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7 皇帝的剖白 文 / 女王瓜
單子晉入宮去了,岑西西立馬覺得神清目明精神矍鑠,就連面對著珍珍妹紙的嚎啕大哭,都沒有覺得那麼無法忍受了。
鄭如珍抱著岑西西的身子,腦袋拱在著她的胸口,正張著一張小嘴哭的稀里嘩啦,眼淚鼻涕全蹭在了岑西西的胸口上,看的魏大眼角直抽抽。
心想這位小姑奶奶可真能哭,從他剛才把人拎走就開始,到了現在算算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竟然還沒有停止。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是這位的水也太多了點,隨身自帶江河湖海嗎?
他揉了揉被哭的發蒙的腦袋,不自覺的在往外面退了幾步。以後誰要是再和他說女人哭起來嬌滴滴的都很美,他絕壁要揍的丫滿頭包。
鬼哭狼嚎什麼的,太煩人了。
「姐姐,姐姐,好討厭啊……」鄭如珍反反覆覆斷斷續續的就會說這幾個字,到了激動的地方還要打個哭嗝,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岑西西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默默望天,回憶自己是怎麼淪落到這種類似於奶娘角色的上的。
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為啥子會對鄭如珍這妹紙容忍度這麼高。
特瞄的要是換個人,早掀桌子了好伐?
想了半天,最後只能歸功於鄭如珍這個妹紙雖然胸大腰細,但是智商上面就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岑西西覺得自己不好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於是繼續忍了。
而且珍珍妹紙也不是全無壞處,至少可以拿來逗趣,給她無聊無趣的生活增加一點精彩。
「珍珍啊,討厭你還抱著我?」岑西西惡意的調戲道。
鄭如珍嗚嗚嗚嗚哭的更淒慘了,「不是姐姐。是狐狸精,討厭,不讓我找姐姐。討厭。」
岑西西眼皮一抽。
這個認知真是……岑西西都要對原本的鄭如筠膜拜了,這妹紙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把自己的親妹妹養成這麼天真爛漫無知無畏的小模樣。
等鄭如珍終於消停下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她頂著一張哭腫的核桃眼,嘟著嘴巴看岑西西,啞著聲音道:「我不要在這兒,我要回家。」
「回哪裡?」岑西西問道。
「郎主那兒啊!」鄭如珍一副姐姐你明知故問的表情,板著一張俏臉,哼道:「我討厭這個地方,也討厭這兒的人。姐姐咱們回去好不好?郎主晚上要是找我們怎麼辦?」
妹紙你放心吧,有女主大人在,成瑾瑜這貨一定會被搾的幹幹的,是不會再有精力去找你的。
而且吧,妹紙你到底為啥會對成瑾瑜這貨這麼的死心塌地,簡直是不離不棄感天動地了要。
倫家完全get不到成瑾瑜這貨的魅力值到底是在哪兒?
岑西西扶額,「等過段時間再說。」
按照這妹紙的腦回路,她要是說不回去了,丫估計還要來一次水漫金山,那她是絕壁受不了的。
偏偏鄭如珍還不依不撓了。「過段時間是什麼時候啊?咱們現在走不好嗎?」
她眼巴巴的看著岑西西,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回答,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覺得和那個狐狸精睡覺比郎主好,所以不捨得走了。」
鄭如珍一副真相了的模樣,哼唧道:「剛才讓這個醜八怪把我帶走,姐姐你一定和那個狐狸精睡覺了。」
睡覺了,睡覺了,睡覺了,睡覺了……
睡你個大頭鬼啊?
特瞄的這麼姦情的事情用這種坦蛋蛋的語氣說出來真的好嗎?
啊呸……
誰和三字經這貨睡覺了。就是嗯……親了幾口而已。
啊再呸……
岑西西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她絕壁是被鄭如珍給哭蒙圈了!個魔人的小妖|精。老娘絕壁死在你身上。
旁邊的魏大更是聽的一張臉青了綠、綠了青,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把這審美異常的貨的舌頭割掉。
他是醜八怪?瞎了你的狗眼,啊呸!
