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下人 文 / 左手天空
楊元現在的境界在合川境王位，根本用不著怕他們，聽不懂也不想懂他的話，繼續低頭劈柴。
「小畜生，敢藐視本大爺，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蕭環楚被楊元藐視了感覺很不爽，對準楊元的後背，舉起棍子用力狠劈下去，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
楊元用眼角的餘光看得清清楚楚，上前一步假裝去扶正木柴，那木棍只是擦著了楊元那麻袋似的衣服。
蕭環楚這一棍子打空，他右手邊的大高個就嘲笑說：「喂，蕭環楚，你最近是在哪個娘們身上用力過度了？怎麼連個奴隸都打不中，你行不行啊？哈哈！」話音剛落，另外兩人也是猥瑣地大笑。
蕭環楚被他說得老臉黑紅，偏偏發作不得，只能把憤怒發洩到楊元身上，對著他的腦袋又是一棍。蕭環楚只是憑借力氣大、人多，而楊元是個武者，這中間的實力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楊元如果被蕭環楚這兩下子傷到，就只能回海島老家了，因為留下來也是必死無疑。
楊元輕鬆就躲開了攻擊，可是蕭環楚這一棍非常用力，那棍子錯過楊元直接打在蕭環楚左邊的男人大腿上，棍子上的釘子扎進了肉裡，噴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幕哥，我不是故意的！」蕭環楚立即辯解道。
「啊！蕭環楚，你這個沒用的混蛋，先解決這個混帳奴隸，我再找你算賬。」
那個男人痛聲大叫，惡狠狠地對蕭環楚吼道。後廚的那幾個人在邊上聽到這句話，都是想笑而不敢笑，臉都憋紅了。
四人現在才意識到楊元確實有兩下子，這個不一樣的奴隸不同於一般的奴隸，就收起對待奴隸才有的輕視之心，大喊一聲一起衝了上去。
蕭環楚是因為楊元在大家面前丟了臉，所以他是最恨楊元的，也衝在最前面。楊元扔下斧頭，右手猛地抓住蕭環楚的棍子，左手抓住他的衣領，把蕭環楚擋在身後。
楊元只躲過了一棍，另外兩棍就苦了蕭環楚——一棍打在他的屁股上，一棍把他的腿給打斷了，兩棍子都見了血，痛得他哇哇大叫。
「快放我下來，不然我……」
蕭環楚還沒說完，就被楊元扔到了地上，頭撞在斧頭上，直接暈過去了。其他三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愣了下神，咆哮著更加凶悍地掄起棍子。
現在他們不是在為蕭環楚打，而是為了面子，如果傳出去他們四個人被一個奴隸欺負了，準會被人笑話死的。
楊元一點也沒有做奴隸的覺悟，不知道害怕，靈活地躲來躲去，還抓住機會踢上兩腳。那三個人怒火中燒，卻拿楊元沒辦法，就招呼那幾個後廚的：「你們過來，幫我們抓住這個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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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後廚的本來在邊上興奮地看著他們挨揍，根本不想幫他們，一聽這句話都跑回廚房做事去了。
「住手！」就在他們僵持不下時，侍衛隊長賽格來了。賽格是海源境玄位的高手，實力比普通的侍衛高出了一大截，他剛直不阿，對手下要求嚴厲，下面的人平時都很畏懼他。
那三個見了賽格，猶如老鼠見了貓，只好不甘心地停下手來，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楊元看，似乎想用眼神殺死他。
「你們四個人不是一個奴隸的對手，傳出去你們不是丟自己的臉，丟的是山莊的臉。」
那三人聽了都羞愧地低下了頭，蕭環楚一向沒什麼羞恥心，如果他聽見了不知道會不會臉紅。
「你跟我走。」賽格說話時，只是看著楊元，連手都沒抬起來，只有上位者才會有這種頤使氣指的行為。他之前看見蕭環楚四個人拿著棍子去後院就知道有事情，跟過來躲在一邊看了打架的全過程，看出來楊元會武功，而且身手靈活，頓時好奇心大起。
兩人走出後院，賽格問了楊元幾個問題，可是楊元都似懂非懂的，而且說不出話來。賽格終於相信楊元確實是一個野人。
賽格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底細，也不想知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出對山莊不利的事情，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武功，不用再去劈柴了，明天你來找我的手下齊毫，以後就做一個侍衛。」
