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3.我必須得離開,找回自己的記憶 文 / 趙姑娘
雲洌陽皺眉看著白婉璃,「婚禮,還要準備嗎?」
「要,我們不必在嶺南停留半個月之久,七天就好,六天的時間,為他們籌備婚禮,一天的時間舉行,接著我們離開!」白婉璃篤定的說道。
雲洌陽點頭,「六天的時間,夠準備嗎?」
「夠了,我們不必大肆操辦,只要幾個見證人,看著他們拜了天地,也算他們夫妻兩人,造化圓滿了!」白婉璃歎息著說道。
她這輩子,只能這樣了,可是能看著紅綃和行雲幸福,也算了卻一樁心願燔。
「我記得,雲冽辰還有一個侍衛,似乎在他失蹤不久,那個侍衛也失蹤了。會不會,跟你的丫鬟紫鵑一起私奔了?」雲洌陽調笑的道。
白婉璃瞪了他一眼,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窠。
紫鵑會跟流水那個面癱私奔,打死她都不相信。
雲洌陽見她不悅的樣子,摸摸自己的鼻子,尷尬一笑,轉化話題,「既然要給他們辦親事,我們得商量一下,紅綃從哪裡出嫁吧?」
白婉璃抿唇,不說話,雲洌陽建議,「不如,紅綃從嶺南王府,嫁入行宮?在行宮佈置洞房?」
「不!」白婉璃搖頭,「讓行雲自己在嶺南城中,置辦房子,兩人拜過天地,就算成親!」
雲洌陽點頭,「這樣會不會委屈了紅綃一些?」
跟著白婉璃多年,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這似乎說不過去。
白婉璃蹙眉,「紅綃會明白的,兩個人在一起能不能幸福,不是看婚禮的排場有多大,而且看行雲對她珍不珍惜。若是行雲待她一如既往,那麼縱然沒有任何婚禮,她也會是幸福的新娘!」
雲洌陽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白婉璃。
白婉璃則是來到紅綃的房中,靜靜的等著紅綃,商量婚禮的事宜。
六天之後,行雲果然在嶺南城中買了房子,很簡陋的四合院,院子裡簡單佈置。
紅綃、行雲在白婉璃和雲洌陽的見證下,拜了天地,正式結為夫婦。
白婉璃從包裹中,拿出一個包裝古怪的盒子,遞給了行雲,「拿著吧,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行雲覺得奇怪,打算拆開,白婉璃卻一把攔住,「暫時不要拆開,等你遇見困難,解決不了的時候,再打開它!」
行雲詫異的看著白婉璃,白婉璃轉身看向紅綃,紅綃粉面含羞,嬌滴滴的站在那裡。
白婉璃從衣袖中拿出一枚令牌,遞給了紅綃,紅綃拿過一看,大驚失色。
這是琉璃府的琉璃令,拿著這個令牌,可以隨意的調動神衣衛,還可以去全國的匯通錢莊隨意支取銀子,擁有這個琉璃令,幾乎是擁有了琉璃府的財力、物力和人力。
紅綃嚇的失措,想要將令牌還給白婉璃,白婉璃卻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跟著我這麼多年,這是你的嫁妝,從今以後,琉璃府就是你的娘家,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你可以拿著琉璃令,為自己討回公道!」
「小姐!」紅綃雙腿顫抖,眼淚盈滿眼眶,她膝蓋一軟,跪在那裡,「小姐,你對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
「傻丫頭,今天你是新娘,你想折煞我嗎?」她伸手,扶起了紅綃,將紅綃的手,鄭重的交給行雲。
行雲握住紅綃的手,眼眸卻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婉璃。
白婉璃交待道,「好好的照顧紅綃,你們呆在這裡,替我看好了嶺南王府!」
行雲和紅綃,篤定的點頭,白婉璃鬆了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手,將晚上的時光,留給這相愛多年的兩人。
離開了行雲和紅綃的院子,雲洌陽好奇的看著她,「你送給行雲的什麼禮物?看上去,很奇怪的樣子!」
白婉璃搖頭,「他帶著紅綃留在這裡,其實非常危險,我留給他的,只是一些防身用的東西!」
「暗器?」雲洌陽試探的道。
白婉璃微笑,「算是吧,你呢?作為一個皇帝,觀看了人家的婚禮,就這樣一點表示也沒有嗎?」
「誰說我沒有表示?我已經派了一批暗衛,聽從行雲調遣,這樣很夠意思了吧?」雲洌陽笑著看著白婉璃。
白婉璃失笑,他派暗衛,聽從行雲調遣,這究竟是為了保護還是監視,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知曉。
