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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9 路上暴雨 文 / 女王瓜

    鄭國使團離開不過兩日,望京城內發生了一起舉國震驚的案子,顧尚書並其妻妾兒女一夜之間被屠滿門,皇帝震怒,下旨命刑部和大理寺聯手,務必在半個月之內抓出兇手。

    一時之間,整個望京城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帝陰沉著一張臉,在乾清殿內轉了一上午,終於是咬牙喚來心腹暗衛,去追送親的單子晉。

    他心裡頗不是滋味,希望不是單子晉,可若不是他,誰還會這麼殘忍?

    比暗衛要快的是單子晉的心腹侍衛,第三日傍晚時分,他悄無聲息的混入送親隊伍內,也不上前答話,只在單子晉看過來的時候,堅定的點了點頭。

    單子晉扯唇冷笑。

    百年世家?無無法撼動?他原本的目標也不是整個顧家。

    單子晉眸光微轉,落在一兵士身上時頓了頓,笑的更是開懷。但是很快,他又將笑意給壓下,緊緊的抿緊雙唇。

    三日的功夫,走出不過兩百里。

    這次停駐在一個名為銅陵的小縣,因早就有邸報傳來,這銅陵縣令為了討好,早早準備了舒適清淨的宅子。

    但因為公主的車架實在是有些華麗巨大,竟是無法通過宅子的前後門。

    出力不討好,銅陵縣令戰戰兢兢的跪在單子晉跟前請罪。

    單子晉不耐,命人去告訴淮安公主,讓她下馬車坐軟轎入內。

    岑西西撇唇,老娘死都不會從馬車上下去的。於是她再一次將刁蠻公主的形象給演繹的淋漓盡致。揮揮手對翠玉道:「去去,讓他們劈門。」

    莫柔、翠玉面面相覷,但也只能認命的去回話。

    嗯,於是這麼見門砍門遇樹劈樹,四輪馬車硬是直直的通往了內院,獨屬於岑西西的寢房門口。

    岑西西嘿嘿笑了兩聲,但依然堅定的蒙上面,猛地從車上衝下去,跟小兔子一樣兩三步蹭蹭蹭的就奔進了房間內。

    艾瑪!

    又躲過去一天了,她實在是太精明了!

    岑西西翹著二郎腿。無比得瑟的吃著莫柔投喂的水果。心裡那叫一個美啊!如果不是為了抱住她最後的形象,她都要跳起來扭一扭了。

    按照現在的尿性,三字經這變|態和黎祺小賤嘴,誰也別想接近她。

    嘿嘿嘿!

    但是她高興了還沒一會兒。便有宮人來報。道是前廳已經擺席。郡王爺和鄭國皇子並一眾人等都已經在那兒,待公主殿下到了,便可以開席了。

    「一路舟車勞頓。本宮有些乏力,便不過去了。」岑西西語氣輕快的說完,就讓莫柔把人給趕了出去。

    聽了岑西西的話,眾人十分無語。

    坐著豪華馬車,有著丫鬟伺候,連一絲風都沒撈著吹的人,怎麼敢舔著臉說什麼舟車勞頓。真正勞頓的是他們這些跟著走路,隨行伺候的下人好伐?

    黎祺眉間緊皺,這淮安公主太過任性了,但很快他又釋然。即便是娶了她,左右也不過是個面子夫妻。等兩國聯手將犬戎給消滅掉,到時候尋個由頭,將她給打發了便是。

    屆時候芊芊便可以……

    想到顧芊秋,黎祺心裡便有些發苦,兩人剛開始的時候是他強迫她,但是現在他卻是真心的想對她好,甚至於不介意她曾經委身於別的男人。可這麼久過去,她依然連個笑模樣也吝於給他。每每想著,她心中還牽掛著越澤,黎祺便很是狂躁。

    恨不得撬開她的心口,將越澤給踢出去,把自己給放進去。他也試過小意討好,可她根本就不領情,甚至於還會冷言冷語的奚落於他,黎祺受不住這般,便每晚都發瘋似的折磨她。

    可看到她身上的青腫和眼底的灰黑,他心中又極是心疼。

    他心中不高興,喝的便有些多。

    單子晉冷眼看向他,眼底的意味不明。若是之前還是猜測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可以十分肯定,當初劫走顧芊秋的便是這黎祺了,否則林致遠也不會喬裝打扮混進送親的隊伍裡。

    雖然不知道林致遠何種途徑得知顧芊秋的下落,但是這並不妨礙單子晉將這場景攪渾。

    當夜,單子晉便命人回京,將顧芊秋的消息小心傳給越澤。

    第二日尚未啟程,皇帝派來的暗衛便到了。

    他恭敬的將信呈給單子晉,便靜靜的等在一邊。

    單子晉展開,看了幾眼便冷笑了兩聲,上面無非是隱晦問他知不知道顧家命案,是哪方人馬做下的?可既然特地命人來尋他,無非就是懷疑甚至認定是他。

    「聖上還有別的吩咐嗎?譬如捉本王回京?」單子晉冷聲問道。

    暗衛忙單膝下跪,道:「稟郡王爺,臣不敢。」

    單子晉勾勾唇,行至書案前,提筆刷刷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隨意的折疊一下,交給暗衛道:「既是如此,便將這封信帶回去交給聖上吧。」

    說完便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已經整裝待發,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可以啟程了。

    再十日過去,岑西西的日子只用兩個字可以形容,舒服!

