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4 仙人無淚誰悲哀 文 / 俺想去西藏
224仙人無淚誰悲哀
坐上飛舟，木小海連連大呼僥倖，這高級武皇的確不是吹的，坤化鶴和藍鰭槍魚族長大戰不過一天，身體可謂重傷未癒，修為能夠使出平日的五成罷了。但即便這樣，兩人匆忙交手不過五招，自己就重傷敗退，若非自己出其不意暗襲成功，又有炎斯殤留下的急速飛舟，否則今日真是凶多吉少。看來自己這中級武皇和高級武皇之間的差距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小，雖然在符器的幫助下，自己短時可以與之抗衡一二，但只要進入持久戰，敗的一定是自己。
勝負成敗最終還得看實力！這是木小海對此戰的最後小結。
心裡想著並沒有耽誤木小海手中的動作，補氣丹、歸元還陽丹相繼落肚，那胸腹中的洶湧才略微平穩一些。至於震碎的內臟，木小海一點也不擔心，即便沒有丹藥相助，只要利用水靈珠運行萬川歸海功，那水靈珠的靈力也可快速修復受損的內臟組織。自己需要的只是一點時間而已。
一天過後，木小海完全恢復了過來。
取出海圖辨別一下方向，自己駕馭飛舟繞開原來坤壽宮鎖定的路線，急速向魔焰海域飛去。
飛舟便利，設置已定，木小海就安心進入藥圃空間把息壤交給了姜飛羽。得到息壤的姜飛羽果然大喜望外，想不到時隔不久自己居然有幸見到兩種平生未見的珍奇。姜飛羽手中不缺丹方，但限於息壤的有限，這個東西木小海可只是交出一點給他研究，自己保留的大部分。
也沒有去見別人。木小海就在姜飛羽的藥王庵裡開爐煉器，那救了自己一命的「賊咬一口奪命針」，由於設計所限，內中只能藏有一根奪命鋼針，自己一時也無法改動其結構讓其容納更多的鋼針。當自己應該多煉製一些奪命鋼針備用才是，而且對於淬毒之道，自己也要精研一番才行。
好在藥圃空間裡的時間流速和外界迥異，所以，這段時間木小海從藥圃空間調出兩名弟子，也就是木小海從種植區選拔出來送到修煉區跟蕭山等人一起修煉的木一和木二。叫他們倆出來駕馭飛舟。這木一木二已經到了半步武皇之境，早非海藍帝**部的普通小兵了，這一切都是木小海所賜。何況進入藥圃空間之後，他們的心神就等於交給了木小海，對木小海的中心那是不用懷疑的。
木小海交代他們駕馭飛舟。自己閉關，實則躲在藥圃空間研究巫王宮的巫蠱之術並且煉製賊咬一口奪命針。
這賊咬一口奪命針木小海所缺的就是鋼針而已，大小形制都有定制，煉製這點鋼魂木小海沒有費什麼功夫，而強橫的神識力量讓它在細微的鋼針上刻制符也費不了多少力氣。不過三天時間，木小海就煉製了三枚鋼針而且符刻制完畢。
但說到淬毒則沒有那麼輕鬆了。首先，木小海不想煉製那些普通毒藥，而對於武者來說。最諱莫如深的毒丹莫過於來自巫王宮的巫蠱之毒了。對於煉丹木小海很熟稔，但煉毒雖然和煉丹有相同之處，但深處則大相逕庭。木小海不看則已，這稍一研究就覺得頭大。
比如巫王宮的普通毒藥五毒散，取材蛇、蠍、蜈蚣、蛤蟆、蜘蛛等毒物，但這五種材料的不同搭配就有十八種，導致同名的五毒散就有十八種不同解法。而不懂五毒散或瞭解泛泛的自以為是者很容易在解毒過程中讓中毒者二次中毒而加速死亡。稍難一點的七絕散，主藥七種。輔藥七種，不同配比出現七七四十九種變化。就算中毒者知道自己中的是七絕散之毒。但若是沒有解藥，自己要做七七四十九中嘗試才可以找到解藥。但你敢試嗎？再說了。你有這個時間嗎？
