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9、五日滅三部（五） 文 / 鹽焗雞蛋
經過了一天多的長途奔襲，景文他們終於在滅亡克烈部的兩天後晚上奔襲到了塔塔爾部的附近，而塔塔爾部也接到了消息，知道了克烈部已經滅亡了。可是塔塔爾部目前還沒有太多的準備，因為他們也只是剛接到消息不到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而塔塔爾部的首領薛兀勒圖還是有一定的僥倖心理，認為漢人根本沒有能力那麼快速的打到自己這裡。何況他認為漢人即使打敗了克烈部，自己損失也很大，已經無力進攻自己了。不過，塔塔爾部目前也有了打算，那就是響應頡利可汗的會盟，趕緊把突厥人的力量集合起來。
因為他也意識到了，如果繼續這麼分散力量，那恐怕根本不是漢人的對手了。塔塔爾部的首領薛兀勒圖已經開始準備，明天早上就趕往北方，和頡利會盟，一起對抗唐軍。目前大唐的軍事壓力已經把突厥壓得喘不過氣，很多小部落已經是投降了漢人。如果這麼下去，那恐怕他這個大部落的威懾力就會大大降低。而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大部落首領，他深刻知道對方滅了克烈部，那接下來自己這個塔塔爾部也跑不了。自然，他就要想辦法團結起來，這樣才能夠保住自己的部落統治權。
「首領，我們要連夜離開嗎？萬一漢人來了，我們也恐怕無法防禦啊！」馬上有人勸道。
可是薛兀勒圖卻搖搖頭說：「漢人不可能和我們夜戰的，因為在晚上，他們根本看不見！」
可是，在幾公里外，景文卻拍了桌子說：「我們要和突厥人來一次夜戰！只有夜戰，才能夠把我們的戰鬥力相對提高和突厥人的戰鬥力打壓到極致！」
景文一開始提到了夜戰，可是馬上遭到了很多將領的反對。因為戰爭史裡面冬季作戰，夜戰。都是一種大麻煩。冬季作戰不說了，這個很容易想到。可是夜戰對於古人來說，也是十分大的麻煩。因為古代照明能力很差，光是火把也無法能夠真正的太過有效的照明。而古代將領除非是偷襲，不然也不會選擇打夜戰。夜戰也容易失控，容易造成指揮體系混亂。夜晚裡面，大家都看不到旗幟，稍有不慎反而會傷了自己。所以，夜戰其實是雙刃劍，所以能夠避免夜戰還是要避免夜戰的。
不過現在景文居然提出了要夜戰。這個就有些令人難以接受。在場的都是老將了，他們能夠不知道夜戰的危險嗎？夜戰成功了固然好，可是一旦失敗了那恐怕也是麻煩很大。所以，在場的將領都不贊成夜戰，可是景文卻由他的理由。
「你們是不是害怕我們不擅長夜戰，害怕我們出問題？雖然我們不擅長夜戰，可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突厥人之類的草原民族，比我們還要不擅長夜戰。我來給你們講解一下。突厥人為什麼不擅長夜戰，甚至對於夜戰畏之如虎。」景文說道。
景文原先兩年前接待突厥公主阿史那雲的時候，曾經和阿史那雲在野外度過了一個晚上，可是那個晚上阿史那雲從一個傲嬌的公主變成了一個膽小的女孩。而阿史那雲也無意中透露了。突厥人之類的草原民族有非常普遍的夜盲症，也就是在相對黑暗的地方看不清楚東西，何況是大黑夜的。而景文其實不能理解，因為這種夜盲症其實是因為缺乏一種維生素。也就是維生素a造成的。而這個東西在後世可是常識，很多人都知道的。而想要解除夜盲症的問題，只要多吃蔬菜就不成問題了。
可是突厥嚴重缺乏蔬菜。而且那個時候茶葉還沒有大規模交易給突厥，所以突厥嚴重缺乏維生素a。一旦缺乏維生素a，那就是眼盲症到來了。可是後來景文也還是有些好奇，因為遊牧民族有很多牛羊，雖然蔬菜裡面有維生素a，可是很多動物的肝臟裡面也有。突厥人為什麼不能夠吃動物的肝臟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可是後來阿史那雲吃東西的時候，特意避免吃那些動物的內臟，景文就知道了原因。因為突厥缺乏鹽巴，他們對於食物的保存時間很短，所以突厥人主要以奶製品為主。至於肉類，也吃的比較有計劃。因為他們保存食物不夠久，所以對於牛羊的宰殺精確到了極致，避免浪費。可是動物的內臟，他們是絕對不吃的。因為突厥有不少人吃動物的內臟，結果造成了各種生病而死。所以很多遊牧民族一直就告訴後代，不要吃動物的內臟。
至於突厥人吃動物內臟得病的原因，景文猜測主要是遊牧民族生火困難，而內臟裡面寄生蟲比普通肉類多了很多。在無法有效殺死寄生蟲的情況下，突厥人也就不會吃動物的內臟的。而蔬菜缺乏，動物內臟也無法作為補充維生素a的渠道，這樣突厥人夜盲症也就普遍性的爆發。一旦到了夜晚，突厥人的戰鬥力完全比羔羊強不了多少。所以，遊牧民族對於夜戰可是十分的避諱，即使到了後來蒙古人也是如此。
可是漢人就不一樣，漢人能夠經常吃到蔬菜，所以夜盲症的情況少了無數倍。至於夜戰，漢人雖然不擅長，可是突厥人對於夜戰比漢人還要怕。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夜戰肯定是突厥人更淒慘。這個就好比一個有近視眼的人，和一個徹徹底底的瞎子打架，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近視眼的人獲勝。兩普通的殘疾人打架，那大多數情況下不也是那個殘疾得少的殘疾人贏啊！
所以，雖然雙方都有影響，可是大唐軍隊沒有夜盲症，而突厥人到了晚上幾乎都是瞎子。這樣突厥人的戰鬥力無法發揮出來，所以突厥人肯定是非常悲催的。這個時候去打，肯定能夠非常輕鬆的獲得很大戰果。
「既然是這樣，那我同意了！」馮勇答應了。
「可以，只要我們解決了到時候指揮混亂的情況，那我也可以同意。」劉仁軌說道。
劉仁軌說得比較保守，因為他也是有自己打算的。因為這支雪恥軍，已經儼然成了大唐戰鬥力最強的軍隊。而如果拿這支軍隊去冒險打夜戰，那玩意損失太大那可是大唐損失。劉仁軌已經可以確定了，以後大唐軍隊都要按照雪恥軍的模式來改造，所以現在能夠多留一些種子，對於以後大唐軍隊的改變有很大好處。所以，雪恥軍不宜損失太大。這個也是皇帝暗中跟他說的，能夠避免損失最好。
「混亂中建立指揮，我還是有所辦法的！」景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