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只是開始 文 / 夢千年之戀01
日軍那頭,無論是馬匪那邊的伊達順之助、小日向,還是作為預備隊的森田一義大尉,幾位「帶頭大哥」這會心境驚人的相似。年前的時候關東軍方面就對於日漸增長的安**軍力感到了不安,而新近上台的田中內閣也在為深陷經濟危機的日本趕到頭痛,急於通過侵略戰爭來轉嫁國內的視線和注意力。在對於南滿鐵路和滿蒙權益的進一步訴求被否決後,大動肝火的內閣和軍部方面一拍即合,為後來的濟南干涉作戰買下了伏筆。也是在這個時候,早早的種下了「下克上」瘋狂基因種子的關東軍們,則在私下裡在軍部的默許甚至是縱容中,開始打算背著田中內閣萬一票大的!趁著安**主力在關外和南方的北伐軍激戰無暇顧之時,來一個驚天動地的「背後一刀」,徹底解決掉讓整個關東軍上下都感到無比頭疼和忌憚的張作霖。隨後是直接趁著關外的安**反應不及的時候,集中兵力直接佔領了奉天,來一個「既成事實」還是扶持一下在對外態度和行事作風上比老張都要軟上很多的張學良,體驗一把當年曹阿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都是可以商量的嗎!
尤其是皇姑屯三洞橋上那一聲驚天巨響,無疑讓這些辛辛苦苦籌劃了好久的陰謀家和瘋子們在山呼「板載」的時候,也兩眼放光的看到了「光明而美好」的未來前景。帝國迫切的需要滿洲和蒙疆的市場和資源,只要能順利的為帝國爭取到這些,那麼未來的陞遷和富貴那自然不沒跑的啊!興奮中,回過頭來想一想,整個過程中一切就像是天照大神顯靈了一樣,每一步幾乎都是緊跟著計劃在進行,嚴絲合縫的幾乎可以當成典範來看待!但是還沒等這些陰謀家和瘋子們為「天照大神顯靈的神跡」而歌功頌德的時候,形式就迅速的急轉直下!
先是專列上的警衛在張作霖所在的那節花車車廂被炸成了麻花後,發瘋一樣的動用手頭可以動用的一切武器瘋狂的向著整個過程中都在打醬油、還沒來得及打出一發子彈的衝鋒隊!也是在這個時候,潛伏在皇姑屯火車站裡的特務們送來了張作霖可能提前逃離專列的消息。於是被河本大作親自委派,帶著那支成分複雜的預備隊隨時準備救場的關東軍大尉森田一義,在深感事態嚴重後,不得不將戰鬥模式從偷襲轉換為明火執仗的正面交鋒。親自上陣,帶著200多裝備了湯姆森衝鋒鎗和十一年式擲彈筒的預備隊加入到戰團中去。湯姆森+擲彈筒在近戰上的火力優勢,以那些鄉軍人(退伍兵)為戰鬥骨幹的預備隊在付出了大量的傷亡後,終於憑藉著裝備上的優勢打壓啞專列上的火力點。將那些殘存的警衛和專列上的隨員壓制在幾個互不相通的車廂裡,那些順著槍聲趕來的車站巡邏j和駐防的小股安**驅趕到車站候車室內,兩方向上的戰鬥只要在有一次衝鋒就能解決!
