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2章 道義 文 / 辰燃
「烈焰戰兵？風神騎士？」
拿著艾倫做出來的設計方案，露茜仔細地看著。旁邊艾倫正風捲殘雲般掃蕩著桌上的食物，這兩周來他廢寢忘食地撲在方案設計上，每頓所吃極少，甚至有的時候因為一些關鍵的樞陣設計而忘了吃飯。兩份方案一出來，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吃飽喝足後，艾倫愜意地把自己按在沙發裡，享受著難得的輕鬆。儘管出來的方案還需要大量的實驗數據才能夠真正把它們變成具體的裝備，不過現在有貝思柯德的魔武工廠，要取得這些數據並不困難。而且這裡面大部分工作可以交給工廠裡的技師負責，艾倫只需要檢閱最後的信息既可。
「如果這兩套方案可以得以實施，那麼你們的士兵和士官，已經可以相當於我們一、二級的魔朧改造戰士了。」露茜道。
艾倫身體傾前，說：「其實我還有一個構思，那是針對尉官開發的雷霆戰將。至於校官以上，他們已經是覺醒者。一來基數有限，二來各佔所長，就不能使用制式的套裝了。」
「但這些現在還不是時候，雷霆戰將也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思路，我想等以後時機成熟些，再嘗試著開發看看。」
露茜嘿嘿笑道：「現在連我都想把你拐回艾達華星了，可惜我們軍隊並不以魔能裝備為主。這次發佈會之後，哪怕不能壓過人家勞林斯大師，可也足夠別人對你刮目相看了。」
艾倫聳肩道：「我只是履行家族義務而已。」
他拿過方案，走回房間：「中午前別讓人打擾我，我得整理下，提交一份完整計劃書交到爺爺手裡，再由他安排套裝所需的數據採集。」
「知道了，誰敢打擾你我就給他來一槍。」露茜把金薔薇拍到了桌子上。
到了午時，艾倫已經將計劃書用郵件發到霍恩的郵箱中。為了保密起見，其中保留了一些關鍵的數據。例如導能樞陣的設計，還有關鍵的融合矩陣。這些東西到時將由艾倫親手完成製作，以避免在數據採集時，信息經由魔武工廠流出外頭，那對貝思柯德的打擊將在勞林斯之上。
剛用過午膳，阿黛兒風風火火地來到翼塔。見到艾倫，臉色難看地說：「萊昂出事了！」
艾倫扶桌而起：「怎麼回事？」
已經到古堡裡打工的小女孩玫麗把桌上的餐具收走後，阿黛兒把門關上，始道：「剛從威廉家得到的消息，萊昂他們將在一周後回來。聽說他們在外域的時候兄弟反目，萊昂將卡修幹掉。他的大哥保羅以此為由，向家族長老會申請制裁萊昂。」
「威廉家族怎麼說？」
「血親殘殺，在外域征戰裡倒不是什麼新鮮事。可通常都會做好掩飾功夫，這樣的話，家族哪怕知道，也多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阿黛兒冷然道：「破曉之戰後後，無論聯邦還是家族，都採用弱肉強食的方式來培養下一任的接班人，為的是保持後代侵略的野性和強大的戰力。在巴比倫上，因為一些潛在底線的干擾，哪怕兄弟不和，也還會有所顧忌。可到了外域，那就直接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萊昂做得沒錯，保羅和卡修早有殺他之心。但他做得不夠乾淨，給保羅捉住了把柄，就連他們的父親哪怕偏愛萊昂，也只能秉公處理。」阿黛兒沉聲道：「一周後萊昂回歸，將會在威廉家位於地表的一個秘密莊園停留一天，再由家族武士押往威廉家所在的浮空島接受審判。」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萊昂可能會被處死！」
艾倫這時反而平靜了下來，淡然問：「有沒辦法聯繫得上連城。」
「難，他那處家族產業位於自由之門的控制區域裡。正因如此，才需另遷他處。單憑我們的力量，很難滲透到自由之門的控制區中，所以聯繫不上他。」
「那麼，就由我們去救萊昂好了。」艾倫淡淡道，就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阿黛兒睜大了眼睛：「就憑我們？怎麼救？」
「首先，我們得弄到威廉家那處秘密莊園的詳細地址還有結構。其次，需要知道萊昂回歸的準確時間。如果他給送回浮島就得接受制裁，那麼我們就在他給轉交到家族武士之前動手。」艾倫斷然道：「萊昂是我們的朋友，說我天真也好，衝動也罷。總之，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將來必是一個遺憾!」
又輕聲道：「我的遺憾已經夠多，再不想看到重要的人離開而什麼也做不了的畫面了。」
阿黛兒咬牙拍桌道：「莊園地址和回歸時間由我負責，可是艾倫你要小心。一旦我們身份敗露，由此可能引發家族間的矛盾。畢竟這是威廉家的私務。」