不過她也不說破,只是一路走回了行宮。
行雲和紅綃的婚事,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別人只當皇帝在嶺南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多呆幾天。
白婉璃走後,紅綃想要打開白婉璃交給行雲的包裹,行雲一臉鄭重,摁著包裹不肯打開。
「這是王妃娘娘給我們緊急時刻打開的,現在沒到時候!」行雲神色認真的說道。
紅綃微笑,「你太不瞭解小姐了,她說這種話,怕是只是給有心人聽的,趕緊打開看看,或許,真的是什麼好東西呢!」
行雲依舊彆扭的不肯打開,紅綃捂
著嘴巴偷笑,「你還真當小姐是神仙,給了你一個有仙法的包裹,緊急時候能夠救人啊!」
行雲慎重的點頭,原本就是這樣,白婉璃在他的心中,就是仙子一般的存在。
紅綃笑著道,「你要是現在不打開看看,仙法到緊急時候,就不靈驗了呢!」
行雲思考瞬間,這才同意打開。
剛剛打開包裹,紅綃就驚呼起來,「是火槍!」
「什麼是火槍?」行雲不解,拿著那個奇怪的東西,翻來覆去的查看。
下面還有一排排的子彈,不過他依舊是弄不明白,這有什麼作用。
紅綃指著外面,「看見那個花瓶了沒有?快,打那個花瓶試試!」
「怎麼打?」行雲不解。
紅綃替他擺弄,「這可是小姐的看家之寶呢,誰也不知道,琉璃府有這樣厲害的武器,若是傳出去,可能會天下大亂!」
她學著白婉璃曾經的樣子,將火槍子彈上膛,接著交給行雲。
行雲對準花瓶,扣動扳機,「彭」一聲,花瓶碎裂。
他嚇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拿著火槍的手,有些不穩。
這東西,實在太厲害了,有了它,簡直能夠天地無敵。
回到行宮,白婉璃並沒有入睡,而是換上了夜行衣,打算夜探嶺南王府。
來到嶺南這些時日,除了嶺南王一家十里相迎,別的,她再也沒有見過李桑。
李桑彷彿安靜了起來,以前刁蠻任性的脾氣,也有所收斂,再也聽不到她打罵丫鬟的傳聞。
踩著屋頂,白婉璃貓著腰,悄無聲息的溜到了屬於李桑的房頂上面,她揭開了一片瓦片。
屋內的景象,詭異無比。
只見李桑安穩的坐在那裡,旁邊跪著兩個蛆人,那是一半人,一半蛆人的模樣。
之所以說他們是一半人,一半蛆人,那是因為他們的上半身都完好,能夠直挺挺的站立,但是下半身,卻癱軟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彎曲。
他們行動,不是走,也不是爬,而是像蚯蚓一般,在地上蜿蜒。
白婉璃險些吐出來,她臉色難看的盯著屋內,只見李桑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地上的半蛆人。
那半蛆人,就頂著那個茶杯,扭動著身體,離開。
她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另外一隻手拿著飛刀,猛然,飛刀朝著其中一個女蛆人射去。
凌冽的飛刀,掠過蛆人的肩膀,那蛆人忽然驚恐的扭動起來,矮小的蛆人回頭的時候,白婉璃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蒼白,卻長期被虐待的臉,這張臉,她很熟悉。
白婉玉。
那個被冷芙蓉害死,被她親手下葬的白府千金,白婉玉。
她驚恐的重重一震,白婉玉的眸光,已經朝著她射來,她打了一個哆嗦,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屋內受到驚嚇的蛆人,以一種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逃走,只有白婉玉,扭著頭,怔怔的看著她。
空洞、麻木還有驚悚的眼神,讓白婉璃如見了鬼一樣,她蹲在屋頂,定定的跟白婉玉對視。
李桑揚手,一個煙霧彈砸向了白婉璃,她朝著房頂怒吼,「什麼人?」
白婉璃轉身逃跑,可是剛剛落下屋頂,已經被嶺南王府的侍衛團團圍住。
她深吸一口氣,長劍出鞘,冷眸看著旁邊的所有人。
李桑已經從屋內走出,她凜然的看著白婉璃,冰冷的雙眸,帶著蝕骨的恨意。
「我沒去招惹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了!」李桑冷漠的說道。
白婉璃冷笑,「我早就知道,你跟三聖門有關,只是沒有想到,你在三聖門,還這麼的大有來頭!」
李桑挑眉,「誰告訴你,我跟三聖門有關?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