但木小海卻跳過了五毒散和七絕散，他看中了兩種毒藥：一種叫做返璞歸真散，一種叫做一步登天散。木小海很奇怪，這巫王宮的毒藥的名字尾字都是一個「散」，但此刻卻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木小海很頭疼自己要選哪一種毒藥來煉製。
返璞歸真散，乃是由五花蝶、雲生草、卜知蟬、五步蛇、鶴羽春螳、青絲蓮棠根等足足二十八味動植物藥材提煉而成。此毒無色無味，甚至也可以說無傷，因為返璞歸真散只是對武者起作用，而且作用唯一，就是武神之下凡中此毒者，兩息之間修為盡失，而且永遠無法重修武道，不僅如此，中毒者修為散盡後四肢會出現如軟骨症之類的症狀，渾身乏力，連普通凡人也不如，這樣逐漸衰弱至死，即便服食靈丹妙藥也無法改變這個過程，最後身體機能衰竭而死。
能把自己逼到動用賊咬一口奪命針的地步，木小海不想敵人輕易死亡，而返璞歸真散給自己報仇的機會。
一步登天散，名字很好聽，但和平步青雲丹卻大不相同。平步青雲丹讓武者一步成聖踏足武道，但一步登天散則是讓中毒者瞬間死亡，而且是毒到讓中級武皇以下瞬間死亡，高級武皇雖然不至於瞬間致死，但也絕對重傷不保，最多延遲一天時間，也難逃死神的召喚。
這兩種毒藥之所以被木小海看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巫王宮的玉簡上清清楚楚記載，這兩種劇毒都是無解藥之毒。這樣，不論是誰對自己不利，中了此毒，就算一時不死還有力量害自己，可就算自己死了，也沒有解藥給他。
欺負小爺，你就死的徹底一些吧。
可煉製哪一種毒藥呢？一時無法，木小海自然想到了姜飛羽。想不到自己百思而不得其解的難題姜飛羽只是一句話就解決了：「這又何難？這兩種毒藥都珍奇無比，我們手裡的材料哪一種齊全就煉製哪一種嘍！」
木小海一拍腦袋道：「真是旁觀者清，就按你說的辦。」
兩人對著藥方一審理，得。兩種毒藥都不要煉製了，因為兩位煉丹師平日裡積累的材料都是植物性的無多，當然也用到妖晶妖丹，但動物性的材料不多。而來自巫王宮的巫蠱之毒，材料一半來自毒性藥材。一半來自蜘蛛之類的毒物，而那恰
恰好是木小海所缺的。
但姜飛羽到底是知識淵博之人，當年藥王可是懸壺濟世之人，這解毒就是其拿手絕技之一。而解毒第一步自然是識毒辨毒，這樣藥王老人家手裡就有各種各樣的解毒丹方。以前木小海只是關心那些提升修為的丹藥而沒有注意這些，而姜飛羽種藥指導別人煉藥。忙的不亦樂乎，木小海不問，他自然也不會想起這些事。現在，木小海問了，他就把藥王整理的「解毒篇」交給了木小海。
這一看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好在木小海有深厚的煉丹基礎，而這以煉丹為基礎的解毒篇雖然繁複異常，但理解也不是多難，而且木小海在學習上顯然是不恥下問的好孩子，碰到不懂的問題就問姜飛羽。姜飛羽一人孤寂這片空間不知道多久，幾乎忘記了該怎麼說話，這幾年才碰到木小海，當然是有問必答。指導得詳細到位。
最後他們在藥王的解毒篇中找到一種奇怪的毒藥，那也不是毒藥，應該說是一篇遊記性的東西。藥王說有一次老人家遊歷異域。在其極北發現一特異東西——天地陰陽眼。所謂盛極而衰，陰極而陽。在那極北苦寒中心之處，藥王發現極點卻有一熱泉，泉水汩汩，煙霧氤氳。泉水之畔則積雪融化，春意融融。草木繁盛。而同時的另一邊，則依然是冰天雪地。寒風凜冽，百草凋零。只有少數耐寒之物茁壯成長。
那裡，藥王得到了心儀已久的極陽之物地火天芯蓮和極陰之物六出冰玄花。那地火天芯蓮通體火紅，若非這天地陰陽眼，即便是岩漿處也無法生長，而那六出冰玄花則相反。這兩種毒物毒性慘烈，其周圍百丈之內，寸草不生，氣不流通，水不結冰。
