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 囚禁天河 文 / 俺想去西藏
016囚禁天河
木小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看著中堂中的那條瀑布，木小海挪不開眼了，因為他真的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之聲和天河不甘的咆哮，它本應是天上的驕子而不應是山巒的囚徒，可它現在卻無力掙扎出這幅畫的束縛，只能在山林間發出委屈的嗚咽。
看看周圍的人，雖然有人也在瞪著這幅中堂，以為它會和旁邊的壁畫一樣背後藏著一道門，一道可以讓自己一飛沖天的門戶。但可惜，沒有一個人在此找到門戶，而且也沒有人發覺中堂的異象。木小海搖搖頭，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否則別人怎麼發現不了呢。可再次凝視中堂，那瀑布又活了，而且向自己發出哀求，而此刻，木小海體內的水靈珠也躁動起來，就像公狗聞到了發情母狗的氣息。
看著木小海的狀態，水雲閣的一干人也沒有動，木小海轉臉對大家說：「機緣不定，大家各自行動吧，祝大家好運。」
於是，大家也各自去尋找壁畫後的門戶去了。
木小海沒有動，還是盯著中堂再看，直到木小海看著坤壽宮留下來監視自己的傢伙心裡發毛，匆忙從一副壁畫後的門戶竄走。
看了看那些單向的通道，在確定沒有人了的時候，木小海嘗試著開始了對中堂的試驗。
憑借翻騰的水靈珠，木小海知道這就是自己需要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這和仙子的傳承有木有關係，但和自己有關係那是肯定的。只是這麼打開這裡邊的秘密，木小海有點頭緒也沒有。
作為武者，木小海的第一個反應自然是利用元力來嘗試。於是，木小海雙手捏訣對著中堂中飛奔而下的瀑布就注入一股元力。當然，這絲絲元力是緩慢注入的。一邊注入元力一邊仔細觀察瀑布的變化，唯一的發現是這中堂非同一般，因為不論木小海注入多大的元力那中堂都紋絲不動，到後來木小海都使用了八成的修為但那股足可以壞掉一座小山的力量卻在中堂面前泥牛入海無消息，好像不過向大湖中投入一個小石子罷了。
那就再試試神魂力量。時間緊迫，別人紛紛奔向升仙殿之後的秘密地帶，萬一自己直覺出錯，寶物都被別人揀去了，自己豈不虧大了。於是木小海上來就動用了饕餮噬魂珠，把自己神識力量調到最大，沿著瀑布飛流的方向從上方展開地毯式搜索。
咦——
只是初步接觸木小海就有了驚人的發現，都道大河之水天上來，而這瀑布果真也是如此。雖然瀑布本體在畫上，但木小海卻順著瀑布逆流展開神識，那源頭居然遙遙直指升仙殿穹頂屬於修武大陸的那片星空，而那裡正好缺少了自己抬頭就可以看見的天河，難不成這真是某位大能把天河封印在中堂中，可生活中頭頂依然看見的那天河又是怎麼回事？
一時弄不懂木小海也就不去想了，而是神識一路向下，半晌。在瀑布的最下端又發現了端倪，因為前方應該有路。可瀑布卻到此戛然而止，然後消散在空中。但結局應該不是這樣的，因為木小海感覺到了畫意中的那股壓抑不住的困惑迷茫和無奈，一個不甘的聲音在心底迴盪，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是的，瀑布歷盡千辛萬苦被從天宇引下。應該自有其歸途的，但它的歸途在哪裡？
也許找到了，這幅畫的謎底也就解開了。
但試遍了自己的力量也不能讓中堂起到一點變化，木小海就退開了，不是放棄。而是走到了旁邊的壁畫前，仔細觀看那些壁畫起來。
一律都是些山水話，沒有人物，沒有故事，對幻月宮的瞭解沒有半點作用，也難怪這些武者一旦發現畫面背後有門路就紛紛離去，因為這壁畫實在沒有什麼可疑的。
研究了半天，木小海得到的結論也是如此，於是，木小海又回到中堂之前。
細心的他發現自己的水靈珠又活躍了起來，而中堂上的瀑布也飛龍似的躁動不安，彷彿要破畫而出，擺脫中堂的束縛，魚躍大海鳥飛天。
木小海知道事情的著落還要落在水靈珠上，看來這幅畫和水靈珠好像有關係。想到此，木小海沒有再猶豫而是分解由水靈珠和火靈珠合成的太極兩儀圖，並且召出水靈珠。
立刻，木小海頭頂一枚晶藍的水晶樣地水靈珠就漂浮起來。
水靈珠一現，中堂中的瀑布也跳躍起來，甚至都有水花濺到木小海身上，那瀑布活了，激流喧嘩沖蕩著，奔湧著，咆哮著，向一頭野獸看到原野，勒緊脖子瞪大眼，就要撲出畫面，但卻始終還是留在畫裡，那寥寥數筆的畫峰隱隱爆發出無限力量，像一條巨大的鎖鏈又像一條巨大的枷鎖把瀑布鎖住，於是瀑布不得不委委屈屈窩窩囊囊地回到畫面。