一時之間,魏大和岑西西兩人都明白了什麼叫做身心俱疲。
偏偏鄭如珍還在那兒念叨,翻來覆去中心思想差不多和馬車上一樣,就是要回家回到她美美的帥帥的最是喜愛的對她最好的郎主身邊。
岑西西:「……」
果然審美異常。
單子晉卻是正和皇帝大眼瞪小眼,一餐飯吃下來,兩人皆是一句話都沒說,期間連碗筷相碰的聲音都沒有,寂靜的有些可怕。
周圍隨侍的一圈宮人都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連個大的喘息都不敢。
好不容易飯吃完了,皇帝依然沒有讓單子晉走的意思。
單子晉便也直直的做在那兒,不說話不吭聲只垂眸看著地面,好像上面開出了一朵花。
「除了公務就沒別的好說的嗎?」皇帝心中酸楚的厲害,說話的聲音也就沉沉的,顯得十分疲憊。
自從進宮來,只將護送淮安路上的情景大體說了一遍,然後就是稍微交代了一下這段時間的行蹤,便冷著一張臉不再言語了。
他不讓人離開,單子晉便也就不離開,但卻依然不說話,就像是現在這樣,又臭又硬,像個石頭一樣。
可偏偏皇帝又覺得,單子晉的性子和他年輕的時候像極了,有心怨怪可到底是捨不得。
更何況……
他歎息一聲,道:「顧濤一家幾十口子,還有瑾安侯府的事情當真不是你做的?」他是真害怕這件事情是單子晉做的,平日裡囂張跋扈也就算了,頂多是橫行橫行望京,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可這兩家子,不說顧濤身後有顧家一大家子,只說瑾安侯府。哪怕是沒有實權只有龔勳,但是作為開國先帝所封的三大世襲罔替的侯爵。就這麼生生的被人掘了府。
好吧,雖然還有一個越澤因為有事在外,可是也依然架不住滿朝武人心惶惶。請求嚴查的折子跟雪花片一樣,花花的飄到了他的桌案上。
皇帝表示心好累!
就只能祈求著不是單子晉了。可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父子連心,他還真就覺得是他。若是真查出個一二三了,皇帝覺得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護得住他。
唉,這段時間生生是快要把頭髮給愁白了,就連房事都沒有這麼勇武了。上一次更是堅持了不到一盞茶就交代了,他依然嫩生生的皇姐看他的眼神哦,皇帝覺得那畫面太刺眼,他不想回憶了。
也許是人老了。皇帝就總是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年輕的時候太執拗才造下的孽。可是如果說重來一次,他想他還是會這麼幹。
好像跑的有點遠了,皇帝把自己的思緒給拉回來,將眸光重新凝在單子晉的臉上,看到這副和自己相像的模樣,心中又是忍不住軟了下。「朕沒有問罪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若是……朕好提前想辦法給你兜著不是?」
單子晉只微微扯了扯唇,冷聲道:「不是。」
他是有多蠢才會承認。
皇帝梗了下,只能放棄這個問題。轉攻下一個。心想至少現在還沒查出什麼來,要不就和顧濤的案子一樣,嫁禍給鄭國算了。要不還是犬戎吧。
皇帝在心中做了個決定,這才又重新開啟了慈父的模樣,問道:「聽你母親講,你從成瑾瑜那兒討了兩個姬妾?你且說說人長的什麼樣子?算了你還是說說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吧?朕道時候給你尋十七八個長的好的,何必非要這麼兩個不乾淨的。」
唉,說道這兒皇帝又要歎氣了。人被派出去一趟,雖然之前神神叨叨的毛病沒有了。可審美又出現了問題。皇帝再次覺得心好累,就算是忙三天政務也沒有這麼累。
單子晉眼神一凜,神色越發的冷了。「不要。」
頓了一下,他忽然起身。直接告辭道:「時間不早了,陛下若是無事。微臣告退了。」
他半弓著身體,禮節上極是完美,可是落在皇帝的眼中卻讓他很難受。
可到底也是沒說話,揮了揮手道:「走吧走吧……」
「路上小心點。」最後仍是不忘記叮囑。
等人走之後,皇帝又陷入沉思。明明這孩子在小的時候很喜歡和自己親近來著,可忽然之間就轉變了,變得敏感多疑暴虐無情。
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皇帝卻不敢去深想,也許潛意思裡知道為的是什麼,可是他就是不敢去探究。
就只能這麼繼續的掩耳盜鈴下去了。
也許是年紀大了,皇帝越發的喜歡回憶往昔了。想到自己這麼些年來的種種,皇帝想想只有一件後悔的事情。
那就是當初自己力量薄弱,而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皇姐下嫁於人。
其他的!皇帝勾唇冷笑,無論是疲累還是激情,他都不後悔。
甚至於逼迫著皇姐生下這個孩子。
哪怕這是於天理所不容的事情。
單子晉可不知道皇帝心中這些剖白,他只覺得心中好像堵著一口氣。每每面見皇帝一次,這口氣就會堵的深一點。
他現在需要人慰藉撫慰。
以前沒人的時候,他只能夜深人靜的時候靠著雷鳴和閃電,一點一點的埋葬自己的心情。可是現在不同了,家中還有個人在等著他。
ps:感謝吟唱的歌和水影兒的聖誕襪,麼麼……╭(╯3╰)╮……
祝所有妹紙平安夜快樂,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