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6章 千均 文 / 辰燃
門開,凱瑟琳走進辦公室裡。魯森抬頭,淡淡道:「見到梅琳了?」
少女點頭。
魯森往後微微靠去,讓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她又邀請你了吧?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你想調往玫瑰皇后,我沒意見。」
「不了。」凱瑟琳搖頭道:「我喜歡這裡,去梅琳將軍那邊的話,會讓我的鐮刀纏上鎖鏈的。」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凱瑟琳,這對你我都沒好處。」
「或許吧。」凱瑟琳淡然道:「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討論這個話題。」
魯森點頭:「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
「有無發現波裡冬的蹤跡?」
凱瑟琳搖頭:「他不在母艦裡。」
「他當然不會,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那傢伙是否有刀鋒魔人的基因。在魔人部落裡,鮮少有像他這麼狡猾的傢伙。」魯森道。
「所以他是十部的大司祭,哀嚎之波裡冬。」凱瑟琳淡淡道。
「我可以肯定,這次攻擊是他策劃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還會帶上屠殺者部隊。本來還想故意示弱,把那狡猾的傢伙和他的屠殺者引出來,沒想到讓梅琳打敵了計劃。現在那傢伙應該帶著人逃回烈火地心了吧,真遺憾,否則我們在攻打烈火地心的時候就會少了一些阻力。」魯森雙手十指交插,獨眼精光迸射。
凱瑟琳不以為然說:「該死的人遲早會死,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魯森點頭:「他是你的。」
「還有一個問題,梅琳要把艾倫帶走。你有什麼看法?」
凱瑟琳眼光平靜:「除非您想和玫瑰皇后或天狼星開戰,否則沒必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得罪梅琳和溫莎貝洛。何況你之前也說過,那個小子資質平庸。」
「如果是兩天前,或許我不懼開罪這兩人,甚至樂意如此。可時勢總是在變化中,便如宇宙裡沒有永恆不變之物的道理一般。」魯森道。
「聽上去,卡普羅元帥有點麻煩?」
「的確如此。」魯森道:「昨天,巴比倫方面有新的消息傳回來。威廉家已經和貝思柯德達成協議,兩方將在魔武以及其它方面進行多項深入的合作。這已經和聯盟沒什麼區別了,至於史密斯家,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個古老的家族決定持中立態度。而在這其中,我們不知道是否有莫比特總統的授意在裡邊。」
「我以為總統先生站在我們這邊。」
魯森笑了:「如果那樣,他就不會是莫比特,也坐不穩總統這個位置。」
「不過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昨天溫莎貝洛和她的天狼星再次擊退了異星人的兩支聯合艦隊。而且我們的貪狼元帥一炮把銀蛛西迪轟成了宇宙的渣滓,這讓基德人方面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所行動。所以你看,當這消息傳回地球之中,溫莎貝洛的聲勢將如日中天。」
凱瑟琳那一成不變的目光終於有了些變化,直如冥河掀起了波濤般,陣陣光芒在其眼中湧動。她深深幾次呼吸,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竟然殺了西迪,那可是和銀蜂帕拉爾齊名的基德人強者!」
「沒錯,這麼一來,溫莎貝洛可謂出盡風頭。在這種局面下,莫比特總統更不會完全站到我們這邊,除非他不想參加下一屆的總統選舉。」魯森道:「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凱瑟琳「嗯」了聲,轉身離去。
辦公室的大門合上之後,魯森才打開桌上一個智腦的屏幕:「至於艾倫,或許他在序列設計方面的才能平庸,可他的重要性並不在此啊……」
屏幕裡出現一段視頻,那是當日阿黛兒在維納斯酒店的停車場中受到襲擊的畫面。畫面中,艾倫合刀撞上其中一名殺手,那名殺手頓時從體內暴起十數道血刃。魯森將錄像暫停,打開桌下的抽屜,從裡面拿出某種拓本。拓本上似乎是一些壁畫。那上面一個魔人全身冒出長短不一的刀刃,那模樣竟和錄像中的殺手有幾分相似。