木小海的心一痛，那是對自由的毀滅，龍歸大海虎歸山，它應該回到自己的家園。沒有多想，木小海祭出水靈珠，元力托著嵌進中堂畫的右下角，那裡就是瀑布的歸處。
水靈珠尚未飛到中堂畫上，木小海卻感覺腳底一陣搖晃，接著整個巍峨高大的升仙殿也喝醉了似的搖晃起來，穹頂的星辰也顫抖不停，搖搖欲墜。
卡——
變暗的穹頂天宇突然裂出一道縫隙，卡嚓一聲，一道粗若兒臂的紫色閃電激射而下。說是天宇可那穹頂最多也不過百多丈高，這對於閃電來說根本就沒有距離不是，木小海只覺眼前一閃，甚至來不及反應，那道閃電就已經落到了腳畔。砰的一聲，那完全由厚重的萬年精鋼巖鋪就的地面被徹底打穿，一個一丈方圓的深不見底的黑洞出現。
木小海暗叫慶幸，這閃電要是偏上一絲可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即便僥倖不死那也得掉半條命。
眼看上邊烏雲滾滾，星辰變色，似乎又有一股更
更強悍的閃電在孕育。木小海不敢怠慢，火靈珠直接祭出，弄焰訣運轉，識海翻騰，那饕餮噬魂珠也再次爆發出靈力，木小海雖然沒有目視八方。但神識卻也籠罩了整個大殿，若有風吹草動自己也好最快地作出反應。
果然，就在火靈珠祭出的瞬間，第二道閃電激射而來，這次沒有懸念，那道電光直射木小海。有了準備木小海就不太慌亂的施展起驚鴻火影遁，只是距離太近饒是驚鴻火影遁速度驚為天人，但閃電的尾巴依然擦著木小海的後襟。
聲響也無木小海變成了裸男，衣服焚化了。木小海驚訝異常。但瞬息發現自己卻沒有受傷，因為閃電到來之際那閃電的余火被火靈珠吞噬掉了。
接下來閃電如雨點般直射木小海。雖然火靈珠次次都把閃電的餘光吞噬但木小海卻不知道火靈珠能不能直接抗衡這閃電之威，但木小海不敢嘗試，只要躲得過就行，何必冒險。萬一抵擋不住，自己豈不是自討苦吃。
而連續被木小海躲掉十二道閃電，升仙殿被閃電橫豎擊穿，整個大殿也磚瓦齊飛。各色建築材料墜落如雨。好像知道木小海的難纏，那第十三道閃電居然不再落下。
這可不是它的風格呀。裸奔了一會的木小海抬頭看著穹頂，也不敢動手穿衣服，只是意念一動，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因為此刻整個穹頂的星辰已經亂了，像被大灰狼衝擊的小羊群，這天穆莊嚴的氣象被破壞的不像樣子。
每一個顫抖的小星星都射出一絲火苗。然後集中到了一起，漸漸匯聚成一道粗有丈許的閃電。
木小海驚得合不攏嘴，這特麼的還叫人活嗎，那兒臂粗細的閃電已經讓自己屁滾尿流了，若非火靈珠救助有功。自己這小命也就交代過了。可眼前那粗若水缸的閃電還在蜿蜒游動，匯聚著萬千星辰的力量。木小海盼望它早點落下，不是自己是受虐狂而是看著穹頂漆黑，天地變色，整個毀天滅地的氣勢不閃電射死自己也要嚇死自己壓。
磅礡無邊的力量讓整個升仙殿搖搖欲墜，而木小海還留下一絲神識來留意那副中堂畫，若是升仙殿這樣就毀了，自己將何去何從，還不如那些人隨便挑一個門戶合算呢。
可眼下也由不得木小海了，那水缸粗細的閃電現在已經搖頭擺尾，頂掉一顆星星，直落下來。
那火龍尚未落下，紅光已經把升仙殿的角角落落照的通亮刺眼，而那一刻木小海看到水靈珠完全沒入了中堂畫的右下角，而磅礡飛流不知道多久的瀑布，不，木小海感覺那肯定是天河，像無家可歸的浪子終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頭就紮了進去。
水波歡響，震天的雷聲居然掩蓋不了嘩啦啦的水聲。
哄——
本來正超木小海激射而來的火龍自然也發覺了中堂畫中的異變，臨到中途突然一個掉頭，直撲中堂畫而去。火龍未至而張口一道火焰先沖天而起，不對，應該說是對地而發。火焰不大，但速度驚人，其實這百丈距離那是百分之一彈指的時間也不需要啊。
放棄自己而阻止瀑布的回歸，瞬間木小海甚至沒有想明白其間的關係，但水靈珠之所在和水靈珠之所盼，那於情於理都是自己不能放棄的，更何況那還有可能牽扯到幻月宮的秘密。木小海倏地騰身而起，腳步一錯，驚鴻火影遁發揮到極致，一道殘影劃過，木小海第一次感覺到空氣摩擦臉面的疼痛。居然把火靈珠都甩在了背後，木小海搶先來到中堂畫前，只是畫很高大，木小海八尺的身材也不過剛好夠得著畫的一角而已。
但就是這一角，水靈珠嵌進，一個小小的漩渦出現，瀑布正急速地鑽進去，而那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大，整個瀑布的流逝也同樣磅礡不已。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木小海甚至來不及轉身，就感覺背後雷聲轟響，電光刺眼，粗壯的火龍轟然而至，正中木小海的後背。倉促間，木小海只來得及把元力凝聚在後背，同時火靈珠也貼在後背。
