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 晚宴 文 / 辰燃
「是的,大人。」
「那麼他留下的遺書,確定是親筆所寫?」溫莎貝洛追問。
「已經由專家鑒定過字跡,的確是古曼寫的。」
溫莎貝洛點頭道:「明白了,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一點十分奇怪,在檢察官自殺當天,他家裡的女傭也自殺了。系女主人瑪莎在衣櫥裡發現的,據瑪莎講,當時他們房子裡可能還有別人。因為她被人反鎖在房間裡和屍體對了大半夜,這讓她精神上很受折磨。」
「我知道了,有什麼發現,再告訴我吧。」溫莎貝洛切斷了通訊。
諾諾這時才把她的小腦袋從沙發後鑽了出來。
溫莎貝洛跳下沙發,向二層閣樓走去:「讓米倫呆會來見我,嘿,有人想挑起我們和舊黨的戰爭呢。」
諾諾嚇了跳,連忙去聯繫溫莎貝洛的副官。
20分鐘後,來到公寓報到的米倫,看到的是已經穿回軍裝的溫莎貝洛。米倫行禮,直接道:「關於檢查官古曼自殺一事,我已經向紅狼那邊要了詳細的資料。」
「你有什麼看法。」溫莎貝洛把自己塞進沙發,交錯著雙腿道。
米倫沉聲道:「在來時的路上,我已經推敲過。這件事的確有很多疑點,第一是古曼和聖裁軍之間的關係。以一個行政區檢察官的權力和財富,我想還不足以支撐起一支武裝暴匪。如果說古曼是中間人,那我還比較相信。」
溫莎貝洛點頭道:「第二點呢?」
「古曼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米倫雙眼閃爍著智光道:「檢察官和他的女傭一起自殺,女主人瑪莎又肯定當晚屋子裡還有其它人。很明顯,有人殺了女傭並頂而替之,目的便是為了接近古曼。至於古曼那封遺書,沒錯,經過鑒定是他親手寫的。可有很多手段,或者能力可以讓他親筆寫下這封書信。」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封遺書本身疑點甚多。其中之一,古曼是從哪裡拿到元帥的信息。他的信息源頭,可能就是他致死的原因。」
溫莎貝洛欣然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的確佈置得漂亮,古曼自殺,遺書裡指明聖裁軍是因為我的關係而覆滅。那麼,古曼頭上的人肯定會對我懷恨在心,於是仇恨便導向我們這邊。這個傢伙處心積慮地想挑起我們和舊黨之間的戰爭呢。」
「但是,手段太幼稚了。」溫莎貝洛搖頭道:「怎麼看都像是個剛出道的萊鳥干的,就這樣的伎倆,舊黨那邊不會有什麼動靜。可我還沒有那種讓人挑釁而不還手的美德,米倫,你去查查古曼的情報來源。讓紅狼給我使勁挖,我要看看究竟是哪隻老鼠跟我玩這種花樣。」
「遵命,大人。」米倫起身,欠身道。
溫莎貝洛也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起走吧,我約了老霍恩見面呢。」
「貝思柯德的族長?」米倫眉頭挑起:「是為了您的學生?」
「嗯,既然答應當人家老師,總得有所表示吧。再說霍恩給我準備的禮物實在是……呵呵呵呵,真抱歉,我失態了。」
看溫莎貝洛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米倫搖了搖頭。霍恩肯定投其所好,而且出手大方,才讓自家大人心花怒放。考慮到溫莎貝洛那視錢如命的個性,米倫想霍恩興許直接送給她一噸黃金。那些亮閃閃的金屬,可比單純的貨幣數字更能打動溫莎貝洛。
在某種時候,這個女人有著如同龍一般的特性。
亞瑟的眼睛同樣被無以數計明亮而細碎的光片所照亮。
照亮他雙眼的當然不是黃金,而是滿地的冬雪所折射的光。他正認真地堆砌著一個雪人,這是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當然,亞瑟做的雪人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往往裡面會加入一些其它的小玩意,足以讓他那些兄弟姐妹驚恐及憤怒的東西。
而現在,雪人僅是雪人,亞瑟已經不會再往裡面加進什麼。小時的惡作劇,如今已經蛻變成另外一些東西。
「少爺,你找我?」
身後有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亞瑟把一根樹枝往雪人身上插了進去,拍拍手站起來。轉過身看向這個粟發少女,亞瑟溫柔地笑了起來。