為了得到這兩種奇物，藥王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使用萬年玄玉鏟切割下二物，又用萬年冰玉盒盛裝此物。而取藥的過程中，老祖也身中其毒，害得老祖一條命掉了大半條，最終養了六年整才恢復。這要是換做別人，只怕八條命也沒有了。
但恢復了半條命之後，藥王就興致勃勃地研究起這陰陽雙極的藥材來，並且根據這地火天芯蓮和六出冰玄花的特性研製出一種名叫「仙人無淚」的至毒之藥。
顧名思義，中了此毒，那是神仙來了也無治，也只有聞之落淚的份兒。當然，姜飛羽說這名字的還有一種含義，那就是神仙中了此毒也無淚可流，只有隕落的份兒。
好，就是它了。木小海大喜，有了這種毒藥，不單賊咬一口奪命針要淬上此毒，其他的紋器也要餵上此毒，管教敵人以後聞風喪膽。
姜飛羽笑了：「小海，你不傻吧，你有地火天芯蓮還是有六出冰玄花，限於材料，這種毒藥，老祖宗也不過煉製兩份而已。」
木小海傻了，追問道：「那有老祖宗剩下的毒藥嗎？」
姜飛羽道：「莫說沒有剩下的，即便有，你以為還能放到今天？」
「那你直接說沒有不就是了嘛？幹嘛囉哩吧嗦的？」木小海沮喪地回道。
此路不通那就另行他路，於是木小海又在巫王宮的巫蠱毒術和藥王的解毒篇中徜徉了。
這樣兩人一邊探討解毒篇一邊開爐煉製毒藥。不久，木小海身邊就擺滿了瓶瓶罐罐，各種不同毒藥就新鮮出爐。但能夠輕易殺死高級武皇的毒藥卻還沒有，一來那種高級毒藥所需材料及其高端，二來，煉製高級毒藥的手法也要求變態。好在藥圃空間裡時間充裕，木小海也不著急，就先煉製著那些一般毒藥練手。
一日，木小海突覺整日煉藥有點頭昏腦脹的，就拉著姜飛羽去心海洗澡。自從收了水靈珠，木小海就再也沒有進入水靈珠的心海過，雖然自己經常調動水靈珠心海之水澆灌藥圃空間。煉丹和為別人煉體。這幾日和姜飛羽天天圍著丹爐煉製毒藥，天天熏得兩眼發澀赤紅，而且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來煉製自己需要的毒藥不免有些心煩意亂，就想散散心。而自幼海邊生長的他，每當心煩之時就是到海邊散心。當然最直接的就是魚躍大海了。
雖然早就知道木小海體內另有古怪，但姜飛羽還是第一次進入心海，處於煉丹師的敏感，姜飛羽很快就發現心海的靈異。
體內擁有由水靈珠和火靈珠演化的太極圓，不論心海的陰陽轉輪水還是火靈珠，木小海經由陰陽兩性的煉體後。體質早就異於別人，現在雖然陰陽轉輪水又輪番上場，但木小海只覺得如魚得水，自由自在。
但姜飛羽卻不行了，但他修為眼界卻高的離譜。只是依靠自己實力硬抗也沒有費力就和木小海並行。
「咦？——」
看到既沒有動物也沒有植物的心海坦蕩如砥的海底突然有一種奇特的生物映入眼簾，姜飛羽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雖然二人身在水中，說話傳話和路上不同，但二人修為頗高，這話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那種東西很像人們愛吃的海帶，不枝不蔓就幾片狹長的葉片而已，細看，和蘭花水仙也相彷彿。現在正是陰陽轉輪水陽水噴湧的時候，那在水中飄搖的葉片紅艷艷的很惹眼。姜飛羽猛地意會到這東西有點眼熟，就問木小海道：「這東西我們見過吧？」
木小海笑了：「當然見過。藥圃空間最早開闢的那片藥圃不是有水池嗎？現在已經成長為大湖了就是，那裡邊可不就養著這東西嗎？」
姜飛羽道：「原以為那裡你只是養些魚蝦，不料還有這東西。那想來你是知道這是什麼了？」
