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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1章 追尋無果 青木城 文 / 竹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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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聲,群策群力,動盪迴響。

    大殿,氣勢磅礡,高高聳立。

    雲來雷和三溢坐在高台之上,兩人正在竊竊私語。高台台基之下,圍坐著一群人,一群手持樂器,砰砰演奏之人。看到此情此景,突然聯想到了「敦煌女伎持玉笛,凌空駕雲飛天去」之意境。那笛聲悠揚而飄,在宮殿上方瓣起了裊裊之音,就如同白居易《琵琶行》之中的絕句一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當有意想隱瞞一件事情地時候,不想別人聽到,就需要製造一種處境,一種隔離隔牆有耳地處境。而躲避地手段有多種,一般人喜歡躲在暗處,害怕別人發現,不敢暴露。雲來雷則是不同,以一種聲勢浩大,光明正大地途徑交流秘密之事,讓有意無意地偷窺者無從下手。

    「這幾天,你發現了什麼?」曲聲嘈切,依舊伴耳,沒有歇息的意思。雲來雷坐在紅木椅子之上,低著頭靠近三溢的耳朵,開口說道。

    「都統,我們上當了。青木之城,已經是一座空枯之城。」三溢一聽,同樣以低頭貼耳之勢,對著雲來雷開口說道。

    「什麼?西門昭乙欺騙了我們?」雲來雷一直都在認真地聽著,當三溢把自己所見所聞都細細跟雲來雷稟報完了之後,雲來雷便一臉陰深低沉,急聲怒喝道。

    琴曲綿綿,連綿不絕,音醇裊裊,意味深長。

    雲來雷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默默不語,他正在思考。思考著如何剷除西門昭乙這個害群之馬。三溢一看到雲來雷閉口閉眼,便知道其中道理,接著他自己飛身而下。伸手一揮,曲聲停滯。與一行奏樂藝人一同直身退下去了。

    眾人一退去,大殿立馬空空,寂靜清清,沒有了人氣。高台之上,雲來雷依舊閉目冥想。這碩大地宮殿,只剩下一個人淒淒而坐,更加凸顯了淒清二字地深意。一陣秋風緩緩而來,拂過了雲來雷的花白雙鬢。長髮及臉,愈加流露出了歲月無情,白髮叢生之意。

    夜雨,又是細雨濛濛夜。

    每一次下雨地時候,都會死人,就彷彿雨不在是雨,而是擅於勾魂地黑白無常。

    西門府,早早就佈置了一大桌酒菜,酒菜豐盛,美味佳餚。應有盡有,菜式擺盤出奇地美艷,菜。此時已經不是菜,已經成為了藝術品。

    西門昭乙,一接到雲來雷的召令,就駕馬飛奔,匆匆而回。回到西門府時,全身上下都已經濕漉漉了。「這一身衣裳都已經濕透了,不行,要換一下衣服。」西門昭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後在心裡默默地念叨道。

    一入府門。西門昭乙便感覺不對勁了起來,只見平日裡的守門士兵都被莫名其妙地更換了。而一路長跑回房。同樣也發現了問題,府裡的所有下人侍女都是新面孔。這些都讓西門昭乙感覺到了危險。即將迎面而來的生命危險,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恐懼。

    「西門府,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事情已經暴露?不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西門昭乙一回房間,便急匆匆地換上了衣服,接著打包了一些賬本。便掀開床席,打開密室,摸著黑,幽幽而走了。

    時間慢慢流逝,酒菜早早就沒有了熱氣。雲來雷閉目養神,坐在高台寶座之上,而三溢則立在一旁,雙目煢煢,一直泛光。

    「都統,都已經這麼久了,會不會……」三溢眨了眨眼睛,眉頭緊鎖,一臉怒氣。

    「你說他不敢來?」雲來雷也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不是單純地思考,而是思考著倘若自己就是西門昭乙,逃跑了會往哪裡去?

    「是的,都統,我看西門昭乙不是省油的燈,屬下前去看看吧!」三溢低著頭,連聲喝道。

    「好,你去吧!」

    話剛剛落下,三溢便飛身一躍,消失不見了。

    秋風,總是喜歡與落葉為伴,而落葉卻不喜歡與秋風為伴,就好像一個人,明明喜歡另一個人,而人家不喜歡他,最後這就是一廂情願。

    幾片落葉,從天而降,與秋風死纏爛打。

    不一會兒,三溢疾步而來,對雲來雷開口說道:「都統,不好了,西門昭乙在自己的房間裡消失不見了。」

    「呵呵,果然是老奸巨猾,好,好,好。三溢聽令,兵分兩路,一路抄家,找尋密道;一路前往煉丹群山,直刺丹爐殿。」雲來雷一聽,臉上帶著邪笑,急聲命令道。

    「是,屬下得令。」三溢一接令,便飛身而去,安排任務了。

    一陣口哨之音,響徹天地,從三溢口中啾啾而出,接著一黑衣盔甲士兵疾步而來,三溢與他簡單對話了之後,便一併騎上兩匹高頭駿馬,灰塵滾滾而去了。

    夜,還下著細雨,依舊沒有要停息的可能性。

    西門府裡,狼狽不堪,大大小小個房間都被抄查個底朝天了,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半夜三更。青木城原本就是淒清,現在更加顯現出了淒清,這淒清沒有顏色,只有聲音,一陣陣刺耳撲通地喧洩之聲。