看到他這道笑容,娜娜打了個寒顫。非是因為天氣冷,僅是因為亞瑟的微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亞瑟笑得越溫柔,內心便越憤怒。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亞瑟不快了。
「親愛的娜娜,過來。」亞瑟招了招手,聲音柔和。
娜娜克制住自己轉身要跑的衝動,雙手用力揉著衣角,低著頭走了過去。亞瑟伸手輕輕掃過她的劉海,手指在她光滑的臉頰上滑落:「可能之前我說得不夠清楚,要不然你怎麼會讓古曼留下遺書這種愚蠢的東西。特別是裡面還提及了我們尊敬的元帥溫莎貝洛,呵呵,這不是一封遺書。而是挑起新舊二黨爭端的戰書呀。」
亞瑟的指尖冰冰冷冷,讓娜娜起了身雞皮疙瘩。特別是它落到頸窩,尚不收回。反而一挑一帶,便把內襯的扣子彈開,一陣寒風立刻順著領口捲進衣服內,娜娜抖得更厲害了。
「少爺不是說過,新舊二黨相爭,對我們有好處嗎?」娜娜勉強笑道:「所以我想,或許可以用古曼做點文章。」
「這麼說我錯怪你了?」亞瑟手繼續往下,在他那根看似溫柔的手指下。襯衣、扣子、外罩的毛衣彷彿被一把無形的剪刀撕開般,將娜娜光滑的皮膚一點點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知道嗎?娜娜,你不該那麼做的。新黨舊黨就像一盤棋局,不幸的是,這盤棋很大。大到僅憑現在我們的力量別說插手,就連呆在棋局的邊緣也十分勉強。可你看看,你竟然試圖一手直接插到棋局核心去。手伸得太長,小心收不回來。」亞瑟笑容愈發的溫柔:「再看看你在古曼家做的這一切,你竟然留下了他的妻子瑪莎。娜娜啊,你始終還是太仁慈了。而仁慈,恰恰是我們這種人最不能要的東西。」
手用力揮下,嘩啦一聲,娜娜身上的內外幾件衣服從中裂開。被風一吹,大半個上身便裸露在冰冷的空氣裡。她咬緊了嘴唇,強迫自己不去摀住衣服,任由寒風吹打在身上敏感的地帶。
「少爺,我知道錯了。」
「知道就好,本來我以為你做事讓人放心,現在還得我給你善後。」亞瑟搖了搖頭,說:「記住,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們不需要仁慈,可也得懂得克制。無法克制自己的下場,我想你看看科多夫就明白了。」
直到亞瑟離開,娜娜仍站在雪地裡。直到有人送來一件大衣給她罩上,她才肯定亞瑟的懲罰結束了。
兩天之後,米倫在黑街一棟破敗的房子裡找到具女屍。
紅狼接到指令後,很快查到古曼的消息源頭出自黑街。之後一個情報販子將自己一名客戶供了出來,再怎麼不長眼,黑街的人也不願意得罪天狼星軍團這樣的龐然大物。找到名為「絲蒂蓮娜」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已經變成具屍體。
女人是自殺的,手上的槍和地上的彈殼說明了一切。米倫甚至肯定不用進行彈道鑒定,就可以確認這一點。而且可以斷定,這不是真正的絲蒂蓮娜。因為紅狼調查這個死者的時候,發現相關的信息都被處理了,他們查不到任何線索。
對方做得很乾淨,正因為太乾淨,所以米倫肯定死的是只替罪羊。
他回復溫莎貝洛時只說了一句話:「老鼠躲回下水道裡去了。」
「知道了,回來吧,暫時別管那隻老鼠了。哦,順便警告黑街那些傢伙,以後敢隨便賣關於我的情報,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結束通訊,溫莎貝洛苦惱地看著眼前這幾件諾諾送來的禮服。要在這裡面挑選一件出席貝思柯德的宴會,可比那隻老鼠讓女元帥煩惱得多。
有同樣煩惱的除了溫莎貝洛外,還有艾倫。
此刻他在烏加勒古堡自己的翼塔房子裡,之前看著偌大的一個居住空間,現在則顯得擁擠。特別是托尼斯夫帶著自己那支形象設計團隊擠進來後,艾倫只能默默地看著客廳的沙發、長桌、盆栽等各種擺設給挪到了角落。然後被各種衣架、鏡子和立體裁剪的工具所佔滿。
老實說,能夠再次見到托尼斯夫還是讓人高興的。但在讓人妖少尉又抱又摸,並且差點讓他那塗著口紅的嘴唇碰到臉邊的時候,艾倫又有種伸手去摸惡魔禮讚的衝動。還好托尼斯夫的工作熱情壓過了他那些變態的嗜好,這同時也救了他自己一命。
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艾倫算是見識到少尉的偏執,他甚至可以為一個領結的樣式、花紋糾結上半天。在翼塔中呆了兩天,艾倫只覺比參與了連場大戰還累。
在這別樣的忙碌中渡過了三天,貝思柯德的晚宴終於如期舉行。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