可不等木小海張口，姜飛羽又伸手制止道：「不要說，還是讓我自己先研究一下吧。」
木小海笑道：「其實對於它的瞭解，我們知道的一樣多。我給它起名藍紅兩葉草……」
「藍紅兩葉草？」看著紅紅葉子的藍紅兩葉草姜飛羽很奇怪這
個名字，忍不住喃喃自語。
很快。姜飛羽就不奇怪了，因為隨著陰陽轉輪水之**的襲來。原本那紅艷艷的藍紅兩葉草的顏色瞬間就變了，變成晶瑩的碧藍之色。而且也並非是變色，精確地說應該是原來紅艷艷的葉子收縮了，幾乎看不見，而藍紅兩葉草的根部就長出那藍色的葉子。雖然狹長的葉子在隨波搖曳，但姜飛羽觸手一摸卻發覺藍紅兩葉草葉質晶瑩，和玉石相似，這一點和藍鰭槍魚海妖皇妖丹所化的花菇魔獄草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和藥王老祖宗一樣，姜飛羽也是丹癡，每每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要親自研究一番的，現在碰到藍紅兩葉草自然也不例外。掐上一段，指甲尖挑一絲絲幾乎細微道看不見的葉肉抹在嘴裡。
木小海大驚，因為吃過藍紅兩葉草的他知道這東西乃是至毒之物，而且其作用及解藥都沒有。
但他顯然低估了姜飛羽的能力，當年老祖宗嘗百草可都是沒有解藥先的，而作為老祖宗唯一的傳人，雖然不是名義上的，姜飛羽把老祖宗的本事還是學習到手了的。
姜飛羽立刻面紅耳赤大汗淋漓，即便在水中，木小海依然看得出那噴張的毛孔，姜飛羽手裡捏住一枚木小海不認識的丹藥，但並未吞下，而是雙目緊閉，功法運行，只是用**和毒性相抗。木小海看到好幾次姜飛羽要把解毒丹放入口中，但最後還是沒有吞，儘管他渾身顫抖，嘴唇也被咬破。
半個時辰過後，姜飛羽的臉色漸漸恢復，最後長長地吐出一串泡泡。好巧不巧的是，姜飛羽體能剛剛恢復的時候，藍紅兩葉草又開始呈現另外一種狀態了，就是第一次見的那種紅色。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姜飛羽這次又取了同樣多的葉肉，親自來確定了藍紅兩葉草的藥性。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剛才的生死經驗讓姜飛羽很熟練地掌握了藍紅兩葉草的性質，雖然受到的苦楚和剛才一般無二，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難以壓制的快樂。
看到姜飛羽恍然大悟的神情，木小海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二人幾乎同時指著對方道：「仙人無淚——」
雖然這藍紅兩葉草乃是一種植物，但姜飛羽驚奇地發現，其性質奇特到極點，不同情境下採摘的藍紅兩葉草，如果純是藍色時採摘，其性質和六出冰玄花相似；如果陽水來時，藍紅兩葉草變成純紅之色則陽毒盡現，其性質和地火天芯蓮又差不多。這樣的話，只要採摘紅葉草和藍葉草，各以其入藥，煉製一批仙人無淚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儘管只是理論上的可能，這已經讓木小海和姜飛羽興奮異常了。當下也不洗澡了，姜飛羽和木小海匆匆採摘一批藍紅兩葉草，當然此刻都是紅葉草，又等了一個時辰，等**來臨藍紅兩葉草變色時，二人又採摘一批藍葉草，然後頭也不回地就上了岸，回到藥王庵，開始了仙人無淚的研究和煉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