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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狗熊救美 文 / 淪陷的書生

    小姑走了,我的生活也空了,家裡變得沉寂而沒有生機,我的性格也變得比以前更沉默,那些燦爛的笑再也沒有浮現於我的臉上,在我心裡,一直無法釋懷的是那份歉疚,我欠小姑一聲,對不起。

    懷著渺茫的希望,我一直等待著小姑的再次出現,但是,到初中畢業,我都沒再見過小姑。無數次失望,讓我過的越來越消沉,很多年過去了,我沒有一個朋友,伴隨我的只有一場又一場的大病小災,醫院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就在中考過後,我再次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叫我爸做好心理準備,說這次手術成功的幾率只有一半,我爸急的皺紋都深了,我家好些親戚都趕來了,但是,仍不見我日思夜想的小姑,我怕,怕自己就這樣離開,怕永遠沒法和小姑說出我的歉疚,於是,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我終於跟我爸開口了,那藏在心裡多年的疑問,在這生死關頭,我鼓起勇氣問了出來:「爸,那天晚上,你把小姑帶去哪兒了?」

    爸爸看著虛弱的我,又急又難過,他怕耽誤手術時間,所以毫不猶豫的跟我說,他沒有把小姑送去派出所,只把她扔在了路上。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再次問我爸道:「那她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了?」我爸為難道:「我也不知道,沒人能聯繫的到她,她家裡人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聽到這,我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是我,是我害得小姑有家不能回,是我害得她一個人在外漂泊生死不明。我感覺呼吸越來越沉重,漸漸的陷入了昏迷。

    手術後,我沒死,但依然昏迷不醒,醫生都沒法跟我家人解釋這現象。而我自己知道,我是有意識的,但就是睜不開眼動不了身,終於有一天,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我思念的聲音,是的,是小姑在喊我,我很想回應她,於是我努力睜開眼,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一個女人正匆匆走出了病房

    那女人的身影,太熟悉,我張了張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小姑,但是,我沒有把小姑喊回來,只是引來了護士,醫生,以及提著飯盒來看我的爸爸,我讓我爸把小姑叫回來,我爸一味的沉浸在我甦醒的喜悅中,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了。而那個護士告訴我,沒見到人進病房,醫生也分析,說我可能是出現幻覺了。沒人相信我,但我堅信,一定是小姑,她回來看我了。我不斷的求我爸,讓他去找小姑,我爸叫我好好養病,他會去找的。

    沒幾天,我出院了,小姑還是沒有消息,但我卻有了好好活著的信念,因為我心中已然確定,小姑還活著,她就在附近,她只是不想見我,她還沒原諒我,但她怎麼知道,我對她有多思念,有多愧疚。蘿莉的活不好幹

    從小到大,只有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放開自己,笑過鬧過,她給我的那些溫暖,無人能及。過去的無法改變,如今,我只希望,她能出現在我面前,聆聽我的懺悔。

    在家休養了一個多月,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正巧高中開學,我爸幫我報了名,我是直接在本校由初中升高中的,所以,進入高一的新班級,卻有我不少初中的老同學,他們都知道我性格孤僻,還是個病秧子,那些人一貫的嫌棄我。

    開學沒幾天,我的怪名聲就弄的全班皆知,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怪異,估計都把我當精神病人,不過,我不在乎,我只在自己的世界裡樂得清淨自在,只是,我沒想到,開學不到一個月,我清淨的世界,就被打破了。

    那天,班上的一個混子當眾欺負一個女同學,那女生我認識,好像叫田馨雨,初中就和我同班,長得漂亮,成績也好,只是性格有點傲,跟她一起玩的永遠只有她那幾個閨蜜,其他人近不了她的身,尤其是男生,田馨雨似乎是打心眼裡瞧不起男生。其實她和我一樣,都屬於比較孤僻的人,可我是人見人煩,她是人見人愛。

    此刻,我們班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張彪正對田馨雨死纏爛打,田馨雨厭惡的用手甩了一下張彪,張彪立馬大怒,他毫不客氣的揪住田馨雨的頭髮,就這個動作,讓正準備離開教室的我駐足了

    我的心突然一顫,眼前這一幕,直接讓我想起了我爸抓小姑頭髮的那個畫面,想到那,我的心又揪著疼,我一輩子忘不了,小姑被我爸打的狼狽不堪,而我,卻只是眼睜睜看著,多少個日夜,我都祈求老天能重新給我個機會,讓我能站出來,為小姑求求情。

    如今,老天終於開眼了,它再次上演了這一幕,我也不管眼前的女人是田馨雨還是小姑,我只知道,我不能再懦弱,我胸中的熊熊火焰越燒越猛,就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我的時候,我突然大聲衝著張彪喊道:「你住手!」

    這三個字,是很多年前我想對我爸喊的,於是今天,我幾乎用了超負荷的力氣喊了出來,以至於虛弱的我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也是這三個字,讓圍觀的人全部看向了我,連張彪都忍不住回頭,錯愕的盯著我,但他只是錯愕了一秒,便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冷哼了一句:「傻逼。」一路上有你,律師老公太危險