「那就行動時剔除一切家族的標誌好了。」
露茜在一旁說：「容貌身形可以掩飾，但武器能力怎麼辦？我想以你現在的地位，應該列入各大家族需要注意的人物名單裡。有關你的一切，包括擅用的裝備和能力都會記錄在案吧？」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覺得問題不大。」艾倫指著自己的心口，對露茜笑道：「別忘記，我還有索多瑪的經驗。還有一周的時間，我就從他的經驗裡挖出其它戰法好了。至於能力，我可以不用刻印，但阿利費多的能力應該還沒被人發現，正好可以拿它來偽裝身份。」
露茜拍掌笑道：「這個主意不錯。」
看兩人默契十足，旁邊的阿黛兒心裡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低下頭，以免兩人看出她的異狀。
古堡書房裡，霍恩凝重地看著艾倫，沉聲道：「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是的爺爺，萊昂幫過我幾次，我無法見死不救。」
艾倫將自己幾人打算暗中營救萊昂的事告訴霍恩，在決定告訴霍恩之前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可他始終瞞著霍恩去做這件事，霍恩站了起來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一旦身份敗露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有，可能會引起兩個家族間的矛盾。」
「那你還打算去做？」
「對，所以我提前通知爺爺你。」
霍恩搖了搖頭，道：「艾倫，你提交的計劃書我已經看了。很好，你知不知道，這份計劃書放到家族長老會上，你的身份地位將得到進一步的鞏固。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以長老會對你的評估，哪怕將來不能接過爺爺的位置，但一個家族長老是跑不掉的。」
「可如果現在，你去救萊昂的話。一旦被人發現你的身份，貝思柯德和威廉兩家恐怕會由此產生矛盾。由於我們兩個家族目前正展開合作，如果因為你的關係而讓我們產生芥蒂的話。為了家族利益考慮，你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即使這樣，你也要去嗎？」
「用你的前途，去換一個朋友的性命？更何況，你們未必救得了萊昂。我想只要稍微聰明一點，都知道如何取捨吧？」
艾倫低下頭，道：「有時候，我寧願自己笨一點。」
霍恩點頭：「那就去吧。記住，凡事總有代價。既然做了，就別後悔。」
「我知道了，爺爺。」
艾倫離開後，管家進來。他對霍恩說道：「威廉家少爺回歸時交接的莊園地址已經查到了，老爺。」
霍恩道：「那就交給摩森家那小丫頭吧，記住，用她所能夠得到的渠道送過去。這幾個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僅憑他們，怎麼查得到威廉家族莊園的所在。要真這麼好找到，威廉家早讓人幹掉不知多少次了。」
海辛管家看了看霍恩，說：「老爺，為什麼不阻止少爺呢？」
霍恩那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為什麼要阻止。從利益考慮，艾倫的行為無疑是愚蠢的。可我貝思柯德立族百年，靠的豈是單純的利益。純粹的利益那是商人考慮的東西，如果艾倫今天可以為利益放棄一個朋友，那麼明天他就可以出賣家族。」
「他不惜冒著犧牲前途的危險去救威廉家的小子，那近乎愚蠢的行為裡，我卻看到了身為家主應有的一種品質。那就是道義，海辛先生。」霍恩微笑道：「當然，僅有道義還不夠，就讓我看看，艾倫這小子究竟要怎麼做好了。」
接下來幾天，艾倫又閉門不出。他讓阿黛兒秘密帶來一件短柄戰錘，索多瑪的戰技正是以戰錘為主，最趁手的武器莫過於布洛伊手上那件禁滅之錘。不過高地人最近去了地表，再加上禁滅之錘的外形太獨特，艾倫也不願意使用。乾脆讓阿黛兒弄來一把普通的戰錘，艾倫沒有其它的要求，只要它夠重就行。
於是為了把這件淨重幾達一噸的合金戰錘帶到艾倫居處，阿黛兒累得香汗淋漓。有了這把戰錘，再加上索多瑪的經驗，艾倫有把握在戰鬥的時候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要不碰上威廉家族的強者。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