「災厄之刃……難道那小子手中掌握的,真個是刀鋒魔人世代傳說中的災厄之刃?可這把災刃,怎麼會流落到地球,還給一個小鬼得到?」魯森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問題,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艾倫睜開眼睛,感覺精神從末如此飽滿過。抬頭看去,艙室天花板上的紋理、埋設在四周暗藏的壁燈、房間通風管道裡不時掠過低鳴的氣流、以及自己綿長的呼吸和恆定的心跳聲,構成了一個立體且豐富的世界。這些看似**的單元,卻如同根根蛛絲般,交織成一個偌大的蛛網。
每個人、每件事皆在這個網中。既是**,又成整體。
源力體能已經恢復至巔峰,且經由昨天一戰,源力更見精進。艾倫默察體內源力狀態時,可以「看」到在血管中呼嘯奔騰的源力有若一片橘黃色的火焰,在這些火焰裡,又不時浮出個個血紅色的光點。在艾倫的注意力投放到這些光點上時,它們會突然炸開,釋放出一道強烈的源力光焰瞬息遠去,然後在源力海洋的某個位置上又凝聚成一團紅光。
當精神集中在那團紅光中時,艾倫甚至會聽到一聲有如刀魔咆哮般的聲音。
那是惡魔禮讚昨天渡進身體中的一股血氣精粹,那抽取自魔人將軍的精華卻不像以往般和源力融合,而是形成團團艷紅光華。既**於艾倫原本的源力之間,可當摧動它們的時候,又奇異/地能夠和源力同時使用,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這些光團就像額外的源力節點般,當激活它們的時候,會為艾倫提供額外的暴發力。當將之運用到實戰中時,艾倫的攻擊會更令人難以捉摸。
惡魔禮讚的確是把奇特的源器,它的作用似乎並不單是在武器一途上,這點艾倫現在已經深有體會。若非有這把源器,艾倫也不會吸收到王蛇的血氣。而現在,更吸收了魔人將軍的生命精華。看得出來,這把源器對於那些特殊且強大的生命情有獨鍾。
艾倫起身出門,昨天讓黑玫瑰的索婭少校帶到梅琳的座架皇后號,四人在星艦上接受了治療。由於幽影要塞的空間有限,容不下突然來到的玫瑰皇后軍團,這支軍團只能暫時安置在要塞外的荒原上,士兵在荒原上搭建臨時營地。至於梅琳等高層將領的起居,則仍在皇后號上。
剛出門,便撞見已經換下黑玫瑰衛隊護甲的索婭。索婭是追隨梅琳已經有些年月的女軍官,同時也是親衛隊的隊長,是梅琳的心腹之一。她不苟言笑,見到艾倫,也只是點了點頭,便道:「你起床了,很好。梅琳將軍要見你,跟我來吧,將軍要和你一起吃早餐呢。」
皇后號的餐廳裡,梅琳正佔據了其中一桌。在這裡,將軍和其它軍官的待遇並沒有區別,同樣的食物,一樣的配額。和魯森將軍那擺滿了食物的餐桌一比,梅琳的早餐便顯得寒酸了。從用餐一項,便可看出兩位將軍截然不同的風格。
總的來說,梅琳的感覺讓艾倫更舒服。除了她是自己老師的朋友外,還有梅琳本身的親和力也是其中的關鍵。她沒有魯森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卸下戰甲和巨劍之後,正撕開一片麵包往自己嘴裡丟的梅琳和普通女孩區別不大。
「將軍。」艾倫在梅琳前方坐下。
梅琳向索婭打了個眼色,後者點頭離開。梅琳微笑道:「不必拘禁,在這種場合,你和溫妮一樣叫我名字好了。」
艾倫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老師的呢稱,眼神略有變化。梅琳看在眼中,說:「我和你的老師已經認識很長一段時間了。那時候,她剛加入軍隊時,我已經是少校了呢。說起來,她還是從我手下走出去的士兵。誰想得到溫妮那小丫頭如此強悍,短短十年不到,反倒爬到我的頭上當了元帥。」
「不過她還是老樣子,打我認識她的時候開始,她就是那麼好強、驕傲。可她再強悍,也終究是個女孩。而且,她和家族的關係並不好。這點終究會成為她的弱點,艾倫。你是她的學生,溫妮雖然沒說,可她很緊張你。聽說你讓魯森將軍帶走的時候,如果不是我拉著她,溫妮這丫頭幾乎要帶著天狼星殺過來了。」梅琳收起笑容,正色道:「所以你能夠答應我嗎?當有一天溫妮無依無靠的時候,你要盡已所能地去保護她。她的敵人實在太多了。」
從梅琳的話裡,艾倫讀到一絲隱晦的擔憂。儘管看上去,艾倫實在想不出溫莎貝洛有哪裡值得擔憂,他還是點頭說:「這是當然。」
「我知道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儘管我和你才剛認識。不過關於你的事,我倒是聽說不少。有你的承諾,我也算放下一點心事。當然,溫妮會出現那種危機的機率幾乎等於零。」梅琳眨眼道,又略帶歉意地說:「看我這哆嗦的,你還沒吃早餐吧。一起吃吧,如果你不嫌棄我們玫瑰皇后的食物太清淡的話。」
艾倫也不客氣,伸手拿起兩塊麵包,夾了些蔬菜和沙拉就放到嘴中大嚼。他吃得坦然,梅琳頗為欣賞,兩人安靜地吃完這頓早餐後,梅琳拍手站起來道:「走吧,跟我去練習場。聽說你的武器壞了,剛好,我手頭有把刀應該適合你。」
「它叫千均,希望你喜歡。」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