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 十年相思終見面【2】 文 / 俺想去西藏

    111寡人有疾

    江盈夢雙眼含淚，聲音略略顫抖地說道：「陛下，飯菜快涼了，還是進餐吧。」

    端木皓蒼哽咽地說道：「是的，飯菜還熱乎呢，我們吃飯，我們吃飯。」

    放下飯菜，兩人緊緊相擁，久久，沒有說話。

    還是江盈夢率先掙脫端木皓蒼的懷抱，輕拭眼角的淚水道：「皓蒼，要不吃這蓮子羹真的涼了。」

    「吃，我吃，我吃，夢兒做的蓮子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端木皓蒼端起小碗蓮子羹，也不用湯匙，居然就著碗就喝了起來。

    「真好喝！快，你也嘗嘗！」

    江盈夢輕輕又遞來一碗：「多著呢，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毛頭小子似的，哪裡有皇帝的樣子？」

    端木皓蒼輕歎道：「來到這裡，我才發覺自己還是一個人，才能享受平靜的生活。我們都失去了太多東西了！」

    江盈夢的情緒已經穩定，就說道：「今天夢兒主要請陛下來吃飯，這些東西可都是我精心準備的，陛下還是快嘗嘗，我的手藝可是提升了？」

    端木皓蒼道：「如果你不是皇貴妃，我早就讓你做皇宮第一御廚了，你做的東西都好吃！」

    自覺愧對江盈夢，這高帽端木皓蒼就一個勁兒地往江盈夢頭上戴。不料，吃了兩口之後，就連連咋呼道：「夢兒，不對，這是不是你做的，雖然我知道你的手藝很好，但這白飯，這青菜，這清湯，怎麼如此鮮美，竟然比那些御廚高出無數倍？」

    說著，端木皓蒼一筷子接一筷子地不住口地吃，也不住口地贊。

    江盈夢拿起酒壺倒了一壺酒：「陛下慢慢吃，和一點酒，別噎著！」

    說到酒，端木皓蒼就說道：「前天護國大將軍從焱火宮那裡淘來一罈好酒，我喝了一點，真心不錯，要不是看不慣焱火宮那老兒，我還真得承認那是天下第一酒——咦？」

    端木皓蒼抿了一口酒，突然住嘴了，鬆開酒杯放到鼻端聞聞，然後又抿了一小口，最後一下干了：「快，快，夢兒，滿上，滿上！我再嘗嘗，乖乖，怎麼那麼好喝呢？」

    端木皓蒼這一口沒有立刻下嚥，而是含在嘴裡，然後緩慢送下咽喉，喉結一起，咕咚有聲，張開嘴，輕晃一下腦袋，再次抿嘴空嚥一口：「現在我知道了，我為何有百喝不醉的酒量了，感情以前喝的都是水呀，這才是酒啊！」

    接過酒壺，端木皓蒼自己倒了一杯，干了又說道：「夢兒，說句實話，如果早知道你有這些好東西，我爬也要爬過來。你怎麼不早說呢？」

    江盈夢嬌聲道：「難道我就比不上這一壺酒兩盤菜？」

    端木皓蒼道：「這菜好人更好，若非愛妃之手，這飯菜豈能如此可口？」

    江盈夢道：「我的手藝還那樣，只是對陛下的心卻未曾有一刻改變。但今天這飯菜我的功勞確實不大，這些東西都是別人提供的。」

    端木皓蒼道：「誰？誰居然會有這樣好的東西？」

    江盈夢欣慰地說道：「那是洛兒新交的一位朋友。」

    「什麼？」端木皓蒼驚異地問道，「就是那個叫木小海的？」

    江盈夢道：「是，他在帝都和莫蘭銅家一起把食為天開了過來。」

    端木皓蒼哦了一聲道：「既然你把他違制留在宮中不會只因為他給我們一點好吃的吧？」

    江盈夢又款款倒了一杯酒遞給端木皓蒼：「你還記得十五年前的那莊公案嗎？」

    端木皓蒼剛剛舉起的酒杯又放了下來，定定地看著江盈夢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也明白身為一國之君的無奈。但我想開了，今後定然不負與你。」

    江盈夢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那個叫木小海的小友幫我無憂宮還了清白，他弄清了事情的緣由。」

    端木皓蒼這下坐不住了，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酒杯傾側，那杯千金一滴的碧玉王桃仙酒也灑了他一身，嘴裡不疊口地說道：「真的？快，快，快傳木小海來見駕！」

    江盈夢急忙掏出手絹仔細為端木皓蒼擦拭著衣襟，然後一握端木皓蒼的手說道：「陛下先坐，待我把事情先簡略一說，然後你再見他不遲。」

    端木皓蒼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來，這才說道：「對，對，還是夢兒想的周到。那你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江盈夢就把木小海關於梅樹金蝶蘭和蛙身鬼蘭的奇特之處說了出來，然後面色一紅道：「陛下，雖然你不說但我也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忙於政務，不近女色。」說著說著，江盈夢的聲音就小了下去，「但木公子說了，這是中了梅樹金蝶蘭和蛙身鬼蘭混毒的餘波，不是病，而這個毒，他會解。」

    端木皓蒼這下更震驚了，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該臉紅心怯的事了。可以這樣說，一個平頭百姓若是萎而不舉倒還好受一些，天天面對黃臉婆，也就這樣了。但端木皓蒼不同，身為國君，身邊鶯鶯燕燕，美人成堆，可就像一個空腔潰瘍患者面對熱氣騰騰的麻辣火鍋，乾著急不能動手。更為關鍵的是，美人們不知道這個呀，萬頃良田一口井，誰不想來一口呀，那溫柔的眼神足以融化世間最冰冷最堅硬的鋼鐵。時間久了，看到皇帝不理不睬，那溫柔的眼睛裡又充滿了幽怨，那無聲無息傷人於無形的巨大殺傷力，雖然面對敵人千軍萬馬面不改色的皇帝也膽戰心驚，只好遁逃。

    但他終究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

    個體魄健康的男人。感覺對不起自己的女人，可又不能放她們而去，所以對於**的女人們，皇帝特別愧疚。

    十五年了，端木皓蒼寧願呆在前朝也不想回**，但又不能不回。這下好了，自己原來是中毒，可恨那些自稱國手聖醫的傢伙，枉朕年年給他們高官厚祿，居然連這個也不知道，等朕康復了，一定不會輕饒這些傢伙。

    江盈夢交代完畢，端木皓蒼道：「那快快有請木公子！」他也跟著江盈夢喊起了木公子。

    木小海很快就來到了如夢軒，對著端木皓蒼拱手為禮，端木皓蒼知道木小海並非自己治下之民，也不為忤，反而親切地說道：「真是感謝你幫我和愛妃解決了這個大難題，否則我們真要抱憾終身了。」

    「哪裡，哪裡，」木小海客氣地說道，「作為一名煉丹師，救死扶傷乃是我們的職責；更何況你還是孝洛的父親，姜皇妃的丈夫，與公與私我都不可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