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整個王府的守衛,因為雲洌陽的軍隊,男眷全部住在嶺南王府,所以這幾天,守衛十分森嚴。
一個體型微胖,身材矮小的男人,穿著一身紫色朝服,朝著這邊跑來。
「女兒,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情?」那身材矮小的男人問道。
白婉璃知道,這就是嶺南王李梟,他圓球一般的身材,跑到李桑的身邊,握住李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
嶺南王,果然緊張他這個女兒。
李桑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白婉璃,「爹,我們王府來了貴客!」
李梟扭頭,看著白婉璃,「喂,你是誰呀?為什麼來我們王府,打擾我女兒?」
白婉璃收回長劍,旁邊走出一個白衣脫塵,玉樹臨風的公子,他溫潤的笑著,眉目間,泛著淡淡光華,「爹,她就是聞名天下的辰王妃,白婉璃!」
「白,白婉璃?」李梟詫異的轉身,定定的看著白婉璃,他粗短的手指,指著白婉璃,「哦,就
是你,就是你在京城的時候,欺負了我女兒!」
「爹,辰王妃救了桑桑!」男子無奈的說道。
李桑不說話,只是冰冷的看著白婉璃,白婉璃則是淡漠的看了這奇怪的一家人一眼。
父親長的這般丑,卻生出兩個天仙般的孩子,這一家人著實太奇怪了。
「二哥,她偷看到了我的秘密!」李桑跺腳,蹙著眉頭,嗔怪的看了一眼李欽修。
李欽修皺眉,緩慢搖頭,「沒關係,她不會說出去!」
李梟挺著圓滾滾的肚子上前,「辰王妃,你這半夜三更來嶺南王府,是不是該撂下個招子?」
「爹,辰王妃不是江湖中人!」李欽修皺眉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轉頭看向白婉璃,「王妃娘娘請回吧,嶺南王府都是男眷,你留在這裡,實不方便!」
白婉璃深深的看了李欽修一眼,轉身離開。
來這裡,她確定了一件事情,嶺南王府,跟三聖門,確實有很深的關係。
若是想要摸清三聖門的底細,怕是還得從嶺南王府入手。
只是死去的白婉玉,怎麼會成為李桑的半蛆人?李桑在整件事情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
紫鵑的失蹤,會跟三聖門有什麼關係嗎?
雲冽辰和杜曉芙,真的逍遙江湖,遠離雲水國了嗎?
她回到行宮,閉著眼睛,深深思考。
*
風雪谷,洞內溫暖一片,燃燒著篝火的旁邊架子上,晾著幾件男人的衣服。
方柔提著籃子進了山洞,發現山洞內,空無一人。
忽然,她有些恐慌起來,難道他離開了?
她就知道,像他這樣的男子,是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駐足的。
丟下籃子,她跑了出去,大聲呼喚起來,「劍白,劍白……」
可是喊了半響,除了風雪谷內的回音,別的什麼都沒有。
她失落的站在那裡,小臉黯然,須臾,從風雪谷的旁邊羊腸小道,走出一個粗布麻衣的男子,男子英氣勃發,一隻手挽著弓箭,一隻手提著兩隻兔子和狐狸。
他朝著她走了過來,方柔欣喜的上前,「劍白,你沒有走?」
男子點頭,微微一笑,「嗯,我去打獵!」
「你身上傷還沒有好,怎麼就著急出去打獵?需要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方柔著急的上前。
男子深吸一口氣,歎息,「方姑娘,我真的沒事!」
「可是我告訴我爹,你身體好沒有好,不能趕你走!」方柔有些委屈。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今天是打算離開,可是想到,還沒有跟方姑娘你打過招呼,就此離開,似乎不好!」
「不要走!」方柔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求求你不要走!」
男子皺眉,「方姑娘,我忘記自己的一切,我必須得離開,找回自己的記憶!」
「我答應你,等我勸服我爹,我跟著你一起離開,幫你找回記憶,只是暫時不要走,好不好?」方柔祈禱的說道,她攥著他胳膊的手,緊緊的,不願放開。
男子不說話,方柔繼續道,「你知道神醫舒莫言嗎?他是我表哥,只要勸服了我爹,我就帶著你去京城,尋找我表哥,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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