    說完,他轉頭立馬對著田馨雨的臉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又讓我時空錯亂回到了十歲那年,回到了我爸打小姑的那一晚,我心中壓抑的無盡怒火徹底被點燃,一股力量在我身上蔓延,我猛地拎起腳下的凳子,瘋狂的衝到張彪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一瞬,我提起凳子就朝他的頭狠狠砸了下去

    狂妄的張彪瞬間被我給砸趴下了,而我,也因為用力過度導致有點虛脫,但我心中燃燒的怒火卻還無法熄滅,我拿著凳子,還想繼續砸地上的張彪,就在那時,張彪的幾個兄弟以飛人的速度衝了過來,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放倒了,而後,他們集體對著我猛踢,我抱著頭縮著身子,從手縫裡我看到張彪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額頭上還流了血,他一隻手捂著頭一隻手指著地上的我吼道:「給我打,打死這狗日的!」

    我本來就是個病秧子,哪經得起這一群人的毆打,沒幾下,我的骨頭就快散架了,圍觀的人繼續看著戲,沒人勸,更沒人敢出手幫我,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火辣辣的疼,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群人終於停止了動作,我正想趁機喘口氣,突然砰的一下,一凳子重重的砸在了我身上,瞬間,我的五臟六腑都好像碎了,一口鮮血直接從我嘴裡噴了出來。

    我抬起血紅的淚眼,看到了眼前的張彪,他在砸完我之後又迅速的撿起凳子,邊朝我再次猛力砸過來邊大罵道:「你個狗雜種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

    就在這緊急關頭,張彪的一個兄弟看我吐血,連忙上前攔住了張彪,他低聲道:「彪哥,別打了,這個病秧子好像動過手術,別鬧出人命來了!」張彪聽到這果然收了手,他把凳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再用力的踢了我幾腳,道:「老子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他朝我吐了口唾沫,便被兄弟扶著去了醫務室。他們走了,而我,還是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這會兒,我已經清醒了,知道自己做了傻事,但我不後悔,我終於將壓抑多年的怒氣給釋放了,這種感覺,挺好。接著,我用殘存的力氣,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我恍恍惚惚站起身後,突然一聲關切傳來:「同學,你沒事吧?」這是田馨雨的聲音,我抬起頭,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她,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她,她真的很漂亮,那種很乾淨很純潔的美,她的五官,特別精緻,此刻,她眼神裡的焦急和委屈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不過,在我心裡的女人只有一個,除了小姑,其他人我不想招惹,於是,我正準備說聲沒事趕緊離開,但我嘴剛張開,就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一大口鮮血。仙君太壞:請上賊船

    看到血,田馨雨嚇了一大跳,她連忙伸手扶住了我,急道:「啊,我扶你去醫院吧!」這是有史以來第二個女人碰我,以至於我的身體彷彿跟觸電般抖了一下,我的心跳也不知覺的加速了。從田馨雨的眼裡,我看到了關心與焦急,這是從小姑走後,我再未體會的感覺,這一刻,我突然茅塞頓開。

    從來不跟我說一句話的田馨雨,竟然會主動和我說話,還那麼關心我,不就是因為我站出來護著她了麼?而小姑那次那麼絕望的眼神,肯定就是因為我的懦弱才對我徹底失望,她不是怕痛,她不怕狼狽,她傷心的是,我沒有護著她。

    而今,小姑不肯出來見我,她不是不知道我想要跟她道歉,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我的道歉,她現在已經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膽小,看不起我的懦弱,所以她根本就不想見到我。想到這,我胸腔的火又在燃燒,我甩開田馨雨,艱難的走了幾步,身體的疼痛讓我直咬牙,但是,這種痛可以忍受,這種痛會過去,而心中的痛,才是無法消除的。

    當初,我幹嘛怕痛?幹嘛怕挨打?它有那麼恐怖嗎?這一刻,我才終於深刻的體會,身體的疼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可怕的是後悔,當失去了,才知道那有多珍貴。那麼,如果我不怕痛了,不怕挨打了,我還會有什麼可以畏懼的東西嗎?是的,從小到大,我最缺少的,就是勇氣,就是膽量。

    為了小姑,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改變,我不能做永遠的病秧子,我不想永遠懦弱,我要做一個煥然一新的我,只有這樣,小姑才有可能出來見我。想到這,我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很放肆,笑的很癲狂,留下來圍觀的同學都以為我徹底瘋了,連我身邊的田馨雨,都嚇的退到一旁。

    笑的我全身幾乎沒力了,我才停了下來,而後,我瞇著眼掃視了一圈這群總是嘲笑我的同學,再看了眼驚魂未定的田馨雨,最後,我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轉身離開這裡,沒走兩步,我又聽見田馨雨喊道:「同學,你」

    我轉過身,盯著她,她接觸到我的眼神,似乎嚇到了,到嘴邊的話都被她給生生嚥了回去。我輕抿了下嘴唇,冷冷的說道:「我不叫同學,我叫葉天!」說完,我轉過身,把衣服的帽子扣在頭上,走出了教室。那瞬,我突然有種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豪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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