋過,也跟著撂下一句狠話:「去吧去吧。快去告吧,我最喜歡看了。」

    這時候店外已經圍了一圈人,指指點點的。

    雨晴索性放開嗓門,「各位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快來本店看看啊,這兒是騙術集中營,各種你們想到地想不到的騙人伎倆都能在這兒找到啊。」

    掌櫃急紅了臉:「你說誰是騙子?」

    「就是你啊。」雨晴笑嘻嘻:「我讓他們找房子,他們倒好整了間垃圾桶給我。這就算了,還不肯退錢,不然就要把我送到大牢裡去,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倒想看看,這大牢還是他家開的不成?」

    「不是他家開的,也差不多了。」人群裡傳來痞痞的笑聲,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越眾而出。竟然是黑龍大哥。雨晴眨眨眼,這位神怎麼到了這兒啦?

    衝著雨晴神秘眨眨眼,黑龍低聲道:「所以,對付他,不能講道理。」

    「那該怎麼辦?」

    「以暴制暴!」黑龍說完,轉頭衝著人群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東家有事,提前打烊,各位散了吧。」然後砰的關上大門,完全不顧門外熱心觀眾們的期待眼神,在這個沒有電視電影網絡的年代,能夠看到一點熱鬧多不容易啊。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雨晴,順兒,掌櫃,黑龍和一個小夥計。掌櫃衝著小夥計一擠眼,小夥計沿著牆角開溜,被黑龍一把抓住,「給大爺捶捶腿!」說完斜靠在椅子上,伸出了一條長

    小夥計能屈能伸的過來,戰戰兢兢地敲打起來。

    黑龍又看了順兒一眼:「這小子長的虎頭虎腦,有前途!有個性!別在這兒瞎摻和了,回家去吧!」

    順兒得到了黑大哥的誇獎,腆肚挺胸一副得意樣,哪裡還捨得走?雨晴心下大急,這是什麼時候了,真是分不清狀況,使勁瞪著順兒,順兒終於堅持不住,一溜煙跑了。

    趁著順兒開門的功夫,黑龍瞥了眼門外,圍觀地人群也都散去。黑龍砰的踢翻一張椅子:「快把錢交出來!不然……」那把雪白的刀子,神奇的出現在他的手中。雨晴抖了一下,她對刀子可是印象頗深。

    「是是是……」掌櫃的立刻十分配合,捧出了十兩銀子。

    「就十兩嗎?」黑龍一瞪眼,「我要是去趟賭坊,這十兩銀子說不定都翻出兩千來。」

    你怎麼不說你全賠光光呢?掌櫃的神情哀怨,敢怒不敢言看著黑龍,「那你說多少?」

    「馬馬虎虎就一百兩吧。」

    你這是搶啊?!這下換雨晴瞪眼了。

    黑龍滿不在乎的瞥了眼雨晴,慢條斯理地接過一包銀子,又示意雨晴綁緊了兩人。下一秒,那把刀子就放在了雨晴脖子上:「小娘子細皮嫩肉的,我喜歡,今天你就送我出城吧。」

    「你你……」雨晴傻眼了,掌櫃的傻眼了,敢情這小娘們不和這黑大個一路啊,那你幹嘛剛剛綁那麼緊,活該,我們失財,你活該丟色!

    「我什麼啊?大爺我要走了,你一轉眼就去報官,大爺我可不想蹲大牢去!」黑龍痞痞道:「誰讓黑大爺我憐香惜玉,不忍心綁了小娘子你呢。」配合的發出幾聲淫笑。

    「可是……」雨晴還在掙扎,黑龍又是一瞪眼:「可是什麼!快走!」

    雨晴看著掌櫃的和那個小夥計,面露哀求,「快報官啊……」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沒有,不過雨晴倒是真心實意,黑龍是誰,是黑社會頭頭,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考慮。

    黑龍摟著雨晴地肩膀,跑了幾條街道,突然哈哈大笑:「小樣,演地還挺像!」

    雨晴後背上全是冷汗,濕答答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什麼演地,拿把刀貼你脖子上試試!」敢情這個黑龍在拿自己開涮呢。

    「刀子?」黑龍嗤笑出聲,將刀子拿出來順著雨晴的面頰來回刮了幾下,雨晴終於覺出了不對,好像是木頭的。

    「你騙人!」

    「騙又怎樣?換你你能騙成嗎?」黑龍不屑,掏出十兩銀子,「給你,真沒出息。被人坑了錢就會瞎嚷嚷,不知道拳頭刀子最管用嗎?」

    知道,但是大哥那叫違法,懂嗎?雨晴自然不會跟黑龍進行普法教育,而且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一百兩銀子,可相當於是雨晴的本錢,總得給點利息吧。

    黑龍很明白雨晴的心思,手一晃又拿出來一把刀,「要銀子沒有,刀子倒有一把,不知你要不要啊?」

    黑龍雪白的牙齒和刀子同時在陽光下閃爍。當自己變魔術啊。雨晴閉了閉眼,換了另一個話題:「你幹嘛要關上門啊,還一副跟掌櫃認識的樣子。」

    「這你就不懂了。」此時,他們兩人已經出了城門,黑龍悠閒的躺在護城河邊的柳樹下,嘴裡噙著一根樹棍,「有些事情,只能不能讓人看見。比如……」

    黑龍意味深長的笑了,那雙長腿更是晃悠晃悠。

    「知道,不就是為非作歹坑蒙拐騙嘛。」雨晴敷衍的點頭。

    「不,還有男人女人之間的那檔子事……」黑龍笑得曖昧,一臉沉醉樣。

    雨晴心頭煩惡,轉身就要離開。

    「你幹嘛去?」黑龍一把抓住她,「對了,我走了這段時間,你怎麼混到這裡來了?不那個啥麻雀變鳳凰了?」

    雨晴不理他。

    「沒良心的,早知道就不幫你了,還巴巴的把你帶出來,就把你留在那兒,讓那些人把你送牢裡去!」

    「呸!大牢是你開的?說送就送?!」今天怎麼回事,所有人都跟大牢較上勁了。

    因為憤怒,雨晴自顧走了回去。

    黑龍在身後喊道:「那家店是東海王的。」

    雨晴不看他,揮揮手表示再見。東海王的?還是東海王妃的?難怪那麼囂張,不過有這麼討厭的店家,可見主子是什麼樣的人了。

    黑龍摸著下巴,砸吧著嘴:「這小麻雀,攀上高枝了?」

    雨晴還未進城門,正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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