也就在幾位「帶頭大哥」覺得大事將定的時候,在一種手下驚恐到死的目光中,一支由幾十輛裝甲戰車組成的鋼鐵洪流浩浩蕩蕩的從身後殺了過來!原本一邊倒的戰場態勢迅速,迅速的被逆轉。幾番大起大落,賭上了身家性命和所有一切後的患得患失,差一點點把幾位「帶頭大哥」給逼瘋了。
「突突~~~突突~」
「砰——咻——轟!」
「嗒嗒~~~嗒嗒~」
從三洞橋上驚天一爆開始,這場戰鬥就徹底的沒有了迴旋的餘地。賭上了身家性命姓名和所有一切的關東軍,從上到下清楚的知道一旦刺殺失敗,會帶來一個怎樣的結局。所以即使當坦克一營趕到後,火車站前的這些日軍們,在明知道勝利無望的情況下,依舊以一眾瘋狂的狀態竭力的試圖阻擊那些越衝越近的裝甲戰車。
「砰——咻——轟!」在面對面的攻防中,直射火力的重要性頓時直線上升。而將防護、火力和機動糅合在一起的坦克,迅速的成為勝利天平上最重的一塊砝碼。尤其是在如魚得水的平原地區上,炮塔正面的前裝甲厚達50毫米的t-26s型在車組的操縱下在戰場上急速的飛馳。頂著日軍方面的火力射擊,打靶一樣的從容不迫的選擇著目標,停車——射擊——繼續前進,如此循環往復。在訓練場和濟南城外的實戰中,攢下了大筆實戰射擊經驗的炮手們直接把這場戰鬥當成了個人的射擊表演秀,從新安裝的7tp潛望鏡裡望去,幾乎每一發榴彈、每一次長點射都能從鬼子或者那些雜碎身上收穫些利息。
正面方向上的日軍幾乎咬碎了牙,三八式馬槍、湯姆森1921再到十一年式擲彈筒和70毫米曲射式步兵炮,手頭能打響的一切武器全都用上。輕武器的火力齊射除了打的裝甲表面火星四濺、白斑點點外,幾乎再沒有造成什麼別的傷害。所有在攻擊中暴露出來的火力點迅速的被直射火力敲掉,在通往皇姑屯火車站的道路上,鬼子和雜碎們留下了一地的的殘骸。不停地噴塗著火舌的坦克和裝甲車,幾乎是在趟著血泊、壓過殘肢斷臂,一路碾壓著高歌猛進。
「天皇陛下萬歲!」眼看著越打人越少,見指望不上那些烏合之眾後,從一開始就抱定了必死決心的森田一義開始從那些鄉軍人中徵集「人彈」。這些即使一路上被壓著打的退伍兵們導致高昂到幾乎瘋狂的程度,扔下手裡的衝鋒前和子彈帶,懷抱著一捆綁紮在一起的十式手榴彈,鬼叫著衝向了越逼越近的坦克。
「砰——咻——轟!!」沒等這些人彈衝到跟前,位於突擊群最中心,五輛裝備了76毫米30倍徑主炮的火力支援型t-26坦克搶在鬼子拉響導火索前開火了。懷抱著一大捆手榴彈等爆炸物的鬼子,就像是一個移動的火藥桶,被76毫米高爆彈引爆炸。過於炮彈藥加上被引爆的手榴彈等爆炸物,這一次的爆炸格外的猛烈,位於爆炸中心的鬼子整個人直接在硝煙中化為了一陣血霧,糊了一地的。
「快,快,快,靠上去!保護好坦克,鬼子發瘋了!」從福特aa型卡車改裝成的裝甲運兵車上跳下來,擔任步坦協調的憲兵不等命令,直接在軍官們的吆喝聲中抄起傢伙衝下了車。藉著側翼的裝甲車作為掩護,頂著飛蝗一樣的流彈和破片,貓著腰往上衝。緊緊跟在打頭的坦克後面,依托坦克為掩護,手裡的ppd-38衝鋒鎗用點射清楚那些試圖衝上來和坦克同歸於盡的人彈們。
「天皇陛下萬歲!」一地的血窪中,踩著同伴殘缺的屍體,這些被挑選出來的人彈們懷抱著集束手雷從硝煙中衝出來。頂著不停的在耳邊呼嘯而過的子彈和不是在身後和前方炸響的炮彈,野獸一樣的嚎叫著。9毫米鉛彈射進人體後炸開,形成一個放射式的傷口,大威力的俄式7.62x54r步槍彈攔腰把人打成兩截,集束手雷被引爆後整個人被炸的四分五裂,碎肉和內臟碎片糊了身邊的同伴一身。身邊同伴身死時的慘狀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瘋子一樣鬼叫著一頭衝進密不透風的火力網中,前赴後繼,有的甚至一直衝到距離坦克不到60米的距離上才被打倒。
「野郎!」連續沖了幾次,那些悍不畏死的日軍老兵們抱著集束手雷飛蛾一樣義無反顧的撲向了火網,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彈幕下。甚至都來不及衝進投擲手雷的距離,就被打倒在地,在血肉橫飛中七零八碎的躺倒了一地。親眼目睹度了這一切的森田一義耳目欲裂,咆哮著被身邊一身硝煙的老兵們吃力的強行摟抱著往身後的皇姑屯車站裡退去。