一股龐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噗的轟在木小海的後背，刺啦一聲，木小海沒有感覺到疼痛首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身子被高高轟起，毫無抗拒地被閃電火龍擠壓在牆上，緊貼這壁畫。
藉著這詭異的壓力，木小海的腦袋也和瀑布一起擠進了中堂畫右下角由水靈珠形成的漩渦裡去了。然後整個人高高飛起，也被甩了進去，臨消失的那一刻，木小海回過頭，外面升仙殿已然轟塌，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地面岩石破裂，巨洞深不見底，還隱隱冒出火苗，竟似打穿了地殼似的。
轟——
整個升仙殿轟然塌陷，偌大的地面出現一個萬里方圓的天坑，這諸多木小海還沒看見的建築群落都隨著升仙殿的湮滅而一同沉沒在那道閃電的力量下。一道火光直射雲霄，大地顫抖，日月失色，火山噴發了。
只是這一切木小海已經看不見了，而且睜大了雙目什麼也看不見了。那是一個漆黑如墨的空間激流，無窮的壓力壓迫的木小海不能呼吸，骨骼卡卡作響，那被閃電燒焦的身體反而感覺不到疼痛。
木小海苦笑一聲，不會又要煉體吧，雖然這是好事，但也太痛苦了些。
好事沒有來，壓力突然減輕，可身體卻又急速膨脹起來，像是有無數只手在撕扯著自己，要把自己五馬分屍似的。這突然擠壓突然撕扯的兩種極端力量讓木小海感覺生不如死，想想煉體之痛，和現在相比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是木小海神識力量遠比一般人強橫，許多該暈過去的情況他都不會暈，清楚地感知了這身邊的一切，**身不由己，但思想卻還正常。他在想水靈珠怎麼樣了，瀑布流到了哪裡？然後才想到自己來到了哪裡，而升仙殿又怎麼樣了？
頭大了，沒有一個問題是自己可以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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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著聯繫水靈珠，最後想到水靈珠幾乎和自己已經融為一體，那上面可是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現在若說水靈珠是自己的私人物品也無不可。
可神識一出身體立刻被時空亂流絞碎，害的木小海差點走火入魔，也不敢在嘗試了。來到海山島之後，木小海先後多次嘗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苦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追求更大的力量讓自己不再受制於人的感覺卻更強烈了。
好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歷程並不久，黑暗消失，木小海穩穩當當地落在一處空間。抬眼，這裡沒有金碧輝煌的宮殿，也沒有巍峨成群的高山，這裡竟然是一處湖泊，水中一碧萬頃，清一色的出水芙蓉，紅紅綠綠讓人心曠神怡。
看著遠處藍天白雲和身邊搖曳多姿的荷花，木小海真是疑心自己來到了仙境，只是這裡還幻月宮紫月仙子有什麼關係，自己該從哪裡找線索呢？
皺眉不語的木小海猛然醒悟，自己居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背上被閃電擊傷，骨骼被時空亂流擠壓蹂躪斷折，五臟六腑也被抻拉的殘破不堪，現在卻全身上下除掉自己的衣服破爛不堪不能見人之外，那些傷都好了。
反正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止一樁自己也懶的費那個心思，重新穿上一身衣服，抬腳沿著長橋走向湖心亭。
可尚沒有走上一步，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難不成你還有心在此賞風覽月不成？別的人到了此處可都是急忙忙腳不沾地的去尋寶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