楊元對這句話也是聽得半懂不懂的，但感覺到是好事情，就連連點頭。
賽格能當上侍衛長果然有幾把刷子，懂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發現楊元是個人才，就乾脆、大膽地收到麾下任用，真是條有心胸的漢子！不過，楊元今晚還得在拆房再睡一晚。
楊元沒什麼可收拾的，只有一塊可憐的破布當作被子用，第二天早上他就抱著破布去報到了。
可惜楊元從來這裡一直在後院的那一方小天地裡劈柴，山莊又太大，根本不認識路。楊元無目的地在山莊裡亂走，剛走過兩個房屋，就碰到了出門打水的華悅。
華悅把楊元拉到一邊說：「下人不能在山莊裡亂走，還好這裡不是內院，不然你就慘了。我昨晚聽說你的事情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我現在還有點時間，就先帶你到前院去。」
穿著淺藍色衣服的華悅，一雙眼睛靈動有神，皮膚潔白如玉，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楊元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服，套在身上有點像麻袋，神情呆滯，站得直直的像根木頭，懷裡還抱著破布，樣子有點滑稽。
兩人站在一起，說是鮮花和牛糞的對比太客氣了，是鮮花和淤泥的對比還差不多。楊元不覺得有什麼，那是無知。華悅也不覺得有什麼，那是善良。
兩人並肩走著，華悅對楊元說：「小野，你的『被子』有點薄，我晚上的時候再給你送一條過來吧。對了，你最近過得還好吧？我們隔的遠，前幾天我也沒時間過去看你，現在你到前院了，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華悅才說完就臉紅了，看起來更漂亮，可惜楊元直直地看著前方，錯過了這美景。
不管楊元能不能聽得懂，華悅接著說：「你打了蕭環楚，不算什麼大事。可是前院的人就不一樣了，你要多忍耐，不要隨便和人動手，不然對你以後不好……」
華悅確實在對牛彈琴，楊元好久沒說話了，只能聽懂一些別人的簡單問話，對華悅講的絕大多數話都沒聽懂，當然就更談不上遵守了。華悅把楊元送到侍衛隊的門口就匆匆走了，似乎是急著去打水。楊元就這樣直愣愣地走進了南院侍衛隊的值班房間。
「聽說你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你小野。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在這裡就要守我的規矩，以後要是敢鬧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齊毫昨天聽了賽格的吩咐，不敢怠慢，早早地就來了值班房，但是看到楊元那個傻樣，心裡大失所望。他也聽說了楊元一人打蕭環楚四人，一邊在心裡哀歎蕭環楚比傻子還廢物，另一邊給楊元來個下馬威，警告他以後不要生事。
但楊元聽得半懂不懂的，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直愣愣地站在那裡。齊毫今年二十三歲，長得還算可以，就是為人比較狡猾、欺軟怕硬。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以為楊元不識相，就指著他鼻子說：「喂，說你兩句不行嗎，你算哪根蔥？」見楊元還是沒反應，齊毫抓起茶杯就砸了過來。
楊元再傻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頭一歪就躲開了。
齊毫今天實在是沒面子，但心裡知道現在動不得楊元，只好強壓著火氣，說道：「老賀，你帶著這個野小子去我們的宿房，然後帶著他到莊外巡邏。」
本來新人第一天上任是不需要幹活的，但鑒於楊元的不合作表現，就被齊毫「特別照顧」了。那個老賀四十多歲了，雙鬢已經開始斑白，為人還算厚道，修為只有合川境王位，在洪武山莊已經生活了近三十年。
他帶著楊元繞著山莊外牆巡邏，同時連說帶比劃地告訴他要注意哪些事情，什麼時候吃飯等瑣事。洪武山莊很大，他們繞著山莊走了一圈，花了兩刻鐘時間。
不論怎麼說，楊元做侍衛比做奴隸輕鬆多了，而且每天都可以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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