    雲來雷,依舊安靜地坐在高台寶座之上,他一臉鐵青,鐵青之中,流淌著嚴肅,嚴肅之中冒著一陣陣寒冷之氣。

    他正在氣憤,但是又不能馬上宣洩出來,他的地位需要自己要保持冷靜,只有這樣,他才能服眾。人,有時候就得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個人的成與敗,與是否擅於掌控管理自己有關。

    天

    天灰灰,雨濛濛,黃天不負有心人。

    突然,殿門破開,一位身著黃巾黑甲副將匆匆進來,一進來,便向雲來雷單膝下跪。開口稟報道。

    「稟報都統,在西門昭乙床席之下,發現了一間密道。」

    「什麼?好。太好了,你引路吧!」

    「是。」

    說罷。雲來雷飛身而下,緊跟其後,一併來到了西門昭乙的房間裡。

    一進房間,便迎面撲來了一陣陣檀香,房間裡佈置密集,隨處都可以看到許多書籍書架,書籍破舊,都是有關道家野史雜之類。一張碩大地床席立在房間地正中央。床席已經撒落在一旁,床席之下,一巨石門道封著口,幾個光著膀子地魁梧大漢手裡拿著重型鐵錘,正在竭盡全力地砰擊著石門。石門堅不可摧,幾個大漢重錘一擊,石門愕然不動,紋身不傷。

    「你們住手。」雲來雷一進來,一看到情況,便眼神犀利。厲聲吆喝道。

    在場的眾人一看到雲來雷來了,便紛紛單膝下跪,行禮喝道。

    「參見都統。」

    「好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諾。」

    眾人退去,雲來雷飛身上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石門。只見石門平面石壁上雕刻著陰陽太極陣,慈眉善目地太上老君浮蕩在陣上,兩側屹立著一頭青色尖角大水牛和兩個臉面嚴肅地小道童。

    雲來雷看了許久,越看越感覺到不對勁了起來。他在心裡默默念叨著,怎麼回事?這圖案人物排陣位置有錯,還有陰陽八卦太極陣地輪廓也不對稱?他想著想著,手就不自覺地上前碰觸到。手剛剛晃到陰陽太極陣地輪廓。石門就主動破開了起來。

    「來人。」雲來雷一看石門破開,便對著門外人群大聲吆喝道。

    「沒有想到啊!這石門還會感應?快。快下去看看,這密道是通向哪裡的?」一行黑壓壓士兵一擁而進。雲來雷感歎而發,緊接著下達命令道。

    而三溢這邊,一直騎馬飛奔,一路依照西門昭乙提供之地圖找尋著煉丹殿。

    「這煉丹殿就在這裡了,尋找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一個建築物,我懷疑西門昭乙所給地圖是假的。」熊旗飄飄,在夜雨紛飛地群山峻林之中長風咆哮,一匹匹高頭駿馬,黑壓壓坐著無數個黑影。一陣黑色旋風從夜間小道上得噠得噠而過,這是馬蹄闌珊撲朔迷離之音。三溢一路領頭,拉馬停到一處,他便與一位領軍小將開口說道。

    「大人所說有理,如今天黑燈枯又刮雨,我看兄弟們都累了,我們撤退吧!」領軍小將說話得體,讓人感覺到他很成熟圓滑。

    「細雨憐憫夜,好吧,撤退,我們明日再來。」三溢望了望黑夜之中的細雨濛濛,一陣寒風又急促掠過,身體不免地顫抖了一下。

    「走,原路返回。」領軍小將一聽,扭動馬頭,發號施令。

    風呼呼直來,馬影隨聲而去,熊系門人早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清晨,細雨綿綿飄灑了一夜,終於停止下來了。

    陽光明媚,露珠冷水,散落了一地。光直刺著原野之上地翠綠,看到此情此景,突然感覺到一種秋天未到,春天又返回地意境。

    西門府,冷冷大殿之上,雲來雷立在寶座旁。高台之下,低頭下跪著兩個人。一種氣氛,彷彿淋漓著一種冷氣,冷得讓人不敢開口說話。

    雲來雷望了望殿外山色,明朗翠綠,心中不免地放鬆了下來。

    「你們兩人沒有過錯,如今密道遭到炸毀,所給地圖又是假的,而這青木之城是一座空城,此等荒唐情況,是我的過錯啊!」雲來雷說著,心裡不免地悲傷了起來。

    「都統,屬下懇請您給我一天時間,一定可以尋找到西門昭乙逃竄之地。」三溢抬起頭,雙手抱拳,不甘心地開口說道。

    「如今已經是我的過錯,我們……」

    「都統,屬下也懇請您同意三溢提議。」

    「好,就一天時間,倘若沒有任何情況,我等就回野帝之城請罪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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