正是因為現在的交戰地域空間狹小,龐大的裝甲集群施展不開。再加上對面的日軍老兵完全是以命換命的瘋狂打法,不停地出動人彈進行自殺式衝擊,搞的衝在最前面的幾輛t-26輕型坦克完全的應接不暇。在防不勝防中,指揮車上的蕭月也是一身冷汗,強令著各車放緩行進速度,不要和協同的步兵脫節,以防遭到暗算。這採訪這群已經被打的剩不下一百多號人的日軍根本不可能在面對面的攻防戰中撐到現在。意識到了這一點,剩下的那些日軍老兵們在見到人彈衝擊無效後,本能的抱著失心瘋一樣咆哮者得森田大尉,向著上尉肅清乾淨的車站建築退去。
「奶奶的,弟兄們,咱們的援兵來了,跟矬子拼了!」由於人數和裝備上的劣勢被分別壓制在車站的各個角落裡的小股安**和巡j們看著血糊一樣的鬼子,被驅趕著狼狽的往車站方向撤退,就知道是援軍到了。在之前的遭遇戰中吃了不小虧的帶隊軍官大吼一聲,命令道。
「手榴彈,準備!」見識過一水沖鋒槍的日軍在200米以內的進展中所表現出來的強悍火力後,縮在臨時掩體後面的帶隊軍官目測著日軍進入到手榴彈的投擲距離後,大吼著率先甩出去一枚德式木柄手雷。
「全部趴下!」看著以咕嚕落在身後的手榴彈,一群死裡逃生、掙扎著撤回來的鬼子臉瞬時間都綠了。一個日軍老兵用日語大叫了一聲後,縱身撲上了那枚正在冒煙的手榴彈。
「轟!」手榴彈在身下炸開,壓在手榴彈上的身體破棉絮一樣被炸的四散飄零,千瘡百孔的身軀擋住了大部分彈片和衝擊力,就剩下身邊的同伴。
「嗖~~~嗖~」在第一枚手榴彈爆炸前,瑟縮在掩體後面的安**士兵在軍官的命令下延時兩秒,隨後嗖嗖的一陣彈雨朝著已經快退到候車大廳的日軍甩了出去。德式彈具上的三昧奉天兵工廠仿製的德式m17式木柄手雷被全部取下,當第一波手榴彈還冒著白眼在半空中滑行的時候,第二波彈雨依葫蘆畫瓢的緊接而來。
「轟~~~轟~」這些幾乎落地就炸的手榴彈迅速的將日軍籠罩金彈幕中,在極近的距離上手榴彈密集的爆炸打來的一陣橫飛的彈片雨。這些從坦克的履帶和炮口下一身硝煙、掙扎著撤退到這裡的日軍哀嚎著迅速倒下一片,負傷未死的呼號著在屍體堆裡**著打滾。
「趁現在,我們上!」一路跑的跟瘋狗一樣,一晚上沒有合過眼的蕭月,最後一點的乃i想你也被生生的磨沒了。直接鑽出了炮塔,抓起車長瞭望塔(增加的)前航向機槍,突突的就是一個長點射。
「開艙作戰,集中所有火力!」
「噠~~~噠~」
「嗒嗒~~~嗒嗒~」
「砰——咻——轟!」掙扎著撤到了車站,跑一路死一路的日軍早已經是身心俱疲,尤其是親眼目睹了手頭所有的武器裝備都不能殺傷那些裝甲戰車後,更是如此。被手榴彈砸了個滿懷,冷不丁洗了一把彈片雨的日軍來不及撤回到車站內,就被壓縮在了車站前的空地上。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誰也不會放過,受制於地形限制不能完全按照作戰隊形鋪展開來的坦克和裝甲車們不得不拉長了隊形。衝在前面的前車集中起所有的火力,對著空地上剩下的日軍就是一陣瓢潑的火力覆蓋。各車的車長都有樣學樣,掀開了艙蓋,操縱著高射槍架上那挺作為航向機槍的dpm式7.62毫米輕機槍,打起了長點射。
「啊~~~啊~~~啊!」坦克轟隆作響著碾壓著向前,一名中槍倒地的日軍掙扎著在一地的血窪中往前爬,但是還沒等他爬出去幾步,就被身後咯吱作響的履帶給追上了。在淒厲的慘叫聲中,從下半身開始被厚重的履帶給碾壓過去。一如平行時空中在宛平城外參照日軍坦克碾壓的國人一樣,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從上到下的碾壓粉碎。鮮紅色的糜爛血肉和白色的碎骨渣滓混合在一起,填塞滿了履帶上的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