    坐在限量版豪華大馬車裡,防水防震防小人,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逍遙。岑

    岑西西有的時候便在那想,如果這日子就這麼一直過下去,還是挺好的。就讓她在這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裡墮落到死吧。

    阿門!

    嗯,等她剛發完願,便聽到外面一個悶雷。

    我擦……岑西西難得的扯開簾子,無語的瞪向天空。奶奶的腿的,就算反駁老娘,也不用急於在這一時半刻吧,趕著點的膈應她是吧。剛想張嘴罵一聲。轟隆隆一時之間天昏地暗大雨傾盆。

    她沒反應過來呢,就被蓋了一臉一嘴的雨水。

    莫柔連忙封上簾子,翠玉則是拿著帕子,給岑西西擦臉擦嘴。嗯,出於某種原因,翠玉身上總是會兜十幾條帕子,永遠也不怕不夠用的。

    次奧!岑西西「呸呸呸吐」出嘴裡的水,連翻白眼都顧不上了。

    她算是好的,外面騎馬走路的一眾人員,立馬被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再加上昏黃的天色。一時之間卻是再也無法行走。

    但是這荒郊野外的。躲也無處可躲。

    好在原本就防著出這種意外,隊伍裡倒是帶了幾頂帳篷。單子晉立即下令,找個高地先對付過去這場急雨再說。

    於是一場兵荒馬亂之後,眾人這才勉勉強強的躲進了帳篷之內。

    莫柔拿出披風和蓑衣想要給岑西西穿上。

    岑西西趴在最裡面。搖著頭說什麼都不願意下車。她剛剛偷偷看過了好伐?總共就沒幾頂帳篷啊。意思就是經過這麼多天。她終於要和黎祺單子晉面對面了啊!

    呸!怎麼說的好像她有多期待一樣。

    老天其實是在故意的玩兒她是吧?走了大半的路程,再過個七八天,到了兩國邊境。三字經這變|態就不會再繼續跟過來了,她只要專心應付黎祺這貨好了。

    她很是認真的思考,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黎祺要是有那想法,她先吐丫一臉然後噓噓他一身,特麼保證這貨什麼色心都死翹翹了。說不準,還能噁心的他不行了呢!

    現在有三字經在,黎祺肯定不會對她做啥。可她就是害怕這貨啊,明明之前已經知道,他沒有認出自己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岑西西都不敢想,要是三字經再認出她來會咋樣?

    不管莫柔怎麼勸,岑西西反正就是裝死不動。

    翠玉都快急哭了,「公主殿下,若是小雨,我們在馬車上待著倒是無妨。但是現在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這馬兒撐不了多久的。」

    雖然馬匹都被拴在樹上,可萬一被嚇的癲狂了,掙脫開來待著馬車亂跑怎麼辦?

    岑西西使勁的翻白眼,「你們就不會把馬解下來?本宮這馬車比那破帳篷牢靠多了。」

    翠玉:「……」為啥她覺得被鄙視了!

    好吧,她們確實是沒想起來。

    話說掛在眼睛裡的淚,咋忽然之間變成了一種尷尬的存在呢!翠玉扯扯嘴角,「奴婢下去找人。」

    說完便披了蓑衣跳下馬車。

    先去單子晉跟前稟報,然後又命人解開套著的八匹馬,順便馬車窗戶用油紙給封了一遍。這才喜滋滋的重新登上了馬車。

    於是在翠玉上去之後,剩下的十幾輛馬車,也同樣被這麼收拾了一遍。

    帳篷的壓力倒是小了些。

    鄭國的使團除了幾個官,大抵都是騎馬的,黎祺自然也不例外。他雖然坐在馬車當中,心思卻繫在顧芊秋身上。方纔她同他一起騎馬,淋得渾身濕透,雖說獨自上了馬車。可她前段時間受了重傷,身子底子弱,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

    便有些抓耳撓腮的想要跟去看看。

    不免臉色不虞的瞪向閉目端坐在那兒的單子晉。

    只他剛瞪了一眼,卻見單子晉忽然睜開眼睛,裡面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然後便起身往外面走去,腳步急切。

    黎祺和他不對付,這段時間皆是面子上的事兒,見他離開了,也連忙帶著隨從,往顧芊秋的小車當中走去。

    卻不曾想,林致遠卻在遠遠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林致遠看著那輛馬車,眸中染上十分苦澀。

    若無意外,芊芊便在裡面了吧!(……)

    ps:我不會告訴你們昨天晚上,坐著睡著了……o(╯□╰)o……好吧,這素借口,倫家就是沒有寫出來,以後請叫倫家小無賴,嘿嘿……

    小劇場:

    岑西西低眉跪在那兒,口中咬著木塞,防止自己痛呼出聲。

    她身後站著一個男人,面目凶狠目光弒人,手握粗黑帶著倒刺的長鞭,毫不手軟的甩在她的後背上!

    直至她受不住,昏厥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背後的鞭傷已經收拾妥當,可依然疼的她冷汗漣漣。

    人人都道是因為她太過狐媚,才勾的武陽侯背棄了生死相隨的髮妻。

    可是有誰知道,她不過是一個發洩他怒火的工具。

    又有誰知道,武陽侯納她表面上寵她,甚至於為了她和髮妻決裂,全都不過是為了要掩飾他不舉的事實?

    單子晉:「鋪墊太長了,本王咋還沒出現?」

    岑西西笑的猥瑣:「準備登場吧,乖兒子!記得喊小媽哦!」

    單子晉:「皮又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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